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正经人 第185节

  薛蟠把目光转向贾琏,贾琏笑了笑,这件事他听贾琥说过,一般不太重要的战事贾琥都会通过抽签的方式挑选一位贾家子弟前去获取战功,那日原本该是贾珩抽到红签,结果他让贾芸先抽,贾芸凭借战功升迁了游击将军。

  薛蟠给贾珩斟满了酒,又给自己斟满了酒:“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你看看我.要向前看。”说完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贾珩苦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将酒喝了。

  突然,门啪地被推开了!

  那百总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对贾琏说道:“出事了,骑营的弟兄在前面酒楼跟别人打了起来,还被巡街御史撞见了。”

  贾琏一惊,急问:“怎么回事?”

  那百总:“听说是对方挑衅在先,不过那些人的身份好像不简单,不像是官儿,但巡街御史的态度却非常恭敬。”

  贾琏脸色一变,站起身:“走,看看去。”说着径直走了出去。

  薛蟠和贾珩都是一惊,连忙跟了出去。

  大街上早已围满了人。

  人群中,倪二钻了出来,拦住贾琏,低声道:“那几名青年是南宗孔氏子弟,他们就是故意来找茬的。”

  “哦?”

  贾琏眼光一闪,问道:“怎么回事?”

  倪二一指斜对面挂着“食为天”招牌的酒楼:“那是义忠郡王府的产业,那几名孔氏青年先前在食为天吃酒,不知为何带着小厮来到了这家酒楼。

  坐下没多久就开始出言挑衅,说的话非常难听说勇卫营的人都是毫无人性的屠夫,手上沾满了百姓的鲜血还说勇卫营拿着从合肥老百姓手中劫掠来的钱财在这里吃喝享受,禽兽不如.”

  “放屁!”贾琏一急,粗话脱口而出。

  倪二接着说道:“这些人好像就是想死在骑营士兵的手中。”

  贾琏明白了,对贾珩说道:“你立刻去大营,要快!”说着挤了进去。

  酒楼大厅里一片狼藉,满地是砸得稀烂的碗碟杯盘和洒落满地的酒菜。

  十几名骑营的士兵兀自站在那里,一个个怒目圆睁,紧紧盯着被巡街兵丁护在身后的孔氏子弟。

  十几名小厮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哀嚎着,看身上的伤势都伤的不轻。

  那些巡街兵丁紧握着腰中刀柄,一脸紧张地望着对面的骑营士兵。

  巡街御史惊得脸都白了。

  那几名孔家子弟却昂着头,一脸挑衅地望着骑营士兵们。

第228章 埋了

  中军大帐后书房

  谢琼和赵太监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

  书案前的椅子空着,贾琥躺在一旁的躺椅上,手中握着一卷书。

  贾珩屏住气低着头站在边上。

  赵太监一怔,立刻说道:“东市又传来消息,除了都察院又去了一名巡街御史和一队巡街兵丁,顺天府、兵马司和步军衙门没有一人前往,就连巡街的兵卒都绕着走。

  眼下最要紧的是让所有的士兵回营,那些清流随时都可能出宫指不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贾琥眼睛盯着书:“全绑了!拴在马后边,给我拖回大营,吊在旗杆上!”

  赵太监惊住了。

  谢琼也惊住了,犹疑了好一阵子才说道:“他们是违了军纪,不该打人,但是对方挑衅在前要不,每人打二十军棍吧。”

  贾琥把眼斜望向他:“谁说我要处治他们?”又把目光转向贾珩:“你带人去将姓孔的全都拖回来,若是有人阻拦,一并绑了拖回来。”

  贾珩扬眉吐气地大声应道:“诺!”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赵太监慌了:“大帅,他们可是姓孔啊.”

  贾琥只瞟了赵太监一眼,没有吱声。

  赵太监把目光望向谢琼,示意他劝一劝。

  谢琼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这件事很麻烦.这些人明显就是受人指使,他们的身份又不一般,衍圣公的后裔啊。大帅,不管您听得进去听不进去,末将都得说一句,在这件事上咱们得忍.”

  贾琥站了起来,把手里的书往书案上一搁:“那次王大雷的事你不是说勇卫营不可辱吗?怎么扯到孔家,咱们就得忍了?”

  谢琼尴尬了,支吾着答道:“这个孔家.最近清流们一直在找事,等风声过去了再说吧。”

  贾琥的目光转向赵太监。

  赵太监刚想说话,贾琥突然问道:“你们知不知道陛下为何要检阅大军?”

  谢琼和赵太监对视了一个眼神,一齐望向贾琥。

  没有理会他们,贾琥接着说道:“不仅仅是为了向满清人、蒙古人和各藩国宣示大周强大实力,更是要警示朝中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赵太监点了点头。

  贾琥提高了声调:“这个时候选择忍让,必然会影响军心士气。再说了,咱们凭什么要忍让?!就因为他们姓孔?”

  谢琼低下了头。

  贾琥突然大声喊道:“来人!”

  赵太监和谢琼一怔。

  林三带着一队亲兵奔了进来。

  贾琥:“去告诉柳湘莲,叫他立刻把巡哨全部撤回大营!”

  一名亲兵应了一声,连忙走了出去。

  赵太监和谢琼懵在那里。

  贾琥对林三说道:“你带人去大营外挖一个大坑,然后在边上竖上旗杆。”

  林三:“是。”带着人连忙走了出去。

  赵太监眼光一闪,挖坑,这是打算要埋人啊!

  腊月的天,说变就变,灰蒙蒙地布满了阴云。

  内阁值房

  熬了一夜,又劳累了一早上,杨阁老直到午时初才靠在榻上休息,这时他的倦意已消去了不少,正坐在大案前翻阅公文。

  自从入冬以后,首辅宋成良就一直病着,每天待一两个时辰就要回去歇息,内阁的大小事情几乎全压在了他的身上。

  将处理好的公文放好,杨阁老叹了口气,他能明显感觉到身子又虚弱了不少,对外面喊道:“来人!”

  一名当值官员应声走了进来。

  杨阁老:“偏殿那边都走了没有?”

  当值官员答道:“都走了。”

  杨阁老点了点头:“嗯。”又一指火盆:“把火生大些!”

  那官员赶紧在火盆里添了些木炭,趴下身子吹火,那火熊熊燃了起来。

  突然厚厚的门帘掀进来一阵寒风,赵子勋匆匆走了进来,一边说道:“出事了,那几名孔家子弟被抓去了勇卫营大营。”

  杨阁老苦笑了一下:“出了气就好了。”

  赵子勋:“是被拴在马后面拖出城的”

  杨阁老一怔,从东市到勇卫营大营三十余里,这么远的距离,不死也废了。

  赵子勋急了:“要是闹出人命来就不好收场了!”

  一语未了,只听外面一阵脚步响,礼部左侍郎从门帘的缝里钻了进来,喘着气:“出大事了!好几个清流带人出城了说是去勇卫营要人,还要找宁国公讨要说法.”

  杨阁老脸一沉:“胡来!那里是说理的地方吗?擅闯军营是杀头的死罪!”说着望向赵子勋,“你立刻去将他们拦回来,这个时候千万不要闹出事来。”

  “是。”赵子勋向他揖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

  望着赵子勋出门,杨阁老觉得事态严重,便站了起来,想了想,对那当值官员说道:“去六部传我的话,今儿任何人都不许出城,更不许去勇卫营闹事。有违令者即刻革职查办!”

  那当值官员:“是。”连忙向外走去。

  杨阁老沉吟了片刻,对礼部左侍郎说道:“走,去上书房。”

  赵子勋赶着马飞奔,惊得路人纷纷闪避。

  众随从不断地挥鞭紧随,冲出广安门,向勇卫营大营方向疾驰。

  马蹄声急,泥水飞溅,赵子勋一行十余人很快就看到了大营。

  一阵悲凉的号角声传了过来。

  赵子勋的心一咯噔,一鞭狠狠地抽在马臀上,那马吃痛加速向前窜去。

  辕门前,那几个清流连同他们带的随从都已被五花大绑起来,他们的面前是一个大坑,边上还竖着几根旗杆,那几名孔家子弟正挂在旗杆上,浑身是血,生死不明。

  这时,贾琥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赵太监和谢琼。

  见到贾琥,那几个清流立刻嚷了起来:

  “放开!老夫是朝廷的御史,戕害御史是杀头的死罪!”

  “贾琥!你狗胆包天,你杀害孔家子弟就是同所有读书人作对!”

  “无礼匹夫!本官定要在皇上面前弹劾你”

  贾琥的目光在他们的脸上扫过,然后对赵太监问道:“按照军规,擅闯军营该当何罪?”

  赵太监也不犹豫,大声答道:“擅闯军营者罪当斩首!”

  那几个清流都傻眼了。

  贾琥上前一步,淡淡道:“你们都是读书人,自然不能以常规论处,该有的特权和体面还是要有的。”

  听了这话,几人心里一松,又听贾琥一声大喝:“埋了!”

  一群如狼似虎的亲兵像扔牲口似的将几个清流和他们的随从扔进了坑里。

  早就准备好的士兵二话不说,冲上来就往里填土。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赵子勋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喊道:“且慢行刑,我有话对宁国公说。”

  贾琥一扬手,亲兵们让开一条通道。

  赵子勋急忙走了过来:“宁国公,我替他们向您求个情”

  贾琥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军法无情!”

  赵子勋急了,把目光转向赵太监,“赵监军?”

  赵太监摇了摇头。

  那几个清流终于反应过来了,大声嚷道:“赵阁老,我们没有擅闯军营,我们根本就没有进入大营”

  谢琼一笑:“大营周边三里都属于军事管制区域,擅闯者死!”说着,又瞟了一眼赵子勋。

  赵子勋一愣,见坑内的土越填越多,立刻大声吼道:“慢!没有圣旨,擅杀御史是重罪,你们不能连累宁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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