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沈叶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又不准备招兵买马的造反,拉拢人干嘛?
弄的门下越多,越是操心,最终耗费心力一场空,还把身体给糟蹋坏了。
所以他淡淡的道:“法海师傅,这件事情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孤说了,孤是个孝子。”
“最见不得不忠不孝之人。”
撂下这番话,他就朝着前方扬长而去。
法海虽然品级不高,但是对于朝局还是非常了解的。
他知道最近太子正在招纳羽翼,而居中联络的人,就是索额图。
现在太子一脉和皇长子一脉,斗的如火如荼。
自己欠太子这么大的一个人情,可是太子却没有招揽自己,是不是太子看不上自己啊。
要是这样的话……
就在法海心里纠结的时候,沈叶已经会合了周宝等人,直接回了毓庆宫。
今天揍了一顿鄂伦岱,有点累,就不去大兴县观政了。
而当沈叶回到住处的时候,他鞭子抽打鄂伦岱的事情,就好似一阵风传了出去。
虽然乾熙帝希望自己的皇宫能够密不透风,但是,但凡皇宫里有点风吹草动,却是传播最快的。
毕竟,鄂伦岱被打的时候,看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大学士的值房,索额图几乎是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现在的索额图非常的烦心,凌普夫妻出事后,在太子和他之间沟通的人没有了。
而且太子对他好像有点不待见,竟然不见他,他居然敢!
这让他心里窝火的同时,又有点惶恐不安。
太子和他不亲,那么他太子一脉魁首的位置,就坐不稳哪!
说不定就会有人生出一种彼可取而代之的想法。
就在他思索着该如何恢复和太子之间关系的时候,鄂伦岱被打的事情传入了他的耳中。
他和鄂伦岱不和。
但是索额图虽然骄傲,却也没有去教训鄂伦岱的想法。
毕竟,这是乾熙帝的表弟。
论起关系比自己近。
在听了事情的因果之后,他越发的有些沉吟。
太子责打鄂伦岱,看似有些莽撞,却也树立了一些威严。
可是其他王公大臣该怎么看呢?
这……
一时间,就连索额图也不知道此事是好是坏。
但是太子越发独立的感觉,却在他的心中越来越清晰。
自己和太子之间相处的方式,恐怕要变一变。
兵部,正在和兵部两个尚书见面的大皇子,也听到了今日发生在宫里的事情。
他刚刚听到这件事的时候,第一个感觉是挺好。
因为他对鄂伦岱,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要不是顾忌鄂伦岱身后的乾熙帝,他都想抽他一顿。
太子抽了鄂伦岱,而且还借用了法海的事情,这究竟是太子开始动脑子了,还是太子的身边,又多了一个智囊呢?
回头还是要向舅舅好好请教一番。
户部的一间值房内,正在喝着茶的皇四子允祯,一边拨动着手中的佛珠,一边看着户部的资料。
但是他的心中,同样是太子的消息。
表面上,他虽然一直跟随太子。
但他这样做,只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他觉得春秋鼎盛的乾熙帝,是不会容忍一个三四十年的太子。
那么他的机会就来了!
太子这一次责打鄂伦岱,看似莽撞,但是却让人无话可说,这样的太子,越发有点让人摸不透了。
自己这夺嫡的心思,还是再隐藏一下吧。
皇八子允祀正在和刑部上下打成一片,虽然他才来一个时辰,但是皇八子谦虚宽和的名声,已经开始在刑部内外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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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狐媚偏能惑主
七月流火!
京城的七月,就好像一个闷热的大火炉似的!
受不住热的乾熙帝,已经移驾畅春园去避暑了,六部九卿衙门,也开始使用冰块降暑。
当然,能够用上冰块的都是三品以上的大佬,像位于安定门南孝忠坊的大兴县衙,就不可能用冰。
所以此时,上至县令,下至普通的三班差役,一个个都恨不得将官衣给扒了,光着膀子擦湿毛巾。要是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的冲个澡,那就更舒服了!
不过此时,大多数人的目光,都眼巴巴的瞅着西值房。
这大热的天儿,西值房的门窗不但关得严严实实,还蒙着厚厚的帘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的人想捂痱子呢。
但是清楚的人却知道,人家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里面用着冰块。
对于大兴县的官吏们来说,这半个月来,最让他们重视的事情,就是来了一个来头很大的县丞:
家里不但是宗室,而且还是三品的镇国将军爵。
听说这位要来任县丞,很多人都觉得大兴县衙里面,说不得要有一场龙争虎斗。
毕竟,县丞在名义上,就是二把手,可以对一把手的县令产生威胁。
更何况这一次来的,还是一条过江猛龙。
三品镇国将军,虽然只是爵位,但是这里面代表的,可是比顺天府的老大还要高的地位。
还有,爵位往往意味着人脉,意味着……
面对这样的二把手,就问你县令怕不怕。
作为大兴县令的年栋梁是真的怕!
毕竟,在这位县丞下来的时候,他的上司顺天府尹可是专门找他谈过话,让他万事小心。
至于别的,啥也没有说。
但是,就这一句万事小心,就足以让他的心里瓦凉瓦凉的。
已经做好了听命自己二把手的年栋梁,在这位来了之后,才发现人家的心思,根本就没有在他这。
除了看了一点资料,啥也不干。
即便是以往归县丞管的事情,人家也只是瞄了两眼,然后两手一摊,来了句:我啥也不熟,还是年县令操心吧。
这样的态度,让年栋梁越发肯定,人家就是来镀金的。
说不定什么时候,摇身一变,就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
所以他对这位沈叶大人,是越发的小心伺候。
沈叶是乾熙帝让太子自己定名字的时候,沈叶给自己起的。
虽然没啥用,却也是一种念想。
他本来是准备把大兴县最好的值房,也就是坐北朝南的那一间让出来,却被沈叶拒绝了。
拒绝的理由,是规矩不能变。
不过随着沈叶的到来,作为县令的年栋梁,就往沈叶这边跑的次数越来越多。
他这跑得多,除了增进和沈叶的交情,还有就是蹭冰鉴。
要说用冰块降温,他这个县令倒也不缺这点钱。
可是,他不敢哪!
市面上,有商人储备的冰窖卖冰,但是价格不低。
一个月的冰块钱,差不多就要年县令一个月的俸禄。
他虽然不靠俸禄活,但是这等奢侈的做派一旦传出去,那些闲着没事,就想着如何参劾的御史,还不得把他给吃了!
所以,他在后院的时候,就在自己房间里偷偷的用。
但是在值房,就算热的头疼,也忍着,不敢用冰块。
可是沈叶这边就不一样了,他是来偷闲的,可不是来受罪的。
冰块自然要用,就算不用内务府调拨,自己也不差那点钱。
没空调,也要打造出空调的效果。
沈叶此时,面对正在和自己侃侃而谈的年栋梁,实在是有点烦。
这位没事就拿公事来和他说,名义上是探讨,但是沈叶怎么听,都觉得这位是向他汇报。
汇报这干啥,我又没有兴趣听。
但是,他是来大兴观政的,如果对这还也听不进去的话,恐怕老爹乾熙帝那边也难以交代。
所以沈叶也只好耐着性子听着。
当然,这也和年县令说话好听有关。
公事说完,年栋梁还不准备走,毕竟这冰块的凉爽,出了这个屋子就没有了。
所以,就不自觉之间,扯到了自家族叔年遐龄。
说是族叔,实际上早就出五服了。
而且年遐龄是有铁杆庄稼的,但是年栋梁却没有,他就是靠着自己读书,考的二甲进士。
“我这位族叔啊,嫡出的是两位公子,老大现在在内务府当笔贴式,不但文采出众,还善于抚琴。”
听着年栋梁说到年希尧,沈叶真的没啥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