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名镶黄旗将领:“不是说这个勇卫营只有两万主力骑兵么。两万对两万,优势在我们。”
另一名镶黄旗将领对永琪说道:“少主子,有着正蓝旗的牵制,咱们绝对可以将大同卫一鼓荡平!”
闻言,永琪不再犹豫,大声发令:“向周军发动总攻!”
众镶黄旗将领们齐声吼应:“嗻!”
战场后方
赵太监从怀中掏出了怀表,申时一刻,这场大战进行到现在快两个时辰了。
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了过来,众人注目望去。
一名哨探疯抽着马向这边驰来,奔至贾琥面前勒住了缰绳,大声禀道:“禀大帅,镶黄旗全部出动了。”
贾琥不露声色:“再探。”
那哨探:“诺!”又奔了出去。
赵太监和刘琨等骑营的将军们一个个望向贾琥。
马蹄声响,又一名哨探奔了过来,向贾琥禀道:“报!大同卫已经和镶黄旗交战!”
贾琥望着远方没有搭话,只是摆了摆手。
那哨探纵马奔了回去。
赵太监咽了口唾沫,这和商量好的作战计划不一样啊。
时光难熬,看着手中的怀表,一刻钟过去了。
突然,另一名哨探奔了过来,大声禀道:“报!正蓝旗残部冲出了大同卫的包围圈,正在配合镶黄旗夹击大同卫。”
贾琥从怀中掏出了怀表,看着指针慢慢地走动着,就在赵太监就要忍不住的时候,大声发令:“向满清鞑子发动总攻!”
鼓声大震。
蓄势已久的四万勇卫营骑兵携带着滔天的杀气,朝着战场扑杀而去。
战场上,面对镶黄旗和正蓝旗残部的夹击,大同卫渐渐不敌。
另一边,先锋营也陷入了和哲里木盟联军的鏖战中。
赵翼有些着急了,要是援军再不赶来,真有可能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号角声从西南边响起,接着是震天动地的马蹄声,赵翼心中一松,援军到了。
刘琨一马当先,勇卫营骑兵从侧面向镶黄旗发动了猛烈地进攻,镶黄旗一直驻守在朝鲜境内,长期跟战力为零的朝鲜义军作战,早已失去当年的锐气了。
在被击穿军阵的瞬间就崩了,战场上到处都是镶黄旗的溃兵,他们四散而逃,却逃不过勇卫营骑兵的追杀,或死或跪地求饶。
乌素河一战战果辉煌,斩获首级三万余,其中漠南蒙古诸部两万余,正蓝旗甲兵七千余,镶黄旗甲兵不到四千;生俘近两万,漠南蒙古人和镶黄旗各占一半。
这一战不仅浇灭了永琪的雄心壮志,还动摇了他在乾小四心中的地位。
今年的京城,天气出奇的热,一连十天都没有风,豪门大户人家有冰块镇热,可普通百姓就惨了,已经热死了好些人。
顺天府尹李明博急得上火,一面掏银子熬凉茶、绿豆汤散发,一面到处求雨。
天已经黄昏,暑气还未消散,高温依旧。
朝阳门从酉时起就戒了严,来了好几百禁军,码头上站满了禁军,还站着一名提刑司的大太监和一队番子。
就在这时,四个提刑司番子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地抬着一抬大轿奔了过来,在城门洞和吊桥之间停住了,轿帘一掀,龙首宫总管太监夏守忠走了出来。
那名提刑司的大太监和番子们忙奔了过来行礼。
夏守忠站在那儿没有搭话,只是摆了摆手。
一名番子眼尖:“来了!来了!”
永定河面上,几艘官船在纤夫的拖拽和纤绳的牵引下,朝着朝阳门码头缓缓驶来。
“作孽啊!”夏守忠叹了口气。
皇城
上书房内
建武帝正在批阅奏章,接着,他将这份批好的奏章放在御案上。
戴权从一旁的面盆里绞了快面巾,递了过去。
建武帝接过面巾擦了把脸,将面巾递给戴权,问道“甄家押解到京了?”
戴权接过面巾,轻声答道:“是。”
建武帝叹了口气,又问道:“甄钅兀俊�
戴权:“还在追捕中。”
“哼”了一声,建武帝又拿起了另外一份奏章。
突然,外面一阵脚步声响,午门当值大太监满头大汗走了进来,双手捧着一份上面粘着鸡毛的军报:“淮安来的八百里加急!”
建武帝一惊。
戴权连忙接过军报呈给皇帝。
建武帝一把接过军报,撕开封口展看,他的眼睛一下子直了,愣了半晌,立刻对戴权说道:“快去将首辅请来,就说徐州城丢了!”
第177章 夏日京城
贾母院内寂静无声,有几个老婆子与小丫头们在回廊下坐着,这时都不断地伸长了脖子望着院子的月门。
竹帘掀起,周瑞家从贾母屋内走了出来,众人慌忙起身。
周瑞家摇了摇手,这时院外传来了脚步声,众人的眼睛都睁得老大。
只见几个婆子手里都捧着一色捏丝戗金五彩大盒子走来。
“饭摆在哪里?”一婆子问周瑞家。
周瑞家没好气地:“这会子哪有心情吃饭?送小厨房等着。”
“是。”众婆子答应着去了。
一个婆子忍不住了:“这都一个多时辰了!”
自打进入七月份,贾母、邢夫人等人就在担忧一件事,担心王熙凤会在七月初七这天临产,七月被称为“鬼月”,七月出生的婴孩命格八字弱,身子弱,容易生病等等。
在七月出生的人,都不算特别吉利。而七月初七却是不吉利中的不吉利,七为阴,七月初七是阴中之阴,是纯阴的日子。
老话说,怕什么就来什么。
偏就在申时初王熙凤突然临产了。
周瑞家眼中掠过一道复杂的光,又望向了月门。
屋外十分安静,屋内也一片沉寂。
王子腾的夫人李氏早已赶了过来,这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一面忧急王熙凤的生产,一面心中忐忑是男是女,因为王熙凤身子有些弱,王太医等人并不能断定腹中胎儿是男是女。
她并不在乎七月初七吉不吉利,她更关心王熙凤能否诞下男婴,若是男婴,王熙凤在大房的地位权利无人可动摇,再加上王夫人,王家在荣国府后宅就彻底稳了。
邢夫人坐在那儿默默地喝着茶,像是个置身事外的看客,而不是王熙凤的婆婆。
李纨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静静地侍立在贾母身侧。
尤氏陪着迎春、探春、惜春和林黛玉、湘云、宝钗还有邢岫烟在大圆桌旁坐下。
桌上摆着各色时鲜瓜果,一大盘什锦点心,一大盘瓜子,秦可卿站在一旁默默地给众人续着茶水。
薛姨妈则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方才婆子来报,薛蟠过了居庸关了。
王夫人今天格外安静,一直低着头,这时看不清表情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贾母不动声色地把众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瞥了一眼旁边的自鸣钟,酉时三刻了,转头对李纨说道:“你和你大嫂子还有蓉儿媳妇领着她们姊妹下出吃饭吧。”
“是。”
李纨行了一礼,转身朝尤氏等人走去。
这时,外间传来了脚步声,接着周瑞家满脸笑容走了进来,“老太太大喜!琏二奶奶生了,母女平安!”
所有的目光都望着贾母,所有的人都沉默着。
薛姨妈回过神来,立刻站起身,接着走到贾母面前,“给老太太贺喜,恭贺府上喜添千金!”
李氏和贾家众女眷也紧接着走上来,“给老太太贺喜!”
鸳鸯等大丫鬟也纷纷围上来,“给老太太贺喜!”
无论是真心欢喜还是装出欢喜,这时脸上都带着笑,毕竟这是贾琏的第一个孩子,是大房添的第一个孙辈,是一件大喜事。
贾母的脸也舒展了,露出了笑:“好!好!坐下坐下。”又对邢夫人说道:“立刻安排人给各家老亲报喜。”
“是。”邢夫人应声走了出去。
贾母又把目光转向李氏,笑道:“知道你心中记挂着凤丫头,我就不留你了,快去瞧瞧吧。告诉凤丫头,就说我晚些去瞧她。”
“是。”
李氏脸上露出了些疲倦的笑容,不经意地望向王夫人。王夫人坐在那儿,脸上也露出了些笑容。
贾母望着王夫人:“你也去凤丫头那儿瞧瞧吧。”
“是。”王夫人的声音小得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薛姨妈连忙说道:“老太太,我先瞧瞧凤丫头,晚点过来。”
贾母淡淡笑道:“姨太太费心,你是长辈,你去开导开导她,我也放心。让她好好将息。外头暑气未散,注意身子,不用过来了。”
王夫人、李氏和薛姨妈一齐走了出去。
贾母慢慢站起身,对李纨说道:“咱们吃饭吧。”
太阳已经沉下去了,地上的馀热未散,荣国府东路院小花园里蝉鸣阵阵,依然高亢有力。
一阵阵蝉鸣声传进书房,贾赦手中捧着一本书,这时正坐在书案前看着。
突然,书房门被推开,王善保走了进来,说道:“老爷,甄家押解进京了。没有下狱,被送去了东城甄家老宅。除了几个提刑司的大太监和一队番子,并无禁军看守。”
贾赦把书往书案上一摆,身子向椅背上一靠:“如果甄家来人,就说我病了,不能见客。”
王善保:“是。”答着连忙走了出去。
贾赦有些烦躁地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站住,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眼中闪过一抹忧虑。
这时,一个身着军服的汉子从院子的月门里进来了。
贾赦认识他,是焦大身边的人,将窗户轻轻推开,问道:“什么事?”
那汉子大步走了过来,双手一抱说道:“兵部送来的急信。”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奉上。
贾赦接过那信撕开展看,脸色一变,接着走到书案边,拿起笔写了起来。
写完后,贾赦又拿起那张信笺朝着墨迹吹气,然后将信件折好塞进信封中封好,接着走回窗边将这封信交给那汉子,说道:“你立刻出发,务必在五天之内将这封信亲手交到你们大帅手中。”
那汉子:“是!”接过信,转身向院外走去。
贾赦望着那汉子消失在月门外的背影,脸上浮出了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