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网络治理问题，我们必须要有一种治理的思考，就像流淌过乌镇的水，水是无处不达、互相连通的，水是清澈透明的，水又是公共的，所以水不是谁都能管好，而是要共同治理.
社会的进步是谁也阻挡不了的，要更多地思考如何用互联网的技术发现需求，创造需求，谋求创新和突破.
我们必须学会感恩昨天，没有昨天IT的积累，没有昨天全人类各个知识的积累，我们不可能走到今天，我们要敬畏明天，更要珍惜现在。
不管今天的百度、腾讯也好、谷歌也好、Facebook也好，不管多了不起，把时间轴拉长，我们在台上的时间并不会太久。
没有人是未来的专家，对未来我们既要敬畏，但也要大胆的尝试，只有从一点一滴做起。勇于犯错误，这个社会才会进步.”
舞台上老马指点江山，慷慨激昂。
在媒体工作区，两名记者正在低声交流，
“哥们，那边陈默演讲快开始了，要不你去那边，我盯着这边，等完事咱俩交换一下信息.”
“成交，回头见。”
一位年轻记者立即拿起设备，快步赶往相邻会场，恰好赶上彼岸科技创始人陈默登台，开始《华夏网络文化传播》的主题演讲。
“尊敬的各位来宾，大家好！今天我演讲的主题是《以神话为舟，向世界讲好华夏故事》。”
“首先我想自豪地介绍一些令人振奋的数据：
《大圣归来》不仅登顶国内影视票房，更在全球市场掀起观影热潮；
《荣耀世界》长期占据海外多国应用商店游戏排行榜榜首；
《黑神话：悟空》预告片在YouTube引发现象级讨论，带动全球玩家了解西游文化；
抖音热门视频在国际平台收获数百万播放量；
起点国际作为网络文学出海先锋，业务覆盖近百个国家和地区，海外用户突破1亿大关.”
“从动漫到游戏，从短视频到网络文学，这些成功案例证明：华夏文明从来不缺好故事，关键在于如何用现代化的表达方式让世界听懂我们的故事。
这也正是彼岸科技一直在努力的方向——用世界语言，打破文化壁垒。”
“在互联网时代，文化传播的核心在于'共情'。我们以技术为笔，以传统为墨：《大圣归来》讲述的叛逆与救赎，是跨越文化的人性寓言；
《黑神话》展现的视觉奇观，是东方美学的数字演绎。
这些作品标志着华夏文化正在实现从'走出去'到'走进去'的质变。
五千年华夏文明积淀的不仅是让世界看见华夏，更是看懂华夏！”
全场响起热烈掌声。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会场，马云正在侃侃而谈，“真正的创新往往无人引路。如果过分规避风险，就会扼杀创新。
我随便举个例子，当年的赤壁之战，我认为曹操要把所有的船连起来，这就是全世界最早的航母思想。但是一把火烧了以后，一千年来，我们连想都不敢去想。
一旦想到那把火，谁还把船做大，谁还再有这样的系统性思考，这就是扼杀了创新，固步自封”
此时台下部分敏锐的嘉宾已然会意，老马这是在为蚂蚁集团站台背书。
这般直白的表态，着实令人意外，而且这个航母的比喻很大胆。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另一个会场的发言更为嚣张。
“.我们谈的创新，无论是画面渲染还是游戏引擎技术，都伴随着风险。但我始终认为，创新必须建立在合规基础之上，而非盲目冒险。否则以现今技术，克隆人实验室早就遍地开花了！“
他话锋一转：“就拿互联网金融来说，我承认它推动了行业发展，但若将其神化为'无人带路的黄金时代'，只会重蹈P2P覆辙。e租宝的教训，难道还不够深刻吗？“
陈默的声音在会场回荡，全场哗然，在如此高规格的场合直指行业痛处，是需要勇气的。
台下嘉宾神色各异：有人面面相觑，有人暗自叹服，更多人则震惊于陈默的直言不讳，不过想起去年他的表现和发言，好像这才是他，也只能是他才能说的话。
媒体的反应最为诚实，此起彼伏的闪光灯将会场照得如同白昼。
这恰是陈默想要的效果既然要吸引火力，何不再添一把火？他无视台下骚动，继续着自己的演讲.
与此同时，老马的演讲也进入高潮，他游刃有余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今天我们的监管确实很难，全球的监管都很难，创新主要来自于市场，创新来自于基层，创新来自于年轻人，对监管的挑战越来越大。
我们需要来自于实践的理论，而不是办公室理论的实践，要有人勇于迈出第一步，摸着石头过河，只有这样才能发现哪里有问题，然后针对问题解决问题，从而越来越好。”
这边，陈默的演讲愈发锋芒毕露，字字如刀，“金融创新的终极目标不是颠覆，而是更安全、更高效的服务实体经济。
所以创新还需要几个前提条件，第一，监管引导！第二、行业标准！第三、技术积累！
目前一些所谓的科技创新（如区块链、互联网金融）需经历技术验证、市场验证，而非‘先犯错再修正’的赌徒逻辑。”
就在同一时刻，几百米外的会场，老马正在阐述截然不同的创新理念。
两个会场的声浪仿佛在乌镇上空交织、碰撞.
第703章 问号：这个东子不对劲
演讲接近尾声时，陈默站定台中央，声音沉稳而有力，
“.我认为衡量一个企业，一个人的成功不是你获得了多少权力，不是你赢得了多少财富，也不是你头上有多少花环。
而是让你所面对的客户满意，让你旗下努力工作的员工幸福，让你所处的社会得到更多的回馈，才是真正的成功，真正的福报！”
巧合的是，几百米外的老马几乎同时结束演讲，
“.今天我们拥有这么多资源，我们带着巨大的使命，只有创新才有未来。
我们阿里解决了员工的温饱，让员工很好的收入，公司不用太担心盈利，我们还可以为别人去干点事，能够对社会有真正的价值，让老百姓买到更好的东西，享受美好的生活。
我觉得我们阿里是一家有福气的公司，而大家能来阿里打工这本身是一项福报。
所以我坚信我们无论是在电商还是在互联网金融领域，都会越来越好。”
如果说老马之所以为蚂蚁金服的扬帆护航，那么陈默最后这段话则是对接下来东子的演讲护道。
这让在台下的刘强东内心大为触动，没想到这家伙反而率先吹响了冲锋号。
大会结束后，当晚有两名记者各自拿出会议纪开始对账。
对着对着，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兴奋且火热的光芒。
我去，这可比去年的发言还要精彩！
今天的头条.有了！
当天晚上，正当互联网巨头们在私下在酒桌上交流感情之时。
白天这些人的言论被媒体制作成一篇篇报道和文章，出现在网络中。
次日清晨，《科技日报》头版赫然印着醒目标题：
【乌镇论剑：创新边界何在？两位科技领袖隔空对话引发行业深思】
副标题采用对比式排版：
左边老马倡导'冒险式创新'，右侧陈默坚持'合规先行'，中间一道闪电状分割线，暗喻理念碰撞的火花。
唯一欠缺的仅剩两人眼神如有实质的连线了。
《财经》杂志的特别报道则另辟蹊径：【“福报论”的镜像诠释】
封面设计极具巧思——将阿里橙与彼岸蓝的企业logo拼接成太极图案
内文开篇写道，“当两种企业经营理念在乌镇的青石板路上相遇.”
凤凰科技专题：《今年乌镇最精彩的观念交锋》配图是两人在台上演讲的特写，不知道是否巧合，两人的视线经过巧妙的图片剪辑，好像同台辩论。
甚至一些专家学者也就此发表了各自的看法。
TOP2大学经管学院教授，“今天有两人的发言很有意思，阿里过去十年所进行的创新稳中求进，但老马却提倡“破坏式创新”；
恰恰相反的是，彼岸这几年每每推陈出新，更像一个颠覆者的姿态，创新不绝，可陈默今日一反常态，拥护‘框架内创新’体现新阶段的规范诉求。
这件事情本身没有对错，只是角度不同，解读不同。
两者都是产业健康发展不可或缺的部分，反映了华夏互联网未来发展的两个维度，但中间的这个度确实难以把控”
中欧国际工商学院研究员，“.值得注意，陈默提出的'创新三原则'（合规前置、风险可测、社会价值）实际上构建了金融科技的'莫比乌斯环'——在无限可能的创新中划定有限边界。”
民间舆论场更掀起现象级讨论：
微博热门话题#创新要不要先画线#阅读量短短5个小时破亿
高赞评论呈现鲜明代际特征：
“两个'福报论'对比太有意思了：老马说'来阿里打工是福报'，陈默说'让员工幸福才是福报'，打工人心里都有杆秤。”
“老马的'创新试错论'像极了不写单元测试上来就写代码的我。”
“终于有人说破互金的真相了！陈默直接把'先犯错再修正'定性为赌徒逻辑，建议某些平台CEO全文背诵”
“这些互联网大佬中，论演讲能力，老马和陈默堪称一时瑜亮.”
彼岸微博甚至发起一个关于创新“是该摸着石头过河还是画好路线图”的投票，响应者众，结果呈现势均力敌之势，难分伯仲。
就这样，时间来到了大会最后一天。
天未大亮，乌镇上空云层低垂，压得极低，仿佛触手可及。
五时许，天光微熹，刘强东便已醒来，辗转难眠，索性起身去健身房跑了五公里。
待早餐用完，街道上仍是一片冷清，大多数人尚在睡梦之中，或是刚刚睁眼。
青石板路泛着潮湿的微光，倒映着两岸高悬的灯笼，橘红色的暖意与清晨的凉意交织。
刘强东独自穿行于空荡的巷弄，皮鞋叩击石板的声响在静谧中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是某种无声的节奏。
抬头望去，天空乌云密布，山雨欲来。
他深吸一口气，雨前的空气格外清冽，紧绷的情绪反而略微松弛。
刘强东笑了笑，天气不错，他向来喜欢下雨天。
临近九点，刘强东西装革履，站在酒店房间的落地镜前，微微调整藏蓝色领带角度。
镜中的男人目光沉静，却隐隐透着一股锐气，宛如披甲执戟、即将冲锋陷阵的猛将。
他推门而出。
酒店大厅内，雷军和陈默早已等候多时。
刘强东目光扫过二人，点了点头，随即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递给陈默。
“这里面是京东未来的一些想法和剩下安排，如果.小天还年轻.”
话未说完，陈默已笑着打断，“不至于，东哥。我特意看了，乌镇街道两侧可没有路灯。”
刘强东怔了一瞬，随即失笑——是啊，没有路灯，可有灯笼啊。
他摇摇头，释然地扯了扯嘴角。
“收着吧，预防万一”
雷军上前，重重拍了拍他的后背，声音低沉而坚定，“别想那么多，干就完了，有事一起扛。”
这几日，雷军同样思绪万千，有过挣扎，有过犹豫。但无论从个人情感、公司利益，还是公理道义上，他都清楚自己该站在哪一边。
更重要的是他作为亲历者，更想看清这件事情后续的发展。
下午就是闭幕式，上午还有一场圆桌论坛，主题直指电商未来。
主办方精心安排的座次颇有深意——老马和刘强东这对宿敌被刻意安排在相邻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