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给我杀。”
“斩杀一颗首级,赏钱三贯。”
“杀光那些北疆蛮子。”
拓跋麻玉挥舞着长枪,大声嘶吼着,率领一万大军向北疆军凶猛的冲杀了过去。
三贯赏钱的标准,还是源自于当年的北宋。
北宋富裕,一颗敌军首级赏三贯铜钱,但是在具体发放过程中,就不一定那么精准了,有些士兵最后能拿到一贯就不错了。
相比较来说,北疆的头颅是每颗两贯,虽然少了点,但赏钱的发放却是实打实的。
谁敢贪污,李骁的刀子可不客气。
在公平的前提下,北疆士兵的战斗力自然强悍。
而西夏自然也完美借鉴了北宋标准,就连贪污的风气也一样。
不过此时冲在最前面,乃是西夏的王牌骑兵部队,大名鼎鼎的铁鹞子。
清一色的具装甲骑。
而且这些士兵的身份也不简单,都是西夏各大贵族、部落首领的子嗣。
他们的赏钱,自然没人敢贪污。
再加上家族荣耀、升官发财的刺激下,一千铁鹞子宛若钢铁洪流般,奔腾在戈壁之上,卷起数丈沙尘,遮天蔽日,滚滚的向着北疆军冲杀而去。
“开炮。”
当铁鹞子距离北疆军阵还有五百米左右的时候,虎尊炮便开始发威。
“轰轰轰轰~”
一颗颗炮弹如流星般重重砸在了铁鹞子军阵之中,连绵的爆炸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伴随着铁钉的迸溅四射,周围两丈之内的战马瞬间发出了凄厉的嘶吼声。
战马虽然披甲,但终归只是保护了重要部位,那些腹部或者腿上受伤的战马,痛苦的跳动起来,或者直接横躺在地上,将马背上的骑兵重重的甩飞了出去。
受伤的骑兵在血泊中翻滚哀嚎,却又被后续失控的战马无情践踏。
铁鹞子们引以为傲的连环马阵顿时大乱,炸断的马腿、碎裂的盾牌与残肢断臂搅作一团。
看到这一幕,拓跋麻玉脸色狰狞,眼眸中满是汹涌的怒火。
“卑鄙的北疆蛮子,不敢像勇士一样和我铁鹞子正面一战,专搞这些无耻的手段。”
拓跋麻玉愤怒咆哮,大声的嘶吼道:“兄弟们,北疆蛮子近在眼前,冲过去~”
“杀!”
虎尊炮对铁鹞子的伤害终归是有限的,又是一轮炮弹射击,干掉了几十名铁鹞子之后,拓跋麻玉距离北疆军阵越来越近。
“撤,快撤~”
阵前的卫轩大声的嘶吼道,命令麾下骑兵立刻撤退,用马车拉着虎尊炮掉头就跑。
看到这一幕的拓跋麻玉猖狂大笑起来。
“北疆蛮夷,不过如此。”
在他看来,北疆人不过是仗着这些火药武器的犀利,才打了这么多胜仗。
但实际上,北疆蛮子和乃蛮人、克烈人没什么区别。
都是一群欺软怕硬的老鼠。
而西夏骑兵与草原骑兵最大的区别就是披甲率极高,所以在正面厮杀的过程中,除了金国铁浮屠,西夏骑兵是谁都敢揍。
北疆蛮子若真的敢和铁鹞子正面厮杀,那才是真的找死呢。
眼前掉头就跑的行为,在拓跋麻玉看来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兄弟们,给我杀。”
拓跋麻玉挥舞着长枪,大声嘶吼道。
率领麾下大军继续追杀北疆败兵。
而随着追击的深入,西夏骑兵的阵型慢慢的开始散乱,彼此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铁鹞子的战马速度也是越来越慢,体力消耗很大。
就在拓跋麻玉准备让铁鹞子休息,自己继续率领轻骑兵继续追杀的时候。
左侧靠近甘浚山的大军中,忽然响起了惨烈的叫喊声,和战马的嘶鸣声。
“发生了什么事情?”拓跋麻玉神色大惊。
连忙转头望去,却是惊骇失去声喊道:“北疆骑兵?”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哪里?”
拓跋麻玉的心中,此刻却是掀起滔天巨浪。
只见左侧的那座山丘上,突然的出现了大队北疆骑兵。
高举白底红边的日月战旗,从另一侧翻了过来。
铺天盖地的骑兵足有数以千计,他们占据了山丘各处,喊杀声震天。
狂暴的气势恍若雪崩前的雪原,寒气顺着刀刃直扑西夏军阵。
其中一些北疆军正手持神臂弩进行远射。
“杀~”
大虎拔出骑兵刀,厉声大喝道。
麾下北疆士兵纷纷发出怒吼,紧握长枪,居高临下的向着西夏士兵冲杀过去。
而在正前方,卫轩和李东河勒住了战马,远远的对视一眼,纷纷大喝道。
“夏国骑兵已经被我们包围了。”
“勇士们,随我杀回去。”
卫轩身披战甲,手握长枪,大声的嘶吼道。
这个计划是由他制定的,以卫轩和李东河麾下两个万户的兵力作为主力,假装战败,佯装逃散。
在这个过程中,不断拉长西夏军队的阵型,消耗其战马体力。
等待大虎率军进行最后一击。
“杀~”
卫轩和李东河两人率军反杀了回去。
这个时候的拓跋麻玉脸色剧变:“该死的,我们中计了。”
他没有想到,这竟然是一个陷阱,此地竟然还隐藏着一支北疆骑兵。
最糟糕的是,这支伏兵中竟然还包括一支具装甲骑。
而其他的西夏士兵们也被眼前这一幕搞的慌乱起来,有人大声喊道:“我们被包围了。”
“前面的北疆蛮子也杀过来了。”
“怎么办?”
西夏骑兵的战马速度逐渐下降,士兵们的脸上浮现出惶恐,就连战马的蹄子都在焦躁不安的踩踏着黄土地。
拓跋麻玉很是清楚,这个时候若是后退那就将面临大军溃败的局面,于是面露狰狞的大吼道。
“不要乱,北疆蛮子也没什么好怕的,跟老子杀过去。”
“杀~”
烈日将戈壁烤成一片焦土,北疆军的五百具装甲骑的玄铁甲胄泛着冷芒,宛如移动的钢铁堡垒,在大地上奔袭咆哮。
而这个时候,西夏的骑兵已经兵疲马乏,且军心不稳,面对体力充足的北疆铁骑,瞬间陷入了被动。
“轰~”
下一刻,戈壁之中狂沙飞舞,战场渐渐化作黑白红交织的修罗地狱,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垂死哀嚎声,震得远处的雅丹地貌都在“嗡嗡”作响。
良久之后,西夏骑兵留下了满地的尸体,狼狈的退出了战场。
北疆骑兵一路追杀,直至西夏军逃到了山上方才作罢。
“该死的北疆蛮子,简直比草原上的狐狸还要狡猾,怎么就中了他们都奸计了啊!”
甘浚山脚下的一座山丘上,西夏军就地扎营,拓跋麻玉面露痛苦的狰狞,愤怒的咆哮。
而在身后,一名军医正在为他处理伤口。
在战斗的过程中,拓跋麻玉身先士卒,好在身上的铁甲为他阻挡了大部分伤害。
但是偏偏在撤退的途中,一支神臂弩箭正中他的后背,进入血肉一寸有余。
但不致命,以至于他还有力气怒骂北疆军呢。
而在旁边,其他的骑兵将领们也是一脸沉重。
“是啊,谁能想到北疆军如此奸诈,我们也是大意了。”
“可现在抱怨已经没意义了,还是想想出路吧。”
“受伤的兄弟太多了,急需治疗。”
“兄弟们携带的粮食已经不多了,难道让我们在山上吃草?”
至于翻越甘浚山?
这种事情可不是一般军队能干的,即便是有当地人带路,但最后能走出来一半士兵就不错了。
“北疆蛮子的大营就守在山下,明日一早,我们就冲下山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拓跋麻玉沉声喝道,坐以待毙不是他的风格。
若是固守在山上,迟早会被饿死,倒不如趁着还有机会,和北疆蛮子拼个你死我活。
北路的战争愈演愈烈,直到某一天,探骑神色惊恐的跑来向拓跋麻玉汇报。
“大将军,凉州城方向杀来了一支骑兵大军,有三四千人,举着一面黄色的日月战旗。”
听到这话,拓跋麻玉彻底惊呆了,一脸难以置信的大声吼道:“不可能?”
“北疆骑兵怎么会出现在我们身后?”
凉州方向可是西夏的地盘,更是关乎着西夏大军的粮道安全。
此刻,竟然出现了一支北疆骑兵军团?
拓跋麻玉只感觉荒谬,但紧接着便是一阵的惊悚。
凉州城,难道已经陷落了?
是中路的李安全,还是南路的大帅没能挡住北疆军?
不久后,东方地平线处泛起了一片流动的金芒。
数千北疆骑兵裹着明黄色棉甲,宛如破云而出的烈日,自天际线汹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