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睿伸了个懒腰,曼妙的曲线尽显无疑。
她对李长生,有着一种复杂的感情。
有母爱,有欣赏。
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情愫。
这个养子,太耀眼了。
……
靖弃爾=氵J澪死IX齐氵王府诗会。
随着郭保坤的狼狈离去。
气氛并未冷却,反而因为李长生的加入,推向了新的高潮。
之前众人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不。
是远超传闻。
李长生仿佛文曲星下凡。
随意几句点评,便切中要害,令人茅塞顿开。
兴之所至,更是出口成章。
或豪迈,或婉约,或讽刺,或感怀。
每一首都信手拈来,却又意境深远,妙不可言。
“李公子之才,真乃天授!”
“我等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京都第一才子之名,非李公子莫属!”
赞叹声此起彼伏。
所有人都被李长生的才华彻底折服。
范若若站在人群中,一双明眸异彩连连。
她看着那个在众人簇拥下,依旧从容淡定的身影。
心中充满了崇拜。
这就是长生哥哥。
无论何时何地,都如此耀眼。
她之前还担心哥哥会因为郭保坤的事情受到牵连。
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
有长生哥哥在,一切问题似乎都能迎刃而解。
时间在众人的惊叹与交流中缓缓流逝。
这场原本普通的诗会,因为范闲的《天净沙秋思》,因为李长生的横空出世,注定要载入京都文坛的史册。
直至月上中天,诗会才渐渐落下帷幕。
众人意犹未尽地散去。
……
诗会结束。
宾客们三三两两地离开靖王府。
李长生并未急着离去。
他在人群中找到了范闲。
范闲正和范若若站在一起,似乎在说着什么。
看到李长生走来,范闲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
这是他们兄弟二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私下单独见面。
虽然,范闲并不知道眼前这位名满京都的才子,是他的亲哥哥。
“李兄。”
范闲拱手行礼。
“今日之事,多谢李兄仗义出手,替我解围。”
若非李长生及时出现,并且以那首辛辣的诗讽走了郭保坤。
他今日恐怕难以轻松脱身。
李长生微微颔首,目光平静地看着范闲。
“举手之劳,范兄不必客气。”
他的声音清朗,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
“郭保坤不过跳梁小丑,无需放在心上。”
范闲笑了笑。
“李兄说的是。”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李兄。”
“更没想到,李兄的才华如此惊世骇俗。”
他是由衷地赞叹。
李长生淡然一笑。
“些许虚名罢了。”
他话锋一转,看向范闲,眼神变得有些深邃。
“范兄初到京都,觉得这庆国如何?”
庆国如何?
这个问题,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范闲心中漾开圈圈涟漪。
他脑中思绪翻腾,目光不自觉扫过靖王府内尚未完全散尽的宾客。
远处京都的点点灯火,如同夜空中的繁星,明灭不定。
“还算可以。”
范闲斟酌着每一个字,声音透着一丝初来乍到的审慎。
“虽然是古代社会,规矩森严,处处透着阶级的压迫。”
“但至少,国力看起来还算强盛,百姓也并非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这是他基于这几日所见所闻,得出的初步结论,一个带着现代灵魂的个体,对这个陌生时代的初步评判。
他评判一个时代,总有自己独特的视角,无法完全融入,也无法彻底隔绝。
李长生微微颔首,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喜怒。
这个答案,似乎并未出乎他的预料。
他又抛出一个问题,语气依旧平静,却让范闲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那当今陛下呢?”
范闲的身体瞬间紧绷,每一根神经都警惕起来。
背后议论皇帝。
尤其是在这皇城根下,天子脚下。
这可是足以抄家灭族,掉脑袋的大罪。
他快速地瞟了一眼四周,夜色浓重,宾客稀疏,确认无人靠近。
眼前这位李兄,才华惊世骇俗,行事却似乎也带着一种莫测高深的意味。
让人捉摸不透。
不过,转念一想,两人某种程度上,或许可以算是“同类”。
都带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某些特质。
这种近乎试探的禁忌话题,反而奇异地拉近了一丝他们之间的距离,生出些许微妙的认同。
他压低了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陛下……我未曾有幸见过圣颜。”
“不过,能在位如此之久,将庆国治理得井井有条,国泰民安。”
“想来,是一位手腕强硬,极有能力,城府深沉的强势君王。”
他尽量选择客观中立的词汇评价,不掺杂丝毫个人好恶。
这种评价,放在任何人面前,都挑不出错处。
李长生再次点头,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
那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有些神秘,有些意味深长。
月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分明的轮廓,显得有些清冷,有些神秘。
他凝视着范闲,眼神陡然变得锐利,仿佛两道实质的剑光,能穿透人心,洞悉一切隐秘。
“那范兄有没有想过……”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
“取而代之?”
“轰!”
范闲只觉得脑子里一声惊雷炸响,瞬间一片空白,整个人都麻了!
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几乎是踉跄着,满脸惊骇地看着李长生。
这位李兄的胆子,简直比天还大!
这种诛九族的话,也敢如此轻易地说出口?
“李兄!”
范闲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急忙道。
“慎言!慎言啊!”
峮児诌漆刘意捌硫“这话若是被旁人听了去,你我,还有我们整个范家,都要人头落地!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