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alpha身残志坚 第147节

  跟陆召不一样,白历实在对打直球不拿手,说完就觉得耳朵烫。

  陆少将得到了一个让自己更心软的答案,心软过后又有些鼻酸,捏捏白历耳朵道:“历历……”

  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被白历打断了话。

  “我睡不着的时候躺在床上就很焦虑,很久没这样了,”白历靠回枕头上,拉住陆召的手说,“后来我想明白了,不是很久没这样,是我们在一起之后就没这样了。”

  陆召头一次听他这么说,两手反握住白历,握得有点儿紧。

  “你之前说我厉害,其实还是你比较厉害,”白历笑道,“你在我就很踏实,没你不行。”

  陆召的眼里闪着光,嘴唇动了动,但发不出半个音。

  “这段时间我承认了一件事儿,我承认我是个软弱的人,”白历说,他把陆召的手摊开,按在自己胸口,“是你在庇佑我。”

  包容他,接纳他,允许白历是个普通人,对一无所有的白历奉上一切。

  白历这段时期再一次意识到自己是被陆召填满的,陆召让他踩在了地上,真真切切地开始活着。陆召庇佑了他。

  白历是得到了陆召眷顾的幸运儿。

  陆召的五脏六腑一点点儿蜷缩在一块儿,又舒展开,他说不好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白历像是每天都在往他的灵魂里钻。

  白历后面其实还有想说的,但陆召没让他说下去。

  吻落下的时候信息素迅速铺开,发情期的热感极快窜起,连带着白历也跟着受到影响。

  时隔多日的接触让人更加沉沦,视线在刺激下模糊不清,陆召感好像被推进柔软的深渊,他在沉浮间感觉到白历将他轻轻地翻过去,腺体上被对方的嘴唇吻了吻。

  白历控制着力道刚要留下一个标记,就被陆召反手扯住了头发,迫使他压在对方的脖颈处。

  陆召的声音很哑:“白历。”

  他没说什么,但白历却有所感应,他努力压着自己血管里叫嚣的占有欲:“你想好了……或许会不再自由,会不属于自己。”

  陆召埋在枕头里的头微微侧了侧,露出泛着水光的眼,轻轻点头。

  “来,标记我。”他说的话和两人第一次临时标记时一样,声音沙哑却没有动摇,甚至还带了一点点的温柔,“永远。”

  白历觉得自己可以溺死在陆召的话里,流光血,流尽泪。

  “鹰在天上,人是追逐着鹰跑的,”白历贴着他,低声道,“所以一直是你指引我。”

  陆召看不清白历的表情,只能用手去摸索白历的发丝。

  他听到白历有些颤抖的声音。

  “你得知道,陆召,”白历说,“是我臣服于你。”

  腺体被咬破,信息素注入时带来眩晕和疼痛,却伴随着体内的成结把人推向了不可言说的高峰。

  陆召抓着白历胳膊的手五指直接发白,听不清自己说了些什么,只能模糊感觉到白历把他搂得很紧。

  他们的耳内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几乎融在一起。

  这个永久标记在暖夜中成型,平淡,没有波澜。

  无事,平安。

第97章

  白历终于睡了一个踏实安稳的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他眼都还没睁开就先搂住陆召,手摸索着贴上陆召的脸颊,确认昨天的标记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陆召还在睡,精神放松又加上疯了一夜,陆少将到点就醒的优良习惯难得被打破,白历的动作也没能让他醒来。

  信息素的味道勾着白历贴的更近,标记过后他好像对陆召的气味更没有抵抗力。

  即使是入睡,青草味也能告诉他陆召的存在,单是这点就能驱赶走混沌的梦境。

  白历本来就是敏感又容易不安的性格,早几年还能自己忍受,跟陆召在一起后生活的重心被陆少将一手压稳了,白历开始变得平衡,人也不再像是飘着了。

  但人要是没有稳定过就能一直忍受颠簸,陆召压稳白历的手一抽开,白历就发现自己对失衡的感觉已经彻底接受不了了。

  跟永久标记比起来,这种依赖感更要命,精神先身体一步被俘虏,从里到外叛变自己。

  也或许是因为这样,白历对陆召的信息素更上瘾,头埋在陆召脖颈处。

  陆召的头发剪短了不少,偏硬的黑色发梢蹭起来很有些让人心里发痒,白历根本不想起床,嘴唇触碰着自己可以碰到的所有部位。

  睡梦中的陆召模糊知道白大少爷又在跟他腻歪,含糊着笑了一声。

  把白历的耳尖笑的火烧火燎地红起来,很有些搞小动作被发现的羞耻感,恼羞成怒地把胳膊收紧了一些。

  陆召倒是无所谓,半睡半醒地拍拍白历的胳膊,闭着眼带着睡意道:“历历。”

  好一根直插白历心脏的巨箭。

  白历被陆召这种迷糊时喊他的攻击打得瞬间投降。

  “我完了。”白历清楚地意识到一个问题,“我被套牢了。”

  陆召没听清他的嘟囔,侧过头有些懒散地问:“什么?”

  “我刚才隐约感觉脖子上被套了个项圈,还带着绳。”白历极小声道。

  刚睡醒的脑子还有些反应迟缓,陆召闭着眼想了一会儿,才意识到白大少爷是把自己定位成了带着项圈的狗崽子,不由笑着去摸白历的脖颈。

  白历没让他摸,反倒把自己的手塞到对方手里:“给。”

  陆召捏了捏白历的手,略有不解地睁开眼。

  “把绳子的另一头给你。”白历说。

  陆召握紧了白历的手,仰起头亲吻白历的嘴唇。

  他的腺体上有白历留下的标记,但手里却握着掌控白历一切的绳。

  即使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但两人都不想起床,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磨叽。

  白历的个人终端响了几声,提示有简讯传进。white01的研发工作很紧,有些事得经常和白历报告,他不情不愿地摸到自己的个人终端打开。

  “懒得动,”白历一边点开虚拟屏一边哼哼唧唧,“工作入侵了我的生活。”

  陆召也跟着坐起身,被白历的语气逗乐了。

  主星正是温暖的季节,陆召这会儿有点出汗。标记过后的白历像块儿牛皮糖,贴着陆召不肯动。

  alpha的体温本来就高,陆召又不想推开他,纵容之下就这么捂了半天,俩人都热的够呛。

  “负责white01项目的人都在帝国研究院那边参与研发,”白历靠在枕头上开始处理手头的信息,一边跟陆召讲最近主星的琐事,“林序让加紧研发,我觉得可能是很缺人。”

  陆召套上居家服,盘腿懒洋洋地坐在一旁听:“是很缺,战线拉的比想象里的长,但能开机甲的毕竟是少数,还要考虑疲劳驾驶后的轮换问题。”

  “你一天大半时间都在机甲上吧。”白历回了一条简讯,抬头看了陆召一眼。

  “差不多,”陆召也挺诚实,“我在的临时基地刚组建起来,有些压力。”

  白历心疼道:“得补补,想吃什么?”没等陆召开口,就又说,“肉得吃,还得吃点营养的,汤你喝吗?哦对,走的时候再带点营养液,研究院那边刚出的新品。”

  其实军界一直都在提供最新型的营养液和各类修复保健药品,但陆召还是“嗯”了几声答应,又说道:“肉菜多点。”

  “行,”白历笑了,“保证完成任务。”

  正说着,个人终端又进了一条新简讯。

  白历看了一眼,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陆召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问道。

  白历关掉虚拟屏,搓了一把脸:“没事,洗漱吗?还是再躺会儿?”

  “说说。”陆召没让他岔开话题,只是前倾身体摸了摸白历的脖颈,手指扫过对方的腺体,“想听。”

  这是一个很亲密的姿势,有了标记,两人就像是随便一个接触就能进行信息素安抚。

  白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在标记后好像受影响最大的反而是他这个alpha,被陆召摸过腺体,身体就放松下来,叹了口气道:“你好不容易休息,我不想说别的。”

  “没事,”陆召说,“只是想听。”

  白历无奈地挠了挠头:“刚才是老宅的管家给我发的简讯,白樱要走了。”

  “走?”陆召愣了下,他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这个名字,脑海里对白樱的印象还停留在她被唐骁打的鼻青脸肿的时候,“走哪?”

  “离开主星,具体去哪我没问。”白历说,“老宅那边也是刚知道的消息。”

  陆召有些惊讶,不由问道:“她能走远吗?没有唐骁?”

  反复的永久标记早已让白樱对唐骁的信息素略有成瘾,身体上的控制一直都很难摆脱。

  “那老王八蛋早被送到附属星,估计这辈子是出不来了,”白历冷冷笑了一声,继而神色又复杂一些,顿了顿说道,“她已经不需要唐骁的信息素了,她把腺体割了。”

  这下连陆召都有些说不出话。

  割掉腺体意味着不再受到信息素的太大影响,成为和beta差不多的体质,虽然也能感到信息素带来的压力,但至少完全清除了永久标记留下的痕迹。

  只是代价也很大,陆召听说过一些因病或其他原因割除腺体的人,无论是A还是O,身体留下了不小的后遗症。容易生病,抵抗力变差,需要长期服用调理药物,年老之后也更容易有其他并发症,大多都不算长寿。

  “她谁都没商量,我知道消息的时候手术都做完一个多星期了,”白历低声道,“我本来只是觉得洗个标记就够了,但医生的意思是她的腺体被多次注入大量信息素,很脆弱,再考虑年纪问题,经不起深度洗标记了。”

  陆召从错愕中回神,心情也挺复杂:“她自己决定的?”

  “是吧,”白历靠在枕头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道,“毕竟能通知的家属还沾的上边的就我了,但她没告诉我。”

  他对白樱的心情一向都有些无法捋清,即使到了现在也依旧如此。

  但刚一听闻白樱割除腺体的时候,白历还是如同被狠狠劈了一记。

  他曾经非常希望白樱能走出泥潭,也的确用了自己能用的所有方法去拉过她,也因此在没有得到回应之后对白樱非常失望。

  “我想过她有一天会走出来,”白历喃喃,“只是没想到是这样的代价。”

  陆召不知道怎么接话,他很想告诉白历,这么些年的痛苦折磨并不是付出代价就能轻易走出来的,或许对于白樱来说,割除腺体的痛苦反而更轻一些。

  “她自己选的,”陆召把白历握成拳的手掌摊开,平静道,“至少她现在能自己做选择了。”

  这句话说的很平淡,却把白历这段时间横在心头的刺抹平下去。

  他“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等陆召寻思是不是得再说点儿什么的时候,整个人就被白历扑倒在床上。

  白历压在他身上,双手搂着他的腰,脸在陆召的胸口狠狠蹭了好几下,才闷声道:“我好爱你。”

  被蹭的很痒,陆召本来想笑,但笑容被这话一浸泡,就成了柔软的表情:“我知道。”

  “比昨天更爱你。”白历说,“明天也会这样。”

  陆召心里横生出一些膨胀的占有欲,他的手摸索着从白历的后脖颈伸向脊背,想把这个人揉搓成自己的一部分,就能带着一起去任何地方。

  但心里的疯狂在手触碰到皮肤时就又变得轻柔,陆召闭了闭眼。

  “我知道,”他说,“我也是。”

  每当觉得这份儿爱已经足够多足够满,但第二天睁眼,却发现自己还能更爱对方。

  白历没有想过自己是能产生如此巨大感情的一个人。

  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让一个人产生无尽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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