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思考玩什么,他更想知道张志胜此刻在哪里,但自己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理由去见对方,过于主动反而会显得有些猫腻。
而且就算真的见到了张志胜,三两句交流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那老狐狸总不可能今天就会全部坦白从宽,叙述自己曾经对白清夏一家具体做了什么恶行……
这不扯淡嘛。
所以现在看来,这次宴会和张志胜见面的意义或许不大,尽管陆远秋真挺想会会这老东西来着。
既然如此,另一件事就有了做的必要。
那就是在这边发展一个“线人”,这个“线人”可以在不知道自己是线人的情况下,在后面的时间里有意无意地透露出一些关于张志胜的事情。
在张逸飞主动提出宴会邀请的时候,大伯就将他定成了最适合做这个角色的人,当然,大伯在意的重点还是白犀,并非张志胜本人,陆远秋是两个都在意。
不过现在陆远秋又突然相中了另一个人,他觉得戴以丹会不会比张逸飞更适合做“线人”?
或者说,两个人可以同时发展。
儿子和情人,知道的事情总会不少。
就是不知道戴以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突然过来凑热闹,还搬出了张志胜震慑张逸飞,让张逸飞老实留下玩游戏,这是对张逸飞感兴趣?
尼玛,贵圈真乱。
见陆远秋没说话,戴以丹突然提议:“这样,我想到了一个游戏,或者说挑战,哼哼,内容比较刺激,正好八个人,咱们两两组队,看你们敢不敢玩。”
柳望春摆摆手,一副随意拿捏的表情:“放心,还没有我春爷不敢参与的挑战。”
白清夏欲言又止,突然又被李博文拍桌子的动静打断了思绪。
李博文:“放马过来!”
郑一峰扭头看向舅舅,挑战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一个未成年在这逞什么能?
戴以丹:“我先说赌注,赢家只有一组,其他三组的每个人在不违背道德良心,不伤害自己及他人的前提下,必须答应那一组两个人的一个要求。”
陆远秋:“学姐的意思是,假如我赢了,我可以向六个人随意提一个要求?”
戴以丹:“有个不违背道德良心和不伤害他人与自己的前提,今天在这种场合下,大家或多或少都是正儿八经有身份的人,答应了,就得做到,敢玩吗?”
如果张逸飞输了,按这家伙的性格提要求必然会答应……说实话陆远秋有点心痒。
但他也怕自己输。
张逸飞本来懒得参与,但突然想到一点,他和柳见青对视了下,随即默契地望向白清夏。
是否可以借此机会争取一下夏一碗面?
白清夏和郑一峰都在用眼神询问陆远秋。
戴以丹也在看陆远秋。
一桌子的人仿佛各藏心思,只有柳望春和李博文关注着游戏本身,此刻跃跃欲试。
陆远秋用点头回应了另外两人的询问,同时迅速给两人发了一样的消息。
『陆远秋』:咱们三个别在一组,分成三组,赢面大一点,张逸飞和柳见青肯定同一组。
『白清夏』:那你跟谁一组?
『陆远秋』:戴以丹吧。
『郑一峰』:ok,我跟我舅舅一组。
『白清夏』:我跟春春一组。
那陆远秋觉得白清夏或许赢不了了,春哥现在越看越傻。
陆远秋和戴以丹不熟,郑一峰与李博文双男组合,赢面可能大一点。
戴以丹:“先分组,再说挑战内容。”
陆远秋没急着开口,郑一峰和白清夏首先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听到白清夏要和自己分在一块,柳望春开心地搂了搂旁边的女孩。
张逸飞和柳见青再次对视,手牵在一块。
戴以丹朝陆远秋微笑:“看来咱们两个要分在一组了。”
陆远秋使着搞怪的眼神:“那我赢定了啊,戴学姐可是本场挑战的出题人。”
戴以丹摇头:“我以为你会和白学妹一组,而我会和柳学妹一组,原本我的胜率大,现在白学妹和柳学妹这组的胜率最大了。”
“为啥?”陆远秋呆了:“为啥有柳望春在,胜率就大?”
张逸飞也奇怪地看了过来。
戴以丹摇头:“不是有柳望春在胜率大,是一组两个女孩,胜率大,因为挑战题目是……”
戴以丹顿了下,脸上有清晰可见的笑意。
“题目是,收集整个宴会现场的原味丝袜,谁收集的多,谁就赢,她们两个女孩子现在已经有两条了。”
白清夏和柳望春睁大眼睛,动作同步地低头撩起自己裙角,出现在下方的都是黑丝。
张逸飞低头看了眼女朋友,柳见青今天没穿黑丝……
陆远秋看到戴以丹穿了,他又看向那对原本以为胜率最大的男男组合。
郑一峰和李博文麻了,李博文甚至还不相信地低头撩开郑一峰的西装裤子看了眼。
第739章 我对你很感兴趣啊
“我对李博文又没男女方面的喜欢。”
“我跟爽哥是好哥们儿,好哥们怎么能喜欢好哥们儿呢?”
上面是阮月如刚刚就“李博文倘若真的在告白”的可能,所进行的回复。
下面是陆远秋之前转述给曹爽的,阮月如对于“你是否喜欢曹爽”的回复。
两种回复截然不同,虽然这么说有点心酸和夸张,但阮月如好像开始认识到男女之爱与兄弟之爱的区别了。
不容易啊。
曹爽想到这不禁脸上萌生出笑意,将手机还给了她。
有改变是好的,但曹爽又不禁担忧,当阮月如意识到他不仅是“爽哥”,还是“平凡的追求者之一”的时候,会不会也像刚刚干脆拒绝李博文那样,也拒绝“爽哥”的喜欢呢?
曹爽盯着那湿泞发丝下的侧脸,渐渐走了神。
他从未觉得阮月如这么漂亮。
漂亮到能与小时候在电视机里看到的那些明星一样,身上携带着吸引他的女性魅力,很强烈。
曹爽忍不住抬手伸向阮月如耳鬓旁垂落的发丝,手还没摸到,厨房的门便打开了。
曹爽尴尬收手,阮月如立马回头,看到妈妈端着饭菜走向餐厅。
“开饭啦开饭啦!”阮月如激动地跳了起来。
“开饭啦开饭啦~”小萝……呸,小屁孩附和着姐姐的喊声,从曹爽的腿上跳了下来,兴冲冲地跟在阮月如后方。
阮月如回头,将弟弟抱在怀里。
“爽哥快!吃饭了,今天我要干三碗!”阮月如一手指天,气势如虹。
曹爽哈哈大笑。
他看向阮妈妈,发现阮妈妈也在打量他,曹爽笑容收敛了些,刚刚准备摸阮月如头发的那只手忍不住抓了抓裤子。
五人的饭桌气氛很古怪,只有阮月如和弟弟在用心干饭。
这是曹爽生平吃得最扭捏的一顿饭,稀有的程度甚至能刻在墓志铭里。
“小曹是芦城本地人吗?”穿着白衬衫的阮爸爸开口问着,他看起来像大公司的高层精英。
曹爽摇头:“芦西县的,不过在市区这边住了得有七八年。”
阮爸爸笑着点头:“哦哦,未来打算在这定居了是吧?”
“呃,看情况吧……”曹爽的手在桌子底下挠了挠大腿,手心有汗。
妈妈回了老家,这边租了七八年的房子也退了,他现在等于在芦城没有住的地方……定居?芦城的厕所他拿全身家当都买不起。
虽然阮妈妈一直在观察曹爽,但阮爸爸显然比她更健谈一些,阮月如的性子估摸着大部分是遗传了爸爸。
阮爸爸:“在这生活七八年,朋友基本也在这,以后最好还是在这定居,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年轻的时候学校遍布天南海北,朋友也是五湖四海的,一个个结婚我都懒得去,太远。”
他说话时抬手,苦恼得摇头。
“哈哈。”曹爽以笑回应。
他瞥着旁边的阮月如,这家伙吃得好香,嘴角还是流着油。
“你说你,女孩家家的,吃饭不能文静点吗?”阮爸爸看向女儿。
阮月如嘴巴一停,随即蹬鼻子上脸地张开血盆大口,端起一个菜盘直接往嘴里扒。
“啊——”
这一幕似乎经常上演。
旁边的弟弟有模有样的学,将可爱的幼儿专用碗端了起来,他小嘴张着,粥却全部倒在了脸上。
阮父:“臭小子,正吃饭呢,你拿粥洗什么脸啊?”
这是真爷们……曹爽在心中肯定。
“还好是凉粥啊,小心肝儿。”保姆上前给小家伙擦拭脸颊,阮妈妈这时也说起了话:“以后多跟你姐姐学学什么叫男子气概,好好的小男孩,非要打扮成小丫头。”
她意有所指,显然儿子的模样是阮父的杰作。
阮父事不关己地低头看手机。
这家氛围挺好,曹爽在心里想着。
但他能看得出来,阮妈妈不太喜欢他。
……
『大伯』:生日宴进行得怎么样了?
进行的怎么样了?这该怎么跟大伯您解释呢……陆远秋盯着手机。
眼下的情况就是丝袜必须得是原味,新买的不行,还必须得脱下来……但这种场合里,除非对方杀人被你看见了,否则怎么可能答应这种变态的要求?
陆远秋装作没看见大伯的消息,手机放进了兜内。
眼下四组人已经分开行动,但都在两两无意义地闲逛,这种要求没人能自然开口,即便是柳望春。
陆远秋和戴以丹并排走着,感觉开局有些梦幻。
“陆学弟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能给珠大学子进行演讲的戴学姐,为什么会想出这么奇葩的游戏规则?”戴以丹微笑着走路。
陆远秋紧皱眉头:“不不不,我是在想该怎么证明丝袜是原味的,得需要一个人去验证吧,这种苦差事……”
戴以丹表情一顿。
陆远秋捧腹哈哈笑了起来:“开个玩笑。”
他转过身,坦白道:“学姐你既然主动说了,我确实也很好奇,你是怎么……”
陆远秋笑容古怪,话语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