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就是那二十三艘倭寇战船，最真实的写照！
大明皇家海军的主力舰队，没有再给那两艘护卫舰任何表演的机会。
数十艘钢铁巨兽，排着整齐而威严的队形，缓缓地，如同乌云压顶一般，朝着那片漂浮在海面上的“活靶子”，逼近了过去！
距离，越来越近。
旗舰“定远号”的甲板上，甚至已经能清晰地听到，对面那些倭寇船上传来的，各种声音。
有的人，彻底吓破了胆。
他们扔掉了手里的武士刀，“噗通”一声，跪在了甲板上，朝着大明的舰队，疯狂地磕头求饶，嘴里喊着谁也听不懂的鸟语。
有的人，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干脆破罐子破摔。
他们站在船头，挥舞着手臂，用最恶毒的语言，疯狂地咒骂着。
还有更多的人，只是呆呆地，瘫坐在甲板上。
他们看着那如同海上山脉一般，缓缓压过来的，遮天蔽日的钢铁舰队。
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绝望！
他们想不明白！
他们到死都想不明白！
大海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恐怖的怪物？！
太子朱标，站在陈玄的身后。
他看着那些，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如同待宰羔羊一般的倭寇。
看着他们脸上那绝望的表情。
听着他们那凄厉的求饶声。
他那颗，从小被仁义道德浸泡得，有些过于柔软的心，又一次，不合时宜地，抽动了一下。
他知道，这些人，罪该万死！
他们手上，沾满了大明百姓的鲜血！
可……
可他们现在，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他们，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
这样……
这样直接将他们全部轰杀至渣，是不是……是不是太……
朱标的嘴唇，动了动。
他终究，还是没能管住自己那颗，不该有的，仁慈之心。
他转过身，看着自己大伯那张，古井无波的脸，用一种，近乎于恳求的语气，小声地说道：
“大伯……”
“他们……他们已是砧-板上的鱼肉，毫无还手之力……”
“可否……”
朱标的话，还没说完。
就被陈玄那道冰冷刺骨的眼神，给狠狠地，钉在了原地！
他后面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标儿。”
陈玄的声音，很平静。
平静得，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却让朱标，整个人如坠冰窟，浑身上下，都感到了一阵刺骨的寒意！
陈玄，缓缓地，转过身来。
他没有看那些倭寇。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大侄子。
这个，他未来最大的，投资品。
“你告诉我。”
陈玄的声音，依旧平静。
“你对他们的仁慈，就是对我那三万，被掳走的大明同胞的，残忍！”
“这句话，你忘了吗？”
朱标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死死地堵住了！
陈玄的目光，越过了他，望向了那片，哀嚎遍野的海域。
“他们屠杀我泉州守军，掠我府库钱粮的时候，你可曾问过他们，是否仁慈？”
“他们将我大明子民，像牲口一样，捆绑掳走的时候，你可曾问过他们，是否仁慈？”
“他们让那三万个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时候，你可曾问过他们，是否仁慈？！”
陈玄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冰冷！
一句比一句，诛心！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朱标的心口上！
砸得他，脸色发白，呼吸急促，额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没有！”
陈玄的声音，陡然拔高！
“他们没有！”
“在敌人的眼中，你的仁慈，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懦弱！”
“他们不会因为你的仁慈而感恩戴德！他们只会觉得你软弱可欺！只会变本加厉地，将屠刀，砍向你的同胞，你的亲人！”
“标儿！”
陈玄猛地转回头，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严厉到极点的，锋芒！
“今天，大伯就给你上，第二课！”
“战争！”
“不是请客吃饭！”
“战争，就是你死我活！就是用最直接，最有效，最残酷的手段，将敌人，从这个世界上，彻底地，抹去！”
“不留任何后患！”
“这！才是对你的国家，对你的子民，最大的，仁慈！”
说完。
陈玄，不再理会那个，已经呆立当场，大脑一片空白的朱标。
他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整个舰队，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一刻，聚焦在了他那只手上！
然后。
陈玄，下达了那道，如同魔鬼低语一般的，最终审判！
“全舰队！”
“左舷主炮！”
“一轮齐射！”
“送他们，上路！”
轰隆隆隆隆——！！！
陈玄的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
整个世界，仿佛都失去了声音！
紧接着！
是雷鸣！
是数百道，不！是上千道雷霆，在同一时刻，于海面上，疯狂炸响的，恐怖轰鸣！
旗舰“定远号”！
护卫舰“致远号”、“靖远号”！
以及身后那数十艘，体型稍小，但同样装备了巨炮的驱逐舰！
所有战舰的左舷！
那数百门，黑洞洞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战争之神！
在同一时刻，喷射出了，足以将黑夜，变成白昼的，刺眼火光！
整个海面，都被映成了一片，惨烈的，白色！
咻——咻——咻——！！！
数百枚，拖着长长尾焰的，高爆弹！
如同从天而降的，流星火雨！
又像是，死神挥下的，夺命镰刀！
发出阵阵，撕裂空气的，尖锐呼啸！
狠狠地，砸向了那片，已经完全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的海域！
下一秒！
轰！轰！轰！轰！轰！
爆炸！
无尽的，毁灭性的，爆炸！
在那片并不算大的海域里，疯狂地，绽放开来！
一朵又一朵，由海水、烈焰和钢铁碎片组成的，巨大的，死亡之花，冲天而起！
高达数十丈的，恐怖水柱，被硬生生地，炸上了天空！
又重重地，砸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