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苏就炸了[快穿] 第60节

  手指顺着下滑,落到方灼干巴巴的嘴唇上。

  陆减往自己嘴里灌了口水,俯下身喂进方灼的嘴里。

  迷迷糊糊间,方灼觉得肚子很饿,顺势含住嘴里的舌头,又咬又啃,直到血腥味在嘴里散开,他才意识到什么,猛地睁开眼。

  陆减嘴唇上有血,也不知道是舌头和嘴唇哪个破了,红艳艳的。

  “赵医生。”陆减轻声喊道。

  方灼下意识舔了下嘴唇,撑着床坐起来,他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我怎么会在医院?”

  陆减坐在床边,抓着他的手指柔捏,“赵医生昨晚上晕过去了。”

  方灼尴尬,做晕的?他身体有这么虚么。

  卧槽,不对,方灼把手机拿过来翻了翻时间,操,距离他第一次昏睡过去,刚好一个月。

  陆减见他第一眼醒来摸摸抱抱的不是自己,反而是手机,恶狠狠扑上去,按住人就咬。

  很快,方灼脖子和胸口多了不少牙印,胸前的两点还肿了,被衣服一摩擦就疼。

  陆减勒住他的腰不放,哪怕是院长带着医生进来,他还是维持原样,无时无刻不在告诉别人,赵医生是他一个人的。

  方灼面红耳赤,压低声音说,“松手。”

  陆减选择性自闭。

  方灼拿他没办法,戳了下他的额头,尴尬的看着院长,“院长我没事了。”

  院长不放心,还是麻烦几位医生帮忙检查了一下。

  结果如方灼所说,一点事没有。

  好好的人,谁会一睡将近三十个小时,敲锣打鼓都叫不醒?

  其实,最先发现问题的是六楼的值班护士。

  自从医院出了命案以后,每个人都很敏感,他们听见668的声音以后,第一反应就是陆减把赵医生杀啦。

  到病房一看才知道,原来是赵医生昏迷了。

  等他们叫来院长的时候,陆减正死死抱着方灼放,眼神凶狠阴翳,手里还攥着一把刻刀,谁上前都要挨一刀。

  院长好说歹说,并且再三保证,一定会把人弄醒,才把人从他怀里弄出来。

  方灼没醒的这段时间,院长感觉自己被陆减折磨得老了十岁,但凡他有点风吹草动,青年就拿那双阴沉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生怕他赖账逃跑。

  现在好了,人总算是醒了。

  院长盯着方灼看了几秒,啧了一声,“赵医生,就因为你,我这把老骨头都要折腾散了,你倒好,红光满面。”

  方灼顺嘴道,“吃了大补药啊。”

  说完自己脸先红了,院长老一辈,慢半拍反应过来,脸也红了,气的。

  “别跟我说你是,是……”院长没好意思说出后面的话。

  方灼赶紧解释,“当然不是!院长,有件事情我没跟您说。”

  “什么事?”院长花白的眉毛一皱,跟着紧张起来。

  “我可能有嗜睡症。”方灼低着头,很困扰的样子,“我刚来医院的那天下午突然睡过去一次,当时不确定,还以为是自己太累……现在我确定了。”

  嗜睡症不属于精神障碍,发作时间不定,有人几天发作一次,有人几个月发作一次,也有人连续一个月,每天发作的。发作时,昏睡时间同样没有固定。

  总之,这是个很任性的毛病。

  最古怪的是,嗜睡症的病因尚且不明,除了自己想办法调节,吃些小剂量的精神振奋药,没别的办法治。

  “赵医生怎么会有这毛病?”院长忧心忡忡,照这样,即便是没出他和陆减谈恋爱的事,也没办法继续留在医院了。

  方灼瓮声瓮气地说,“我也不清楚。”

  院长看他情绪不好,以为他是担忧自己的医生生涯就此结束,急忙安慰,“没事,这毛病跟心理有一定关系,只要你耐心调整,没准哪天就好了。”

  方灼点了点头,顺便把辞职的事情说了一下。

  院长知道他现在情况特殊,也不多说,“等周一吧,我给你签字。”

  辞了职,就意味着必须搬出宿舍,加上陆减也要出院,两人一下子都没了窝。

  接下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房子。

  当天晚上,方灼趴在668号病房的床上,用平板上网找房。

  他之前睡得太饱,到凌晨两点还很精神,陆减的手指在膝盖上点了点,起身给他喂了杯水。

  不到十分钟,方灼手里的平板就掉到地毯上,睡着了。

  陆减关掉灯,锁上门,从窗户翻了出去,手脚敏捷,悄无声息的,就从住院部六楼,爬到了宿舍三楼的某个窗户外。

  他手里有个薄片,很轻松的就将窗户从外面打开,跳了进去。

  房间里一片漆黑,布置简单,床上躺着人,轮廓模糊。

  钱医生做了个梦,他梦见了有双枯井般死寂的眼睛,一直盯着他。

  他疯狂的在黑暗中奔跑,可无论他到哪儿,那双眼睛都跟在他后面,冷寂无声,带着恶意。

  终于,他厌烦了这种状态,停下来转过身去,和那双眼睛对视。

  他在那漆黑的眼瞳中看见了自己的脸,皮肉像是被利器削了下来,不停地往下掉,露出里面白森森的骨头。

  “啊!”钱医生猛地坐起来,看到床边站了个人,差点滚下床去。

  他的心跳的很快,迅速下到地上,盯着对面高瘦的人影看了看,“陆减?”

  陆减轻笑一声,“是我。”

  钱医生惊讶,“你是在跟我说话?”

  陆减突然打开了灯,钱医生被光线刺得闭上眼,还没来得及睁开,肚子上就挨了一脚。

  这一脚力道不小,钱医生的身体撞到墙上,顿时感觉到一股血腥味涌了上来。

  他捂着肚子站起来,“你发什么疯?”

  陆减淡淡的看着他。

  钱医生又说,“就因为我跟警察说了你有嫌疑?你这是在报复我?”

  陆减的视线在宿舍里扫了一圈,薄唇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每天活得像只恶心的蟑螂,真的开心吗钱医生。”

  钱医生的拳头握住又松开,“我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

  “每天都要压抑自己的本性,对厌恶的人笑容以待,很痛苦吧。”

  钱医生闭着眼睛,低着头,深深吸了口气。

  “不过没关系,你杀了他,那个恶心的人终于死了,你用手术刀,一刀又一刀的缓慢插入,你享受着他的痛苦和煎熬,享受着他挣扎时,对你的乞求,享受着鲜血染红衣物的刺激……”

  陆减的声音刻意放缓,吐字清晰。

  一字一句,都是最锋利的刀,正缓慢地,地插-入钱医生的心脏。

  他要一点一点的,击溃钱医生的心理防线,让这个人主动剖出躲藏在阴暗中的自己。

第49章 小狼狗总是追我12

  “原本按照之前的观察, 我可以判定你康复出院的。”钱医生语气遗憾,“如今看来,之前我一定遗漏了什么,不知道你竟然还有幻想症的倾向。”

  陆减眉目冷峻,没有丝毫怒气, 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陈姐有个死去的弟弟, 叫陈文思,是位抑郁症患者。”

  钱医生的笑容僵硬一瞬,眯起眼睛, 似乎对陆减接下来的话很感兴趣,又似乎是在警告。

  “陈文思在学校经常被人欺负,患上了抑郁症,为了方便照顾,陈姐把他接到了自己工作的医院,你恰好也在那家医院实习。”

  “当时与陈文思同病房的病人家属,外聘了一位男性护工, 护工温柔体贴,陈姐不在的时候, 也会帮忙照顾陈文思,直到有一天, 陈文思被护工猥-亵了。”

  钱医生的情绪发生了变化, 他的嘴角保持上扬, 垂在身侧的拳头却在不断收紧。

  “陈文思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件事, 却写进了日记里, 很快,他的病情加重了,时而胡言乱语,看见护工的时,还会露出惊恐的表情。

  不久后,他自杀了,死的时候,割破了手腕,鲜血染红了整个浴缸。那本日记也被曝光了出来。”

  陈姐有个亲人自杀的事情,全院皆知,如果有心去挖掘这段旧事,的确可以查出来。

  钱医生的拳头松懈,好笑的挑眉,“我不认识你嘴里的那个人。”

  陆减嘲讽,“能这么轻易的否定自己曾经暗恋的人,钱医生果然比我更会压抑自己。”

  窄小的宿舍房间里,本就剑拔弩张的气氛,危险的气氛渐长。

  “陈文思死后,陈姐申请调到了第五医院,而那位护工因为害怕,辞去工作,消失不见了。”

  陆减故意停下来,等待对方情绪发酵。

  钱医生放大的瞳孔却反映出他内心的惊惧,他想不通,陆减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语气确凿,仿佛旁观过他的那段人生。

  调查?不可能,他从没有在任何一个人面前表露过对陈文思的心思。

  陆减走近他,手上玩儿着把小刻刀,“你毕业以后,来到了第五医院工作,意外见到陈姐。因为陈文思的缘故,你对她比对别人更亲近,也正是陈姐的存在,不断提醒着你失去陈文思的痛苦,于是你告诉了她对陈文思的感情。就在这个时候,护工受聘来到了这里。”

  “钱医生不怎么能吃辣吧。”陆减突兀的问。

  钱医生眉头紧皱起来。

  陆减继续说,“可是赵医生请你吃小龙虾,你却答应了,并且喝了不少酒,为的就是让他替你证明,那晚你醉的不省人事,没有作案能力。”

  “这只是你的臆想,我那晚的确喝醉了。”

  陆减淡定自若,“赵医生走后,你从宿舍出来,没想到恰好看见他被护工拦住,随后就见到了我,所以你静观其变,在我之后又把人打了一顿。”

  “陆减,我有权力告你诽谤。”钱医生的神经在突突的跳,但他依旧绷住了最后一根弦。

  “我只是在帮你回忆。”陆减说,“你打完人以后不解恨,等到半夜所有人都睡着,切断了医院电源,潜进了病房。

  陈姐当时并没有瞌睡,她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她包庇了你,也欺骗了所有人。”

  “钱医生。”陆减抬眼看向对面紧绷的男人,似笑非笑,“你说陈文思要是知道,你把他姐姐杀了,他会不会原谅你?”

  钱医生的胸口剧烈起伏,声音危险,“你究竟是什么人。”

  陆减看着他浑身绷紧的肌肉,答非所问,“当时赵医生追到病房,恰好跟你撞到一起,你疑心重,怎么也无法安心,于是你找到赵医生,试探他的反应,最后动了杀心。

  当他担惊受怕给你打电话求救的时候,你正在破门,如果不是我突然回来,那晚上,他就没命了。”

  “光是想到这一点,我就想杀了你。”

  陆减淡然的目光有了变化。

  钱医生反倒笑了一声,拍了几下巴掌,“想象力真是丰富,即便是你说的都对,那你说,我为什么要陈姐。”

  “陈姐当然也恨得想杀了护工,但她知道,自己没有结束一条生命的权利,所以事后她很矛盾,最终还是选择自首和坦白,并且劝你一起。

  一旦被关进去,你的未来就等同于结束了,所以你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让她永远闭嘴。”

  陆减索性在凳子上坐下来,长腿交叠,“知道真相的人死了,你仍然担心,于是在警方赶到的时候,把我也扯进事件中,想用我的‘动机’迷惑警方的查案方向。钱医生,我说的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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