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它确实值这个价钱。
“看来这黑珍珠确实很昂贵，怪不得你们这么大的珠宝店就只有这几颗。”周耀文先是肯定了她的说法，又含蓄的说了一句。
导购小姐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数量少又怎么了？难道你还能全买走吗？
但还是耐心的说道：“黑珍珠就是这么稀缺，我们家已经算多的了，港岛其他珠宝店，只怕加起来都没有我们多。”
先肯定自己，之后贬低同行。
先别管我们家怎么样，同行的珠宝店只会更差，你还是选我们家算了。
周耀文点了点头，铺垫了这么多，也是时候展开燕国地图了：“既然黑珍珠这么珍贵，那要是别人拿过来，你们收吗？”
导购小姐彻底傻眼了，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心里暗骂，别告诉我你是来卖黑珍珠的，那你特么找我干嘛啊？我就是个导购，这跟我也没关系，你就算卖了我也没有提成。
这不白浪费口水吗？
心里还有着一点儿期待，期望周耀文只是问问。
可周耀文接下来的话，让她悬着的心彻底死了：“哦，我手里有几颗黑珍珠，想来你们这问问价，看你们收不收。”
“啊？”导购的脸彻底垮了，心里有些不爽，你直接就说卖珍珠好了，浪费我的时间干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这个不归我管，要不我帮您叫经理吧。”
“好，谢谢，麻烦了。”周耀文也有点不好意思。
这主要是因为他不了解价格，想要从导购这里打听一下，不是真的想戏耍对方。
要是真能卖出去，跟经理提一嘴，能不能算她点儿提成。
导购去楼上找经理，很快一个中年男人走了下来。
四十岁左右，个子不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西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看着有点文质彬彬的。
“你好，先生，我是这里的经理，我姓刘，请问您贵姓？”经理来到周耀文面前主动伸出手，礼貌的问道。
周耀文也和对方握了握手：“免贵姓周。”
“周先生，刚刚听小李说，您手上有黑珍珠是吧？”刘经理也不磨叽，直接开门见山。
“确实有几颗。”周耀文点了点头。
“那咱们上楼谈？”
“也好。”
周耀文跟着刘经理上了楼，来到了刘经理的办公室，不愧是大珠宝店的经理，办公室很气派，跟老板办公室似的。
刘经理先是给周耀文倒了杯茶：“周先生，您先稍等一下，我去请一下鉴定师。”
“嗯，好。”周耀文点了点头，一边喝着茶，一边坐在办公室里静静的等着。
这茶他也喝不出个好坏，但闻着还是挺香的，喝着也不涩不苦，挺好喝的。
又过了两分钟，刘经理走了回来，身后跟着一位穿着唐装，头发花白的老者：“周先生，这位就是我们翠玉珠宝首席珠宝鉴定师，宋老。”
“你好。”
“你好。”
双方简单的打了个招呼，接着就直奔主题。
“周先生，您手里的黑珍珠，麻烦拿出来看一下吗？”宋老道。
“当然，这就是我手里的四颗黑珍珠，您帮忙鉴定一下。”周耀文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就是他鱼饵的包装盒，家里一大堆呢。
看着挺上档次的，就拿一个用来装珍珠了。
宋老打开盒子，看着盒子里的四颗珍珠，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没想到周耀文，竟然拿来了这么大的黑珍珠。
他拿出专业设备，戴上白手套，仔细端详那颗最大：“直径21.7mm，光泽度极好，正圆，肉眼无瑕，这是一颗品质极高的彩虹色黑珍珠。”
宋老说着专业的名词，给出了他的鉴定结果，周耀文听的似懂非懂，他只知道极好，品质极高，那价格估计也差不了。
至于刘经理听到这个结果，也是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竟然能遇见这种珍品。
黑珍珠的稀缺性不用说，常见的都是10mm以下的，超过14mm的天然正圆黑珍珠，那已经是收藏级别的了。
价格起码五位数以上。
至于超过20mm的，那价格就更贵了，这种级别的黑珍珠，哪怕放在拍卖行，也是极为少见的珍品。
“那么，这颗珍珠能值多少钱？”这是周耀文最关心的问题，看他们的表情，这颗珍珠应该都便宜不了。
当然你开价便宜了，我肯定不会卖。
刘经理和宋老对视了一眼，表情都有些为难，这个价格还真不好出。
“周先生，这颗黑珍珠，您的心理价位是多少呢？”刘经理问道，他见周耀文年轻，并没有急着出价格，想看看能不能捡个漏。
但周耀文也不是傻子，他刚刚就在楼下，分析了那批黑珍珠首饰的价格，比如那对小耳环，价值一千七，直径只有0.53mm。
但另一个0.7mm黑珍珠，直接卖两千多，而且是单个的，最大最贵的是一个15.4mm的挂坠，标价七万五。
至于更大的，他就没见到了，不知是珠宝店里没有，还是没有展示出来。
这玩意儿体型相差不大，但价格却相差极大，相差1mm，价格都是成倍上涨的，像他这么大的，价格只怕是不可估量。
“你们也说了，我这颗珍珠品相极好，而且这么大的，只怕稀释罕见，我要个一百万，应该不过分吧？”周耀文笑着说道，这可是你让我出价的。
我反正是不懂，当然往高了报了，你要是同意，那肯定是我报价便宜了。
听见周耀文的报价，刘经理脸色不太好看：“周先生，您报的价格实在是太虚高了，恕我不能答应。”
第40章 十八万？还高价？
“这，刘经理，你看你又不报价，我报了价格你还嫌高，那你想怎么样呢？”周耀文有些不爽的说道。
你不就是看我年轻，觉得我好欺负嘛，嫌我报价高，那你特么的倒是还价啊，你也不出个价钱，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
听他这么说，刘经理也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这个价格他还真不好出，他只是个经理而已，表面上看上去光鲜亮丽，但也就是个打工的。
价格低了，倒是好说，但要是价格出高了，他也不好和主家交代啊。
刘经理陪笑道：“周先生，您看这样好不好，我呢，就是个打工的做不了主，我给你叫个真正能主事的怎么样？”
“行吧。”周耀文虽然有些不耐烦了，但是涉及到这么高的资金，他也知道对方的难处，也就体谅了一下对方：“对方多久能过来，我时间可能有点紧。”
他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的功夫，港岛这么多家珠宝店，他卖给谁不行，何必和一家死磕呢。
对方还这么没诚意，连价格都不肯开。
“您稍等，我去打个电话。”刘经理急忙去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
等了很久，电话那边都没有接通，刘经理一脸灿灿的放下电话：“我再打一个。”
再次拨了一个电话，这次接通了：“少爷，我是老刘，能麻烦您来店里一趟吗？我这遇上一颗极品黑珍珠，但是我不太好给价格。”
“不止，宋老鉴定过了，大小足足有21.7mm，品质极高，而且是极为少见的彩虹色，十万？十万肯定不行啊，大少爷，对方开价一百万。”
“好的，大少爷。”
周耀文的听力很好，虽然刘经理已经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他还是听了个大概。
十万吗？
你们想的可真他妈美，咋不让我白送给你们呢？
不愧是资本家，这副嘴脸是真的丑恶啊。
刘经理挂断了电话，脸上挂着笑容，但还是看得出他有些心虚：“周先生，是这样的，我们大少爷听见您手中有极品黑珍珠，愿意出十八万的高价收购。”
“十八万？高价？刘经理是不是对这两个词有些误解？还是说你们拿我当傻子了，你们楼下15.4㎜的卖七万多，我手里这颗直径超过21㎜，你价格就给翻了一倍，哇，你们可真会做生意，明明可以直接抢的，竟然还给我钱。”周耀文再也忍不住，出言嘲讽道。
说着直接站起了身，拿回自己的珍珠，不打算在这里多浪费时间了。
见状，刘经理还想挽留：“等等，周先生，咱们有什么话好商量。”
身为一家大珠宝店的经理，他是真不舍得这颗极品黑珍珠，在自己的眼前溜走，这可都是业绩，这可都是钱啊。
同时也在心里埋怨，妈的煞笔大少爷，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一点钱都舍不得出，老板的家业迟早败在他的手里。
“没什么好商量的了，刘经理，我看得出来，你人不错，但是碰见这样一个东家，实在是白瞎你这个人了。”临走时，周耀文还不忘记挑拨离间。
他对这个刘经理倒是没什么意见，打工人一个，大事他也做不了主，但是对于那个‘大少爷’，他的意见很大。
并且有着和刘经理差不多的评价，傻叉一个，家业迟早败光。
听见这话，刘经理也不再挽留了，眼睁睁的看着周耀文走了出去。
宋老叹了口气：“哎，真是可惜了，多罕见的极品黑珍珠啊。”
刘经理默不作声，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宋叔，你说翠玉还有未来吗？”
宋老一脸错愕，不是，小刘，什么情况？你不会真让人家一句话动摇了吧？
......
出了翠玉珠宝，周耀文并没有气馁，而是转头去了另一家珠宝店。
他的珍珠品质摆在这里，一家没谈拢，那只是对方不识货罢了。
没看见人家鉴定师给出那么高的评价？还有经理那恋恋不舍的表情，就跟自己带走的是他宝贝闺女一样。
周耀文去的另一家珠宝店，名字叫做麒麟珠宝，是一家新兴品牌，创办刚十来年，但是发展的还行，在港岛的声誉也不做错。
最关键的是，对方的总店离他更近一些，骑车也就十几分钟。
因为已经把黑珍珠的价格摸索的差不多了，所以这次周耀文很直接，上来就直奔主题。
还是同样的流程，先是让鉴定师鉴定一下，但是不同的是，对方的老板很痛快，上来就出价四十三万。
这个价格已经在周耀文的心理预期之内了，但他也没有急着出手，嘴上说着回家商量一下，转头又换了一家珠宝店。
没别的意思，纯粹是为了货比三家。
这家出的价已经很高了，但是万一下一家出价更高呢？
反正港岛就这么大，顶级的珠宝店也就这么多，大不了他全都跑一趟，顶多也就费点油钱的事。
运气好碰见一个大方的，什么都有了。
第三家，第四家，一下午的时间，周耀文几乎跑遍了大半个港岛，总共去了六家港岛知名的珠宝店，其中包括那个本家的知名大品牌。
这六家店有的看他年轻，就刻意压低价格，有的则是像麒麟珠宝一样，很大方，验完货就开了个高价，出价最高的一个是富贵珠宝。
对方不愧是港岛首屈一指的大珠宝商，豪气的开出了四十八万的高价，这个价格已经周耀文很满意了。
没想到，只是逛了一圈，就又贵了五万，但他又想到之前开了高价的珠宝店，心想如果自己一声不吭的，就把珍珠给卖了的话，确实有些不地道。
于是乎，在富贵珠宝的经理办公室，当着人家的经理和主事人的面，周耀文借了个电话。
在两人错愕的目光下，给麒麟珠宝的老板打了个电话，直白的说富贵珠宝给了高价，如果对方没别的疑问，他就准备卖了。
不光是富贵珠宝的经理和主事人傻了，就连麒麟珠宝的老板也傻了，你这么做和让人当面竞价有什么区别？
你向来是这么谈判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