注意安全，然后注意别搞出人命。
至于人命是什么……
苏瞳不想解释。
只不过她已经想好了收拾自家便宜妹妹的三百六十五种方法——毕竟从小看柯南，会600多种杀人方法，精通200多种密室杀人法，认识上百种毒药，制造各种不在场证明，巧妙利用鱼线，录音机，匕首，毒针等多种做案工具。
如此一来收拾那手无缚鸡之力的便宜妹妹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而旁边苏同也终于想明白苏栀子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感叹了声果然不愧是大小姐的妹妹，别看表面柔柔弱弱又矜持守礼，其实内里也是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性子。
可并未太意外。
一年里经常来大小姐家过夜，处理事情，自然不可能没见过苏栀子，倒不如说是经常见才对。
只是关系说不上好，勉强算是点头之交，平时几乎没有任何交流，明明经常在同一屋檐下往返，却只不过是陌生人而已。
再加上大小姐。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有什么样的长辈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就会有什么样的小辈，“上梁不正下梁歪”绝不是一句空话。大小姐这样的青春美少女也当然会有大差不差同样脾性的妹妹，而傻狍子也只是觉得今天他大概也算是认清了苏栀子的另外一面。
老司姬的一面。
男孩略沉默，正想说点什么，可身旁大小姐已经冷淡下来发逐客令：
“行了，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还要带你继续去俱乐部……早睡早起身体好。”
语气相当敷衍。
傻狍子倒是没有被大小姐冷淡的口吻刺激，甚至已经习惯，就站起身来，拍拍屁股：
“那我走了？”
“去吧去吧。”
大小姐毫无挽留之意。
所以苏同也就安心离开。
反正两户人家中间也就基本没隔距离，轻轻松松两步就能走到，他自然没什么好留恋的。
客厅瞬间冷清下来。
没有了丢人玩意儿存在，偌大的客厅居然颇有些空旷，橘黄灯光从天花板投射下来……却并未有任何暖意，甚至还有股些许的寒意。
苏瞳坐着，看着身旁沙发上略微凹陷下去的痕迹，突然感觉有点不自然。
早就习惯了有傻狍子的存在，如今傻狍子突兀一离开居然有些不适应。
她略微犹豫着，伸出手来轻抚着苏同刚刚倚的沙发靠背，感受着上面残存的温度和气息，忍不住微微苦笑起来。
居然有些……不习惯了？
就好像是傻狍子早就变成了她的世界中不能分割无法离开的某种重要存在？
苏瞳沉思着，耳畔却响起平底鞋下楼“啪嗒啪嗒”的脆响。
她转过头来，发现正是便宜妹妹从楼上下来了。
苏瞳便立刻恢复淡然神态，进入战斗姿态，装作刚发现女孩下楼的样子：
“这么晚了，准备去哪儿呢？”
可没想到苏栀子竟然干脆就回答：
“没事，下来拿点东西……姐夫已经走了？”
“姐夫”两个字的语气被她咬得极重。
意味深长。
[未完待续]
——
第18章 18-憧憬
“他不是你姐夫，你也没有姐夫。”
“知道了……所以如果他不是我姐夫，姐姐你还跟他抱在一起，是不是影响不好？”
“……”
苏瞳给噎得差点没吐血。
她想反驳。
可也只是想想。
苏栀子口中的抱在一起确实是既定事实，是没有办法更改的——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苏瞳刚刚与傻狍子的体……姿势确实很像是抱在一起。
虽然并不是。
但这时候便宜妹妹先入为主眼见为实，哪怕苏瞳再解释恐怕也没用了。
事到如今还能洗的清么？
当然洗不清了。
所以苏瞳看着眼前便宜妹妹一脸“好好好你继续说我在听”的敷衍表情，略微有些心情复杂，最后还是果断放弃了解释下去的打算。
一年时间，苏栀子也变了很多。
具体原因未知，只是莫名其妙开朗了不少，能正常与她对话，平时也不太会惹老苏生气了。
倒像是交了新朋友。
情绪有了宣泄口，不必一个人默默承受，便不会缩在角落里舔舐伤口——孤独是可怕的，独自前行时在黑暗中难免胡思乱想，越想就越容易心情低落，乃至于逐渐自闭。
所以有个朋友挺好。
苏瞳想着，也懒得再理会便宜妹妹，只是摆摆手：
“去去去，拿你的东西去，小屁孩懂什么，有些事情没经历过你就是不会……”
苏栀子这次却并未反驳。
她只是茫然地看了看沙发上的姐姐，沉默，又在苏瞳不明真相的视线中抽了抽嘴角，这才终于打断姐姐：
“如果我已经经历了呢？”
“嗯……？”
苏瞳愣住。
苏栀子却已经转身离开。
……
晚饭时间也很快过去。
如今苏瞳苏栀子和她们的老父亲已经能够和谐地坐在一张餐桌上用餐，苏栀子虽然还是不会主动说话，但偶尔也会在老苏和苏瞳聊天时插嘴补充两句。
然后苏瞳回房间准备直播。
老苏在客厅继续看新闻节目。
苏栀子也上楼玩游戏。
三人活动看起来似乎毫无交集。
可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苏瞳接通直播间信号，又去粉丝群里随口说了句开播了，便看见直播间人气蹭蹭蹭涨。
一年时间而已，直播平台运营加上作为歌手吸粉，如今她的粉丝量已经早就突破百万大关，而且活粉的比例相当之高，所以虽然只是刚刚开播，各式礼物和弹幕就已经密密麻麻占满了整块屏幕。
苏瞳惯例地打招呼：
“晚上好。”
弹幕便密密麻麻飘过去一片“晚上好”。
苏瞳笑了笑，又打开游戏，熟练至极地配置好变声器，在弹幕一片“要 来 了”的期待中邀请好友加入游戏，而后打开语音。
“喂？”
直播间中响起的是略显粗犷的男声。
而另一边则是轻柔温和的女声：
“嗯，在呢。”
女声微微有些失真，大抵是声卡或者耳机麦的缘故，苏瞳倒是劝过她不少次换个声卡或者耳机，但都被对方以穷为借口拒绝。
无奈只能作罢。
不过就算是略微失真也能听出来是个很好听的女声——一年前他们相识于一场游戏，后来加了好友，两个人经常一起开黑。
大抵是为了怀念上一世经历的缘故，苏瞳索性去找呆呆要了变声器软件，调试出前世三十岁左右的声线，就操着如此一口大叔音去与女孩开黑。
从刚开始到现在，已经快要一年了。
两人渐渐也熟络起来，苏瞳期间考虑过要不要告诉那女生其实她也是女孩子，但用变声器假装男人带妹的节目效果实在太好，慢慢温水煮青蛙习惯之下也就放弃了这打算。
不也挺好么？
而且那边女生恐怕早就对她是大叔的事实深信不疑了。
有前世记忆的加成，伪装大叔只是轻松本色出演，什么生活细节随口就来，甚至一度让新涌入直播间的观众都信以为真，觉得她本人其实就是用变声器伪装的美少女，本体应该是三十多岁大叔才对。
人生不易，苏瞳叹气。
……
而另外一边的苏栀子倒是淡定。
她从来没想过在游戏里碰到的好友能是什么美少女……英雄联盟这游戏本就是僧多粥少，2015年而已，玩游戏的女生还不算多，更何况是高分段，满打满算估计也就那几个。
所以她干脆利落地就相信了那人的说辞。
就是年龄问题值得商榷。
虽然那人承认了他是三十多岁的大叔，但就观察而言并不像。
世界上总有些东西是无法掩饰的。
喷嚏，爱情，贫穷……还有字里行间无法隐藏的少年气。
苏栀子本能地觉得对方年龄其实并不大，只不过恶趣味把年龄夸大了而已。
当然从某个角度而言她猜的也没错……
至少她猜对了大小姐的恶趣味。
女孩想着，收拢双腿，略微迷茫地坐在电竞椅上。
她搞不清楚她对那人的感情。
是喜欢么？
大概说不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