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剑尊俏蛇妖/暴君与妖后 第64节

  敖夜收起霜华剑,淡淡道,“在下的事已了,无需劳烦诸位。”

  “我、我有事!”徐年舔了舔略有些干涩的唇瓣,紧张道,“请问诸位前辈,要是在下想找一位修为至少为元婴的修者做一件很重要的事,该去哪儿找比较合适?”

  说着,他不自觉缩进敖夜背后,企图从这位好心帮了他的前辈身上汲取一些勇气。

  敖夜回头瞥了徐年一眼,觉得这人有点像他阿弟敖珉。看着文文弱弱的一个人,却能为了一些人一些事而鼓起莫大的勇气。

  “怎么说呢,你既来对了地方,又来错了。在星罗城,只要你出得起佣金,有的是人乐意为你做事。”一人道,“但如果有人出了更高的价,你所谓重要的事就不再是一个秘密,而且万一运气不好遇上黑吃黑,小子,你怕是会丢了性命。”

  此言一出,徐年望着在祁天灯照耀下有些迷幻的星罗城,心里打起了鼓。

  他自来了上界一直老实地呆在宗门内认真修行,这还是他头一次出来,打着历练的幌子出了宗门来到这的一路上已经令他筋疲力尽。

  一想到后续可能遭遇的事情,徐年便觉心累,然而想想莫名离世的堂兄,和询问师尊时师尊讳莫如深的样子,他深觉这里面藏着大秘密。

  而堂兄一向待他不薄,他不能让堂兄死得不明不白!

  “靠人不如靠己,小子,我劝你还不如等自个修为上去了再亲自做你所谓重要的事。”那人说罢,朝敖夜拱了拱手,告辞道,“夜深了,我等走了?”

  敖夜点了点头,“恕不远送。”

  于是那一伙人转了身,随手丢掉刚刚还说凝聚了他们兄弟感情的祁天灯,说说笑笑着远去。

  自不是回屋倒头大睡,而是拿着白得的灵石去这不夜城内潇洒快活去。

  待城门口只剩下敖夜与徐年两人时,徐年解下自个的储物袋,从里头取出两块中品灵石,双手捧到敖夜面前,感激道,“多谢前辈仗义出手相助,徐年感激不尽!”

  敖夜没有接,“帮你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我收下你的道谢,至于灵石,就免了。”

  说罢,他转身往城外走去,不疾不□□明是个剑修可以御剑而行,又或者直接御空,他偏偏用走的。

  徐年捧着灵石,愣愣地望着好心前辈渐渐远去的身影,又回头看了看好似会吃人的星罗城,犹豫再三,忽然朝城外追了过去。

  “前辈!等等!”徐年急忙喊道,生怕迟一步,好心前辈就没影了。

  闻声,敖夜驻了足,待人来到身后时从转过身,淡定道,“何事?”

  徐年露出了难为情的神色,紧张地攥紧手里的储物袋,小心翼翼道,“不知前辈接下来可有要紧事?”

  “我要去青云宗一趟。”敖夜揣摩着徐年的表情,试探道,“去看望一个后辈。”

  “啊,前辈有后辈在我青云宗?不知是哪个师兄或师弟?晚辈是青云宗衡靖峰峰主的关门弟子,说不定会认识您的后辈。”徐年笑道,“您是位乐于助人的前辈,想来您的后辈也不差,不知晚辈是否有荣幸与之结交?”

  敖夜垂下眼睑,回想起在凡间时那些被青云宗的修者带去上界的人,然后道,“叶文轩,你应当不认识他。他十三年前才被青云宗的修者带来上界,现下应当不过是个无名之辈。”

  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幸得元朔帝所设的慈幼院才得以安然长大。因此,敖夜可谓是对此人的信息了若指掌,不管徐年接下来问起叶文轩的身高长相亦或是兴趣爱好,敖夜都有信心对答如流。

  敖夜向百鸟阁买林逐风的消息时,亦曾询问过当年那批新弟子消息,却得了个他们刚到上界不久便死了的答案。

  但是那些人若都“已死”,那当年意图谋害佘宴白并灭了李氏一族的李氏子又是何人?

  徐年当场怔住,他确实不认识,但却听说过这个名字,正是多年前他堂兄徐杭一行内门弟子下界遴选出的六七个新弟子当中的一个。

  而他们皆莫名死了,那些新弟子死了,他堂兄徐杭一行内门弟子也死了,甚至还有一位元婴期的长老也差不多同时离奇仙去。可宗门却宣称他们只是修炼出了岔子才会丧命,严禁宗内弟子议论并深究此事,久而久之那些死去的人便被人们抛之脑后。

  徐年今年闭关出来听闻此事,起初也不过是将信将疑,并未直接断定他堂兄徐杭的死因有异。但因着和惩戒堂某位弟子关系好,一次酒后他问起,才得知他堂兄最后去的地方乃是一太上长老独居的山峰,而那太上长老亦是当年死去的那位元婴长老的曾曾师祖。

  “若前辈口中的叶文轩就是晚辈所知道的那一位……”徐年露出不安且愧疚的神色,“恐怕您有所不知,十三年前,他就已经仙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1、六神花露水yyds,我怕热又不喜欢长时间待空调房,今天晚上突然发现,用喷壶喷了花露水后的房间,再也没了令我难受的奇怪味道呜呜呜,我活过来了,明天一定能日6,啊啊啊,我又可以了,开心

  当然,我也同时用了别的的法子,太难了,我前几天整天都晕乎乎的,现在终于活过来了啊啊啊

  2、晚安,都早点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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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前、前辈,再往前直飞百里就到了。”徐年仰起头,望着踩着霜华剑御剑飞行的敖夜。

  恰巧这时,银灰色的长剑划过圆月,身材高大的黑衣剑修立于剑上,腰背挺直,一手背于身后,另一手则拎着徐年的后领。

  闻声垂首时,清凉的月光将他脸上的银色面具映照得熠熠生辉。藏于面具孔洞之后的沉静黑眸,其间的光彩竟不比月辉与面具上的银辉逊色丝毫。

  徐年突然有些好奇这位前辈面具下的真容,想来应是品貌非凡,如此才与通身不凡的气质与伟岸的身材相得益彰。

  敖夜收回视线,体内灵力往下流淌,待注入到霜华剑内后,速度骤然提升了一大截。

  迎面的夜风愈发猛烈,不慎破了徐年最初设下的防护罩,吹得他头发乱舞、眼睛紧闭,灌了几口凉风后,才手忙脚乱地张开一个新防护罩,再没有心情去想敖夜的真容。

  忽然,霜华剑在距离青云宗不远不近的地方猛地一停。

  低着头正在整理被风吹乱的衣衫的徐年正欲抬头询问,就见一旁的银灰色长剑俯冲而下。

  速度之快,几乎令他以为好心前辈突然疯了,要带着他一道寻死。

  就在徐年心跳剧烈,忍不住失声尖叫的时候,霜华剑在离地面约一丈处骤停。

  然而徐年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敖夜便松了手,使得他落地后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了好几步才稳住身体。

  敖夜从剑上跳下来,随后霜华剑便化作一道流光撞进他胸口凝成一朵霜花。

  从头到尾,他的剑都未令徐年碰过一下。

  “前辈,这两张符可使您进出那位太上长老的两仪峰。”徐年在敖夜的目光下手忙脚乱地取出两张符篆,双手捧着送到他面前,恭敬道,“只是两仪峰十三年前就被宗门封禁,现下里头是什么情况,晚辈也一无所知,还望前辈小心行事,若有不对之处便速速撤离。晚辈虽想查清堂兄的死因,但万万不敢连累前辈因此出事。”

  敖夜接过,一张放进袖中,另一张拿在手上。指尖甫一摸上那黄纸朱纹的符篆,他便感受到其间的奥秘,顿时心知徐年所言非虚:此符篆确实需要元婴期的修者方能承受。

  也是了,能突破青云宗大乘期修者在两仪峰所布下的结界,此符自是不一般。

  而能画出此符的徐年,一个不过金丹期的年轻修者,夸其一句“天才”也不为过。

  敖夜往前走了两步,望着远处山岭间若隐若现的宫殿,右手两指捏住传送符微微用力,正欲使用时,却听身后的徐年喊了一声“慢着”。

  “还有何事?”敖夜回过头,斜倪了一眼身后的徐年。

  徐年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情,“前辈是个好人,我不能害了您。这事便算了吧,待日后晚辈到了元婴期自会去两仪峰探查,若是有幸查出晚辈的堂兄与您后辈的死因,定不忘告知前辈!”

  敖夜眸光一暗,胸口处的霜华剑悄然化作流光,一路顺着衣袖滑至左手心处,“此事你有所隐瞒?”

  徐年就差把头摇成拨浪鼓了,怕敖夜这位好心前辈产生误会,他赶紧解释道,“不不不,只是有一事晚辈不大确定,怕会因此害了前辈而已。前辈对晚辈有恩,晚辈万万不能让前辈冒这么大的风险。”

  霜华剑重归原位,敖夜心中杀意渐消,问道,“你有何事不确定?”

  徐年面露苦笑,叹道,“不知前辈是散修还是有宗门?若是身在宗门,想来会见识到一些不可说之事。晚辈费尽心思,也只知道当年遴选弟子是那位名为乌沧的太上长老所下的命令,因有位姓黄的师兄死在了凡间,我堂兄徐杭等师兄弟才只遴选了六七个弟子就匆匆返回了上界,谁知不久就丢了性命,唉。”

  顿了下,徐年接着说道,“据我那位在惩戒堂当差的好友说,除我堂兄外,那批弟子及其他师兄弟皆在回宗的当天就直接去了两仪峰,此后再不见出来。数日后,我堂兄及那黄姓师兄的师尊曾一同前往两仪峰。虽然好友未再透露更多的事,宗门也不曾言明他们具体是在何时何地仙去,但巧合多了,便不得不令我怀疑两仪峰与那位后来再无消息、不知死活的太上长老。”

  敖夜皱了下眉头,“所以你是在担心那位太上长老?”

  徐年重重地点了下头,认真道,“是!宗里虽然封了两仪峰,但却未曾透露过关于那位太上长老的丝毫下落。故而晚辈着实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以及他此刻是不是就在两仪峰上。太上长老已至大乘期,您若不慎撞上,恐有性命之危。”

  “无碍。”敖夜淡淡道,“你甘愿为了堂兄不顾宗门禁令也要查明真相,我亦情愿为了旁人不顾生死也要找出凶手。”

  说罢,敖夜用了符篆,瞬间消失在徐年面前。

  徐年无事可做,只得来回踱步,不断地在心里祈祷好心前辈此行能够一帆风顺。

  而那厢,敖夜再睁开眼时,已是身在两仪峰上。

  周围没有光亮,只余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幸而敖夜此刻已非凡人,便是这儿再黑,他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只是峰上荒草丛生,却无虫鸣鸟叫之声,着实寂静得可怕。

  不,应当是死寂。

  敖夜提高了警惕,神识一点一点地往外蔓延,不想还没找着乌沧的洞府,就先“看到”地下埋着十多具森森白骨,其上没有血肉、毛发亦或者衣物的存在,若说是被虫蚁啃食殆尽,但自他来到这峰上,就未发现过除自己以外的任何活物。

  敖夜一一记下那些尸骨的尺寸,随后神识继续往前寻找,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在一不起眼处发现了乌沧的洞府。

  大步过去后,果不其然,敖夜在洞府入口处看到了封印,同样是出自大乘期修者之手。

  而他身上只剩下一张传送符,本是留着离开这里之用,但眼下——敖夜没有犹豫,袖中的符篆落入手中,带着他再次突破结界,进入到洞府内。

  一进入,恍然间,敖夜还以为自己来到了一处刚经历过杀戮的地方。

  入目所及皆是殷红之色,不祥而诡异。且呼吸之间尽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敖夜不得不封闭了嗅觉,才得以继续探查。

  行至洞内正中央,敖夜低下了头,他脚下的地面被人画了一副诡异的阵法,多看几眼便觉胸闷气短,种种不适齐齐涌来。

  敖夜连忙移开了视线,却瞧见了满满一山壁规整的凹槽,里头只剩下两盏长明灯,一明一暗。

  暗下的那盏,里头的气息与此间洞府残留的气息一模一样。

  看来,那名叫乌沧的太上长老已然身死道消了。

  敖夜走近,伸出手取下犹亮着的那一盏,红色的烛火在金色的莲座里摇曳,虽微弱,但却已燃了千年不灭。

  想了想,他从佘宴白所赠予的储物袋内取出一块玉当场做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玉盒,然后将那盏长明灯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

  随后,他凑近了山壁,指尖抚上那殷红的颜色,发现那并非血,而是密密麻麻的红色符文。

  敖夜仔细记下后,又在洞内四处搜寻。不一会儿,他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块品质上好的通灵石,观其痕迹似乎使用了许多回,但这种东西不会留下通讯双方的任何讯息,故而他只是扫了几眼便不再关注。

  乌沧洞府内的东西不多,敖夜又找了一会,却再未发现一丝异样之处。

  正欲想法子离开时,忽然有一道强大的神识向两仪峰扫来。

  敖夜虽反应极快隐藏了自身的存在,但还是教那位大能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当即有一道带着庞大杀意的威压袭来,试图将敖夜碾死在洞内。

  敖夜身上的遮掩一层层溃散,无法,他只得握住霜华剑往剑内注入全身的修为,然后一剑刺向那道威压。

  两道力量发生剧烈碰撞,一半两相抵消,一半则化成能量波呈环状往外飞速扩散。

  敖夜被震得虎口发麻,喉间顿时涌上来一股腥甜,大半被他咽下,小半则从紧抿的唇缝间渗了出来。

  因祸得福,洞府的结界和两仪峰上的结界被震出了一道裂痕,使得敖夜有了出去的机会。

  敖夜立即翻身躺在霜华剑上,令其载着他飞速逃离此处。

  霜华剑不负星罗城那老头口中的神剑之名,生死之际的速度简直快到令人叹服。

  待青云宗那位发觉了敖夜踪迹的大乘期修者瞬移过来时,举目四望,周遭已无霜华剑的身影,气得几欲噬人,不禁啐道,“哪来的宵小?莫让老夫抓住,否则定将你挫骨扬灰!”

  然而任凭他的神识如何搜寻,皆未发现他口中“宵小”的一星半点的踪迹,不禁气得更狠了。

  霜华剑飞经等候多时的徐年身旁时,敖夜翻了个身,单膝跪在剑上。一手按在剑上撑起身体,另一只手再次拎起徐年的后领。

  因过于突然和敖夜御剑的速度太快,这回徐年来不及做防备,直接被夜风吹得头发衣服皆乱,风刮在身上像刀子似的,就差开上几道血淋淋的口子了。

  霜华剑带着两人一直飞了很远很远,才在一荒无人烟的地方停下。

  敖夜丢开徐年,拄着剑勉强站着。但他知道,此刻只要有人轻轻推他一下,他说不定就会倒下。

  “前辈?”徐年拂开脸前的一片乱发,惊道,“您受伤了?发生了何事?”

  “我被发现了。”敖夜哑声道,“无事,不过那人并没有追上来。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你近期最好莫要回宗门。等上个三年五载,待此事平静下来,你再回去也不迟。”

  “是,晚辈一切都听前辈的。”徐年抖着手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小玉瓶,从里面倒出一枚丹药,然后紧张兮兮道,“这是养元丹,您先赶紧服下吧。”

  敖夜摇了摇头,拒绝了徐年的好意,“我只是有些乏力,并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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