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项目提出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差不多有十五年时间左右，那时候的设计指标和设计方向，应该难以满足我们现在的作战需求了吧？”
“再加上后续的研发，还需要不少时间啊！”
从王烨的声音中不难听得出来，王烨对于重启歼-9这个项目充满了质疑，而原因也正如王烨所言，这個东西从设计的角度来说，可能已经落伍了。
虽然王烨表示自己不太了解歼-9，但那是基于现如今这个时空这个时间点，自己正常的认知说的，事实上王烨对于歼-9这个项目非常了解，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说，王烨比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了解歼-9这个项目。
而歼-9项目的起源，其实可以推到二十年前。
那时候北方局势紧张，战争的压力直接拉满了，各种反制手段纷纷上马，用来对抗这种战争威胁。
陆军方面，开始疯狂爆兵生产坦克，大量的59坦克被生产制造了出来，哪怕时过境迁到了现如今的83年，哪怕在这些年对外支援出去不少，哪怕这两年红星联合体已经帮忙处理掉了不少老59坦克，但是现在的部队里面，依然装备有大量的59坦克。
在这些老59坦克里面，绝大部分都是六十年代末期和七十年代早期的存货，车龄已经达到了七八年乃至是十几年之久，如果不是装甲部队的战士们尽心尽力的保养，再加上日常的训练强度比较低，估计早就趴窝变废铁了。
而空军方面，当然就是战斗机。
但是那时候国内最先进的战斗机，是仿造米格-21而来的歼-7战斗机，很明显无法满足这样的作战需求，如此情况下，国内就急需一款高空高速性能强大，机体尺寸较大航程足够远，并且具有较好的对空雷达，可以有效拦截敌方战略轰战机的战斗机。
但那个时候国内科研基础薄弱，生产能力低下，所以这个任务非常艰巨。
最终，经过当时国内的航空科研巨头，位于辽沈市的601研究所决策，决定分两条腿来走路，也就是分别立项两个战斗机项目。
第一个项目，是基础，是保底。
具体的内容大致可以描述为：以目前已经熟练掌握了生产技术的歼-7为蓝本，继续跨越式的升级，比如从单发改为双方，比如增加飞机尺寸，研制一款高空高速性能优秀，可以长时间滞空，有效拦截敌方战略轰炸机的战斗机。
这个项目，后来诞生了歼-8战斗机。
并且为了确保这个项目绝对可以做到万无一失的保底，这个项目由当时国内航空技术最强的601研究所亲自操刀，同时由同样位于辽沈市的国营112飞机制造厂协助，后来的601所和112厂的科研生产联合体，经过一系列的改制之后，在几十年后也被网友调侃为“沈霍伊”。
第二个项目，则是一种“预研”，一种瞄准世界先进水平的“追赶”。
这个项目设计目标，在当时来说定的相当高，瞄准了当时的世界先进水平，甚至可以说高的已经有点离谱了，比如“双25”性能，也就是改型战斗机的飞行速度要达到2.5马赫，最高的升限为2.5万米，同时要采用两侧进气，机头雷达的国际先进设计方案，以装备更大尺寸的机载对空雷达，以确保高效发现和攻击敌人战略轰炸机。
总而言之，这个项目的设计指标和设计方案非常前卫。
最终这个项目被成立于70年，同年611所在601所和其他单位的支援下成立，地址位于川蜀省蓉城市，然后这个无论是成立时间比较年轻、而且整体科研人员年龄也比较年轻的611所，开始承担这个项目的研发工作，这个项目就是歼-9项目。
在几十年后，和611所是邻居而且是搭子，同样位于蓉城的国营132飞机制造厂，这两个科研生产联合体，也被网友称之为“蓉洛马”。
其实从歼-8和歼-8项目，某种意义上来说，“沈霍伊”和“蓉洛马”的工作方向，就已经出现了一定的偏差，“沈霍伊”更注重为这个国家的国防事业进行保底，而“沈霍伊”则更加倾向于追赶世界先进水平，进行前卫的研究和设计。
当然了，601和611所本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相帮助的存在，并无高低之分，只不过主要的研究方向，因为国家的需求，有所差异而已。
最后，关于歼-9项目。
因为当时歼-9立项时的指标提出的太过于夸张，再加上七十年代后期，蓉城的611所还肩负了歼-7改进型项目的相关研发，导致在歼-9上无法投入更多的科研力量，至于缺少经费的问题就更不用说了，进而导致了歼-9项目的夭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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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80年，因为歼-8已经完成定型，同时国际压力大大减小，战争压力缓解不少，国内中心转移至经济建设方面，而歼-9项目单凭一台发动机根本无法完成设计指标中的性能要求，最终宣布下马。
不过歼-9虽然下马了，但是并非毫无意义，某种意义上来说，歼-9项目相当于给蓉城611所的那群年轻科研人员们练了手，后续“蓉洛马”的歼-10项目，其实从外形上来说，和歼-9具有相当高的相似度。
此时此刻。
听到王烨这么说，魏青山摆了摆手笑道：
“嗨，虽然说是重启，但是肯定不能老一套照搬啊？”
“去年春天的时候，611的宋所长提出了我们自己的三代机构想，其中就包括在歼-9上已经研究过的鸭式飞行翼布局。”
“现在这不是一年过去了，咱们也有钱了，就准备搞一搞这个三代机。”
“既然这个项目是宋所长提出来的，那自然是要交给611所的，再加上宋所长对歼-9上曾经使用过的鸭翼情有独钟，并且也确确实实说服了不少人，证明了鸭翼的气动布局先进性，所以我们简单讨论了一下，最后决定沿用歼-9的项目代号。”
“但是总体来说，这个项目要在曾经的老歼-9项目的基础上，破而后立。”
“汲取曾经研究中的优点和长处，结合未来我们空军部队的作战需求，设计和研究一款新的第三代战斗机。”
伴随着魏青山首长的解释，王烨总算是听明白了，魏青山嘴里这个重启的歼-9项目其实和歼-9的关系并不大，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应该是提前被提出来的歼-10项目！
因为魏青山嘴里的这位宋所长，就是正常时空中，歼-10项目的总师。
但是在正常的时空中，因为种种原因，直到84年的春天，关于国内第一款第三代战斗机使用鸭翼布局的设计思路才确定了下来，直到86年的时候，这个飞机才被正儿八经的立项，并且命名为歼-10项目，现如今，时间被提前了至少三年。
“哦哦哦，原来如此！”
随后，王烨发出了恍然大悟的声音。
下一秒，王烨看着坐在不远处的魏青山，迟疑了一瞬间说道：
“不过，既然这个项目几乎等于是一个新项目，而且老歼-9几年前就停了，那为什么不给它取一个新的项目代号？”
“比如歼-10？”
王烨之所以这么说，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不过就是因为心里的某些小小的念头在作祟，而对于王烨的这个说法，魏青山摆了摆手笑着解释说道：
“嗨，咱们又不讲究什么迷信，不避讳那些。”
“再说了，咱们这个歼-9现在有新的含义，毕竟现在咱们从老美兜里，拿到了一百零九亿美元，说一声财大气粗也不为过，所以咱们这一次的目标，是在90年完成这个项目的试飞乃至是定型，六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有一些挑战，但是在较为充足的资金支持下，也不一定就不能成功。”
“总归，在整个九十年代，一定要给部队装备咱们自己的第三代战斗机！”
顿时王烨明白了，但是不等王烨说什么，魏青山首长笑了笑，抽出两支卷烟，一支自己夹着，一支抛给了王烨，王烨赶紧给两个人点上火，魏青山首长深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口浓重的白色烟雾之后，才笑着对王烨说道：
“至于你说的歼-10，那是新的项目。”
“一种双发、重型的三代机！”
那一刻，王烨忍不住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说这就是绿油油的美元的魔力吗？都说酒壮怂人胆，美刀果然也壮穷人胆啊！
曾经的老歼-10提前三年立项就算了，那这个双发重型的新歼-10，将会是一个什么东西啊？而且还一次性上两个，直接高低搭配，一步到位？
瞬间，王烨的期待感被拉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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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钱太多，怎么花？
“首长，咱们虽然是发了点小财。”
“但是这一次性相当于上马了两个战斗机项目，是不是压力有点大啊？”
王烨一边笑一边好奇如此说道，对于王烨的这个说法，旁边的财政部领导都忍不住了，直接摆了摆手说道：
“不大！一点都不大！”
“首先咱们这次发的可不是一点小财，这可是一百零九亿美元，比咱们目前的外汇储备还要多出来一大截。”
“更不用说，咱们现在的外汇储备，还是因为你们红星联合体创汇能力突出，所以从去年夏天到现在，数字才逐渐多起来的，如果没有你们，我估摸现在也就五六十个亿的美元外汇，也就比咱们这一次收入的一半多一点。”
“所以啊，王烨，这可不是一笔小款子！”
说到这里，这位财政部的领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叹了口气说道：
“而且，咱们的科研院所，其实相当的节俭。”
“我是管钱的，所以我很清楚，各個院所都是一分钱掰成两瓣花，能省一分是一分，能省一厘是一厘，甚至有时候从嘴里往出来抠经费。”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但是过去没办法，国家没有钱，是真的没办法，所以亏欠咱们的科研人员很多，我其实心里也是非常难过的。”
“王烨虽然你没有对我说过，但是老魏和老周都和我提起过，你说应该增加科研人员的待遇，尊重科研人员，才是尊重科学，我们的国家才能在自主科研自我创新的道路上走的道路上走的越来越远越来越扎实，其实我是非常同意的。”
“因为只有搞科学，搞技术，我们的生产力才能提高，我们的经济才能发展。”
“所以，当我看到你给你们红星联合体的员工，开那么高的福利，我是又感慨又高兴又感动，其实我也想大方一回，但是看看口袋里的那几块钱，看看到处都是要钱的地方，没办法，只能是抠，从这里抠抠，从那里抠抠。”
“所以，我也不是对军工科研有偏见，我是对所有花钱的地方都有偏见啊！”
最后，这位财政部的领导无奈的笑着如此说道，顿时现场响起了一片哄堂大笑，只是笑声中多少有点唏嘘，又有点度过艰难和困苦之后的释然和洒脱。
“听听！听听！这就是铁公鸡！”
“说得还是振振有词呢？”
同时旁边的周金烈领导忍不住笑着调侃说道，而那位财政部的领导摆了摆手，然后笑着继续说道：
“所以，虽然上两个飞机项目，但是整体来说压力不大。”
“哪怕咱们待遇从优，咱们的科研人员也是会省钱的，而且这钱也不是要一次性给到位，整个研发前后周期起码十来年。”
“我相信，等再过上几年，咱们的财政情况，一定会更宽松的。”
“更多下马的、停工的、曾经没有立项的军工项目，也都会再次搞起来，就像咱们的大型运输机、战略轰炸机、战略核潜艇、甚至是航空母舰！”
“都会有的，一定都会有的，因为我相信咱们的科研人员！”
伴随着这位财政部领导的声音，魏青山首长直接忍不住笑哈哈了，拍着旁边的沙发副手说道：
“老苏伱这话说的，比我这个搞军事的还像搞军事的啊？”
“不过，你可得给咱们记住，说话算数。”
“该掏钱的时候，可别支支吾吾！”
此话一出，会议室里再次响起了一片附和的声音，而坐在那里的王烨，只能呲着大白牙嘿嘿的傻笑，而心里则是感慨万千。
“希望这一次，关于科研资金和人员待遇的问题，能有所改观。”
“也不枉费我做了这么多铺垫啊！”
那一刻，念头在王烨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在曾经的那个时空，国内科研领域的钱其实一直很抠，举个简单的例子，以王烨回来之前的天宫空间站一号为例，当时的总造价，大概是六百亿人民币，而整个嫦娥登月计划，前两期的总费用大概只有七十亿人民币，也就燕京几公里的地铁的造价。
虽然听起来不少，但实际上一点也不多，和老美比起来，更是差远了。
当然了，挣美元花美元这个道理确实是存在的，但是不管怎么说，事实就是国内的科研资金和人员待遇，其实距离“灯塔时代”的老美，差距是非常明显的。
但是等新世纪之后几十年，随着老美“工程师文化”的退潮，资本巨头的影响和作用越来越大，情况又出现了变化，最典型的就是航空巨头波音。
现如今，不管怎么说，情况似乎出现了变化，而且在王烨看来，在往好处走。
但是其中的关键，还是手中有钱，就像这位财政部的苏领导所言，有钱万事足，有美元更是顶呱呱，甚至从他的言语中不难看出来，这个国家的人武德相当充沛，除非是真的穷，否则那是必然要搞武器的，毕竟搞武器不掏钱，难道等着割地赔款？
“总的意思，就是老苏说的。”
“不过等钱到账之后，歼-9项目马上就可以开始了。”
“至于歼-10，恐怕还得等等。”
“毕竟咱们在歼-8战斗机方面，虽然是积累了不少双发重型战斗机的设计和制造经验，但是歼-8只是一款典型的二代战斗机，距离三代机还有很大的差距。”
“咱们既然要搞三代机，那自然得高标准严要求，瞄准世界一流水平。”
“更多的预研，更多积累和技术论证，是必不可少的。”
“而且，关于歼-10项目花落谁家，目前尚未可知，因为611所要承担歼-9项目的研发，601所要进行歼-8项目的现代化升级，也就是咱们的歼-82。”
“其他的几个所，整体还差点意思”
随后，坐在那里的魏青山如此说道，听到他这么说，王烨已经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果不其然。
“王烨，你们红星联合体，有没有兴趣搞一搞啊？”
“承担咱们的歼-10重型双发战斗机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