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是李长生时,那雾气便迅速散去,化为一汪清澈的泉水,盈满了温柔的笑意。
“夫君……”
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软糯糯的,像羽毛般搔刮着李长生的心尖。
“醒了?”
李长生柔声问道,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下一吻。
范若若脸颊微红,点了点头,往他怀里又偎了偎。
“嗯。”
她声音细细的。
“夫君,你也要起了吗?”
她知道,他今日便要启程。
李长生心中微微一叹。
温存的时光总是短暂。
“嗯,该动身了。”
他箘貳珊铃罒祁伞》肆y轻声说道。
范若若眸中的光芒黯淡了几分,但她很快便掩饰过去,努鸠林翏司榴罢2(八)力挤出一个笑容。
“妾身伺候夫君更衣。”
她说着便要起身。
李长生按住了她。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你再多睡一会儿,昨夜累坏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心疼。
范若若俏脸更红,轻轻摇了摇头。
“妾身不累。”
她坚持着坐起身,锦被从她身上滑落,露出了月白色寝衣包裹下的曼妙身姿。
虽然寝衣尚算保守,但那紧贴着肌肤的柔软布料,依旧将她美好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李长生眸光微暗,旋即恢复清明。
他今日还有要事。
范若若取过一旁叠放整齐的衣物,开始细心地为李长生穿戴。
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做一件极为神圣的事情。
李长生静静地看着她,享受着这离别前最后的温情。
“若若。”
他忽然开口。
“嗯?”
范若若抬起头,清澈的眸子望着他。
“此去北齐,路途遥远,少则数月,多则半年,家中诸事,便要辛苦你了。”
李长生说道。
范若若柔柔一笑。
“夫君放心,妾身会打理好家中一切,等夫君凯旋。”
她顿了顿,又轻声道:“夫君在北齐,万事定要以自身安危为重,莫要让妾身……和母亲她们担心。”
她口中的母亲,自然也包括了李云睿。
李长生点了点头。
“我明白。”
衣衫穿戴整齐,李长生整个人更显英挺不凡。
范若若仰头看着他,眼中满是不舍与依恋。
“夫君……”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一声轻唤。
李长生心中微软,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等我回来。”
他在她耳边郑重承诺。
“嗯!”
范若若用力点头,泪水终究还是忍不住滑落,打湿了他的衣襟。
“妾身一定等夫君回来。”
李长生轻拍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慰着。
片刻之后,他松开她,深深看了她最后一眼。
“我走了。”
范若若含泪点头,目送着他转身,大步离去。
房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内外。
范若若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但很快,她便擦干了眼泪,眸中重新燃起坚定的光芒。
夫君,妾身等你。
一定。
李长生出了府门,晨风带着一丝凉意,拂过他的面颊。
他并未直接前往使团集结之地。
京城之中,尚有一人,他需亲自去见。
七拐八绕,穿过几条幽深僻静的巷弄。
李长生最终在一座看似寻常,实则守卫森严的小院前停下了脚步。
这里,便是司理理在南庆的落脚点之一。
也是他为她安排的诸多安全屋中的一处。
他抬手,有节奏地叩响了院门。
“笃弃尔鏾/灵死$诌鳍厁,笃笃。”
片刻后,门轴转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一道门缝悄然开启,露出一双警惕的眸子。
看清来人是李长生后,那双眸子里的警惕瞬间化为惊喜与难以置信。
“公……公子?”
门内之人声音带着颤抖,是司理理的贴身侍女。
李长生微微一笑。
“让她出来见我。”
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是,是!公子稍候!”
侍女慌忙应声,转身匆匆入内。
不多时,伴随着一阵细碎而急促的脚步声。
一道倩影出现在门后。
正是司理理。
她今日穿着一身淡紫色的罗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如同风中初绽的紫罗兰。
乌黑如云的秀发松松挽起,几缕调皮的发丝垂落在雪白的颈间,更添几分慵懒的妩媚。
她的容颜,当真是祸水级别的。
明眸皓齿,肌肤胜雪。
那双眼睛,尤其勾魂摄魄,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风情万种。
与范若若的清丽温婉不同,司理理的美,带着一种极致的诱惑,如同最醇美的毒酒,明知危险,却让人甘之如饴。
不愧是名动京城的醉仙楼花魁,即便此刻未施粉黛,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长生……”
司理理轻唤一声,声音里包含了太多的情绪。
有惊喜,有激动,有委屈,还有一丝深藏的幽怨。
她以为,他或许已经忘了她。
毕竟,他如今身份尊贵,身边佳人如云,新婚燕尔。
而她,只是一个身负秘密的北齐密探,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
李长生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温柔。
他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她微凉的玉手。
“瘦了。”
他的声音很轻。
司理理眼圈一红,险些落下泪来。
她强忍着,只是用力回握住他的手。
千言万语,堵在喉间,却不知从何说起。
李长生将她拉入怀中,轻轻拥住。
“理理,此番我去北齐,你与我同去。”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司理理娇躯猛地一震。
她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李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