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十分钟”
随后一溜烟的躲着去了，根本不敢看接下来的测试。
但是这一次，大家没有再嘲笑他，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每一次测试都有风险，哪怕只有五十米的高空，也足以让一个人粉身碎骨！
“都仔细点！”
伴随着技术科长的声音，现场再次忙了起来。
片刻后，两组人确定没有问题后，旋翼机再次开始滑翔起飞，得益于王烨优秀的设计，哪怕在发动机功率不是那么大的情况下，旋翼机依然在不到三十米，就直接拉升起飞了！
“嗡嗡嗡！”
空气中回荡着发动机的声音，在机械厂上千人的注视中，旋翼机逐渐拉高，很快就超过了机械厂所有建筑的高度，在空中盘旋着。
“感觉怎么样？”
地面上，王烨拿着大喇叭对着天空用力吼道。
“感觉很好！非常好！”
“我看到了大半个厂子，大家都变小了！哈哈哈哈哈！”
从陈航的声音中，就能听出来他究竟有多么的激动，而他的回应，更是让下面围观的人群羡慕的不得了，尤其是那些年轻人们。
“玛德，早知道我也写申请了！”
“哈哈哈，就你那点胆子，敢飞这么高？”
“虽然我很羡慕，但是我有自知之明，我恐高，我肯定不敢上去。”
“嘿嘿，没事儿，等以后哥坐在前面驾驶，你就坐在后面，咱们也感受感受飞天的感觉！”
“是啊！不知道未来厂长会不会让我们试一试。”
在人群中，青年少年们看着天空中飞过的旋翼机，满脸热切的忍不住议论着，对天空充满了向往。
旋翼机飞行测试还在进行中。
云台市，百货大楼。
“两位您好？”
“请问您需要什么？电风扇还是洗衣机？”
“咱们电风扇价格为二百八十元，洗衣机价格为三百六十元，都不需要工业券。”
“如果您同时购买两台，可以优惠二十元，也就是只需要六百二十元，就能拥有一台落地大电扇、以及一台双缸洗衣机。”
“而且我们负责送货上门，给您安装到位。”
红星制造厂的摊位，现如今因为生产资料供应充足，在全场上千号人加班加点的生产下，电风扇和洗衣机的销售，已经改成了一周两次，周三和周末。
而且曾经的抢购盛况也不复存在，虽然购买的人还是络绎不绝，但是整体销售情况趋于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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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以拿起来掂一掂，我们的电器做工非常扎实。”
“无论是的电风扇还是洗衣机，钢铁材料的占比都超过了百分之九十，很重的！”
“像我这样的小姑娘，都不太拎的起来。”
“您可以试试！”
摊位里面，徐娇娇穿着定制的销售制服，正在给一位顾客讲解电风扇和洗衣机，听到他这么说，看起来像是一对中年夫妻的丈夫，看了妻子一眼，然后笑呵呵的搬了一下。
“嘶！很沉啊！起码得有四十来斤！”
“过去不愧是军工厂搞武器的，果然质量有保证啊！”
那中年人放下电风扇之后，非常认可的对自己妻子点了点头说道，而旁边的徐娇娇见缝插针的说道：
“您说的没错，我们就是主打军工品质，绝不含糊。”
“您购买回去一年之内，正常使用出现了问题，您拨打我们的售后电话，或者来柜台登记，我们免费上门给您换一台新的。”
“三年内出现问题，我们免费上门取货送货以及维修。”
不消片刻，这两口子喜笑颜开的付了钱，拿着票笑盈盈的离开了，而年轻的两位搬运工则抬着一台电风扇跟在后面，不只是把电风扇送回去，还要把两口子也送回去。
与此同时，远在几十米开外的地方，四个人目睹了整个过程，为首是一名连心眉的老头，剩下三个人中，有两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一个看起来顶多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长相颇为精致妩媚，引得来来往往的顾客甚至是售货员，忍不住纷纷扭头看来。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卖出去了二十一台电风扇，十三台洗衣机！”
“真是没想到，电器的销路会这么好！”
四个人中，那个颧骨很高，看起来就很厉害的中年目光锐利的看着远处的红星厂摊位，叹了口气如此说道，而旁边的中年人点了点头说道：
“可不是么？早知道这东西这么好卖，咱们之前就应该搞！”
“而且这东西，我看制造根本没什么难度。”
“怎么就让他们占了先？市委一口气就采购了六百台，加起来十六七万的货款呢！”
他话音刚落，站在最中间的连心眉老人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
“市委那六百台才几个钱？就这段时间，他们卖出去多少了？挣了多少钱你们算过吗？”
“我看这电风扇，成本不会超过五十元”
就在这时，突然旁边路过的一位顾客听到了这个声音，忍不住嗤笑说道：
“这位同志，吹牛谁不会啊？”
“成本五十元？那你给我们生产电风扇啊！卖六十怎么样？我也不能让伱们白忙活，让你们挣十元，也不算少了吧？”
“到时候我也当一当倒爷，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怎么样？你们的电风扇什么时候造出来啊？”
此话一出，附近听到的顾客和售货员，直接忍不住红笑了起来，而那四人组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唯独不同的是，其他三人都是愤怒和不屑，那个俏丽女子则是在皱眉。
“夏虫不可语冰！”
“走，咱们回造船厂，商量一下生产电风扇和洗衣机的问题。”
“既然他们红星厂这样的区区三线厂都可以干，那没道理我们堂堂造船厂不能干！”
“反正我们的钢材还多着呢，堆在那里也是浪费。”
“废物再利用，我看就挺好的！”
最后那老头冷哼了一声，一甩手带着几个人离开了百货大楼，片刻后回到212吉普车上，刚上车关上车门，坐在副驾驶的俏丽女子迟疑说道：
“爸爸，我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咱们还是应该再好好研究研究。”
此话一出，顿时坐在后面的老头忍不住笑了，反问说道：
“这有什么不简单的？我看简单的很，不就几个叶片、一根铁杆、几个铁壳子、一个电动机吗？”
“难道咱们造船厂还不搞定这么点东西？”
“要不是没有生产任务，厂子里眼看就要青黄不接了，你以为我愿意干这种活儿？”
“走！回家！”
随后，汽车轰隆隆的出发了，目标云台造船厂！
第80章 联袂来访
王烨当然不知道，最先盯上电风扇生意的，居然是一家造船厂。
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意外，一方面电风扇这玩意儿，看起来确实没什么制造技术难度，如果等国营厂们突然发现如此昂贵的电器销路居然这么好的时候，那么肯定会开始疯狂跟风的。
在曾经的历史上，电风扇这种就算了，反正技术确实不复杂，最后大家纷纷搞，结果也不过是个互相降价挤兑，让消费者获利。
最糟糕的是电视机和电冰箱，因为现在国内根本没有能力自主生产显像管和压缩机，当无数国营厂发现这些电器销路旺盛，在自身经营危机的情况下，纷纷盲目入局。
然后大量的外汇，被用于了压缩机和显像管的进口上，最后又打价格战互相压价，到了八十年代末期，起码有九成的相关厂家倒闭，落下一地鸡毛。
第二方面说起来，王烨就更不意外造船厂会入局了。
事实上，在整个云台市，能被称之为“造船厂”而非其他什么“xx造船厂”的，就只有云台国营第一造船厂这一家单位，而现如今这家造船厂的经营状况是，濒临倒闭！
整个鲁齐省，像個大型半岛，南部濒临华夏黄海，北部依靠华夏“内海”渤海，而云台市正是鲁齐省的沿海城市，北边靠着渤海，所以王烨才能吃到便宜美味的超大号渤海烤大虾干。
毕竟现如今经济条件不好，再加上高速不普及、运输能力低下，海虾捕捞上来基本上没有往内陆销售的可能，只能原地处理，甚至像小鱼小虾就直接扔到茅坑沤肥了。
正是因为如此的地理位置。
其实云台市第一造船厂也是曾经辉煌过的，毕竟海岸线虽然漫长，但并非所有地方都适合建造港口和造船厂，恰好云台市造船厂所在的，就是一块地理位置绝佳的“风水宝地”。
而在建国初期，国家要制造军舰，为了防御来自海上的敌人、为了拥有一定的“战略纵深”、为了不让生产战舰的造船厂直面可能从海上来袭的敌人，再加上当时造的战舰排水量较低，导致背靠内海渤海的云台市造船厂，曾经辉煌一时，为祖国生产了不少轻型军舰和军艇。
但是随着时间发展，国家对于战舰吨位需求的增加、海防线的控制、导弹技术的发展等等诸多因素影响之下，云台市造船厂逐渐“失宠”了，绝大部分订单转移到了对岸的“达里安”造船厂，以及同省南部靠着黄海拥有更好海况良港的琴岛造船厂。
这些资料，有些存在于王烨记忆中，有些则是王烨在燕京锁定红星机械厂时，调查周边情况时寻找到的相关内容。
毕竟对于一个机械厂，配套很重要！
正是因为如此，造船厂入局电风扇和洗衣机制造就不意外了，毕竟穷的已经不行了，搞点其他生意自谋出路，也是合情合理的嘛！
甚至王烨还得给他们竖个大拇指，会抄也算是点心劲儿和能耐，起码没有坐以待毙不是？
因为在正常的历史上，到了明年云台市造船厂就彻底无法维持了，于是鲁齐省、云台市两级工业局、连同其他单位，共同组织执行了云台造船厂的拆分方案，绝大部分的制造技术工人和家属，并入南方的琴岛造船厂，其他工人和家属，由云台市内部消耗。
整个拆分兼并合并过程，持续了大概一整年时间，最后的结果，是把隔壁的涞阳钢铁厂彻底干屁了，本来就没有盈利能力，还接纳了大量额外人员，不死都没天理！
而这样的案例，不是个例，在这个时代是普遍存在的，毕竟都是国营厂，倒闭了也得管饭，于是只能由那些效益还能维持的厂子合并接纳。
好的，合并后还能勉强维持，不好的，直接两个厂子都干废了。
这样的操作，基本上持续到了国营厂大规模股份制改革，然后就拉开了轰轰烈烈的下岗大潮，成就了无数时代的眼泪。
“好了！好了！”
“今天的测试到此结束！来，给咱们的试飞英雄呱唧呱唧！”
“庆祝咱们机械厂第一次旋翼机试飞成功！”
与此同时，时间已经来到了午时，机械厂的测试也告一段落了，最基本的几个测试科目，都顺利而且成功的完成了，当旋翼机落下来，王烨拿着大喇叭笑盈盈的如此喊道。
原本四周围观的人群都离得比较远，这是王烨要求的，万一的万一，这旋翼机掉下来了，折了一个试飞员已经是沉痛至极的损失了，要是飞溅的桨叶再割倒一片韭菜，那王烨真的只能哭了。
此刻，听到王烨的声音，瞬间四周远处围观的上千人，激动的喧嚣着伴随着雷鸣般的掌声，就从四周冲了上来，把旋翼机围了起来。
被上千人围观，那是一种什么感觉？陈航肯定知道！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在众人的包围下，在无数父老厂亲热切目光的注视下，在无数夸赞的话语包围下，陈航显得有点不知所措，只能红着脸不断的向四周鞠躬。
就在这时，不知道谁突然喊了一嗓子：
“厂长！讲两句！讲两句！”
“对！厂长，给大家伙儿讲两句！”
随后这个声音统治了所有声音，连绵不绝的回荡在天空中，在无数人热烈的目光注视中，王烨挠了挠下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