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祖穿越星际还失忆了 第186节

  其实时渺在这些培养仓里面算是特殊的,他穿着白色的衣服,不似杰拉尔德那样受了折磨,但是也并不是清醒的状态。

  上面悬下来的绳子将时渺捆了个严实,要不是培养液,时渺就是被吊起来的,难受的程度要比其他人要多上不少。

  而且培养液不像水,它是带着点粘稠的,活人在里面会很难受,却又不至于窒息。

  和其他那些“奇形怪状”的“人”相比,这个样子的时渺是真的不起眼。

  云枭垂眼想,时渺真的出现在这里了,却是以阶下囚的身份。

  但好像没有透露半点风声,刚才的尤里斯也没有提到这点,镜花的手段得多干净?

  快要走出镜花飞船大门的尤里斯突然响亮的打了一个喷嚏,后知后觉道:“我好像忘记了点什么事情。”

  “很重要吗?”安德莉娅问。

  尤里斯迟疑道:“既然忘记了,那应该不是很重要,我们先出去再说吧。”

  “好。”

  .

  “我最重要的宝贝们都在这里了,他们是不是很厉害?”岑易的声音这个听起来有些尖锐,让人听着浑身不适。

  云枭和秦弈一时没说话。

  “你们怎么都不问问,我为什么会抓时教授,什么时候抓的,难不成什么问题也没有吗?”

  面对两位沉默的客人,岑易的心情又不太好了,他嘴上絮絮叨叨胡乱的念叨着,似乎很纠结从哪里开始说。

  科拉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半个字都不敢提,大气儿也不敢喘。

  如果说时间线往前挪一点的博士是有点神经,现在的博士比之前还要癫狂,就是个神经病,她简直想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原地消失,也比待在这里要好。

  甚至那些培养仓里面的人体,和那些怪物的实况,她也是第一次知道。

  以往博士每次有了新的“乐趣”都是紧闭着门,她虽然在镜花待的时间不长,但也知道博士的某些爱好,从不让人靠近他的实验室,对待每个实验品都是小心翼翼,近乎于痴迷。

  可谁能想到这些实验居然是这么恐怖又泯灭人性的。

  岑易见他们不说话,缓缓的靠近光屏,用低喃的语气道:“时教授他以前,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也是我的好师兄啊!”

  云枭和秦弈同时露出了点讶异,不明显,但是一直紧盯着他们表情的岑易还是看清楚了。

  “他居然越活越年轻了,真是不可思议对吧,我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都觉得很神奇,他的研究算是成功了吗?”

  “想当初我们在一起共事的时候,合作亲密无间,想法也是高度的一致,我曾经以为他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惜了……他还是臣服于这个帝国的最高掌权者——杰拉尔德。”

  博士的脸猝不及防的出现在“面前”,通过天花板上面那东西的投屏,那副黑边面具突兀的差点贴脸,云枭厌烦的皱了皱眉,不知道他又要放出个什么屁来。

  尤其是眼下看去,不等他说完估计都无法沟通。

  “我的面具已经戴了好多年了,为了不忘记那件事,我没有选择换脸,而是继续保留着那个印记,它能够时刻提醒我当初所受到的屈辱。”

  这种念故事的调调憋得霄云老祖眉头直拧,又不得不一直听下去。

  岑易从光屏的另一端缓缓的揭开了他戴了许久的面具,一张被坑坑洼洼的脸渐渐显露出来。

  他的动作极其的慢,每挪一寸,那种丑陋就增加几分。

  场面的时间被慢慢拉长,科拉在这寂静中抬眼看了一下,正好瞥见岑易完全取下面具的样子,顿时连呼吸都停滞了。

  ……完全是被吓的。

  “怎么,吓到了?”岑易突然微微侧头看着科拉,语调缓慢又阴森。

  科拉已经把头低了下去,就差没把头埋在自己的胸前了。

  “说话。”

  “没、没有。”

  她其实都没敢看清楚是怎样的长相,粗粗掠过,停在脑子里的像是一张烧伤的脸,但是似乎还有别的什么伤痕。

  岑易没再多跟她计较,面前光屏,让云枭和秦弈直面那张大脸。

  “看见了吗,这就是那个印记。”

  云枭眉头都没皱一下,神色淡定得彷佛没看见,秦弈也差不多。

  岑易本来都准备好了接受和科拉同款表情的脸,结果半点反应都没等到,面色有点僵。

  云枭稍微接了句话:“所以呢?”

  他担心自己要是不开口,博士能憋死在哪里,永远都没有下文。

  果然,岑易的神色缓和了点,“这些印记全都是拜他们两个所赐。”

  云枭注意到分别装着杰拉尔德和时渺的培养仓被稍微挪动了一下,开关应该就在博士的手边。

  如果可以,能在不破坏这些东西的情况下打开放人出来,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但是博士现在不知道身处哪里,背景也只能看见科拉一个人,还有空白的墙壁。

  作者有话要说: 爱你们,么么哒^3^

  虽然每天看我文的小可爱不超过十个

  凉了呀哈哈哈

第203章

  云枭的视线落在其中的一个实验体上面,突然问了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马歇尔的那次,是你?”

  岑易顿了顿,他脸上的烧伤并没有蔓延到下巴,但是左眼上角还留着几道缝合线,随着时间的增长,新长出来的皮肉差不多将缝合线这样,留下坑坑洼洼的粉色疤痕。

  右半边脸有着斑驳的青斑,嘴角下撇,一副无趣又阴沉的样子。

  “马歇尔?”他似乎回想了一下,然后露出恍然的神色说:“不是我,但是我知道是谁,或许你可以问问我的好师兄。”

  “哦,差点忘了,他现在处于醒不过来的状态。”岑易毫无诚意的装出遗憾的神色,“其实我那个时候完全没想到你会和萧是同一个人,我的师兄肯定也没想到。”

  岑易说到这里的时候,云枭蓦然抬眼,极快的瞥了一下秦弈的神色,发现秦弈只是静静的听着,好像和刚才没什么不同。

  他其实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产生了点类似于心虚的情绪,总觉得,有点烦。

  “听说我的好师兄对你感兴趣,我一直很想知道有什么特别之处,再加上秦少将也那么在意你……那我倒忍不住出手了,可惜,被你溜了。”

  他说的是餐厅的那一次,秦弈的脸色终于有了点微妙的变化。

  其实在听到马歇尔那次是他老师的时候,他也没感到多大的震惊,他本来就有一定的怀疑方向,现在只不过在方向中确认了最后的结果,更像是尘埃落定。

  让他比较在意的问题是……他和云枭之间好像还有很多曾经隐瞒现在也未说清的秘密。

  算不上刺,却又说不上来的感觉。

  身边的人突然戳了一下自己,秦少将偏过头,就对上的一双黑色的眼睛,带着点……似乎是不太自在的。

  “那个时候,怕你知道了以后觉得我……算了,就那个意思,不明白没关系,有空再详细说。”

  他像是打算讲点什么,却在秦弈灰蓝眸子的注视下撇开眼,闭上了嘴陷入沉默。

  秦弈突然轻笑了一下,低沉冷淡的嗓音含着止不住的愉悦,“好。”

  敲定了太多镜花之外的事情,他突然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解决这个麻烦,这种心情过于强烈,让先前阴郁的心情都稍微冲淡了点,但是想要杀了博士的心情丝毫不减,以至于岑易在观察他们表情的时候,自己的表情反而变得很臭。

  注意场合?

  看看什么地方你们还有空谈情说爱?

  当我是死的吗?

  诸如此类的话在脑子里滚了一圈,岑易捶了捶面前的控制台,终于让两位大佬回神看了看他。

  “以前有一件大事,现在知道的人已经不多了,我记得……云鸿远也还活着,就在星际学院里是吗?”

  云这个姓氏引起了云枭的注意,除了他自己之外,唯一听说过姓云的就是那位校长了。

  秦弈也抬了抬眼皮子,不自觉的拧眉看向光屏。

  “从哪里说起比较好呢,啊对,就从实验室的研究开始好了,一切的起源都在。”发现他们有点兴趣,岑易下意识的想卖弄一下关子,却在两人冷漠的注视下没能继续。

  岑易要说的故事并不新颖,对于云枭来说甚至有点“老套”。

  当初杰拉尔德察觉到自己的衰老,沉迷美色的他不甘心,从而打起了歪心思。

  因为这个荒谬的念头,杰拉尔德让当时的帝国研究所所长时渺研究能够使人逆生长的药物。

  时渺一开始并不是很愿意,劝阻过杰拉尔德,但得到的是国王陛下的威胁,收回做那些研究的权益,卸下所长这个职位,对于热爱研究的时渺来说简直是最有力的威胁了。

  那个时候的岑易是时渺的副手,也是时渺的师弟,关系好到连国王私下谈论到的问题时渺都会偷偷跟岑易说。

  所以他毫不意外的得知了这件事情,不过他觉得研究研究其实也没什么关系,毕竟这个东西很难,短时间内肯定是做不到的,时间一长说不定国王就改变心意了,先应付过去再说。

  于是时渺上报国王,提及了这个研究不能声张,又提到了岑易这个人的重要性,表示想要一个助手。

  杰拉尔德欣然同意,甚至帮他们独立出来了几间实验室,权限也高得厉害,只有他们三个人有。

  刚开始只是拿动物做实验,后来随着药量的增大还有生物的差异,动物已经完全不能满足研究的需要了。

  时渺跟国王提出了这个问题,国王便动了用那些犯人来做实验的心思,又被时渺否决,不欢而散。

  回去实验室的时渺和岑易说了这件事,岑易的态度是无所谓,但最好还是听国王的比较好,随着岑易的劝说,最终时渺同意了。

  一开始还是死刑犯,后来就人数不够,开始往那些独身的犯人身上打主意,没有家属的人消失了大概率也不会有麻烦找上门来,更何况杰拉尔德身居高位,有的是办法,时渺虽然只是个搞研究的,但地位也丝毫不比那些大臣差。

  研究越变越大,失败的次数还是多,所以需要的人体也就越多,迟早会显出端倪。

  秦弈预估了一下时间,那个时候他还在星际学院上课,那段时间的时渺很忙,忙到很少教他新的东西,脾气也是喜怒无常,比平时还要不好惹,所以他没有去打扰,自己研究去了。

  “云鸿远不是第一个发现这个实验的,但却是第一个敢于找杰拉尔德问这个问题的人,我当时异常佩服于他的胆子。”岑易语气有点感慨。

  不知道是感慨时间的飞逝,还是别的什么。

  云鸿远当时作为星际学院的校长,和杰拉尔德的关系其实不错,能力也不错,才能坐上那个位置,云鸿远为人正直,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反应极大。

  杰拉尔德却觉得自己宽厚久了,都有人敢当面挑战自己权威的了,显得非常不悦,将云鸿远阻止的话当做了耳旁风。

  但是除了云鸿远,还有其他人知道,反对的人多了,事情就大了,杰拉尔德不得不对此做出点回应。

  当时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在猜,谁都知道时教授是国王的忠实拥护者,用人体做实验的事情到底是谁的主意?

  杰拉尔德这个时候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向来昏庸,但是危及到他的权威和地位的时候就变得格外警惕。

  谁的主意?

  当然需要一个替罪羊才可以,不然无法交代。

  恰逢这个时候,岑易误喝了时渺慌乱之下放在桌上的新型药物。

  时渺和杰拉尔德商讨了半天方法,回去却发现躺在桌边不知死活的岑易。

  跟着一起来的杰拉尔德看见面色扭曲生死不明的人,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说到这里的时候,岑易略去了一些细节,只说明的最后的结果。

  他自己最后成了那只替罪羊,当年和这个实验有关的人全部被灭口,不能灭口的就发配,遣送,不准他们出现在人前,一旦有不听话的,下场就是死。

  “当时似乎还有荣家,可是荣家太狡猾了,他明明知道,却装作不知道,很有意思的人。”岑易的语气让人很难辨认是夸奖还是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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