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Zero的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家里还要有足够它活动的场地，客厅之类的需要尽量宽敞些。”
“所以就很难选呀。”小手一摊，金泰妍无奈道：“因为是租的房子，选择还是很受限制的。”
“这样啊……”李顺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就第一个好了，有书房的这个。”
“那衣服怎么办？”金泰妍马上问道：“总不能也塞在书房里吧？那也太不像样了。”
“你们俩打算租多久？”转头看着金泰妍，李顺圭问道：“或者说，预计多久能买房呢？海文赚钱的速度应该比你要快吧？”
“今年我们会结算一次收入，海文那边事业虽然刚起步，但看他现在的情况，估计创收不是什么难事。”
“多卖几首歌，多写几个剧本，哪怕不做演员，赚出买房的钱估计也用不了几年吧？”
“这个还没商量过呢。”金泰妍眨了眨眼，老实说道：“如果买的话，应该就是当做婚房用了。”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感兴趣的字眼一出，李顺圭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劲头，满脸八卦的问道：“还有孩子，打算生几个？能不能分我一个养着玩啊？”
“哎西，说什么呢！”金泰妍失笑，埋怨的拍了李顺圭一掌：“我还不到22岁，生孩子还早着呢。”
闻言，李顺圭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颇有些阴阳怪气的开口道：“哼哼，看你现在这股黏糊劲，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怀上了。”
“还早呢。”金泰妍晃了晃脑袋，轻笑着说道：“文文说过，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结婚正好。至于要不要孩子，都听我的。”
“反正Zero也是当儿子养，自己生不生的没区别。”
“那要是真的意外有了怎么办？”李顺圭突然问道：“结婚退圈回归家庭，一条龙三件套？”
话音落下，金泰妍的眉间笑意消散，隐隐挂上了几分忧愁。
组合的生命也许可以很长，作为少女时代的成员，她有信心组合的名号可以一直叫响十年二十年。
但作为个人，她的青春总有结束的那一天。少女时代可以永远是少女时代，可少女却不能永远是少女。
新年行程开始前，公司的艺人们都在公司里集合过，面对面的和李秀满有过交流，她也不例外。
唯一例外的是，在会议结束后，她曾被单独叫到李秀满老师的办公室，有过一次短暂的、队友们都不知晓的谈话。
没有对她恋情的询问，也没有多少关于行程的安排，这位老师话里话外都只问了她一件事——想不想以歌手的身份solo活动。
作为一个刚出道三年多，尚处于上升期的团体，讨论成员的solo问题看起来似乎为时过早。
尤其是在今天很可能正式登顶的情况下，越过小分队直接跳到个人solo，在金泰妍看来并不符合公司“物尽其用”的作风。
她大概清楚老师这样问的原因是什么，也的确对这个提议十分心动，但她没有接受。
爱情应该是纯粹的，不该成为被利用的筹码，更不能破坏团结。
就算真的要solo出道，她也要等到队员们都各自有了足够的个人资源后，再做考虑。
“想什么呢，怎么突然发呆了？”
在金泰妍直愣愣的目光前挥了挥手，待金泰妍回过神来，李顺圭担忧道：“你不会真是这么想的吧？”
“不是，我刚才没想这个。”金泰妍轻轻摇头，犹豫了几秒后，试探着问道：“你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你俩的事我怎么好说。”李顺圭失笑道：“不过听你这么说，海文不像是三分钟热度的冲动恋爱，想的还是挺远的。”
“我不是说我和文文的事，是说我们。”
小手画出的圆圈从最远处的崔秀英开始，一路途径所有的成员，又回到了最初的位置，把少女时代一整个兜了进去。
淡粉色的指甲轻轻穿进李顺圭的五指间，金泰妍轻声问道：“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不踏实的语气像一阵清风从耳边划过，李顺圭定定的愣了一会，笑容才略带洒脱的绽放：“会吧。”
“为什么突然想到问这个？”顺着好友的力道十指交握后，李顺圭问道：“不会是舍不得大家，所以不想结婚了吧？”
“婚礼的时候，我希望大家都在。”金泰妍没有直接回答，嘴角扬起一道期待的微笑，语气肯定的说道：“我会准备很多束手捧花，让每个人都接住的。”
“我可不要接。”李顺圭揶揄道：“换成限定卡带好了，砸到头我也认了。”
“你会帮我带孩子吗？”金泰妍歪了歪头，玩笑似的说道：“万一以后你接不到工作了，就到我家里来替我看孩子，怎么样？”
李顺圭挑了挑眉：“怎么，谈恋爱使唤我还不够，还要我给你打工当月嫂？”
“什么月嫂，那是干妈应该做的！”
“哎一古~那这孩子命真好，有八个顶顶漂亮的干妈呢。”
“哈哈哈哈~”
金泰妍笑的很畅快。
第173章 旁观幸福的人们
郑秀妍面前的手机屏幕已经熄灭多时了。开心的笑声从她的左耳回荡到右耳，却没能让她的表情起什么波澜。
看着屏幕正中那张清冷却实在美丽的面庞，不知是出于怎样的心态，郑秀妍不敢对视自己的眼睛。
也许是害怕从那双模糊的眼睛里，看到不该产生的复杂情绪吧。
从第一次梦到崔海文的那天起，她就逐渐的在心底产生了恐惧的情绪。新年放假的几天里，她一天也没有回到宿舍，一直拉着妹妹住在外面。
不知道为什么，郑秀妍对崔海文的反感变得很模糊。自朋友紧紧握住他的手后，取而代之的情绪就成了她不想面对的羡慕，一种不能说出口却切实存在的羡慕。
她羡慕金泰妍爱有所依，羡慕她所拥有的温暖怀抱，更羡慕她的幸福。
有哪个女人不想拥有这样的爱情和幸福呢？
那个赧然的清晨后，被她视作“噩梦”罪魁祸首和潘多拉魔盒的录音笔再也没有打开过。
每次狠下心想要彻底扔掉时，都会鬼使神差的在最后关头自我否决，现下仍被搁置在床头桌的抽屉里，压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下。
金泰妍和李顺圭的交谈开始时，她正悠哉悠哉的逛着刚上线的购物网站，打算在收入结算前给自己和妹妹买一份特殊的纪念品送给彼此。
奢侈品专区里有一件她心动很久的手提包，但华贵的时尚商品下缀着的昂贵价格，让她犹豫了好一阵都没下定决心，重复了许多次进出详情页的动作。
直到耳畔捕捉到敏感的字眼，注意力被不知不觉夺走后，纠结的动作才在自动熄灭的屏幕前消失。
伴娘团，干妈团吗？
想象着自己和队友们围着一个孩子转的场景，似是被那副有些滑稽的画面逗笑，无表情的嘴角微微牵动，勾勒出一抹浅浅的温柔笑容。
但当思绪中的目光落在自己倒影着的双眸中时，笑意很快便无声消失了。
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唇，口红的微苦融化在说不出话的唇齿间，郑秀妍沉默的叹了口气。
幸福的人拥有甜蜜，旁观幸福的人只能独自品尝苦涩。
就像被她吞进口中的鲜艳却味苦的口红一样，精致的微笑留给他人，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消化，永远无法说与旁人。
“崔海文吗……”
她低声呢喃着。
……
2009年，无论出身自大小公司，有资格入场的女子团体相继登台，属于21世纪第一个十年的kpop的辉煌一页，在无人知晓时悄然掀开。
07三大，09七雄。
当Wonder Girls闯美失利断送良机，当在日本市场攻城略地的Kara陷入解约风波，当后继者们尚无力挑战女帝的威势时，登顶便理所当然的近在眼前。
2011年1月20日，庆熙大学平和殿堂。
随着几无悬念的谜底正式公布，少女时代继去年摘得大赏后再次获奖，正式成为了历史上唯一一个两次且蝉联两届获得大赏的女子组合。
银色的雨为少时而落，“女帝”之名初露峥嵘，却仍未到达少女们的巅峰。
完成安可舞台，所有的表演流程都已结束。
走在队友们的簇拥里，面对着沿途艺人们的恭贺时，金泰妍并没有多少获奖的喜悦。
如果不是因为中途的那个小插曲，这喜悦她本该是有的。
“还好文文今天不在啊……”她满是庆幸的心想着：“要是被文文看到，一定会不开心的吧？”
“就算是前辈，突然摸头突然抱上来之类的，文文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肯定不舒服。”
心里这么想着，不知不觉间放低的小脑袋突然被谁搓了一把，马上打断了她的心绪。
懵懵的摸着被偷袭的位置抬起头，一脸茫然的金泰妍呆呆的眨了眨眼，下意识的开口道：“发生什么事了？”
“呀，金泰妍！”
没有给金泰妍反应过来的机会，妆都快哭花掉的崔秀英直接揽住了她的脖颈，在她耳边大声喊叫起来：“不要发呆了，快点笑起来！”
体谅着队友从舞台延续至今的激动，金泰妍没有挣扎，只是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不是已经笑过了吗？”
“这可是唯一一个。”崔秀英又红了眼眶，声音微微颤抖着：“我们是唯一，知道吗泰妍？我们是唯一一个！”
“是啊，我知道的。”无奈的笑容化作释然的弧度，金泰妍点了点头，轻声开口道：“我们做的很棒呢。”
“好啦好啦，回去再好好庆祝吧。”
上前拉走激动的崔秀英，林允儿笑着冲金泰妍眨了眨眼，顺手将奖杯塞给了她：“我想，欧尼现在应该挺需要它的吧？”
“是呢。”金泰妍轻笑道：“要赶紧拍给文文看看才行。”
“哎一古~要赶紧拍给文文看看~”权侑莉搓着胳膊，怪声怪气的打趣道：“医院收不收泰妍这样的患者啊？恋爱脑应该去看脑科是不是？”
话音一落，没等翻白眼的金泰妍说些什么，身边的黄美英和金孝渊便“噗嗤”笑了出来，连带着郑秀妍刚刚抿起的嘴角，也没忍住微微翘起的弧度。
略微的担忧和庆幸在玩笑中消解，迟来的惊喜感涌上心头，金泰妍再次活泼起来，一路追着笑的最欢的几位，在走廊中打闹着跑远。
……
与正热闹庆祝的待机室里不同，tara的宿舍里一片安静。
疲惫后的浓重睡意在房间内外四处弥漫，除了被电视机堪堪照亮的客厅外，皆是睡梦的昏沉。
“早点休息吧，孝敏。”
直播已经结束，中途半梦半醒了许多次的李居丽再也支撑不住困意，上下眼皮止不住的打架，仿佛下一秒就要一头栽倒。
深吸一口气提振精神，李居丽强撑着疲惫的手拍了拍朴孝敏的肩膀，有气无力的劝道：“看也看了，哭也哭了，赶紧去睡觉吧。明天太阳还会升起的。”
“我没哭。”朴孝敏的鼻音很重，头也不抬的闷声说道：“明天是阴天，没有太阳。”
“我踩着梯子帮你把乌云拆散行不行？”李居丽无奈道：“直播都结束了，你还在看什么？”
朴孝敏没有说话，翻身将脸朝向沙发靠背后，用力吸了吸鼻子。
酒精可以麻醉神经，却没办法让她直面清醒，更没法让她在看到他们的时候无动于衷。
说到底，放下一份执念不是几顿酒就能解决的问题，朴孝敏的不甘心依然存在，只是迫于那份刺眼的幸福，不得不选择退缩旁观罢了。
“我很羡慕她。”朴孝敏突然说道：“事业也好，爱情也好……她的优势比我大太多了。”
昏昏欲睡的李居丽已经无法维持理智的思考，朦朦胧胧的听到几个字眼后，声音含糊的说道：“比大……谁大的过你啊……”
“呵……”
心情复杂的叹了口气，朴孝敏呢喃道：“如果是真正爱你的人，根本不会在意这种东西的吧？”
“爱人的眼睛是最好的镜头。”她轻声自语道：“他的眼里，大概只装得下她一个人的美丽吧。”
“唔……镜头……开了吗？”
许是以为自己又在节目中泛起瞌睡，李居丽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却被浓重的困意越拉越深，身体顺着靠背的弧度缓缓滑落，彻底进入了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