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着彼岸集团的飞速发展,交托的业务量也越来越大,大到当时的“全军出击”几乎难以承接。
为了跟上彼岸的步伐,他们不得不快速扩张。
最终,在陈默的提议下,“全军出击”整体并入彼岸版图,从一支“野路子”团队蜕变为正规军,在全国各地建立办事处,广纳贤才,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做大做强。
在彼岸集团内部,被陈默戏称为“八十万禁军教头”的有两人:一位是负责线上舆论、外宣和公关的“水路统领”陈彤;另一位就是执掌“全军出击”、业务遍布全国的张长发。
其实说是八十万,这只是个虚词,全军出击正式员工也就1万人出头,更多是在线上线下所广大建立广大的合作关系网。
麾下出身各行各业三教九流,蕴含能人无数,最近两年许多都成为了饿了么、蜂鸟、顺丰、京东、滴滴等企业的在职员工。(在蜂鸟成立后,饿了么的骑手就全部转到了蜂鸟旗下,负责统一的终端配送服务。)
之前媒体报道蜂鸟骑手见义勇为,或者滴滴司机精通外语等等事迹,也都是出自全军出击。
这这些人虽说工作不同,待遇不同,但都有一个相同的特质,全军出击。
除了在编的一万人和大概十万人的统计清单外,即便是张长发本人,也难以准确统计这个网络究竟覆盖了多少人。
只能这么说,在华夏神州各地,大到省会,小到乡镇,想要安排点事,只要不是特别过分,无非张长发一个电话的事情。
比如安排当地招待一下客人,吃喝玩乐一条龙。
比如想在当地办些事,不是很方便,给予一定便利。
又比如,在全国范围找一些符合要求的人,来完成一项符合他们专业特长的任务。
而现在,正是需要动用这个网络的时候。
每当彼岸集团有不方便直接出面处理的事务,“全军出击”就会悄然行动。
过往的经验证明,虽然他们的手段可能不太“规范”,但结果总是正确的。
用一句话概括就是:以非常之手段,行正义之事。
以往陈默交代任务,最多就是发封邮件或打个电话。
这次亲自登门,足见其重视程度。虽然张长发内心觉得,不过是几家超市的事,似乎没必要如此兴师动众
但既然老板交代下来,作为属下能做的就是举一反三,超出预期罢了。
“啪!啪!”张长发拍了拍手,门外的心腹应声而入,恭敬地躬身道:“发爷!”
“现在京里有哪几个经理的?”
“回发爷,三哥、四哥和六哥在。”
“叫他们过来。”
“是!”
半小时后,‘六三四’陆续来到张长发那间古色古香的红木办公室。
推门而入时,只见他们的老大正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望向窗外。
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色的轮廓。
“发哥,我们到了。”老三率先开口,声音里透着几分谨慎。
老四忍不住追问:“听说大老板刚来过?是有什么特殊任务吗?”
张长发缓缓转身,目光扫过眼前这几个从不到二十岁就跟着自己打拼的兄弟。
岁月不饶人,当年意气风发的毛头小子,如今都已步入不惑之年。
“不急,先坐。”他示意三人落座,随后简明扼要地传达了任务要求,
“.这次是大老板亲自布置的命题作文,要求就三点:不违法但恶心人、低成本、高杀伤力,要给对方大操大办,当然咱们这边只是其中一个分支。”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虽然目标只是几家与胖东来形成竞争的超市,但既然大老板亲自出面,就说明这事不仅要办成,更要办得漂亮。
正好你们都在京城,特别是老六一向鬼点子多,都说说看有什么好主意。”
这些年“全军出击”越来越正规化,他们几个兄弟也都西装革履,被外人这个总那个总叫着,一个个人五人六的。
虽说表面上风光无限,但私下喝酒聊天却总怀念当初跟着发哥一起打天下时的热血青春,可惜回不去了。
张长发讲述任务时,三人眼中不约而同地闪过兴奋的光芒,彼此交换着跃跃欲试的眼神。
“要我说,可以把咱们以前见过的那些损招都汇总一下.”老三摸着下巴提议。
“比如用开水浇发财树?”老四插话道。
“超市哪来的发财树.”老三翻了个白眼。
“要我说,就找些老头老太太占着厕所不出来,反正也没人敢管.”老四又献一计。
“这个可行!碰瓷怎么样?”
“版本太久了,得与时俱进整点新鲜的,最好是专业人士”
几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各种缺德但实用的损招。
张长发注意到老六一直皱着眉头在纸上写写画画,便点名道:“小老六,你有什么想法?”
老六抬起头,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我没有几个哥哥那么有想象力,我就想了三个:
第一,找人在超市出入口人最多的地方拉屎;
第二,安排大妈在入口处大音量跳广场舞;
第三,半夜在店门口烧纸钱,再摆上'生意兴隆'的挽联.
呃,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
张长发还好,心里已经有所准备,而老三老四则愣愣看着老六,想着超市鸡飞狗跳的场面,不禁有些提前可怜起超市负责人起来。
老六口中的三个方案乍一听荒诞不经,但仔细一琢磨确实符合要求,而且很踏马符合要求。
破坏力惊人,杀伤力巨大,而且这种操作得当,也不会有什么事,最多就是现场调解了事。
老六的发言仿佛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见过的、听过的各种奇葩但有效的商业攻击手段都倒了出来。
即便边讨论边记录,不一会就列出了一长串清单。
记到后来,张长发忍不住笑骂:“让你们去上MBA班,一个个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搞这些歪门邪道,倒是一个顶俩!”
“发哥,你这话就不对了,”老三义正言辞地反驳,“大老板交代的事怎么能叫歪门邪道?”
“我们这是在替天行道,让良心企业能正常经营,有错吗?”老四也帮腔道。
张长发懒得跟他们斗嘴:“现在方案有了,接下来是执行人选,有什么想法?”
这次老六抢先发言:“得找那些'法防'高的,就是犯了事连收容所都不敢收的那种.比如70岁以上的,或者14岁以下的。”
“小六,后者就算了吧,教坏小朋友.”张长发皱眉道。
“广场舞大妈倒是遍地都是,”老三插话,“我听说大老板老家华清嘉园那批就不错,能坚持到现在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经过一番讨论,最终确定的目标人群包括:得理不饶人的大妈、“法防”无敌的老头,以及一些专业混子。
“我给大老板承诺月底前落实,十一黄金周开始行动。
大家抓紧时间,记得做好隔离和保护机制。”张长发最后叮嘱道。
“明白!”
“去吧!”
随着张长发一声令下,六、三、四三位经理立即行动起来。
很快,“全军出击”在全国各地的分支机构都接到了指令,开始在全国范围内海选合适的“奇人异士”.
南方某市,梅雨季。
雨水顺着吴良德脸上沟壑般的皱纹蜿蜒而下,在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勾勒出一道道水痕。
他站在一栋写字楼的屋檐下,像一尊被雨水冲刷多年的石像,唯有那双浑浊却精明的眼睛,透过雨帘紧盯着马路上来往的车辆。
“这地段不错。”吴良德在心里盘算着,布满老年斑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上绑着的“道具”——那是从血站熟人那里弄来的真家伙。
六十五岁的身体已经经不起太激烈的表演,但恰到好处的角度和时机才是这门“手艺”的精髓。
红灯亮起时,拿着望远镜的他锁定了街对面那辆缓缓驶来的奔驰S级。
豪车,说明车主有钱;雨天开得慢,说明是个谨慎怕事的主;工作日大白天还在街上跑,司机又是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这种体面人最怕惹麻烦。
吴良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缓缓站起身,顺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他知道,今天的“生意”来了.
第766章 穷山恶水联盟,集结!
吴良德将望远镜塞进角落的破包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开始吧“
他撑起雨伞,慢悠悠地踱到人行道中央站定。
碰瓷这门手艺讲究的是技术活,三大要诀缺一不可:眼要毒、演技要真、氛围要好。
豪车配中年男人是最理想的肥羊,女司机则是这行的大忌——那些虎娘们是真敢踩油门的。
这是许多同行经过惨烈实践积攒下来的血与泪的教训。
掐准红绿灯的间隙,吴良德突然以与年龄极不相称的敏捷蹿了出去。
第一辆大众刚起步就被吓得急刹,堪堪避过。
而右侧的奔驰就没这么幸运了,因为他正好处在司机的视野盲区。
只见老人“砰“地擦着奔驰前杠翻滚落地,在湿滑的路面上滑出夸张的两三米远,随后一动不动。
奔驰猛地刹住,车门打开,奔驰车主慌慌张张冲下车赶忙过去查看,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连伞都忘了打,此刻满脸惊恐。
“大爷!您没事吧?“车主蹲下身,手足无措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吴良德。
当他看到老人躺在地上没有反应,尤其是膝盖处在雨水的冲刷下已经晕染开红了一片,看起来触目惊心,立马脸色唰白,脑海中想着无数可能遇到的后果,腿都开始打颤.
吴良德开始入戏,没有立即回应,而是痛苦地闭着眼睛,喉间发出压抑的呻吟。
时机很重要,太早回应显得假,太晚又可能让车主报警,他在心里默数到五,然后缓缓睁开眼,眼神涣散。
“腿我的腿.“吴良德的声音颤抖着,一只手颤巍巍地摸向自己的右腿,“可能.可能断了“
“我、我送您去医院!“车主脸色发白,伸手想扶他。
这时不知从哪冒出几个路人,对着现场指指点点:“闯红灯撞人啦!““车牌记下来,肇事逃逸要坐牢的!“这些议论让奔驰车主一个头两个大。
吴良德抓住机会,艰难地撑起上半身,“小伙子我看你也是个实在人.要不这样,你先扶我到旁边避避雨.“
在路边,吴良德哀戚地望着自己“受伤“的腿:“我老头子一个,不想为难你.可这腿.“他长叹一声,“怕是伤到骨头了.上有老下有小,往后可怎么活啊“
“那您说怎么解决?“车主咽了咽口水。
吴良德观察着对方的反应,紧张、害怕、急于摆脱麻烦,搞定!
他伸出五根手指,没有说话。
“五五百?“车主试探着问。
吴良德冷笑一声,摇摇头,“谁家骨折是五百能治好的,这样.我也不用你送医院了,你给五千,我自认倒霉!“
奔驰哥一开始也怀疑是碰瓷,但他刚才也留了个心眼,借着搀扶的机会摸了下对方被血浸湿的裤子,悄悄放在鼻端闻了一下,不是番茄酱和红药水,确实有血腥气。
如果碰瓷都这么下血本,5千虽说不少,那他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