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段时间的打磨,这个杂牌队伍,确实越来越像样了,这是在河谷立足的根本。
彭援朝无所谓地摇摇头:“现在,咱们有了这么多物资,尤其是有了抽水机,以后干起来,速度就快了很多,只要大家肯卖力地干,金子会越来越多的。能有这样的结果,我已经很满意了。”
周景明冲着他微笑着点点头。
彭援朝当即一锤定音:“那就这么定了……友良,算一下,每人该分多少!”
徐有良捡了根小树枝,将面前的草木灰扒拉平整,在上面写写画画,算了好一会儿,抬头看向众人:“连上之前的剩下的三克,咱们八人每人能分到七十三克,还有两克剩余……”
“不赖,干上这两场仗,咱们虽然带了点小伤小痛,顶多养上十天半月,也能好起来,而现在得到的金子,那是咱们干上两个月也未必能分到的。”
孙成贵一脸的兴奋:“把头,周哥,以后有事儿,保证不缩着。”
跟络腮胡那帮人干架的时候,被拍昏的豫州人也笑着说:“下次别说是铲子,哪怕是刀子,我也敢上,打我们金子的主意,咱们就跟他们玩命!”
其余几人也跟着附和。
热闹了一阵后,彭援朝让他们静下来,开始用小天平分金,先把周景明的五百克分了,接着是武阳的三百克,然后又把其余人的七十三克一个个分到手,他还特意强调了一遍藏金的事情,不能再有马虎。
到现在为止,周景明手里有之前淘金分到的一百二十六克,有络腮胡他们那些人手里得来的四十克,再加上这五百克,总共六百六十六克。
六六六,这是个吉利的数字。
按照银行十六块钱的收购价,价值一万零六百五十六,若是按照市场价,至少是两万一千三百块。
就现在这笔钱,拉个像样的淘金队伍,已经绰绰有余了。
分金完毕,一众人都挺乐呵,既然是休养,自然是该睡觉睡觉,该乘凉的乘凉,想吹牛的吹牛。
周景明将吃剩的骨头收集起来,拿去喂给金旺。
他现在看出来了,金旺应该是低头香无疑,但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他也没办法奢求那种极致的好狗,能用,好用就行,原本那样的好狗本就少见。
等着金旺吃饱,周景明也不背着其他人,将自己藏在井壁石头后面的玻璃瓶取出来,把所有的金子,都装在一个罐头瓶里,用帆布包挎着,带了那把鹰兔牌双管猎枪,带上些子弹,然后领着金旺,往后山走。
这一趟他走得有些远,一直翻过追寻曹启东走过的山坳,斜着到了大山背面的山沟。
昨天晚上走的时候,他记得那段有不少石头支棱着的山沟,有一面小石崖。
今天白天寻过去,细细看了那面七八米高的石崖,是个很好的标志物。
石崖并不规整,更像是一块块满是灰色苔藓的斑驳巨石堆垒而成,有不少石缝石坎,其间长着一簇簇野草,还有些开着黄花的植物。
周景明四下看看,确定没人后,为免攀爬的时候,在石头上留下剐蹭的明显泥灰痕迹,他脱了鞋子,光脚爬到石崖高处,将罐头瓶藏在高处一蓬黄花后面的石缝里,扒拉些石缝里的石块、泥土、枯草将罐头瓶埋了起来。
藏好后,他下了石崖,领着金旺,往坡上的爬山松林子里钻进去,借着爬山松遮挡藏身,在里面等了大半个小时,完全确定周围无异样后,才领着金旺离开。
这是他为来年积攒的底气,必须得慎重。
第79章 上架感言
写了一个月,差不多二十万字,前两天接通知,一号上架。
接下来会有几章过渡,进入下一个剧情。
指尖写书有三年了,每到上架,还是忍不住心情忐忑,担心成绩,担心各位书友的不满,老是在质疑自己,这么写会不会有问题。
不管怎样,还是腆着脸,跟书友们求个首订。
本书写的是八零年代淘金的故事。
我一向认为,带了年代文的标签,就该有年代的感觉,有了重生标签,系统就是多余。
在那波澜壮阔的年代,人生最是容易大起大落,尤其是淘金这行当,最是直接跟金钱挂钩,也最是容易将人性的欲望放大。
残酷的现实,都会浓缩在淘金河谷里,打打杀杀,争强斗狠,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所以,本书注定不会是那种主角躺着就把钱赚的轻松文。
我这算是提前给对此不适的书友排毒了,觉得能看的,给个支持,不中意的,及时止损。
在这里,感谢书友们的打赏和月票支持,其余的废话就不多说了,上架后,努力日万。
另外,指尖上有老,下有小,杂事儿颇多,偶尔更新不及时,还望书友们谅解。
废话不多说,求首订!
另,推荐朋友的一本书《绝望深处》,一本灵异文,有喜欢睡前鬼故事的书友可往一观,在几乎凉透的灵异文中,新书期能收藏过万,足以说明是异军突起的好文了。
第80章 鬼盖
周景明回到地窝子,时间还早。
昨天晚上没睡好,本想去睡觉的,结果,钻进地窝子,感觉里面闷得慌,他只得又钻出来,到此时已经看得到满树新绿的桦树下坐着休息。
他四下看看,没见武阳的身影,问在不远处用衣服盖着脑袋上遮凉,闷着头翻看书本的彭援朝:“彭哥,知不知道武阳去哪里了?”
彭援朝抬头朝着周景明看来:“刚才听他说,好像是要到河里洗澡,你到河边看看,他应该在!”
周景明注意到他一脸潮红,觉得有些怪异:“彭哥,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啊!”
彭援朝连连摇头。
见他目光很快又落到手头的书上,周景明越发觉得奇怪:“彭哥,什么时候你也会看书了?我记得你说你识字不多,算术只会简单的加减乘除,勉强能算一算!”
彭援朝犟了一嘴:“谁跟你说大字不识几个就不能看书了,几个也是字好吗?”
周景明起身走了过去,将他手里的书一把扯了过来,发现是本书封都翻还烂缺页的连环画,见画风不对,他便看了眼插图下的文字:“一日,大户趁主家婆出门,暗自将金莲收用了。自此后,大户身上添了四五件病症。主家婆知道了原委,骂了大户数日,将金莲百般苦打……金莲……艹!”
他一下子反应过来,将连环画扔到彭援朝怀里。
“原来是看这玩意儿!没看出来啊彭哥,我说脸色怎么这么怪,不行,今天晚上我得把帐篷支起来,住帐篷里面,得离你远点,你这样又黑又壮的金莲,太吓人了!”
周景明浑身颤抖了一下,连忙退开两步,一副避而远之的样子。
彭援朝很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自从开玩笑地冲着周景明喊了声死鬼后,他发现自己一直被周景明往邪路上拖。
他脸上不自然地抽搐了几下:“这小人书是从老唐他们营地里搜来的,看点这些东西,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们几个也看了!”
周景明笑笑:“所以,我把地窝子给你们让出来,你好好学学,可得把他们几个给伺候好了,没有主家婆,你不用担心被百般苦打!”
“滚滚滚……”
彭援朝脸都垮了下来。
周景明不再去逗他,到河边看了看,见武阳果真在河湾浅水里泡着,没有胰子,就抓着河里的泥沙往自己身上涂抹、揉搓。
别看着他穿着衣服的时候显瘦,此时脱个精光泡水里,那一身的腱子肉,随便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如同紧绷的钢铉,棱角分明,充满力量,属实让人羡慕。
这样的身板,要是生在四十年后,随便展示,便能收获不少贵妇的青睐,争相高价笼络。
看到周景明来到河滩,武阳出声询问:“周哥,有事儿?”
“我就是下来看看,想叫你跟我一起砍些木杆,把三个帐篷给撑起来,一是地窝子里白天有些闷了,待着难受,再有就是,那些搬来的东西,不能就这么随便用篷布盖着,也得好好经管一下。
咱们队里,就只有我们俩不带伤了,指望他们不合适!”
“我马上就好!”
武阳将头埋在有些浑浊的河水里,随便涮洗几下,站起身,甩甩脑袋,上岸穿上衣服、鞋子,跟着周景明就走。
两人到地窝子边,找来斧头,钻进地窝子后面的林子,挑着手臂粗的桦树,砍倒几棵,砍掉枝条和树尖子,将树干往回拖。
看到两人忙活,彭援朝等人还能动的,觉得闲着也不合适,除了腿上有伤的孙成贵,肩膀挨了一下,手上有些使不上劲的那个豫州人外,都来帮忙。
只是搭三个帐篷而已,并不是多难的事情,临近傍晚的时候,早早完工,又将那些物资全都给搬到帐篷里堆放好。
周景明打算从今天晚上开始就住帐篷里。
九个人挤在十来平的地窝子里,空气实在浑浊,哪怕晚上的时候会比较暖和一些,他也不愿意待了,光那一股子臭脚丫子味就够受。
一起跟他住帐篷的,还有武阳。
至于彭援朝和其余人,怕晚上冷,嫌被子盖厚了太重,明明是睡觉,弄得像是背山,太累,还是选择住地窝子,因为五月的阿勒泰,说不准还会在阴天撒点小雪,等到天气再暖一些后再搬出来。
晚上吃了饭,彭援朝在回地窝子的时候,还吓唬周景明:“小心晚上哈熊上门!”
“要真有哈熊,那倒是好了,我现在也是有枪的人了!”
周景明对此一点都不担心:“倒是你们难说,尤其是你,哈熊要是进了地窝子,你那招牌屁股怕是要被挠烂。”
从老唐他们那里得来的东西,折叠钢丝床、桌子都有,还有二十多号人的棉被,更是不用担心被冻,中间这顶帐篷,东西摆放好,终于有了些模样,住着宽松、舒坦了不少。
隔天早上,周景明早早地被武阳给叫了起来,继续着黑龙十八手的训练。
他没有教周景明多余的东西。
在武阳看来,周景明要的是尽可能地熟悉这些套路动作,而且,周景明现在的训练法子,挺合适,难度上来了,他也不容易做出来,还容易被伤到。
准备等过上些日子,再来跟周景明对练,顺便教授实战中步法。
因为是休养的缘故,周景明和武阳没有忙着回帐篷,在冷杉林里闲坐了一阵,抽了两支烟,才起身回去。
往下走了二三十米的样子,小跑在前面,到处抬腿撒尿做标记的金旺忽然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左侧的林子,张望一阵后,呜呜地凶叫起来。
难道又有人在窥探?还是有人在打小半岛的主意?
两人只是出来训练,走得不远,并没有带枪。
意识到可能有情况,两人默契地快步往回走,到了帐篷里面,各自往猎枪里装了子弹提着,又去地窝子跟还在懒睡的彭援朝等人打了招呼,才重新返回林子。
没一会儿,他们就看到在林子里晃悠的人。
那人神情看上去还略显青涩,估摸着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他在林子里这里看看,那里瞟瞟,似乎在寻找什么。
金旺的突然吠叫,将那人吓了一跳,抬头看到周景明和武阳,见两人提着枪,他顿时不敢动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忙着解释:“我是来捡拾蘑菇的,我没别的意思,我是在上面小半岛上淘金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扬了扬自己手里提着的布袋子。
周景明见他身上并没有带着武器,也就缓步靠了过去,探头朝他袋子里看了看,见里面确实装着些蘑菇,和气地说:“这是我们营地周边,没事儿别到这边转悠,不然引起误会可不好说。”
少年连连点头:“我懂……我懂,我们把头交代过。我只是不知不觉就走远了,没注意,这就回去!”
他说完,果然转身就走。
周景明看了看上面的营地,安安静静的,又将他叫住:“等一下……我记得平日里,你们动工挺早的,怎么今天天气那么好,都这时候,还不见动静,还有空来捡菌子?”
那人支吾着,显得有些紧张。
见他心慌,周景明善意地笑笑:“别怕,我只是随口问问,不想说就算了,赶紧走吧!”
终究是年纪轻了,经历过的阵仗不多,遇事儿容易慌乱。
在淘金河谷,小小年纪出来淘金的人不少,不过,大都是一个村,由父辈领着一起来的。
看着他走远后,武阳奇怪地问:“他布袋里边装的菌子,我怎么越看越像每年粪坑、屋舍周围,烂木头上都会长的那种菌子?这玩意儿能吃?”
“能吃!”
周景明给出肯定答案:“以前地质勘探的时候,常年在荒野穿行勘验,有一次,在牧民家里吃过一次这种蘑菇,问过名字,但那牧民汉话说不利索,我也听不太不懂,后来问了别人,名字也多种多样,有叫鬼伞的,有叫鬼盖的……
这玩意儿到处都有,尤其喜欢在烂木桩上生长,牧民放牧牛羊经过,那些牛羊粪便上也容易长出来。
嫩的时候灰白色、灰粉色,等长老了,会变成黑汁滴落下来,像墨汁一样,一长就是一丛一丛的,等全都化成汁液,那片地儿都能被染黑,看着挺恶心。
说实话,印象中味道还是不错的,只是一想到伞盖会变成汁液,是真的喜欢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