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打爆学霸兑换黑科技 第643节

  “你从哪长大?父母是哪里人?”宋河马上追问。

  “我没有父母,我是克隆人。”水獭语出惊人,“代孕生下我的是个二毛女人,她被我们称为水獭妈妈,负责生所有的水獭,生第8个水獭的时候,水獭妈妈分娩大出血死了,那时候我刚三岁,一点印象也没有,是其他水獭告诉我的。”

  师徒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里看到惊骇。

  几十年来,全球各国各组织反对克隆人的一轮轮声明、一遍遍签字、一份份公约此刻瞬间化为泡影,活生生的克隆人坐在面前,话里的意思还不止他一个。

  不等审讯者追问,水獭自觉地讲述细节:

  “我出生的地方,是一个代号叫动物园的训练营。”

  “我们不知道训练营地理位置在哪里,也不知道属于什么国家,训练营周围是森林,乱哄哄的森林,森林里全是雷区,据说还有机枪塔。”

  “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偷跑出去,炸掉腿抬回来,放在训练场上给我们展示,我们要进行尸体折返跑,从起跑线冲刺到炸掉腿的倒霉蛋那里,踩到他身上,再折返回去,什么时候倒霉蛋死了,我们什么时候停,所以我们都使劲踩,跳上去踩。”

  “有一次,一个炸掉腿的倒霉蛋被抬到训练场上,我们跑过去的时候,他反复说,他看见了袋鼠。”

  “袋鼠?”宋河问,“所以你们可能是在南半球?”

  “我们回去讨论过这件事,认为不是。”水獭说,“袋鼠只是一个障眼法,动物园园长不希望我们知道自己在哪,所以放一只袋鼠假装这里是南半球。何况除了那一个人,没有其他人看到袋鼠,我们甚至怀疑是他被炸死之前的幻觉。”

  “如果有很多袋鼠在附近,雷区肯定天天被踩爆,但没有,只要没人跑出去,附近森林很安静,从来没有地雷引爆。”

  “后来我们学了一些知识,更加证实了动物园不在南半球。”

  “什么知识?”宋河问。

第1015章 我们全是实验品

  “很简单嘛,看山坡,全年南坡为阳坡是北半球,北坡为阳坡是南半球。还有中午的树影,太阳直射点在南北回归线之间来回移动,树影朝向北就是北半球,朝向南就是南半球。”

  “包括我们练狙击打靶,超远距离狙击要加算地转偏向力,水平运动的物体会发生方向偏转,南半球左偏,北半球右偏,子弹是不会说谎的。”

  “总之,我们确定自己是在北半球,可能是在欧洲附近,因为后来我们又学了一些植物知识,在动物园附近看到了一些欧洲独有的花草。”

  水獭有气无力地说完,仰着脑袋喊了一声,“渴!”

  审讯室房门立刻打开,面无表情的士兵端着一只大奶茶杯进来,奶茶杯里放着吸管,啪一声放在水獭面前的桌上。

  水獭吃力地伸长脖子,叼住吸管喝水。

  宋河长了个心眼,低头扫了一眼审讯桌下,果然水獭裤腿里鼓出来一根细管子的形状,大概给他插了导尿管,以便进行长时间审讯。

  “你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动物园?”宋河问,“在里面待了多久?”

  “22年。”水獭松开吸管,继续说,“从我有记忆起就在那里接受训练,一直到22岁后我被委派第一个外勤任务,才被放出去。”

  “动物园的规模有多大?总共多少人在那里?”宋河问。

  “相当于一个小镇的规模,少部分建筑在地面上,大部分建筑都在地下,大概是为了躲避卫星侦察。”

  “我不清楚总共有多少人,人数一直在变,我小的时候那里四五千人是有的,但等我二十二岁离开的时候,看上去就只有一两千人了。”

  相晓桐不动声色地拿笔,在面前的白纸写下“人数下跌?”的提示字,但并未开口追问,静静地往下听。

  “动物园嘛,顾名思义有很多动物,我是水獭,还有什么老虎、狮子、狒狒、金刚鹦鹉、臭虫等等,每种动物都对应一大群克隆人。”

  “你的意思是……”相晓桐插话,“每种动物对应一群克隆人,长相也一模一样,就像复制粘贴出来的个体?”

  “对也不对。”水獭幽幽道,“如果用是或否来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为或。”

  “对在哪?不对在哪?”相晓桐问。

  “每种动物确实对应同一种克隆人,譬如水獭,我们总共有八个水獭,同一个水獭妈妈代孕生下我们,一年生一个,所以最大最小的水獭年龄相差八岁。”

  “如果我们八个水獭都站在这里一字排开,看起来就像同一个人的不同年龄切片,都是红发白人男子,长相几乎一样,只不过有些更年轻,有些更苍老。”

  “再比如金刚鹦鹉,全是脸上带雀斑的金发姑娘,有十个金刚鹦鹉,长相也几乎一样。”

  “假设你从不知道动物园,有一天不小心闯进去了,你看到的景象确实和你刚刚描述的一样,大群大群长得一样的人,忽略年龄差异的话,面貌雷同确实犹如复制粘贴。”

  “但其实所有人的基因都是有差异的。”

  “我猜克隆我们的人,对于克隆人技术或者基因技术并不是那么精通,我们不是批量生产的成熟产品,而是探索产品型号的微调样品。”

  “通常每个动物的一号是初始样品,从第二号开始就进行基因编辑,往下三号四号五号的基因都会略有不同。”

  “明白了吗?”水獭动了动眉毛,“我们不是完全的复制粘贴,而是不断微调的实验品。”

  “你们被微调的基因是什么方面的?”宋河问。

  “这不一定,要看是哪种动物了。不同的动物是不同的实验品,研究方向不一样,微调的基因也不一样。”水獭语气如常。

  “比如刚刚说的金刚鹦鹉,她们是歌唱家实验品,调整的基因主要和肺活量、声带、音感这些基因有关。目的就是找到歌唱家的最佳基因。”

  “我们水獭是作战特工实验品,调整的基因主要是运动能力、心理素质、抗压能力等等方面。试图培养出一个超强单兵。”

  “据我所知还有不少动物是外包实验,用于做传染式遗传病的研究,他们的代号基本都是海鲜,什么阿拉斯加黄金鲽、波士顿龙虾、太平洋真鳕鱼……听上去像菜谱是吧?”

  “传染式遗传病?”宋河眉头锁死,抓住关键字眼,“你这里说的传染式遗传病,是字面意思吗?”

  “对,我们的生活区域和海鲜们的生活区域严密分隔,犹如陆地和海洋一样界限分明,我们被告知海鲜们身上会有传染病,一旦我们沾染上某种海鲜病,这种病大概率会遗传下去。”

  师徒俩对视一眼,毛骨悚然。

  克隆人已经击穿了科学研究的伦理下限,传染式遗传病的研究,无疑是彻彻底底的反人类!

  “你刚刚说,海鲜们的研究是外包的?”相晓桐追问,“不是你们动物园的研究?是替其他机构做外包研究?”

  “对,具体什么机构我不清楚,但有传闻说,海鲜们全是德特里克堡负责的生物化学武器项目,外包给我们动物园帮忙养着实验体,他们的专家会定期过来测数据。”

  水獭说的轻描淡写。

  但宋河头皮发麻,浑身的汗毛全立起来了。

  德堡臭名昭著,上世纪聘用了战犯石井四郎当高级顾问,石井四郎在东北抓活人做化武实验,去了灯塔国本土重操旧业,依然直接用活人做细菌实验。

  情报显示有超过七千名灯塔国士兵被命令去当化武小白鼠,被注射一些莫名其妙的药剂,甚至直接送进毒气室被毒气猛熏,收集他们的身体数据。

  宋河直觉水獭的说法可信度很高,原来德堡丧心病狂的实验一直没停,甚至实验内容更恐怖了。

  传染式遗传病,这个六字词汇,每个字都能让宋河狂流一斤冷汗,甚至无法冷静地猜测具体会有什么病种。

  “我猜审讯刚刚开始吧?”水獭开口,“饿了,给我点吃的,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招供,你们说是吧?”

第1016章 废品们

  审讯室房门打开,面无表情的兵端着大餐盘进来,咣当放在水獭面前。

  盘子里堆的满满当当,柠檬汁和塔塔酱搭配金黄的炸小鱼,小碗的麦芽醋搭配炸薯条,淋着沙拉酱的结球莴苣和水煮蛋,抹了布兰斯顿腌菜酱的猪肉派。

  水獭似乎饿坏了,迫不及待地抬手,吃力地伸进盘子,把热腾腾的炸薯条扔进麦芽醋里,接着大口大口往嘴里塞。

  “你们在动物园就吃这些?”宋河扫了一眼伙食。

  “对,大部分时间吃这些,吃习惯了。”水獭嘴巴一动一动咀嚼食物。

  “看管你们的工作人员也吃这些?”

  “对,统一的食堂,极个别工作人员单开小灶。不过老实说,你们这边炸鱼做的一般,主要是鱼的品种不对,我身为阶下囚也就凑合吃了。”

  宋河和相晓桐交换了一下眼神,师徒俩心照不宣。

  这伙食太典型了,吃薯条不蘸番茄酱蘸醋,炸鱼和各种酱,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属于哪国食物。

  “你刚刚提到,你小时候动物园有四五千人,但到你二十二岁离开动物园,只剩一两千人了。”相晓桐看了一眼面前的白纸,突然发问,“少了的人都去哪了?”

  “大部分死了,极少数派出去了。”水獭也回答的毫不犹豫。

  “死了?那可是一两千人,怎么死的?”宋河疑惑。

  “主要两种,病死和枪毙,九成以上的人是这两种死法。”

  “也有一成稀奇古怪的死法,譬如偷跑出去被机枪塔射死或踩地雷炸死,在洗手池里呛死自己,吃老鼠药中毒,用刀叉割腕,莫名其妙从楼上坠亡之类。”

  “细细盘点的话,就像劳伦斯·布洛克的小说《八百万种死法》,永远有你想象不到的死法出现。”

  “病死和枪毙,你展开说说。”相晓桐严肃道,“怎么病死?为什么枪毙?”

  “病死这个很好理解嘛,那些海鲜死亡率最高,我们聊天的时候经常说,某某鱼死光了,某某虾死光了,毕竟本身就有不少克隆人生来就是疾病小白鼠。”

  水獭吃力地用手挪了挪盘子,试图用手指抓住水煮蛋,但水煮蛋太滑,一个打滑飞出去了,在审讯桌上陀螺一样转圈。

  相距只有几厘米,但被铁链拴住的水獭不可能抓到水煮蛋,他试着用嘴使劲吸气,想把转圈的鸡蛋吸过来,自然是失败了。

  “能帮我把鸡蛋往这推推吗?”水獭目光恳求地望向对面,“我还挺喜欢吃鸡蛋的。”

  宋河和相晓桐静静地坐着,都没理会他的请求。

  水獭微微叹气,“好吧,看来这顿饭没有蛋吃了。”

  “认真答完我们的问题,最后你可以吃蛋。”相晓桐威严道。

  水獭点头,伸手抓了一小块炸鱼塞进嘴里,咀嚼着继续回答:

  “刚刚我说了,除了每种动物的一号,我们所有人的基因在克隆时都有修改,而负责克隆我们的人技术不到家。”

  “大部分基因修改的后果是灾难性的。”水獭顿了顿,脸色变得难看,“非常糟糕,真的,非常非常糟糕,有些基因修改婴儿的状况,可以用恐怖惊悚来形容,我常常看见一些人,然后被恶心的彻夜难眠。”

  “畸形?”宋河问。

  “对,基因修改失误的副作用主要有两个,看上去很恶心的畸形儿,或者看上去正常的人却突发恶疾。”水獭点头。

  “最常见的畸形儿只是肢体上稍有细节改变,比如多指头或少指头,比如发际线的形状很可笑,比如在脖子里或屁股上长出头发,他们稍微做做医美手术,影响不是很大。”

  “有些人的畸形在体检时才显露出来,某个器官格外肥大或瘦小,像鱼刺一样的骨刺,位移的脏器等等。”

  “我大概见过三百多个很夸张的畸形儿,一个比一个恶心恐怖,我经常做噩梦梦到他们。”

  “比如?”宋河问。

  “双头畸形儿,我知道有些自然形成的连体怪婴,但那些怪婴的两个脑袋都是发育好的。”水獭说。

  “我见过一个双头畸形儿,他的左脑袋比较正常,只是少了个耳朵,但他右脑袋是个硕大的黏稠肉瘤,据说是没有头骨导致的,五官像在强酸里泡过一样融在一起,脸上长满头发,一些血管像蚯蚓一样爬在皮肤表面,稍有磕碰就会破开,流他一身的血。”

  “常见骨骼异常的畸形儿,有人长了两个左臂,有人的肋骨从胸前一直蔓延到腹部,像鱼刺似的。还有人骨骼翻过来,只能仰面朝天,用四肢爬着在地上走,看上去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很多人的皮肤会鼓起来一块,摸起来梆梆硬,皮下就是畸形突出的骨头,随着他们长大,骨头终有一天会撕开皮肤出来,夜里骨骼生长的时候,那些人撕心裂肺地惨叫,有畸形儿疼的受不了,就在脸盆里把自己淹死。”

  “最瘆人的是内脏外露的畸形儿,我见过好几个心脏长在胸前或者后背上的人,只有薄如蝉翼的一层皮包着,能清晰看到紫红色的心脏肉球在砰砰跳动,像反复吹开的气球。听说他们要时刻防范蚊虫叮咬,只要被蚊子咬一下心脏,很快就会死掉。”

  “有的畸形儿眼球长在后脑勺,甚至还能动,还能眨眼,鬼知道他们的脑结构是什么样的!”

  “有些畸形儿似乎出现了返祖特征,比如全身密布毛发,不是我们白人身上这种茂密的体毛,而是像猩猩猴子那样浑身的深色长毛。”

  “他们不习惯直立行走,总是在地上爬,偏偏他们的名字也是黑猩猩大猩猩之类的,我们私下猜测是克隆者有意把他们变成这样,并且庆幸我们是水獭,却没有长得像水獭。”

  水獭唠唠叨叨描述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畸形儿。

  宋河和相晓桐听的浑身不适,鸡皮疙瘩起了又落,落了又起。

  师徒俩频频动笔,在面前的白纸上做笔记,写下某段基因序列。

  普通人来听畸形儿的描述,只能当鬼故事听,但身为生物专家和基因专家,师徒俩能大概猜出是哪段基因出了问题。

  甚至能通过出问题的基因段,逆推动物园的管理者大致想做什么方面的改良,但改良时忽略了基因修改的附加影响,或者敲除基因时不慎敲到了邻近基因,导致诞生了凄惨的畸形儿。

  “这些畸形儿,我们私下的黑话叫他们废品。”

  “废品活不长的,大部分三五岁就死掉了,少数能活到十岁左右,几乎没人能成年。”水獭道,“废品的死亡人数大概就有五六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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