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斯先生，约翰逊女士，很高兴你们能选择我们关联式软件公司。”
“我们的产品Oracle，已经开发到第二版了……”
“等等！”当伊森听到Oracle这个单词后，他便立刻打断了对方的话语，“你说什么？你们产品的名字叫Oracle？”
粗鲁的行为把接待室里的两人吓了一跳。
伊芙琳向伊森投去了疑惑的眼神。
而小胖墩则是眨巴了下双眼，瞬间就恢复了正常，“噢——琼斯先生，你没有听错，我们公司的产品就叫Oracle。”
“你可能会觉得这个名字有些奇怪，因为它是宗教用语‘神谕’，来自于古希腊，但这个其实是我们创始人的一个喜好，他觉得这个名字能够给自己带来好运，所以就用了它……”
“这种行为其实也不奇怪对吧？”
“就像贵公司用命运起名一样，我们想要的就是一个美好的未来。”
虽然小胖墩解释的很美好，但伊森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
‘Oracle’这个名字不奇怪？
当然！
对于阿美利加人来说，这个名字很正常！
但对于伊森来说，这一切就有问题了啊！
因为在几十年后，会有人将‘Oracle’翻译成‘甲骨文’！
而关联式软件公司的产品叫甲骨文？
“你们的老板是不是叫拉里·埃里森？”
伊森故作平静的问。
但心里已经掀起海啸。
“Yeah！”
小胖墩倒是很惊喜，道：“琼斯先生，你难道听过我们老板的名字？”
“噢——这真的是一个意外之喜！”
‘卧槽——’
伊森没有回答，已经在心里开始骂娘了！
他不认识拉里·埃里森！
但他知道事情大条了！
因为让文顿·瑟夫难受的公司是甲骨文啊！
注：①现实中的拉里·埃里森就是在七九年向CIA交的第一版Oracle数据库。②在八二年正式改名为Oracle之前，它们用过‘软件发展实验室’、‘关系式软件公司’、‘关联式软件公司’这三个名字。③Oracle直译是神谕，和古希腊占卜有关，翻译成甲骨文是信达雅的缘故。
第246章 争风吃醋？
在伊森的前世，甲骨文这家公司那可是大名鼎鼎，身为阿美利加的科技巨头之一，它是仅次于微软的世界第二大软件公司，这也使得创始人拉里·埃里森顺利的晋升为世界顶级富豪，成为了福布斯榜单上的常客。
但对于普通人来说，甲骨文的存在感其实是比其他巨头要低的。
这不是拉里·埃里森低调，作为硅谷有名的花花公子，住在好莱坞的他交往过的女明星绝对比其他富豪要多的多得多；
这也不是他不喜欢显摆，因为他自己就喜欢娱乐，曾在《钢铁侠》里扮演自己，他的儿子更是投身娱乐，做了很多知名电影。
导致他名声不显的，那其实还是和甲骨文的业务有关，作为全球数据库领域的绝对霸主，他们服务的对象都是像索尼、东芝、三星、英特尔这样的企业，普通人一般接触不到。既然售卖的商品并非民用级而是商用级，那么普罗大众自然便会对他们感到陌生。
伊森也是一样。
上辈子不做这一行的他也说不清楚，甲骨文做的数据库到底是个啥子。
但因为工作需要，在分析亚马逊、微软和谷歌这些公司的云服务会给他们带来多少营收，这些服务是否会促使对应公司的股价上涨时，在翻看这些公司的公开市场报告后，伊森便发现了甲骨文这个名字那可是频繁出现。
完整的内容伊森已经背不出来了，但他记得，那些公司在宣讲自己的产品时都表示，未来，人们需要的是云上共享的数据库，而不是甲骨文那种私有部署的数据库，他们的云端会抢走甲骨文的大量市场。
同时，这些公司也承认，当市场选择甲骨文已成习惯时，让企业将本地数据库放到云端？那其实是一件非常难做的营销，所以他们都期待和甲骨文合作，让甲骨文主动的将数据库搬上他们的云端。
在这些报告出现之后，伊森依稀记得，拉里·埃里森可是出面怒斥了那些科技巨头，表示甲骨文也在云计算的领域里努力，但在伊森穿越之前，追不上对手脚步的甲骨文已经放弃，如果伊森没记错的话，甲骨文最终还是选择了微软，将数据库搬上了微软的Azure。
虽然这些报告并不能让伊森对甲骨文的业务有着一个全面细致的了解，但至少让他对甲骨文的数据库有了一个大致的认识。
在他看来，甲骨文的数据库就是一个大号的硬盘，可以供一个私有集体往里面存储和调用数据，同时，这个硬盘还有着高级的检索功能和复杂的数据处理能力，能够帮助私有集体更好的管理和使用这些数据。
而这些东西，恰好和CIA、DoD的当下需求完美重合……
“你觉得这家公司能够抢在文顿前面研究出CIA要的数据库吗？”
在未来的甲骨文公司里坐了一个小时后，伊森和伊芙琳这才起身告辞。
由于伊森在听到对方的产品名字后便产生了巨大的生理反应，所以和技术人员的交流，那都是由伊芙琳进行的。
而这也符合伊森带姐姐来的目的，在他不懂技术的情况下，如何评估一家公司是否能够抢在文顿之前完成研发？那这只能依靠伊芙琳。
随着伊森的询问，自上车起便进入神游状态的女孩这才回过了神。
双眸空洞的凝视着窗外，嘴里也说出了她自己的感觉，“呃——我个人觉得，这家公司的背后应该没有其他推手。”
“Why？”
虽然伊森在听到甲骨文这个名字后，他就已经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做出了巧合他妈给巧合开门巧合到家了的判断，但现在，他还是想要听一听姐姐的想法，“你觉得他们的技术达到了创建数据库的标准？”
他偏头看了一眼姐姐。
伊芙琳则点了点头，接着摇头，“这件事情我也无法确定，但从目前的情况判断，他们是有这个能力的。”
女孩总结了一下自己的所得，“在刚刚的交流中，那名技术人员表示，他们的创始人拉里·埃里森曾经给IBM打过工，他在那儿学习了软件开发，这一经历的确能够让他瞧见IBM的论文。”
“后面，他又跳槽去了Amdahl和Ampex，而这两家都是科技行业内非常有名的公司。Amdahl是IBM的直接竞争对手，他们的超级计算机很先进，而Ampex就更厉害了，他们在图形图像领域里有着一堆跨时代的专利，为了管理那些东西，他们其实早就做了内部的数据归整。在这种经历下，那个叫拉里·埃里森的确有可能做出CIA要的数据库。”
伊芙琳看了伊森一眼，见开车的他听得认真后，女孩便继续道：“而更让我在意的，是拉里·埃里森的两个合伙人。”
“他们一个在我们国家的陆军信息人事系统里工作过，另一个则是专业的数据架构师，这能让他们很好的理解IBM的论文描述并加以应用。”
“虽然我没有和他们接触过，但这些履历应该能证明一切。”
“毕竟，IBM、Amdahl、Ampex、陆军信息处可不是什么好进的地方。”
“富二代不会去那镀金，而他们也不会放一些混子进入研发岗。”
“所以……”
说到这儿，伊芙琳停了下来，目光平静的看着伊森。
伊森则瞟了一眼中央后视镜，捕捉到伊芙琳的眼神后，他叹了口气。
“我承认。”
“之前的探查是有些潦草。”
随着拉里·埃里森这个名字的出现，伊森便知道，两年前的探寻做的有多么的离谱了，因为当初的他只要把这家公司摸个透彻，他就一定会知道那些稀奇古怪的名字背后代表着的是甲骨文。
可他没有这么做。又或者说，任天堂那个家用主机的产品弄得他心力交瘁，让他在处理一些简单事物时开始敷衍了事。
当然了，伊森有敷衍的权力。
但生活也可以因为他的敷衍而给他一个大逼兜子。
“MFxxk！”
“嘟——”
伊森朝着方向盘上用力的锤了一下。
刺耳的鸣笛声让前方的保镖车立刻提速，让后方的保镖车拉开了距离。
随行的保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伊森则在锤完方向盘后便也冷静了下来，喊起了女孩的名字，“伊芙琳。”
“嗯？”
“你回去之后先别发传真。”
“Why？”
“我再让人去查一下他们是否获得了其他势力的资助。”伊森说：“既然当初我们的调查有误，那我们就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Okay。”
伊芙琳没有异议。
同时，她也有自己的想法，“你别查了，直接去找弗雷德吧。”
“既然他们的公司就在斯坦福的边上，那只要他们和大型公司接触过，和知名人士沟通过，那就不可能瞒得过弗雷德。”
“走吧，回学校。”
老校长，是个BUG。
作为一个亲历二战，跟着老师参与过所有战时军事研发工作的家伙，当他得知自己学校的教授好像被人整了后，他便直接拨通了中情局的电话。
“对，是我，弗雷德·特曼。”
“我的孩子有个事情想问你，我现在让他们接电话。”
老校长将话筒递了过来，“现任局长，七七年上任的。”
“尽管问，CIA对我来说没有秘密。”
如果换做平时，伊森肯定会吹捧几句，但现在嘛，他没心思多言。
点了下头，接过话筒，向电话那头的家伙说出了自己的需求。
很快，老校长家里的传真机便响了起来，在一阵滋啦声中，甲骨文创始人团队的祖宗十八代都被发了过来。
在中情局的留档档案里，甲骨文的创始人团队和甲骨文数据库的发明没有任何问题，他们没有得到市面上任何一家大型公司的帮助，又或者说……
市面上的公司其实都觉得数据库做不出来。
中情局之所以会把这么个艰巨的任务交给拉里·埃里森，那纯粹就是因为中情局的上一个合作伙伴把数据库项目给做毁了。
早在七十年代初，中情局就想要一个能够处理繁杂数据的数据库，于是他们便委托了Ampex公司帮忙研发。
当时，拉里·埃里森就在那儿上班，于是便成了其中一员。
但Ampex花了几年时间烧了上百万经费，都无法拿出一个像样的结果，最后他们只能表示，CIA要的数据库并不存在。
这一事实把CIA气的半死，而就在CIA砍掉项目的同时，拉里·埃里森站出来表示，自己可以把CIA的项目做出来。Ampex之所以会失败，那纯粹就是因为公司里的领导是个大傻哔，从一开始就提出了错误的方向。
由于中情局真的很需要这个东西，所以他们便同意了拉里·埃里森那主动请缨的请求，而又因为之前烧了太多经费，因此这回他们不准备给拉里·埃里森太多的钱，想要在瞧见结果后再付费。
先期支付的款项，只是维持甲骨文运转的基本工资。
所以，DoD那边才会听到，CIA以非常低廉的价格拿到了数据库产品。
这不是研发不花钱，而是CIA没给钱。
纯白嫖。
当这些事实以文字的形式呈现在伊森的面前后，他是终于敢做出，‘文顿·瑟夫当下的遭遇乃是巧合’的判定。
而伊芙琳和伊森想的也是一样，女孩也没从庞杂但又流畅的资料里发现问题，于是乎，她便给文顿·瑟夫发了个传真。
下午五点左右，两人收到了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