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逼！”
雷军不禁苦笑，“小米官方商城加上京东旗舰店联合起来还不如老贾的三分之一，辛辛苦苦憋了大半年的货，感觉这下又要被骂耍猴了.”
一旁小马哥和李彦洪面面相觑，他们有预感老贾会炸，但没想到会这么炸。
两人默契地端起茶杯，以茶代酒，于情于理都该为雷军恭贺一番，只是那笑容里，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谁能想到，抖音加贾跃亭的组合，真能玩出“生态化反”的效果？
这恐怖的战绩，恐怕雷军亲自上阵都未必能企及，在小马哥和李彦洪看来或许只有陈默亲自下场才能与之抗衡。
但以陈默如今的身份地位，显然既不合适也没必要。
这种成绩只有像贾跃亭这种科技大佬亲自下场才能起到降维打击的效果。
此时李彦洪瞬间变成了‘李眼红’！
82亿啊，百度才有几个82亿.
刚才听雷军说，小米去年仅手机业务收入是 1121亿元，结果贾跃亭一个人一晚，就干出了小米集团近一个月的业绩，简直恐怖如斯。
这观感，跟“一人战一城”没什么两样。
他心里清楚，这种轰动性的降维打击，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像他和旁边的马化腾，天生性格就不是干这行的料。
没想到陈默不仅看事准，看人也这么毒——让一个有能力的企业家去搞之前谁都瞧不上的直播带货，事实证明，确实霸道！
正思忖着，他就听小马哥突然开口：“我想到一些腾讯和抖音的合作的地方，不知默总是否有意？”
这种肉眼可见的机会，只要不瞎都知道怎么选。
李彦洪立刻拍马跟上，生怕慢了半拍：“百度也一样。”
陈默微笑着端起茶杯：“那明天你俩先别走，我叫上一鸣，咱们可以一起坐下聊聊这个事情，即便没达成协议，互通有无也是很好的开始！”
雷军左右看了看，也把茶杯端了起来，“小米能有如此成绩，默总居功至伟！”
“好说，好说，合作共赢，大家都是朋友！”
一高三低，四只茶杯轻轻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台上的昆曲还在继续，那缠绵婉转的调子余音绕梁，缠缠绵绵，像极了这深夜里悄然涌动的商机与情谊。
凌晨时分，一间灯火通明的会议室里，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块。
“不要只看到我人前显贵，也要看到我人后受罪！”
“工资涨幅唯独不等于个人努力程度大家寄希望于老板良心发现主动涨工资，更是天方夜谭。”
“不要质疑我的话，因为我真的当过老板——虽然现在是欠债的老板”
“这些行业黑话有用么？有用！但别对你的同事用，要对你的领导用，你会发现领导很爱听
当然了，得看是什么样的领导，比如彼岸的陈总，我记得我刚说这些，差点被轰出去.”
“科学的选择，也是选择的科学.”
贾跃亭的声音从屏幕里传来，新鲜出炉的直播切片正被反复播放。
房间里，一个男人来回踱步，皮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像重锤砸在人心上。
“看看人家？自降身段、自黑共情、拉近距离、理论实践，踏马的就连狗进来看了都得下一单，才好意思走！你再看看你干了什么？”
“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你能有今天是谁给你的？忘啦！
看看你那个账号掉的那些粉丝，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粉丝，不是技术给你刷的数据粉。”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气急败坏骂声连连，手指头就差怼在李佳琪的脑门上了。
后者低着头，乖乖站在角落，大气都不敢喘。即便之前心里还有几分不服，但此刻在蒋帆面前，他是不服也得憋着。
“蒋总.我知道错了。”他的声音细若蚊蝇，“您看，现在我该怎么办？”
“回去反思，明天道歉认错，然后装死，最近你先休息一段时间，舆论我这边想办法压.”
“哎哎，好！谢谢蒋总！”李佳琦如蒙大赦，连忙点头，“我现在回去就写检讨，明早给您过目！”
“你记住，”蒋帆突然加重语气，眼神像淬了冰，“我能给你流量，给你粉丝，把你捧上位，跟你努不努力没半毛钱关系。
下不为例，否则今天我能给你的，明天我也能给别人！”
“明白，蒋总，我明白！”
“滚吧！”
蒋帆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目光重新落回屏幕上的抖音直播回放。眉头紧锁，他心里清楚，这场直播着实给了他狠狠一课——原来带货还能这么玩！
不同于薇娅和李佳琦这种垂类网红带货的狂热抢购模式：当薇娅在精打细算折扣力度时，当李佳琦在嘶吼“家人们，买它”时，贾跃亭已经彻底颠覆了这种模式。
他在用企业家的战略叙事，将直播带货升维成了一场科技理想的布道，重新定义着消费大众购买行为的精神价值。
蒋帆暗自叹息，这一局，他输得心服口服。
同时又忍不住吐槽：你说你一个欠着几百亿的老赖，不好好跑出国躲着，跑抖音带什么货啊真是.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是甲方的电话。
他刚一接通，劈头盖脸的斥责便砸了过来：“.嗯，您说的是，我已经严厉批评过他了.好的没问题，我这边会全力配合贵方进行宣传”
挂断电话，蒋帆又通过内部线路对明天的工作做了一番部署。
忙完这一切，已是凌晨两点。
他看了眼手机里刚收到的消息，随即给老婆打了个电话：
“今晚公司通宵加班，别等我了。嗯，挂了。”
挂断电话，蒋帆收拾好东西，驱车驶向对方发来的地址。
第879章亿和破百亿
半个小时后，一栋隐蔽的别墅内。
一个穿着紫色丝质少妇裙、踩着红底高跟鞋的女人端着红酒杯款款走来，眉眼间带着勾人的风情：“今晚我卖了 5.54亿，蒋老板打算怎么奖励我啊？”
看着这位曾经的女团出道、如今他手里的摇钱树，蒋帆接过酒杯，对着杯沿的口红印喝了一口，慢悠悠地说：
“那边正好出事，这段时间，流量可以给你倾斜一部分，只要我在，公司一姐的位置你稳如泰山。不过接下来，可要看你的表现了.”
“我的表现，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女人伸出舌尖舔了下嘴角，抬手盘起长发，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乖乖地蹲了下去.
蒋帆端着酒杯一口一口抿着，对这个有夫之妇的识趣很是满意。
让他想起了曾经那个懂事的大奕，只不过那个女人最近有些不懂事了，得晾一晾才行。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如此现实而简单：他要她身上的“销量”撑场面，她要他手里的“流量”保地位，双方各取所需，像一场心照不宣的交易，一拍即合。
毕竟他手里就这两张牌好用，可小王已经明显靠不住，被舆论逼得进入静默状态。
接下来，他能做的，只有把这张大王扶好，在接下来这场流量厮杀里负重前行.
别墅内的灯光暗了下去和窗外隐约传来的虫鸣交织在一起.
一个小时后，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驶出别墅车库，很快消失在沉沉夜色的街角。
别墅的大门缓缓合拢.
9月 23日上午，淘宝官 V像考完试迫不及待晒成绩的学生，率先甩出了“成绩单”。
#薇娅 HW手机专场# 2小时狂销 5.54亿！刷新行业纪录！
下面跟着一串刺眼的数据：
「单品销量：Mate 10系列超 10万台（均价 5000 +元）
观看人次：超 1000万（同时在线峰值破 100万）
互动量：弹幕+点赞突破 1亿次。
“薇娅 HW专场标志着直播电商正式进入高单价时代，未来将联合更多品牌打造标杆案例。”」
紧接着，#薇娅 viya再次定义直播带货天花板#、#Mate10科技旗舰加顶流主播等于现象级爆款#等词条像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霸占了各大平台的热搜。
没多久，余大嘴的个人微博就转发了这条战报，还特意点了个赞：“感谢薇娅团队和粉丝的支持，直播已成为新品首发的重要阵地。”
仿佛嫌热度还不够，HW官方商城紧跟着发布了一张鎏金大字的销售海报：
「Mate10，彰显不凡！国产之光，王者归来！
开售遭疯抢，10小时，全平台销量30万台，销售额突破15亿！
国内同配置智能旗舰手机遥遥领先！」
然而这些看似耀眼的战报，在互联网的浪潮里只算一朵转瞬即逝的小浪花。
就连“遥遥领先”这句标志性口号，都没能留住大众的注意力——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另一个更劲爆的热点事件吸走了。
从昨天到今日，#李姓网红主播带货怼网友#、#哪李贵了#、#直播嘲讽打工人#等至少 8个相关话题像连环炸弹般冲上热搜。
就连李佳琪粉丝大本营的小红书，都被愤怒的网友攻陷，相关话题阅读量超 11亿、互动量达 520万，持续霸占微博热搜 TOP榜超 10个小时.
有细心的网友统计，从昨晚直播到现在，12个小时里，这位李姓主播的粉丝数掉了 163万，总粉丝量硬生生反向突破了千万大关
随着时间推移，舆论的焦点从主播的个人不当言论，渐渐扩大到其背后的品牌方，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中午 12点，深陷舆论旋涡的李佳琦终于通过微博发声道歉。
下一秒，#李佳琪道歉#就冲上了热搜第一。
然而这份在网友显微镜下被逐字拆解的声明，漏洞百出得像个笑话，不仅没能平息怒火，反倒牵扯此人曾经一堆黑历史，让局势更加不可收拾。
到了晚上，吃瓜群众们看得眼皮打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少了点什么。
不对啊，小米呢？老贾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也太不科学了！
大众在等小米、抖音和乐途发公告，而这三家负责此事的员工也在等，他们手里的战报海报改了一版又一版，每次更新的数字都夸张到让人咋舌。
可 BOSS没发话，谁也不敢偷偷发布。
到了晚上10点，距离小米上市整整过去二十四小时。
张一鸣、雷军和贾跃亭，一声令下，
“发！”
一般来说，公司发布成绩类的“战报”，在时间上总要取个整——1小时、10小时、1天、7天之类，图的就是个利落分明。
论技术和数据统计能力，小米完全可以跟华为同步发战报；
甚至贾跃亭和抖音平台，早在直播下播时，那些创造历史的亮眼数据就已统计完毕。
要发，早就能发了。
但这一切，都被陈默的一只大手死死按了下来。
或许只有陈默有这样的影响力和威望，能让雷军、张一鸣、贾跃亭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个指令——让小米、抖音、乐途……三家公司集体保持沉默，按下不表。
陈默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算准了战报发布的利益最大化法则：时机的拿捏，才是最关键的胜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