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闻言，耸了耸肩，没好气的说道。
姜玄微微沉吟，抬起眼帘，看向了陈夜，问道：“但，道尊所指的由来，并不是指这个吧。”
“当然。”
陈夜将玉杯放下，双手交叉置于腿上，背靠着柔软的椅子， 淡淡道：“洪荒界的确是碎片所化没错，但是这本身，跟你们洪荒人族是没有关系的。”
姜玄闻言，双手不禁紧握，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了起来，追问道：
“那敢问道尊，这其中的关系，究竟是什么？”
他似乎已经隐隐猜测到了一点眉头，接下来只需要陈夜完善，证实这个想法。
陈夜见他脸色明灭不定，眼神阴郁，一眼便料到姜玄的心思，唇角微微上扬，他不紧不慢道：
“但自打你们洪荒人族为洪荒界开始搜集碎片之后，这件事情就跟你们牵扯上了不可断绝的关系。”
一旁的古音听陈夜这慢吞吞，淡然的语调，只觉得无比烦躁，但是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牙关，小手揪着自己的腿肉，生怕控制不住自己，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这人好烦啊！！
说话跟谜语一样的！！
而姜玄在陈夜这句话之下，彻底通晓明白了什么，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失神的低喃着：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你他娘的明白什么了！！”
古音见姜玄反应如此之大，心中更是焦急，直接抓着姜玄的肩膀大力摇摆晃动了起来，声调再次控制不住的拔高。
“自然是明白了，你们洪荒人族究竟迈进了多大的坑里面了啊。”
小师那笑吟吟的声音悠悠传来，话语声中含带戏谑。
古音听了猛地转头，一双美眸死死地盯着小师，仿佛要把眼睛都给瞪出来。
小师见此，故作害怕的缩了缩身子，嘴里面还嚷嚷道：“眼神这么凶干什么呀，我说的也没错啊~”
说完，她神色一转，再次变回了那贱兮兮，欠揍的笑容。
看得古音那是咬牙切齿，怒火蹭蹭蹭暴涨，气得都快要炸裂了。
“你这么喜欢墨迹，我索性将你的假期也往后拖一段时间吧。”
陈夜声音徐徐传来，小师当即一个机灵，直接不废话，开始为古音解释道：
“从搜集碎片开始，你们洪荒人族就深深地扎入了这个大坑里面了，之前也说过，洪荒界是碎片对吧？”
听着小师为自己解释，古音抑制住怒火，配合的点了点头：
“对，就是碎片。”
“但其实呢，这块碎片大有来历，当然，如果没有点份量也化不成你们洪荒界，这块碎片的前身呢，是一个成道境的至宝。”
“成道境至宝？！”
这回古音姜玄二人纷纷抬头，眼睛瞪大像铜铃，这个回答远远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对，就是成道境至宝，不过并不完整，如果一开始完整的话，也就不用你们洪荒各族去努力搜集了，你们人族功劳最大，为整个洪荒界搜集了整整一千块碎片呢。”
说到最后，小师的话语中隐含揶揄之意。
“可是，碎片的搜集造福了整个洪荒界，又为什么说我们洪荒人族步入了大坑！？”
古音在各类负面情绪影响之下，没有冷静下来，所以还是没想明白。
“难道你从来没想过碎片搜集完整之后的后果嘛？”
小师的眼神如同看白痴一样，看着古音。
古音顿时一噎……
她还真没想过这方面的。
“碎片总共有三千块，你们洪荒界算一块，如今你们洪荒各族又为洪荒界搜集了足足两千多块碎片，再来个两百多块，洪荒界会直接变成完整体。”
小师不再废话，继续说道。
古音皱起了眉头，提出了疑问：“那碎片集成完整，洪荒界变得完整，难道不是变得更加强大了吗？”
“我又没有否认洪荒界会变得更强大。”
翻了个白眼，小师撇撇嘴道：“品阶高的至宝都会有自己的灵智，拥有成道之力的至宝，那自然更加不用说，虽然他已经裂开成三千块了，但是它的意识，可是还没有消散呢，一直在你们洪荒界内，暂且还在沉睡之中，一旦碎片集成，变得完整起来，到时候意识苏醒，后果嘛……”
语调陡然拉长，勾的两人心绪躁动了起来。
“后果是？！”
古音迫切的追问，小手攥紧，恨不得扑倒小师。
“意识苏醒，三千块碎片合为一体，洪荒界，将可能不复存在。”
姜玄眼神黯然，缓缓开口，语气沉重。
“这就是毁灭。”
陈夜眸光淡然，语气轻描淡写。
姜玄苦笑一声，已经在陈夜小师有意的引导之下，陷入了暂时的迷惘之中。
古音也是面露茫然之色，耳畔缭绕着那几个字眼。
洪荒界没了，他们洪荒人族也没了，不仅是他们，妖族、巫族、洪荒众生，全都将覆灭！
他们人族居然还为洪荒界搜集了足足一千块碎片！
这是挖了火坑，自己还往里头跳！
“洪荒道祖虽是天道，但它的出现也脱离不开那成道境至宝，搜集碎片，本质上，就是那个成道至宝的意识传递，纂刻在他灵魂深处里的。”
陈夜此番话，又是给了姜玄跟古音一记重刀。
他们感觉这一切都不那么真实，仿佛都是虚妄。
虽然这些话里面，有添油加醋。
但说的其实也没错。
三千块碎片归一，大道意识苏醒，洪荒界的确会不复存在。
所以这叫挑拨离间吗？
不，这波叫来自道尊老爷的救赎。
“我可以帮你们。”
平淡悠然的一句话，将二人思绪蓦然拉回。
……
ps：第一更，洪荒界要降临，快了，快了！！
第74章 史上最好师尊
转眼一日过去。
小师被陈夜放了足足三天的大长假，一个人跑在外面嗨皮去了。
陈夜今天并没有待在办公室内，也是选择了外出。
不过，他这次的外出，出的有点远。
他离开了水蓝星，跨越了星域，来到了……
洪荒界。
……
茫茫云海，万里无边。
万千山脉蜿蜒缭绕，盘踞浩瀚洪荒大地，无数生灵依此而生。
陈夜盘坐无边云海，一袭熟悉的玄色道袍迎风而动，隆隆作响，墨发肆意飞舞，神色一如既往的淡然，比之此界更为浩大，壮阔的景象，都无法掀起他的半分波澜。
在这位道尊的左右两侧，各立着一人，性别一男一女，迎着浩渺大风，紧紧相随。
不过，他们的神情都带着些许的恍惚，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
这自然不是别人，正是先前被陈夜给好一顿安排的姜玄古音。
自从昨日车上那一顿会谈，他们两个回去之后，心神不宁，压根就没有休息好，脑瓜子里面不断地回荡着陈夜的那一句话。
“我可以帮你们。”
帮？
要怎么帮？
以这位道尊的实力，想要毁灭洪荒界不成问题，如果真要帮的话，难道是要将整个洪荒界的人族，全部并入水蓝星的人族里面吗？
这怎么可能？！
洪荒人族的基数庞大到恐怖，一个水蓝星是完全塞不下的，哪怕有一个天权界在一边加持，修炼资源的供给也是完全不足够的，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洪荒人族功给啃得分毫不剩。
所以这个想法一点都不合理。
但陈夜具体要怎么帮，也没有告诉两人，只是单纯的说了那么一句话之后，就直接把他们赶下车去了。
结果这第二天，一大清早，陈夜直接带着他们从水蓝星，跑到了洪荒界来。
导致姜玄跟古音，根本没有缓和过来。
这世界切换的太突然了。
而且这过来的方式，更是让他们觉得离谱。
一闭眼，一睁眼。
他们就直接过来了。
这是什么？
这他娘的是小说里的穿越嘛？！
好几个星域的距离，直接一下子跨越过来？！
反正他们俩已经是对陈夜的实力不敢有丝毫的质疑了。
过了片刻， 姜玄跟古音才彻底的缓和过来，双眸透过云海，将下方的洪荒大地尽收眼底，一时间，他们的心中生出了别样的意味。
复杂，感慨，还有那么一丝丝的陌生。
经由陈夜之意，小师之口，现在古音跟姜玄看洪荒界，已经换上了不同的颜色。
这方承载着他们洪荒人族，洪荒众生的大世界，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恐怖的秘密，就像是一只蛰伏的巨兽，等到时机成熟，碎片收集完成，它便会从沉睡之中骤然醒来，将一切吞噬！
一想到这里，他们才会觉得陌生，也觉得害怕。
他们是土生土长的洪荒界生灵没错，对这片大地有这浓烈深厚的感情，他们的成长离不开这里。
但是，如今却突然得到消息，这片养育自己的大地之母，会将他们残忍的吞噬，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