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大佬他只想做美貌咸鱼 第45节

  在府邸到处忙活的百姓工人这才退了出去,卢子昂和史延对视一眼,刚直不阿的脸上泛着冷意。

  史延微微松了一口气,看着谢懿和谢小公子走去的身影,皱了皱眉,想到京城递来的消息,又仔细端详了一下那位谢小公子的身形,猛地吸了一口气,眸子睁大,闪过一抹精光。

  回到房子里,虽然还下着雨,但是屋顶破掉的窟窿已经被填补上了,总算不用伴雨而眠。

  沈星濯洗漱完,坐在床上拥着被子,打了个哈欠。然后就见谢懿从外面推门而入,关上门后,直接脱下外袍放在一边,紧接着手就放在腰间解开腰带。

  他一双桃花眼微睁,盯着谢懿的动作。

  今天晚上他们要睡在一起。

  昨天刚到江州,四处巡查,沈星濯连谢懿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早上起来旁边的被窝也是整整齐齐。

  现在暂时稳定了局势,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一晚了。

  谢懿旁若无人地宽衣解带,整齐地放在一边,然后穿着中衣走到床边,看着并不宽敞的床,和床边被烛火映照的眉眼一片灵动,一双桃花眼紧跟着他的动作,柔顺的黑发垂下,乖巧得不得了。

  他扫了扫外面所剩无几的空间,棱角分明的唇形一动:“让让?”

  沈星濯这才慢吞吞地往里面挪了挪,暗中呼唤系统:【摄政王天姿无双,朕倒是也不亏。】

  系统:【呸!明明就是赚了。】

  沈星濯垂着头,桃花眼弯弯地笑了一下。

  谢懿掀开被子上了床,眼角余光就扫到孟泉偷笑的神情,唇角一勾:“皇上很高兴?”

  沈星濯的笑容顿时一收,一脸正经地看着谢懿:“朕有吗?”

  谢懿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皇上说没有,微臣怎么敢说有。”

  沈星濯一噎,看着谢懿无辜地眨了眨眼。

  谢懿呼吸一促,吹灭了蜡烛:“皇上这两日操劳,快些休息吧。”

  沈星濯乖乖地睡在里侧。

  然后他发现床上只有一只枕头,他往谢懿边上凑了凑,拍了拍枕头:“只有一只枕头,凑合一下。”

  凑合一下,谢懿就感觉颈边多了一道清浅的呼吸声,温热的气息浅浅地吹拂在他的皮肤上,莫名让他想到了宫城里幽香扑鼻的紫玉兰。谢懿的呼吸不由错乱了几分,睁着眼睛看着头顶上的悬梁,半丝睡意也无。

  过了许久,他听见耳畔的呼吸声平缓了下来,孟泉睡着了。

  他松了一口气,往外边挪了挪,闭上眼准备睡去。

  然而睡意刚刚漫上来,旁边的人就滚进了他怀里,带着温度翻滚过来,胳膊搭上他的肩膀就不放了。

  谢懿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搭上孟泉纤细的腰间。

  谢懿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孟泉真的瘦了不少,随后就无奈地扯开唇角笑了一下,没想到他堂堂摄政王还有这么一天。

第56章 傀儡小皇帝 13 谢懿浑身血液倒流……

  夜半, 沈星濯突然听见一阵猛烈的敲门声,他顿时被惊醒了,然后就听到史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王爷, 大堤要被冲毁了。”

  谢懿比沈星濯更早起身,直接掀开被子下床穿衣,两人迅速穿戴整齐,拉开门就对上史延焦急的神情:“王爷、小公子,你们快去看看吧, 晚上突然下了大暴雨,大堤快要被冲垮了,大堤要是一垮……这江州城可就要被淹了!”

  谢懿披上蓑衣, 全身散发着冷峻的气息,眉眼沉着。

  “怎么突然塌了,可有人员伤亡?迅速将附近人口撤往高处,王爷和去大堤处查看!”沈星濯从屋内出来, 原本清俊温和的眉眼竟然散发着难得一见的凌厉,仿佛久经高位的人才能浸染出来的临危不惧,看得史延暗暗心惊。

  看着穿戴整齐的孟泉, 谢懿眉心微皱:“大堤凶险, 本王去即可。”

  史延目光微闪:“是啊, 小公子还是留下安全些。”

  沈星濯长睫微垂,掩住眼中的光华, 沉声说道:“王爷以身犯险,我哪有躲在后面的道理,我陪王爷一起去。”

  谢懿心神一震。

  尽管在京城的最后一月已经看到了孟泉的转变,但在这种危机的时刻孟泉做出这样的举动,还是让他心中震颤。

  也许他没有看错人。

  两人阔步走出府, 暴雨如注,蓑衣根本起不了多少作用,没一会全身上下就全都湿透,头发湿淋淋地往下流水,若不是谢懿还提着一盏灯,压根什么都看不清。

  明明是六月的天气,沈星濯却感觉这雨一阵阵地发冷。

  走出城不久,远远地看到几团火种,他跟着谢懿爬上了堤,韩晨和卢子昂已经在雨中奔波了许久。

  卢子昂的声音透露着焦急:“王爷请看,堤坝已经被冲毁了不少地方。”

  堤坝本身就是从别处挖来土堆到岸边然后再夯实,上面再对方块石护坡。然而土夯得再实也是土,经过洪水日夜侵袭,必然磨损。沈星濯顺着他手中的油灯看去,就见一处堤坝被呼啸而过的水冲出了一个缺口,正对着江州城的方向。

  江州城又处于河流的内湾,地势险要。

  沈星濯心脏一沉,闭了闭眼,再度睁开:“先抢修堤坝,江州城将主水道尽快疏通,再慢就来不及了。”

  “史大人那里……”卢子昂面色微凝。

  沈星濯冷嗤一声,平素含笑的桃花眼之中竟是冷厉嘲讽:“该搬的应该也都搬好了,直接推平!卢大人带人继续疏通水道,我和王爷坐镇大堤。”

  “是!”卢子昂声音铿锵地应下,背影沉重地带着一拨人返回城中。

  卢子昂走后,韩晨才指着一处损毁对谢懿说:“王爷,卑职觉得这事不太对劲。”

  谢懿的视线扫过,脸色黑沉,风雨欲来:“城里的事情跟的怎么样?”

  韩晨低声道:“不出皇上和王爷所料,皇上和王爷睡下后,史府后门进进出出了不少人,搬走了不少东西。”

  沈星濯轻轻挑眉:“看来这个史延还真是有鬼,也不知道贪了朕多少银子。”

  谢懿冷声道:“继续跟。”

  “是!属下已经吩咐过了。”

  “报!又损毁一处!”一个浑身被雨水淋得湿透小工急急忙忙地跑来通报。

  谢懿眉眼一沉:“抢修大堤!”

  堤坝工程浩大,人手不足,连谢懿和沈星濯都亲力亲为,沈星濯接过下方运上来的土,肩膀和手火辣辣地疼,一声不吭地运到谢懿手边。

  谢懿接过来,握了一下孟泉的手,才发现他手指冰凉,雨水落在手上砸得生疼,手心起了好几个水泡,哑声道:“皇上受苦了。”

  沈星濯“嘶”了一声:“朕辛苦不及摄政王万分之一,朕不苦。”

  谢懿咬了咬后槽牙,头一回觉得自己这个摄政王当得不太称职,居然让小皇帝跟着他淋雨。他接过,一言不发地将土运上堤坝。

  不知道过了几个时辰,韩晨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堵上了!堵上了!”

  沈星濯这才松了一口气,顿时感觉自己身上腰酸背痛地疼,手臂都快要抬不起来了。这具身体娇生惯养,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活儿,这时候才感觉到不顶用。

  天色已经蒙蒙亮,雨还下着,但是势头小了一些。他直了直身姿,披着雨水浸湿尤为沉重的蓑衣,走上了堤坝顶端,朝下看了看,先前缺的那一块,果然已经被填上了。不过现在还大意不得,根据往年的情况,江州夏日雨季连绵,要到八月下旬才能停,每日都可能有新的险情。

  沈星濯双肩微落,正要去喊谢懿,忽然身后好像被什么硬物推了一下,脚下一滑,瞬间身体失去了平衡。

  “谢懿!”

  谢懿只听到孟泉急急地喊了他一声,心中一紧,转身再看时,旁边已经没有了人。

  他浑身血液倒流,往前追求,只抓到孟泉衣角的一片碎步,眼睁睁看着他坠入无边的洪流声中:“孟泉!”

  回应他的只有刷刷的雨声,和洪水奔流的浪涛声。

  谢懿脑中一片空白,目呲欲裂地看着前方,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王爷。”韩晨脸色变了又变,连忙扶住谢懿,“这……”

  谢懿眼睛发红地看向孟泉刚才站着的位置,修筑堤坝的工人被他的视线一扫,顿时噤若寒蝉,战战兢兢。他们平时可以看到摄政王对那位谢小公子的爱护的,刚才变故发生得陡然,谁也没想到刚抢修好堤坝,小公子就没了踪影。

  “刚才,有谁看见了?”

  谢懿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的一样,透着一股彻头彻尾的森寒,再对上他那双发红的眼睛,宛如地狱里爬上来的修罗。

  “王……王爷,堤坝湿滑,兴许是小公子一时没站稳……”领头的人磕磕巴巴地说着,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泥水中。

  见领头的人跪下,旁边的人哗啦啦跟着跪了一地。

  谢懿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语气冷沉入冰,还透着一丝压抑的颤抖:“找人!”

  韩晨半点不敢马虎,立马跟着谢懿找了马匹往下游去寻,这可是大轩国的皇帝失踪,韩晨看着谢懿的样子,竟然有些后怕起来。

  一天一夜,搜寻无果,谢懿一身寒气地回到史府,韩晨捆了史延直接扔到谢懿的脚边,嘴中叫嚣着:“我可是朝廷命官!先皇亲自封的官!摄政王为了要捆了本官?本官又没有犯法!”

  谢懿的目光扫过史延,仿佛一柄刀在史延身上钝钝割过,气势压得人忍不住想要下跪。

  史延目光闪躲了一下,仍然梗着脖子:“摄政王这是何意!”

  谢懿嘴角扯开一抹残忍的弧度,大掌一挥,声音仿佛淬了冰:“带上来!”

  手下立刻压了一行七八个人鱼贯而入。

  史延看见为首的管家面色顿时就白了,嘴上却还强撑着:“这不是我府上的管家吗?怎么在摄政王手底下?”

  “你昨晚半夜三更趁着府里的人手全都去巡防堤坝,在府上干了些什么你自己最清楚,需要本王一件一件给你数清楚吗?”谢懿抽出闪着寒光的刀,刀声破空砍在管家肩上,手起刀落,立刻响起了一声痛苦的哀嚎,紧接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就在厅中蔓延了开来。

  “王爷饶命!”管家痛呼。

  史延后背一凉,早就听闻谢懿的手腕,却还是看得太轻了。他咬紧牙关:“摄政王想通过屈打成招的手段污蔑本官,本官要向皇上伸冤!”

  “伸冤?”谢懿唇角绽开一抹不带温度的笑,“本王倒想听听你有什么冤情,呈上来!”

  韩晨立马带着人抬上来七八箱的东西。

  那箱子俱是金丝楠木箱,上面的纹路做工甚是精细,和史府现在一贫如洗拆的七零八落的样子格格不入,却让史延直接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谢懿拎着刀慢慢上前,抬起靴子直接踩在了史延的手指。

  那靴子仿佛有千斤重一般,十指连心,踩得史延一声痛呼,耳畔又想起谢懿的话语:“史大人胃口可真大居然能吞得下三万两赈灾银,本王的人尾随到了碧城山脚,才发现史大人的那处豪宅还藏着几个粮仓。”

  “史延,你这清官当得还真是清白!”

  史延哆哆嗦嗦地,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微臣……微臣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谢懿拔高了声音,眉眼冷厉,“一时糊涂所以让人损毁堤坝,好让你有时间把贪银转走?”

  史延浑身冷汗流的像是在水里浸泡过又拎上来的一样,求饶道:“微臣再也不敢……”

  话音未落,谢懿手中的刀已经扎入史延的手背,整个贯穿,鲜血流了一地。

  史延感觉一股剧痛袭来,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右手,脸色扭曲地嚎叫起来:“我的手!”

  谢懿拔出刀,血水跟着喷溅了出来,他将染了血的刀扔到一边,寒声道:“把人挑了手脚筋看押起来,押回京城留给本王慢慢审。”

  他将后事留给韩晨处理,又出了府,继续招人。

  孟泉……这两个字在他舌尖滚了一圈,又重重压下。

  他一定会找到他。

  他身后,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韩晨经验十足地将史延从地上拖起来,面无表情地说:“不知道史大人在王爷手底下能过几个来回。”

  史延惊恐地双眼一白。

  沈星濯落了水以后,系统就启动了宿主保护程序,不然这么大的洪水,只能丧命。沈星濯安心地在系统地保护下随波逐流,字面意义上的随波逐流。

  然后让自己的神经元休息了一阵子,丝毫不慌。

  只是有些担心谢懿。

  不过摄政王那么强大,有什么好担心的,还不如担心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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