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千有意捧李秋棠，道：“还是你们公司厉害，别人家想上春节档都找不着机会，好家伙，你一个春节档上两部片子。”
李秋棠道：“其实也不想这样上，但凡我能做主，我肯定拿一部片子下来。”
“你都做不了主？”这种内幕消息旁人确实无从得知。
这也不算什么机密，李秋棠道：“这里边不止我一家，还有伯纳，最主要还是海政，他们希望大年初一上，说大年初一最热闹，应该让观众看到海军力量，没有哪个宣传窗口比春节档更值得。那我们还能说什么。”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海政不直接参与投资，但他的意见还是需要考虑。
“那你们公司忙得过来？”马卫都问道，“春节档的宣发跟打仗似的。”
“忙不过来也要忙啊，两部电影，找了十几家宣发公司合作，硬往上顶。”
“这花费可不小。”
“春节档宣发不是1+1=2这么简单，同时宣发2部电影，我们得投入3倍4倍的成本。”
“每部弄10亿应该没问题吧。”
李秋棠却说：“每部10亿我们就亏本啦，两部电影，总成本就快10亿了，总票房没30亿，我们来年就得裁员降本。”
郭宗师在一旁听着有些肝儿颤，人家玩的是都是十亿几十亿的盘，他那点玩意儿还想在人家面前抖搂。
不过他又觉得，电影成本是投资人投的，又不是他的钱，没什么好嚣张的。
接着，只听吴经道：“你别说的这么可怜，你那公司的市值，你那身家，亏一两部电影不会伤筋动骨，裁什么员降什么本。”
别人不知道李秋棠赚多少钱，吴经能不知道？
乔山也觉得郭宗师今晚占便宜占到李秋棠身上有些不地道，也有意捧一句：“啥公司？啥身家啊？”
“秋天影业是他的，人家是创始人董事长，你算算秋天影业市值，你再算算他得多有钱。”
“不说这个不说这个。”李秋棠摆摆手。
倒也没有一听李秋棠身家就立马跪舔的夸张现象出现。
乔山继续演戏：“你早说啊，咱东北老乡能照顾点不？给走个后门啥的。”
“那我得拿点架子。”李秋棠笑道，“你要伺候不好了，我就封杀你。”
“别啊，你要我干啥我干啥。”乔山继续配合李秋棠演戏。
玩笑过，几人继续吃喝。
郭宗师心里那股气顿时就泄了，还憋着心思想占人便宜呢。猪撞树上了，他撞猪上了。
他属于影视圈下水沟人员，不知道李秋棠的身份。
不过这也说不好，赵大爷当时腕大成那样，他都敢在节目上占人辈分上的便宜，这种东西说不准。
马卫都还在饭桌上邀请李秋棠上他的一个节目：“早就邀请你了，估计你公司给你推了。”这个倒是很有可能。
“我之前忙着拍戏，很少上节目。”过去两年，他《梁祝》和《流浪地球》两部戏连着转，确实很少去台前。
李秋棠也不墨迹，口头答应马卫都上一期他的节目：“你别是真人秀哈，真人秀我玩不来。”
马卫都说：“我这把年纪我也玩不来真人秀，就是个很普通的访谈节目。再说主持人也不是我，是窦文焘。”
乔山在一旁打岔：“咋就真人秀玩不来啊，导演有包袱啊。”
李秋棠笑道：“倒没啥包袱，但你见哪个导演上真人秀的？我要去了，他们也玩不好。”
李秋棠要是去《跑男》，邓朝肯定放得开，其他几位嘉宾谁敢弄他？
“要谁攒个熟人局，一期节目都是朋友，那我也愿意去玩。”
一桌人吃喝到深夜才散，聊得很开心，但于千攒局的目的应该是没达到。
本来是想介绍李秋棠和老郭熟悉熟悉，没想到李秋棠看不惯老郭的做派。
他也不强求，上赶着不是买卖，李秋棠也不是小气的人，合不来就散开呗。
客人们一个个离开，于千把李秋棠留在最后，拉着他的手给他道歉：“你看今天这事儿闹的，德刚他那张嘴就爱占点小便宜，你别往心里去。”
“我不往心里去，这不算什么。”跟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犯不着置气。
于千又和徒弟及几个马场的员工给李秋棠搬来几口箱子，里面装着马场自己宰的肉。“本来说过几天给你送家去，你来了就带回去吧。”
“年年都吃你的肉，我都怪不好意思的。”
“不讲这些不讲这些。”
装好东西，李秋棠开车回家。
回家又少不得把老婆叫出来搬东西，刘艺菲老大不愿意了，趿拉着鞋披了衣服出来：“吃不叫我，干活儿就叫我。”
刘艺菲打开盖子看了一眼，都是品相很好的各种肉蛋。
“看着就好吃。”大半夜看生肉给她看馋了。
“你只是不能吃猪肉，又不是不能吃别的，说的好像我虐待你似的。”两人合力把两箱肉搬进家，放进冰柜里冻好。
“你先睡吧，我去书房看点东西。”
“拿到房间里来看嘛。”刘艺菲一这样撒娇，李秋棠就知道她想要什么。
李秋棠瞪了她一眼，她还说：“你这段时间这么忙，在家都不陪我。”
“应酬比较多嘛。”看老婆表情很委屈，李秋棠马上安抚道，“好好好，今晚我陪着你，我去书房拿东西过来。”
等李秋棠拿了东西重新进来，刘艺菲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在瑜伽垫上打坐，准备做睡前瑜伽。
李秋棠不打扰她，洗漱好，靠坐在床上看自己的东西。
刘艺菲睁开眼偷看李秋棠，发现李秋棠也正在看她，四目相对，刘艺菲心跳蓦地里加快了半拍，她闭上眼，笑道：“看我干吗。”
“我看我自己老婆，不犯法吧。”听语气都都感受到李秋棠嘴角微翘，“你呢，你看我干吗？”
“我看我自己老公，也不犯法吧。”刘艺菲盘腿而坐，轻声应答。
房间里很安静，能听见李秋棠翻动书页的声音，能听见刘艺菲轻轻的呼吸声。
屋外，冬天一晚浅浅的月牙挂在天上，明天天气应该很不错。
第688章 巩后颖皇
今年难得夫妻俩都没什么工作，能好好跟父母过个年。
刘艺菲从腊月二十九开始停止训练，有五天的休息时间。
远道而来的公公婆婆一见到儿媳妇，就说她比之前胖了一点，还说胖一点好，之前太瘦了。
“她这段时间在健身训练，要增肌，所以看着是壮了点。”老婆增肌练力量，爽的是李秋棠。
离春节档越近，李秋棠反而越没事做。
春节档预售格局大抵清晰了，最高的是《捉妖记2》，凭借铺天盖地的广告和丧心病狂的票补，把电影预售票房推到了3亿之高，创造影史最高预售记录。
第二名的《唐探2》预售只有1.3亿。
第三名为《西游记之女儿国》，这是赵莉颖在大荧幕上第一次担任如此重要的角色，赵莉颖流量确实高，三番女主，预售都能给拱到1亿。
再过几年，这种三番女主戏，粉圈都不会帮着做数据。
其实一亿的预售归功于赵莉颖也不科学，郑保瑞的《西游记》系列已经拍了两部，都取得了很好的成绩，第三部预售取得这个成绩也算理所应当。
第四名才是《红海行动》，预售不到2000万，真惨。
《红海行动》和《唐人街探案2》都按照既定宣发方案紧张有序地推着，只要团队里不出个蠢材灵机一动把摊子掀了，应该就不会出现在太大的问题。
李秋棠应该能过个轻松点的年了。
至于《红海行动》预售垫底，李秋棠觉得不足为虑。春节档是合家欢的档期，你一部《红海行动》还想拿高预售，讲不讲理了？
预售说明问题，但不说明一切问题。
但高端商战的手段往往朴实无华甚至跟草台班子一样让人忍俊不禁，我方取得胜利需要的往往不是我要怎么做，而是等对手犯错。
比如，《西游记之女儿国》在年前突然打了一张奇臭无比的营销牌——巩后颖皇。
《女儿国》前作《三打白骨精》取得了12亿的好成绩，其中巩莉演绎的白骨精被观众说是气场全开的女王，演技上压制了郭富成，天王演的孙悟空在巩莉的白骨精面前真跟只顽猴似的。
剧组想表达对前作的承袭，想抬赵莉颖演的女儿国国王，也不必打这种昏牌吧？哪个鬼才想出来的？
巩莉哎，华语影史真女王，现役NO.1，你凭什么叫颖皇啊，你电影全扑，去年一部《乘风破浪》，电影不错，但演员表现一般。
巩后颖皇这个营销出现在剧组官方海报里：“上次是巩后，这次是颖皇。”“女王围城，势不可挡。”
赵莉颖的粉丝陷入狂欢，疯狂抬巩后颖皇这个营销。
“莉颖应该是85花电影资源最好的吧，又是韩涵导演，又是《西游记》这种大IP女主。”
“女儿国国王这个角色什么含金量？”“《西游记》是国民顶级IP，而女儿国国王又是《西游记》里的最为人熟知的女性形象之一。”
“接下女儿国国王的那一刻，莉颖就成为851了。”851的意思是85花Top1.
“顶级IP里的顶级角色，莉颖飞升了，不是一个赛道了。”
俨然一副睥睨其他85花的模样。
要说赵莉颖这两年发展是真不错，称一句收视女王也不为过。
但颖皇营销确实过分，因为就算刘艺菲被开除出85花行列，还有个舒嫦在呢。
85花演技公认最好的是舒嫦，资历也是她最老，她也是85花里唯一一个提名华语三金女主的。
赵莉颖此次营销颖皇踩其他85花，最不爽的就是舒嫦的粉丝。舒嫦在剧圈流量不输赵，只不过舒嫦确实没接过《西游记》这样大制作的女主，被赵莉颖暂时比下去了。
舒嫦粉丝纷纷说赵莉颖想演电影想往上爬想疯了。
“得了点甜头就疯狂往上窜，生怕别人不知道。”
“演成什么样还都不知道呢，就提前开香槟，小心摔死。”
“一会儿说自己媲美巩莉，一会儿说自己是851，媲美巩莉就别带其他85花啊。”
“我反而佩服这波营销，远的周讯和章子仪这两位三金影后，近的刘艺菲，她们都红成那样了，都不敢碰瓷巩莉，赵莉颖演一部《女儿国》就敢跟巩莉并驾齐驱，我特别想看她后面怎么收场。”
怎么收场？为什么要收场？
人家要的就是这个巩后颖皇的营销名头，要的就是让粉丝为自己姐姐能接下这么好的资源而骄傲。
是不是真的名副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可以说，《西游记之女儿国》的营销在上映前就引起了一部分观众的反感。
但剧组没有理会，黑红也是红，黑红也是流量也是关注。
过年前，李秋棠要给别人送礼，别人也同样要给他送礼。
别的不说，三十中午刚过，黄小明又派人给他送来两箱海鲜干货，黄小明已经连续五年给李秋棠家这样送东西了，每年都说不要他还坚持送，他说李秋棠不听，就让秦蓝来说。
东西不值什么钱，这份心意难能可贵。
“每年吃人家这么多东西，得找个时间还他点什么。”李秋棠和两位妈妈一起收拾，“这生蚝大啊，一看就好。”
刘艺菲在一旁道：“你给他介绍部好戏，就什么都还清了。”
“会不会太功利了？”
“那你想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