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alpha身残志坚 第29节

  “还有八十七层能活动活动。”陆召回答。

  白历摸了摸下巴,琢磨了一会儿,才转头说:“要不你也去研究所玩玩儿?”

  也真不怪司徒跟白历过不去,就这句“玩玩儿”都能让司徒气个半死。陆召也觉得好笑,研究所是能玩的地方?

  白历又说:“那地方有模拟仓。”

  陆召:“行。”

  毫不犹豫,一点磕巴都没有。

  给白历逗得不行,一边笑一边用个人终端浏览网页:“那明天换台低调点的车,不然得被尾随,给研究所带过去一票娱记,司徒非得给老子皮扒了。”

  “有人跟你的车?”陆召放下果汁,看着白历。

  这种跟车拍摄的行为相当危险,还很容易暴露其他落脚的地方,麻烦得很。

  “没留意,”白历翻到帝国论坛上开始摩拳擦掌,寻思怎么发帖能把群众的骂娘声推向顶峰,见陆召挺认真,又加了一句,“小场面,当年兄弟我溜墙根的时候早就练就了一身技能。你这点儿波浪算什么,等几天军团那边一澄清,就没人关心这事儿了。”

  陆召没吭声。

  白历看看他,嚯,这脸色可不怎么好看。不过白大少爷也知道陆召这不是跟他不对付,侧过头凑近点儿,笑的很鸡贼:“鲜花,你今儿晚上下楼,专门为了我吧?你怎么就掐时间掐的这么准,我前脚到楼下,你后脚就出来了。”

  本来是想瞧瞧陆少将被戳穿心思的样子,没想到陆召面不改色,“嗯”了一声:“你车跟公寓的管家系统连在一起,到楼下车库附近系统会提示要收车入库。我有权限,一直在等提示,等你到家。”

  很坦诚,陆召从不遮掩。

  白历隔了好几秒,才捂着胸口歪到一边,他早上那会儿还跟司徒说小鹿乱撞,司徒骂他是疯狗撒欢。

  还是军师洞察秋毫,撒欢才是白历现在的内心写照。

  谁能受得了这么突然的一下?那可是陆召,陆召说等他到家。

  白大少爷感觉自己心里有个小狗崽子,陆召一撩拨,就蹦蹦跶跶到处疯跑。

  不对劲,这不对劲,这不应该。

  白历“唰”一下站起身,把旁边还在寻思怎么能快点儿解决这茬的陆召给吓了一跳。

  “我那啥,那啥,”白历阿巴阿巴,“换衣服,你先洗吧鲜花。”

  陆召差点儿没被这孙子起立的劲儿给掀过去,也就是他反应快,手里的果汁没洒出来,歪着身子没反应过来:“啊,嗯。”

  嗯还没嗯完,就看见白历窜进了自个儿卧室,小旋风一样,把圆滚滚的机器管家给掀得原地直转圈儿。

  白历把门关上,这才得了空吐出一口气。

  拍拍自己胸口,把狗崽子给拍的一动不动了,这才感慨万千。

  再来几次这种无意间的直球,估计白大少爷就得彻底被打懵了。

  *

  帝国的雨季来的很猛烈,当夜就下了一夜大雨,白历在哗哗的雨声中做了一晚上梦,梦里他跟一条狗一起坐在大雨里。

  那条狗坐久了,就去雨里狂欢,有一个人走过来,狗就追着那人跑,摇尾巴,吐舌头,那人停下来跟狗玩儿了一会儿,时间到了,就走了。

  狗站在雨里等了又等,最后走回来,又挨着白历蹲下。

  一人一狗不说话,梦里的世界只有倾盆大雨。

  等白历睡醒,已经记不太清自己做了个什么梦,只记得自己并不难过,也不愤怒,从头到尾都只觉得空空荡荡。

  梦都已经记不清了,这种感觉倒是还一直残留在白历的心里,一直到他一手提着装了热辣鱼干的袋子站进电梯时都还有些分神。

  陆召的声音响起,压得很低:“你心情不好。”

  白历回过神,用空着的手揉揉脸:“没。”

  陆召看他。

  “真没,”白历哭笑不得,“就是做了一晚上梦,可能没睡好。”

  陆召顿了顿:“那回去休息。”

  “别啊,”白历摊摊手,“我都跟司徒说好了,要带他见识见识陆召少将真人,要是不去他得给我闹。”说完又蜷起自己一条胳膊,做了个秀肌肉的姿势,“再说了,我军常年奋战在拟战一线,一个晚上没睡好算什么,一个晚上不睡都没问题!”

  陆召给他快要怼到自己脸上的胳膊拍开,忍住没笑。

  电梯下到一楼大厅,白历跟陆召走出来,人还没到门口,就看到门外几台悬浮型摄像机器人围着公寓,保持着一定安全距离拍摄。这样既不会引发公寓搭载的安保系统报警,又能全天监视公寓内的情况。

  因为这栋公寓住的人身份都不低,所以小报记者们倒是没有围在门口,只放了机器人。这种小型的机器人可以识别人脸,发现需要拍摄的目标才会行动。

  白历撩了撩自己的刘海,脸上的表情已经挂上了白大少爷的招牌微笑,漫不经心中透出嚣张跋扈:“少将哥哥,准备好了没,一会儿可就上镜了,咱俩得——”

  陆召打断他:“不比V。”

  “……”白历反应了一秒,继而乐不可支,“得嘞,您就放心吧。”

  然后率先一步,半挡在陆召身前走出门去。

  几乎就在公寓的大门自动打开的同时,拍摄的声音就响成一片。

  陆召跟在白历身后,帝国雨季的清晨还落着细细碎碎的柔软雨丝,像白历后颈擦过衣服领口的发梢。

  这还是头一次,陆召保持着速度跟在另一个人身后。雨会先落在白历身上,风会先吹过白历的脸颊,而白历不躲不逃。

  “操,”不躲不逃的白大少爷小声嘀咕了一句,转过头跟陆召说,“我看到几个以前得罪过的小记者,要不咱俩跑吧。”

  陆召:“……”哦。

  机器人一般都先用来打头阵,等发现目标了就会提醒各自的主人,这会儿在车里和角落里窝了一晚上的小报记者们已经窜了出来,正拿着录音器往这儿狂奔呢。

  车已经从车库调了出来,停在不远处。白历的声音从一堆隔着老远就扯着喉咙抛出问题的嘶吼里传过来:“鲜花,我能拉你手吗?”

  陆召看了他一眼,伸出手去,跟白历握在一起。

  “和谐婚姻代表,白历先生,”白历把袋子往手腕上一挂,用手拍拍自己的胸脯,又在拍摄的机器人面前举了举跟陆召牵在一起的手,“陆召少将。”

  机器人“咔嚓咔嚓”地拍。

  白历又扭头跟小报记者们说:“选几张好看的,要帅的,记得给P上粉色小心心。”

  好家伙。陆召手还被握着,脸上一片平静,心里直呼好家伙。

  这孙子真没比V。

  这孙子直接牵手,还当众表演了一个自我介绍。

  还让人家给自己P上粉色小心心。

第25章

  研究所在主星远离主城区的一片科技区,原本二十分钟可以赶到的车程,为了甩开跟踪的小报记者们白历花了多一倍的时间。

  可能是因为车内的空间比较狭窄,白历信息素的味道就更明显,alpha稳定的情绪通过信息素传递,让omega也能多少感到安抚。这让陆召紧绷的脸稍稍缓和了一些,即使是白历的个人终端正播报着关于军团骚乱事件的后续问题也没能让他感到特别烦躁。

  “有的部门负责生活服务类的机器人开发,算是机密吧,一般不让研究员以外的人进,”白历开始叭叭起研究所的情况,“咱俩就去第六研究室,那边还有个公共休息区,把我靠鱼干往那儿一放。”

  他腾出手比了个大拇指。

  陆召差点给他大拇指掰断。

  “放放放!”白历龇牙咧嘴,“一车两命!”

  等白历对着自己的大拇指心疼得直吹气儿,陆召才问道:“你之前去研究所,是去上模拟仓?”

  “啊,”白历一边开车一边回答,“也不是每次去都能进模拟仓,不过能进就进。”

  其实陆召想问的不是这个,他是想问白历的腿怎么能进模拟仓。

  帝国研制的机甲需要跟人体多个部位连接,精神力是决定操作灵敏程度的原因之一,强悍健全的身体也是必要的驾驶条件。虽然陆召没有刻意去调过白历的就诊资料,但能让他受伤后没多久就离开军界,那条腿应该已经废到无法跟机甲正常连接的地步了。

  白历没听到陆召的回应,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我是最好的测试员……这么说你可能不太懂,鲜花,到研究所你就明白了。”

  绕了一大圈,车上搭载的安全系统才显示周围没有疑似尾随的悬浮车,白历才开向研究所。

  还没到正式上班时间,研究员三三两两走进研究所,白历的车照例停在侧门,这边相对大门人少一些,但也有几个夹着数据记录器慢悠悠往里走的,一见白历下车,就先打招呼:“哟,白大少爷又来气我们领导啊?”

  白历还没来得及答话,陆召也从副驾驶的位置上拉开门出来。

  几个刚才还嬉皮笑脸的研究员一看到陆召,立马就跟被电打了一样激灵一下,站着说不出话:“陆陆陆——”

  “大早上的撸什么撸,”白历拍拍手让那几个研究员回神,语重心长,“年轻人要注意身体啊。”

  陆召不太擅长应付这种数量偏多的崇拜者场面,正寻思怎么回复,听到白历这话连尴尬都没有了,只剩下身心兼具的淡漠,跟白历处的时间久了,他就是一棵花椒树——麻木。

  研究员们被白历一句话给怼得面红耳赤,当着陆召少将又略显羞涩不能骂娘,纷纷绞着手指,面带娇羞跟陆召笑,扭头目光跟小刀一样“嗖嗖嗖”往白历的脑袋上扎。

  白历顶着一头小刀,被扎了还不忘跟几个研究员挥挥手,笑的差点儿把人给气死:“各位小同志好好上班,我就带我的法定伴侣来溜达一圈。”

  “法定伴侣”四个字说的字正腔圆,对几个研究员来说肯定是字字诛心。

  偶像结婚不可怕,就怕结婚对象还他娘的公然显摆。不是人,真不是人。

  “鲜花,往这儿走,”白历往大门拐,“司徒估计已经在研究所了,这孙子一忙起来六亲不认,一会儿他要打我您得帮兄弟扛一下。”

  他手里那袋热辣鱼干提醒着陆召白历即将面对的命运。

  陆召跟那几个还在满面通红互相怂恿着想凑上来的研究员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跟着白历进入研究所。

  研究所的安保做的很到位,进入得进行人脸识别,白历一边输入带人进入的指令,一边跟陆召说道:“侧门这边儿其实比大门更容易被偷拍,那帮堵拍的脑子好使着呢,知道怕被拍的都不敢走正门。”

  陆召没明白:“那还走侧门?”

  “就因为侧门容易被偷拍,所以司徒给这边儿排的保安机器人最多,”白历小声跟他叭叭,“前几年有人想偷拍我,在侧门被揍得五官错位,好家伙,还赖研究所下狠手,一家伙开口要索赔三十万星币。”

  陆召一想到来偷拍被打了个五官错位就想乐,忍笑道:“赔了?”

  “啊,不然呢,”白历耸耸肩,“赔了十来万吧,说是我们打太狠,也有责任,就赔了个医疗费跟精神损失费什么的。嗐,你也知道,犯贱的找死你也不能真给他打死,不然所有人都把屎盆子往你头上扣,还跟你说:‘他就是犯个贱,你非得计较什么’,老子要是真计较,老子连这帮说话的都打。”

  陆召有点儿笑不出来了。

  人要是太心疼自己就未免显得做作,但人要是太不心疼自己,那也不是个滋味儿。

  白历说出来是想逗个乐,可他说的云淡风轻,陆召就觉得不是滋味儿。

  这得是多花椒树,才能把这种事儿当乐子。

  “你不生气?”陆召声音低了很多。

  “气什么气,”白大少爷懒洋洋道,“我转头就找人又给那孙子打了一顿,听说今年五官都还没归位呢。”说完才想起来左右看看有没有外人,“哎忘了忘了,这事儿你可别跟别人说啊,老子偷偷打的。”

  原来不是花椒树,是直接撇了根大树叉子往人家脑袋上轮了。

  难怪十来万星币赔出去还搁这儿美呢。

  陆召笑了好几声,还点评:“这波不亏。”

  俩人对着一通奸笑,都不是好东西。

  边笑边往第六研究所走,一路上研究员们看到陆召都回不过神,再看旁边站着的白大少爷,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能把帝国之鹰逗乐,那张虚拟屏上才能看到的冷峻面孔融化了七八分,带起温和的笑容。

  以至于司徒受到了巨大冲击,他刚结束通宵的工作,听说白历跟陆召到了,匆匆忙忙跑来接待,没想到一打眼就看到偶像微笑,这会儿如同被巨大圣光闪了眼,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嘴里阿巴阿巴:“陆召少少少——”

  “踩电门了?”白历给了司徒肩膀一拳,“这哆嗦的,不过你比你员工强,他们第一个字就卡壳了。”

  陆召想笑。

  司徒一把把白历推到一边,正眼都没看一眼,一只手在衣服上蹭了两下,才伸出手:“陆召少将,之前在通讯的时候见过一面,我叫司徒,我全家都是你的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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