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心里有些得意。
光聪明是没用的，李燃爸爸以前不也比他有天赋吗？
最后还不是落得个英年早逝的下场。
沈耀看似一直写得很沉稳，其实笔下的字符已经有点乱飞的迹象了。
他忐忑地瞄了一眼父亲的背影。
叶羽一旦动笔，就绝对不可能追上了！
宋倩一直掐着表：
“时间到。”
在此之前，叶羽早就停下了笔。
而又比他慢了一步的沈耀不甘心地看了他一眼，把试卷交到宋倩手上，李燃看起来有些犹豫，但还是紧随其后。
宋倩当场开始批改。
……
宋倩先改的是沈耀的卷子，她用红笔在沈耀的答案上打了几个勾：
“不错，最后一道大题其实已经超纲了，做不出来也很正常。”
“沈耀的基础很扎实，没有失分点，要保持。”
沈耀得到肯定，立刻挑衅地看向叶羽。
宋倩接着改李燃的卷子，看到某个地方时顿了顿。
“你是怎么想到用这个公式的？”
李燃解释了一下他一边做卷子一边总结公式的心路历程。
宋倩频频点头：
“真聪明。”
坐在另一边的沈耀爸爸重重地把水杯放在茶几上。
几人都向他投去目光，沈耀心里更是咯噔一下。
宋倩也察觉到沈耀爸爸对李燃的不待见，话锋一转：
“不过你这个基础还是太弱了，常规题都没做出来。”
虽然被批了，但李燃的嘴角微微上扬。
到批改叶羽的卷子了。
沈耀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宋倩改叶羽试卷的速度飞快。
因为几乎都是标准答案！
包括最后的超纲题。
宋倩刚才一直观察着叶羽，他沉思了最多十分钟，那叫一个轻轻松松。
宋倩没有马上评价叶羽的成绩，而是先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你学过竞赛吗？”
叶羽诚实作答：
“没有。”
宋倩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她说道：
“那你还考满分！”
一直扒在沙发上围观战况的程雨杉和边晓晓纷纷鼓掌。
“小羽哥永远的神！”
“太强了！”
沈耀爸爸不屑地扫了她们一眼，实则也被叶羽的成绩给刺激到了。
没学过还能考满分？
那他花了这么多钱让沈耀学竞赛，难道就是在打水漂？
宋倩笑眯眯地捏了捏叶羽的脸：
“你真是个天才！”
沈耀爸爸最讨厌的就是天才这个词。
他这下彻底坐不住了，直接站起身，走到三人桌边，微笑着对宋倩说：
“辛苦老师了。”
宋倩收起刚才面对叶羽时那副母爱泛滥的表情，客套道：
“不辛苦，都是应该的。”
然后沈耀爸爸直奔主题，他站在沈耀旁边，投下的阴影让少年脸上的表情有点阴翳：
“你学了这么久，都学到哪去了？”
沈耀默不作声。
他迎上叶羽的目光，硬是坳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但嘴上对沈耀是一点没留情：
“要不说为什么人家能拿年级第一，而你只能做万年老二？就连人家李燃，根本没有机会接触竞赛，都分分钟超你！”
说到最后，沈耀爸爸还要过来揭一下李燃的伤疤：
“你刚刚做题的样子，和你爸当年真是一模一样。”
“可惜了。”
李燃听到他提起父亲，露出了一个有些被刺痛的眼神。
叶羽忽然说：
“不知道沈耀身上有没有叔叔当年的影子呢？”
他这话直接沈耀爸爸刚才阴阳沈耀的“万年老二”化作回旋镖，扎回了他自己身上。
你儿子要是像你说的那么一无是处，那么你也好不到哪去。
没想到叶羽会突然反问，沈耀爸爸猝不及防，一时哽住了。
而李燃长出了一口气，重新露出了笑容。
就连沈耀都觉得堵在心里的那些情绪瞬间被开了闸，轻松了许多。
他眼神复杂地看向叶羽。
叶羽站起来，笑着同沈家两父子告辞：
“谢谢叔叔邀请我们上今天这节课，我们都受益匪浅。”
“我们后面还有事，就先走了。”
李燃见状，也站起来同沈耀爸爸道谢，紧紧跟在叶羽身后，光明正大地从大门离开。
程雨杉和边晓晓着实看了场好戏。
但他们的主心骨都走了，她们当然也不能留在这，同样礼貌地道别后急匆匆遁走了。
偌大的沈家大宅回归了平时的空旷，只留下沈耀和有气没处发的沈耀爸爸。
沈耀爸爸试图深呼吸平复心情，但叶羽那句越想越觉得讥讽的话始终回荡在他耳边。
他也没心思再继续踩沈耀了，怒气冲冲地上楼回到书房，重重甩上了门。
……
李燃还从来没有带着这么好的心情走出过沈耀家。
他对叶羽刚才帮他说话非常感激，一出门就想道谢：
“小羽哥……”
叶羽抬掌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就当做你今天来帮我搞直播设备的报酬。”
于是李燃听话地把话吞了回去。
他下定决心：
一定要帮小羽哥把这件事办好！
做人得知恩图报！
小羽哥已经在数不清的地方帮过他一把了。
等到了电子城，李燃拿出了十二分的工作态度跟店主沟通，查看设备情况。
“小羽哥，这个镜头怎么样？”
叶羽接过来在手里看了一圈，他之前做过功课，这正是直播界最热门的三款机型之一，对焦速度快，长时间直播也不会发热。
李燃也检查过了，没有翻新机的痕迹。
叶羽点点头：
“不错。”
得到叶羽的肯定，李燃兴致高昂地和店主杀价去了。
按照叶羽一个月考完聚餐都要请他们吃高级餐厅的性格，只要店主不是明显的在坑人，他肯定说买就买了。
真是壕无人性。
但李燃心想，省点钱总归是件好事吧！
他要想尽各种办法发挥自己的作用。
程雨杉跟在叶羽身边，不太听得懂他和李燃说的一些专业术语，一直在好奇地左右张望。
边晓晓在店里看到一个她熟悉的东西，马上把还在挑支架和云台的叶羽拉过去。
“小羽哥，直播一定不能缺了这个！”
她拿起一个巨大的圆圈：
“铛铛铛铛！那就是——补光灯！”
叶羽挑挑眉，而程雨杉直接发问：
“这个有什么用？”
边晓晓把这台补光灯打开，真像个带货女主播一样给他们介绍：
“首先呢，它能让画质显得更加清晰，还能让我们的脸显得更白更亮更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