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们身着黑色皮甲,在赤霞下泛着冷光,手中长枪与背上硬弓寒光闪烁。
战马嘶鸣,马蹄刨地,激起层层尘土,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骑兵与战马无边无际,将城池层层环绕,场面震撼。
李骁身披白甲,骑着黑色骏马,伫立在城外。
周围是同样身穿白甲的亲卫队拱卫左右,护卫李骁的安全。
他的目光凝望着虎思斡耳朵的城墙,淡淡的一笑:“这样的城墙,总算是有点国都的气派了!”
与叶密立城不同,虎思斡耳朵很大,城墙也很高,几乎达到了十米左右。
和中原的一些大城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了。
在西域,已经是最大,最坚固的城池了。
这一次,李骁将南城门当成了主攻方向,自己亲自坐镇督战。
九猛安合则是率军将其他三个城门包围,严防死守。
看到麾下兵马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李骁拔出骑兵刀,高声呼喝:“今日攻城,定要拿下虎思斡耳朵!”
“杀!”
伴随着李骁的命令下达,低沉的号角声再次响起。
大军开始总攻。
“进攻!”
“第一个登上城墙者,赏金百两,官升三级。”
“库里军,杀!”
李大山挥舞着骑兵刀,大声的咆哮吼道。
他正率领自己麾下的千户军,位于第一线亲自督战。
而在他前面,负责攻城的乃是三千多名库里军。
库里,在突厥语中,就是奴隶的意思。
三千多库里军正是萨克苏之战中,俘获的王廷军队。
主要是由一些游牧部落士兵,以及东喀喇汗国士兵组成。
战斗力较弱,地位也是最低。
被李骁当做了炮灰来使用。
在死亡的威胁与对金钱渴望下下,库里军们架着云梯冲向了城墙。
因为只有一个晚上准备,左路军根本无法制造投石车这种攻城利器。
只是拆了城外的房子,制造了一批云梯和几辆撞车。
库里军们扛着云梯,拿着武器,一步一步地朝着城墙靠近。
谁要是敢逃跑,畏战不前,李大山麾下骑兵立马弓箭招呼。
城墙上,守军们早已严阵以待,纷纷弯弓搭箭,密集的箭雨如蝗虫般朝着库里军射去。
库里军士兵们纷纷中箭倒地,一时之间,伤亡惨重。
作为攻城的一方,天然便是处于弱势地位。
想要攻占虎思斡耳朵这种大城,必然会付出十倍于守军的伤亡。
终于,有几架云梯成功靠上了城墙,库里军士兵们不顾危险,顺着云梯向上攀爬。
城墙上的守军立刻围了过来,用长枪、石块等武器拼命攻击攀爬的库里军。
长枪刺下,有的库里军士兵被直接刺穿身体,惨叫着从云梯上坠落;石块砸下,有的士兵被砸中脑袋,脑浆迸裂,当场死亡。
战场上,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对眼前惨烈的景象,李骁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漠然视之。
死的都是王廷奴隶军,根本不心疼。
况且,李骁也根本没有指望靠着这群奴隶,就能攻破虎思斡耳朵。
看到守军的兵力已经被库里军所吸引,李骁命令道:“传令二虎,动手。”
“遵命!”
接到命令的二虎,则是带着一批人,骑着战马向着城门方向冲去,
这些人全副武装,全身都被厚重的瘊子甲所包裹,就连战马也一样。
城墙上射来的弓箭,落在他们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却不能伤害分毫。
一行人冒着箭雨顺利的来到了城门外。
“给我挖~”
二虎大声喝道。
几人在城门下简单挖了几个洞,随后便从马背上拿出了几个方形包裹。
将其塞进了洞里。
“都走,离的远远的。”
二虎对着手下大声喝道。
而他自己,则是留在原地,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嘟囔的说道。
“老天爷,我这条小命就交给你了。”
“千万要保佑啊!”
说着,他便是掏出了火折子,点燃之后,慢慢的靠近了引线。
这正是李骁搞出来的炸药包。
只不过因为原材料不够,李骁最终只搞出来了不到十个炸药包,全部带了过来,以备万一。
没想到,攻城的时候真的用到了。
在河西堡的时候,李骁已经教过二虎如何使用炸药包了。
而且第一次实验的时候,那巨大的威力也是让二虎记忆犹新。
所以,当此刻真的开始上手的时候,二虎也是不由得一阵心虚。
“嘶嘶嘶嘶~”
当引线被点燃的瞬间,看着呼呼的火星子,二虎眼睛瞪得滚圆。
二话不说,直接转身骑马就跑。
这玩意,厉害的很。
而此刻,城墙上的大贺虎达安正指挥士兵守城。
“给我狠狠地打!”
“让这些叛军知道,咱们的城墙坚不可摧,想要攻破虎思斡耳朵,先留下一万条性命!”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在城墙上回荡,激励着每一位守军的士气。
弯弓搭箭,每一支箭射出,都伴随着敌军的惨叫,城下的库里军被这密集的箭雨打得纷纷倒地。
“哈哈,就凭他们也想攻破我们的城墙?”
“简直是白日做梦。”
“有我大贺虎达安在,任何人别想登上城墙。”
大贺虎达安手握长枪,亲手了解了一名刚刚爬上城墙的士兵,放声大笑,脸上满是傲然之色。
可是就在此时~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整个城墙都剧烈地颤抖起来。
周围的守军被这股强大的力量震得东倒西歪,有的直接从城墙上跌落下去。
大贺虎达安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惊恐与难以置信。
“怎么回事?”
“哪里打雷?”
巨大的声响将他的耳朵都震得嗡嗡作响,看向天空,此时却是晴空万里,没有一点要下雨的迹象。
但是这雷声是怎么回事?
而且城墙的震动,是地龙翻身吗?
大贺虎达安心中惊骇,一种恐惧的不由生起。
城墙上的士兵们更是不堪,很多人都开始大喊大叫起来。
“老天爷发怒了。”
“这是天罚,老天爷要劈死我们吗?”
“不是老天爷,是我们的真主。”
“一定是真主降临,帮助我们劈死叛军的。”
都这个时候了,一些满脑子绿光的士兵还在争执信仰,大贺虎达安只感觉荒谬的可笑。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他感觉肯定和城外的叛军脱不了干系。
果然,很快便有一名将领急匆匆的走上来,脸庞上满是恐惧,颤抖的声音说道。
“留守使大人,不好了。”
“城门破了。”
听到这话,大贺虎达安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
他的眼前一黑,差点瘫倒在地,强撑着扶住身旁的垛口,才稳住身形。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嘶吼着,双眼瞬间布满血丝,直勾勾地瞪着眼前的将领,那眼神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城门……被破开了。”
将领被他的眼神吓得瑟瑟发抖,声音愈发微弱。
同时也哭丧着脸道:“末将,末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听见轰的一声巨响,城门就塌了。”
大贺虎达安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他怎么也想不到,坚固的城门竟会如此轻易地被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