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友能的脸色微变，连忙摆手道：“各位大佬，我首先声明，这件事情，我不会掺和啊，你们都是市里或区里的重点扶持企业，我知道什么钱能赚，什么钱不能赚的。”
众位大佬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但是他们是否真的相信，那就不好说了。
不过，季友能也不是纸糊的，他做出声明之后，也就不再理会了。
一位老总犹豫了一下，道：“方先生，实不相瞒，我们和全国各地做生意，到处都有朋友，如果有时候朋友有难，我们不好意思不帮忙啊。”
方健微微一笑，道：“可以啊，你们可以拆借。但是，如果对方一年以内还不上来，那么，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做为一名甬城人，方健确实应该支援家乡建设。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无条件，无底线的支持了。
想要用平价的稀缺物资？
可以啊，我不反对。
但是，如果你们不是脚踏实地，认认真真的搞实业。而是想要用我的平价物资去高价售卖……
那么对不起，我才不会惯着你们呢。
难道我不知道可以高价售卖的么？
季友能看着这些老总，嘴角微微一撇。
其实，对于私企来说，有便宜不赚，那是傻瓜了。
当季友能召集了甬城商界的朋友们，提出能够不限量的平价提供贵金属之时，所有的合作伙伴们几乎都要爆了。
季友能自然知道，哪怕甬城的所有相关企业，都使用方健的平价货，这个总量也是不可能大到哪里去的。
可是，只要看看老朋友们的眼神，他就知道。
这些人的心中，打着的是什么主意了。
几位老总对望了一眼，他们都是哈哈一笑，将此事掠过了。
一位老总举起了酒杯，道：“方先生，我敬你一杯。”
方健回想了一下这个人的名字，笑着道：“邓总，实话实说，我这个人酒量不好。而且，我下午还要去接孩子，所以只能在开始陪大家喝一杯，下面的，请允许我以茶代酒。”
诸位老总心中虽然有些不快，但他们在此时却绝对不会表现出来。
毕竟，眼前这位可是承诺，以平价提供贵金属原材料的人啊。
如果他真的能够做到这一点，别说是以茶代酒了。
就算是一口不喝，他们也愿意啊。
面子重要么？当然重要了，但是，与能够肉眼可见的利润相比，绝大多数私企的老板们，都会有着正确的选择。
另一位老总笑道：“方先生这么年轻，就已经结婚生子了啊。”
方健笑道：“没有，我还没结婚，单身狗一只。”
那位老总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但他立即自我恢复了平静。
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方健毫不在意的道：“我要去接我妹妹，老爸的二胎，现在最喜欢黏着我。”
众人这才恍然，都是哑然失笑。
邓老板仰头，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道：“方先生，我想请问一下，这个付款方式是……”
众人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
其实，他们的心中都有怀疑，如果方健要求预付全款的话。
这些人怕是很难相信。
方健微笑着道：“我可以先提供货物，你们验货之后，在半月内把全款打到我的账户。”
“先货后款？”一位老总讶然问道：“不需要预付款么？”
方健笑眯眯的道：“如果你坚持给的话，我也不反对。”
那位老总尴尬的笑了笑，其余人倒是有些理解。
因为这样的条件，实在是太优惠了。
众人心中的所有疑惑，此时都已经打消了。
先货后款，没到货就不用付款，如果这样做还会被人骗了的话，他们这些人也就不用活了。
虽说半个月内就要回全款，确实是有些困难。
可是，相比于其它的付款方式，他们宁愿选择这个。
一位老总微笑着道：“方先生真是好胸襟啊，你就不怕，我们拖欠款项啊？”
方健傲然道：“我为什么要怕？除非你们只想要做一锤子的买卖，否则我有什么好怕的呢？”
众人一怔，随后纷纷点头
是啊，这么好的条件，他们当然要当大爷一样供着了。
谁若是故意拖欠，那么谁就是真傻逼了。
当众人敲定了此事之后，酒桌上的气氛顿时热闹了起来。
期间，众多老总们纷纷打探方健的口风，让方健颇有些不耐烦。
他放下了茶盏，道：“季总，我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方先生请说。”
“你帮我统计一下，各位需要多少东西，然后我会安排人发货的。”方健沉声道，“至于到货之后，怎么分配，就请各位找季总了。”
季友能的眼眸微微一亮，但还是道：“方先生，我刚刚承诺过，不插手的。”
方健微笑着道：“各位老总，你们觉得呢？”
众人互望一眼，都看出了方健的决心。
虽然他们都觉得有些不以为然，但还是纷纷劝说。
半晌之后，季友能道：“好吧，我愿意为方先生效劳。”
虽然他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加价出售，但是过一到手，肯定会有好处的。
方健瞅了他一眼，道：“季总，我说过，平价卖给他们，希望你能做到。至于你的利润，放心，我会给你留足的。”
季友能的眼眸闪动，这一次他可真是惊喜交加了。
原本他打算，哪怕1.7没有半点利润，他也要办成此事。
因为，就算不赚钱，这样做之后，也能汇聚大量的人脉，让他在商圈中的地位得到巨大的提升。
而方健最后的那句话，简直就是让他大喜过望。
然后，季友能就看到方健主动的和陈涛喝茶聊天了。
他顿时明白了方健的意思。
这件事情，以后就要交给陈涛去负责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十天内。
方健一边继续练习驾驶，一边开始处理这些事情。
期间，在巴布里上次安排的集装箱到港之前，他又替换了两台仪器和一些高端传感器。
直至十天后，方健终于拿起了那个电话，打给了刘振国。
第七十八章 今夜，三号地点
刘振国此时正在参加一个航空大佬的会议，在这个会议中，接听电话是十分不礼貌的事情。
所以，在入场之时，大家都把手机开了静音，调成震动。
此时，刘振国就感受到了，来自于口袋中手机的震动感觉。
如果是一般的电话，刘振国肯定是立马按掉了。
但是，此时他仅仅瞥了一眼，就豁然站了起来。
身边的那几位不约而同的向他看去，刘振国歉意的朝着众人一笑，然后拿着手机，以最快的步伐走出了会议室的大门。
众人都是面面相觑，虽然现在还不是刘振国发言。
但是，发言的那位，却是一位局里的大领导。
当着大领导的面，刘振国竟然毫不顾忌的去接电话……这个电话，有那么的重要么？
然而，他们却并没有看到。
就在刘振国急匆匆的离去之时，那位讲话的大领导目送他离开，也是眼神炯炯，并且在随后的讲话中，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了。
有些事情，大部分人是没有资格知道的。
但是，这15位大领导却是本系统的领导，自然明白，并且也是有所猜测的。
出了会议室，刘振国三步并作了两步的走到了角落处，他立即按下了接听键。
“刘总工，您好。”方健沉声说道。
“小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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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刘振国的声音中，有着一种急迫的感觉。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焦急的，不应该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情绪，因为这除了给对方增添心理负担之外，并没有半点作用。
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啊。
如果方健没有说那个F22模型的话，所有人都不会如此的重视和急切。
可是，既然提到了那东西，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
方健自然听到了对方的声音，他突然间有着一种感同身受的体验。
于是，他不由地有些后悔，或许应该在一周前，就把东西交出去的，这样也就省得让他们担心了。
摇了摇头，方健将这份心思压了下去。
然后道：“刘总工，我们查了一下，今天夜里，三号地址附近不下雨，天气十分晴朗。”
“今天夜里？”刘振国的声音在这一刻，都是高了那么一点儿。
“对，今天夜里。”方健沉声道：“从现在开始，不要与我联系，也不要让任何人与我接触，可以么？”
“可以。”刘振国顿了顿，道：“我保证。”
他已经猜到了方健的想法，或许，这是他想要避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