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诡世界:我靠谎言成神 第468节

  艾德尔抬起下巴,语气毫不让步:

  “你是不是在宫里待太久,忘了军队里——平民的血也能染上荣耀?”

  —

  沉默。

  长久的、刺耳的、带着刀尖临身感的沉默。

  —

  奥利昂没有再回嘴。

  他只是转过身,走到那扇镶金的高窗前,盯着远处城市上空正缓缓升起的雾气与报纸交织的晨光。

  他声音冷得像冰层下的熔岩:

  “他们说,雾是保护,是遮掩。”

  “可若雾里藏着蛇,那就该——烧掉整片雾林。”

  他缓缓转头,金纹星图在他眼底一闪而过,像是一页正被点燃的剧本:

  “艾德尔。”

  “你若真要管这些小报,就别怪我——动用禁忌兵团,清洗城内所有‘纸语者’。”

  —

  艾德尔没动,亦未言怒。

  只是转身离开,步伐沉稳。

  在临出门时,他停下,低声回了一句:

  “你要清洗的,不是纸张。”

  “是人心。”

第306章 鲸墓回响

  “他们说鲸墓是一场梦,

  可当你醒来,发现自己正在它的骨头里吃饭,

  你会不会开始怀疑——

  谁才是被吃掉的那一个?”

  ——晨星时报·街头版边角笔记

  帝国第十三行政圈,雾带外缘高地,一座庄园沉睡在玫瑰与灰尘之间。

  这座庄园名为赫兰登谷地别院,属于索尔·巴列塔子爵的世袭领地。自旧王朝时代起,

  便为特瑞安王室效力,代代追随,其家族之长女,正是现任皇长子奥利昂·特瑞安的正妃。

  今夜,这座庄园灯火通明。

  金箔贴顶、鲸脂燃灯、风琴伴奏。

  一切都为迎接这一场“庆典”。

  —

  贵族间流传着一句话:

  “巴列塔家的红酒能洗净命纹上的低等记号。”

  说这话的人从不觉得可笑,反而说得津津有味,仿佛其中真有一种可将出身血统酿成“高贵”的酶。

  宴会厅如同一座还未沉没的深海神殿,被鲸脂油灯染上一层仿佛水下世界的微蓝色调。

  光从穹顶垂落,照在一块块白石地砖上,将整个空间映得宛如海骨铺陈。

  空气中飘着香水与玫瑰酒的气味,宾客三三两两穿行其间,谈笑声与水晶杯撞击声交织,如暗流漩涡。

  —

  索尔·巴列塔子爵立于高台,灰蓝披风上绣着玫瑰金的命纹曲线,

  肩章斜佩一枚鲸尾骨章,正是“鲸墓号军政联络事务”参与官的标志。

  他举杯,笑容温和,声音清晰,带着长年政客特有的抚慰与骄傲:

  “愿我们都能在命运之海中,选择沉眠,而非挣扎。”

  “哪怕是死去,也要——死在王座的酒杯中。”

  宾客们起身附和,举杯之声如潮水轻颤,无人质疑,无人诧异。

  这不是荒诞。

  这是“理所当然”。

  —

  可在庄园最深处,有一处被厚重藤蔓覆盖的小径。

  小径的尽头,有一扇无标识的灰色金属门。

  门内没有灯光,没有宴会。

  只有沉默。

  十几名身着破旧军服的人影整齐排列,笔直站立在漆黑石砖之上,像一队被冻结时间的士兵。

  他们的眼神空洞,毫无焦点;脸色惨白,无血色;呼吸细微,几近无声。

  编号烙印遍布他们的身体——

  有人肩膀上刻着“鲸墓号编制”,有人手背写着“α-F/3”。

  他们不吃饭,不睡觉,不说话。他们只是站着。

  像一把把尚未开刃的武器,随时等待“指令激活”。

  他们不是人。

  他们是“沉眠奴仆”。

  是从鲸墓号运来的“耗材”。

  而这座庄园,是他们的“使用场地”。

  —

  与此同时,宴会厅内。

  贵族们正品酒、轻笑,毫无避忌地谈着这些“编号”。

  “听说最近运输有延迟,好几个朋友都抢不到‘新鲜的’。”

  “我上次请一位伯爵来家中做客,他看见我门前那两名沉眠骑士,还以为我晋升高阶裁判了呢!”

  “我更喜欢鲸墓提供的α型,动作利落,适合马术演示,也不会出汗。”

  笑声回荡,杯盏交错,香水遮盖血腥,仆人随侍而立,女眷遮唇掩笑,

  孩子们甚至在地毯上学着沉眠奴仆走路的样子,蹒跚模仿。

  全厅氤氲着一种柔软、甜腥、仿佛温水煮血的气息。

  —

  而在厅堂四角,始终站着两名黑袍“管家”。

  他们高大、沉默,双手交叠在腹前,倒酒与换杯的动作每次都在同一秒完成。

  他们从不与人目光交汇。

  也从不开口说话。

  因为他们也不是人。

  他们,是“同步编程型沉眠体”。

  是为了这场宴会“视觉一致性”而定制的人形傀儡。

  —

  而此刻,在窗外的玫瑰篱笆中,夜风微动。

  黑夜轻轻吹动枝叶,仿佛也在低语:

  “他们喝着鲸脂酿的酒,说着沉眠者的编号和用法。”

  “可当鲸墓再度浮出海面时——”

  “他们,是否准备好献出自己的骨头?”

  “我就知道你要挑最贵的。”

  司命站在一座三层庄园的铁栏门前,眉头紧皱,语气像个刚被扒了口袋的抠门老会计。

  他身上还带着昨夜报社油墨的味道,风一吹,连衣角都显得有点心疼。

  而站在他旁边的塞莉安,则仰着头,神情专注得如同在评估一座战地古堡的可改造性。

  她的视线扫过主楼——复古鸢尾尖顶、玫瑰石铺成的小径、后庭那座仿旧王宫式圆形祭台,甚至连花墙的走势也没放过。

  “这道石柱太短,悬挂不了血纹旗。”她冷哼一声,目光微冷,“后花园结构不对称……勉强能看。”

  “这是这个价位里最完整、最便宜的了!”司命一边压低声音抱怨,一边瞥着她那副“血族王女视察行宫”的神态,只觉脑壳都在叫苦。

  “你挑剔成这样,住进来的可是我,不是你。”

  “你?”塞莉安挑眉看他,“你连卧室都不会布置的家伙,当然得听我的。”

  司命一摊手,无奈叹气:“我只是想要一个安静点、不太起眼的地方。能放纸、能印报、不被贵族打扰就够了。”

  “你这是要在战场中心建印钞机。”她语调慵懒地嘲笑,“那当然得挑一座‘不会炸’的房子。”

  —

  两人身旁,中介身穿剪裁得体的黑西装,拎着一叠案卷,满脸恭敬却带点油腻地陪笑推销。

  “二位贵客,这庄园原属第三世代门镜术士,主结构以门内石构加固,命纹隔离极佳,适合文书处理、炼金调试或秘诡静修。”

  “别再推销了。”塞莉安抬手拂开空气,披风微荡,发出羽纹交错的轻响,“说价。”

  中介略一迟疑:“挂牌价目前为……八十九万特瑞安银索可币。”

  司命脸色一垮。

  八十九万!他三次门世界任务换来的全部秘诡金币,折算后也才凑出四十九万不到。他心底哀嚎:这哪是买房,是把未来几年晨星时报的利润直接烧成灰。

  —

  而这时,塞莉安转头。

  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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