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眼哭肿了？”
刘艺菲心里咯噔一声，他怎么知道？
李明洋没有在这个话题过多的停留，继续说自己的剧本。
从自己的精神世界中一头扎进社会大染缸，麦的观念渐渐发生了变化。
他不再读诗集，而是拿起了成功学；
不再能够有精力看完一部电影，只能在睡前看一会网络小说。
曾经想要和娟维持现状的想法，如今已经被结婚生子替代。
“我们明明因为互相喜欢才在一起，为什么现在张口闭口都是钱。”
当小麦问到小绢何时结婚时，后者却躲躲闪闪不愿回答。
此时出现两人内心的旁白，女方心说“和三个月没做过爱的恋人问结婚，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男方想的是：“我不太明白，她想持续学生时期的感觉到什么时候？”
放弃不切实际，放弃理想，成为大多数的人，大多数的夫妻，过大多数人的人生。
终于在参加完朋友花束般的婚礼，两人都有了分手的念头。
还是在那间经常去的餐馆，两人分手了。
两人因为租房问题，继续待在一起合住了三个月，在此期间，他们好像重新寻得快乐，可租房一旦解决，两人又和睦地各自分开。
“没有了？”刘艺菲有点懵，这就完了？应该还有吧？
“最后的收尾，我还在想。”
李明洋扫视众人，“有什么想说的。”
“相遇之中已包含了别离……好美的句子。”曾经是文学系的钟晓玉被文字陶醉了。
“没什么想说的……太完美了。”乔山一脸崇拜的说。
“鬼斧神工啊！”萧央惊叹道。
“原来花束般的恋爱是这个意思啊……从含苞待放，到盛开，再到凋零，后面会不会太悲，太文艺了？”张若筠说。
“剧本很好，台词很棒，故事也很动人，但是你拍的好吗？”刘艺菲担忧道。
“我写的出来，就拍的出来，拍不好，肯定是你们的问题。”李明洋淡淡的说道。
刘艺菲墨镜后的双眼，白了李明洋一眼，向他讨要完整的剧本。
李明洋把剧本递给乔山，让他多打印几份，随后对众人说：“拍摄许可证还没下来，我们明天先试拍一下。”
众人点了点头，没有意见。
晚上七点多，早早收工的杨蜜过来了，以投资人的名义，请众人吃饭唱歌。
饭店是经常去的火锅店，二十多人吃吃喝喝，结账也就八百。
刘艺菲全程没怎么动过筷子，也没摘下过墨镜，时不时的拿出手机，仿佛跟手机有仇一般，戳！戳！
李明洋猜测她跟刘晓丽吵架了。
因为一向形影不离的刘晓丽，今天并没有和刘艺菲在一起。
早上签合同的时候，她是一个人过来的，当时还没戴墨镜。
回了家一趟，再回来，还是孤身一人，还戴上了墨镜。
名扬娱乐才成立，资金不足，公司只有一辆轿车，小别克，还是曾佳提供的。
刘艺菲和李明洋先上了别克车，杨蜜又拉着张小斐上了车，加上司机曾佳，人就坐满了，剩下的人只能打的或者地走。
第38章 为艺术献身嘛，你妈能理解的
李明洋坐在副驾驶，总感觉后面有声音，但听不真切，回头一瞧，张晓斐尴尬的坐在角落。
杨蜜和刘艺菲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聊什么。
看着这和睦的一幕，李明洋不知为何想到了那经典的一幕。
23年微博之夜，最后大合照环节，刘艺菲已经先行在台上站好位置，接下来应该是杨蜜站在她身旁。
然而杨蜜却在距离刘艺菲几米远的位置就停下脚步，连忙挥手示意让baby站过去。
自己断后，baby也不接招，挥手让杨蜜与刘艺菲站在一起，双方就在这里僵持不下，非常搞笑。
刘师师一看情况不对，也不参与纷争，连忙退后一步，远离这个修罗场。
最后还是胡戈过来救场。
其实这还不是最搞的。
最搞的是刘艺菲那晚全程淡漠，坐在胡戈旁边，另一边是杨蜜、刘师师、baby，前后左右没人互动，唯一的好姐妹唐妍还被拦在会场外。
被孤立了。
来到KTV，服务员直接领着五人来到一个大包间，过了一会，大筠和乔山几人也到了。
就在众人唱的最嗨的时候，刘艺菲拍了拍李明洋的肩膀，示意出去说。
李明洋摸了摸鼻子，心道肯定没好事。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个无人的包厢，包厢里有些暗，刘艺菲摘下墨镜，
双眼通红，眼袋浮肿，明显哭过。
刘艺菲坐在沙发上，扶着膝盖，敲着手指，过了好一会才道：“我妈不同意。”
“你愿意不就行了。”
“我不想惹妈妈生气。”
“合同都签了，总不能毁约吧。”
“虽然不能毁约，但是我妈能告你……”刘艺菲支支吾吾的说。
“我也是帮你，你妈不用那么绝吧。”
虽然李明洋不怕被告，但是会拖慢拍摄进度啊！每一天都是钱啊！
最重要的是天仙在国内的时间有限啊！
刘艺菲撩了撩耳边的碎发，露出讨好的笑容，“我是不知道怎么办了，接下来就要靠你了，李导，你要说服我妈，我才能拍哦。”
你妈那么难缠……我怎么说服。
桃花眼又对她没什么效果，不然还能睡服。
李明洋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了一根。
“你还抽烟啊？”刘艺菲惊讶道。
“给我一支烟的时间。”
刘艺菲哦了一声，捂住口鼻，秋水般的眼眸打量着李明洋。
蜜蜜说他鬼点子多，一定能搞定妈妈。
搞不搞得定不清楚。
看架势，平时没少吸啊……老烟枪了都。
这根烟抽的。
刘艺菲对李明洋本就不多的好感败干净了，她最讨厌抽烟的男人。
这点相过亲的李明洋自然是知道的。
但是写剧本，写出了烟瘾，只能等电影上映了再戒。
“你这样和你妈说，电影里有很多床戏和激情戏，你要是敢告李明洋，我就真拍。”
刘艺菲捂着嘴，暗暗咽了口口水，“你少来，我妈会揍你的，她打人可疼了。”
“为艺术献身嘛，你妈能理解的。”
“我不能理解。”
“现在是解决你妈的问题，又不是非拍不可。”
刘艺菲想了想，是这个理，捂着鼻子出了门，离开了KTV。
望着刘艺菲离去的背影，李明洋无语道：“我的意思是打电话，你该不会是要当面和你妈说吧？”
还真让李明洋猜对了。
刘艺菲真就回家和刘晓丽说了。
一边脱衣服，勾腿咬唇，摆出诱人的姿势，一边说。
刘晓丽心情那叫一个复杂，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好闺女，胳膊肘往外拐，她又打不得骂不得，心里把李明洋恨死了。
……
第二天试拍，刘晓丽和刘艺菲一起来了。
李明洋默默戴上墨镜，无视天仙老妈杀人的目光。
08年，国内电影的拍摄正在全面进入数码时代，数码摄影的经济性，稳定性，实时性，存储性，是胶片无法比拟的。
当然，拍摄高端电影的一套数字电影机不是一般的贵，动辄十几万。
根本买不起，只能租。
一般来说，拍电影至少需要两台以上的摄影机，这样可以同时拍不同的景别，剪辑的时候做动接。
虽然资金有限，李明洋还是租了两台摄影机。
钟晓玉和刘艺菲的身高一样。
刘艺菲来之前，李明洋就让她做光替，搞定了灯光、布景、走位，并在地上做了一些记号。
这些记号一方面能让演员知道该怎么走，另一方面免得演员跑出画面。
演员的演技水平，和导演的能力有直接关系。
当然，前提是导演能指挥的了演员。
流量时代，除了少数大导演，一般导演真指挥不懂流量明星，一个没伺候好，还会被换掉。
这也是后来为什么有那么多烂剧的根本原因。
在IP+流量明星这个套路玩不转以后，导演的地位才被拔高，老戏骨的春天才到来。
当然，这并不意外这流量时代结束了。
只是换了一个皮，换了一个套路而已。
上午在偏僻的马路上，拍了几场外景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