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正经人 第145节

  又一名镶黄旗将领:“不是说这个勇卫营只有两万主力骑兵么。两万对两万,优势在我们。”

  另一名镶黄旗将领对永琪说道:“少主子,有着正蓝旗的牵制,咱们绝对可以将大同卫一鼓荡平!”

  闻言,永琪不再犹豫,大声发令:“向周军发动总攻!”

  众镶黄旗将领们齐声吼应:“嗻!”

  战场后方

  赵太监从怀中掏出了怀表,申时一刻,这场大战进行到现在快两个时辰了。

  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了过来,众人注目望去。

  一名哨探疯抽着马向这边驰来,奔至贾琥面前勒住了缰绳,大声禀道:“禀大帅,镶黄旗全部出动了。”

  贾琥不露声色:“再探。”

  那哨探:“诺!”又奔了出去。

  赵太监和刘琨等骑营的将军们一个个望向贾琥。

  马蹄声响,又一名哨探奔了过来,向贾琥禀道:“报!大同卫已经和镶黄旗交战!”

  贾琥望着远方没有搭话,只是摆了摆手。

  那哨探纵马奔了回去。

  赵太监咽了口唾沫,这和商量好的作战计划不一样啊。

  时光难熬,看着手中的怀表,一刻钟过去了。

  突然,另一名哨探奔了过来,大声禀道:“报!正蓝旗残部冲出了大同卫的包围圈,正在配合镶黄旗夹击大同卫。”

  贾琥从怀中掏出了怀表,看着指针慢慢地走动着,就在赵太监就要忍不住的时候,大声发令:“向满清鞑子发动总攻!”

  鼓声大震。

  蓄势已久的四万勇卫营骑兵携带着滔天的杀气,朝着战场扑杀而去。

  战场上,面对镶黄旗和正蓝旗残部的夹击,大同卫渐渐不敌。

  另一边,先锋营也陷入了和哲里木盟联军的鏖战中。

  赵翼有些着急了,要是援军再不赶来,真有可能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号角声从西南边响起,接着是震天动地的马蹄声,赵翼心中一松,援军到了。

  刘琨一马当先,勇卫营骑兵从侧面向镶黄旗发动了猛烈地进攻,镶黄旗一直驻守在朝鲜境内,长期跟战力为零的朝鲜义军作战,早已失去当年的锐气了。

  在被击穿军阵的瞬间就崩了,战场上到处都是镶黄旗的溃兵,他们四散而逃,却逃不过勇卫营骑兵的追杀,或死或跪地求饶。

  乌素河一战战果辉煌,斩获首级三万余,其中漠南蒙古诸部两万余,正蓝旗甲兵七千余,镶黄旗甲兵不到四千;生俘近两万,漠南蒙古人和镶黄旗各占一半。

  这一战不仅浇灭了永琪的雄心壮志,还动摇了他在乾小四心中的地位。

  今年的京城,天气出奇的热,一连十天都没有风,豪门大户人家有冰块镇热,可普通百姓就惨了,已经热死了好些人。

  顺天府尹李明博急得上火,一面掏银子熬凉茶、绿豆汤散发,一面到处求雨。

  天已经黄昏,暑气还未消散,高温依旧。

  朝阳门从酉时起就戒了严,来了好几百禁军,码头上站满了禁军,还站着一名提刑司的大太监和一队番子。

  就在这时,四个提刑司番子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地抬着一抬大轿奔了过来,在城门洞和吊桥之间停住了,轿帘一掀,龙首宫总管太监夏守忠走了出来。

  那名提刑司的大太监和番子们忙奔了过来行礼。

  夏守忠站在那儿没有搭话,只是摆了摆手。

  一名番子眼尖:“来了!来了!”

  永定河面上,几艘官船在纤夫的拖拽和纤绳的牵引下,朝着朝阳门码头缓缓驶来。

  “作孽啊!”夏守忠叹了口气。

  皇城

  上书房内

  建武帝正在批阅奏章,接着,他将这份批好的奏章放在御案上。

  戴权从一旁的面盆里绞了快面巾,递了过去。

  建武帝接过面巾擦了把脸,将面巾递给戴权,问道“甄家押解到京了?”

  戴权接过面巾,轻声答道:“是。”

  建武帝叹了口气,又问道:“甄钅兀俊�

  戴权:“还在追捕中。”

  “哼”了一声,建武帝又拿起了另外一份奏章。

  突然,外面一阵脚步声响,午门当值大太监满头大汗走了进来,双手捧着一份上面粘着鸡毛的军报:“淮安来的八百里加急!”

  建武帝一惊。

  戴权连忙接过军报呈给皇帝。

  建武帝一把接过军报,撕开封口展看,他的眼睛一下子直了,愣了半晌,立刻对戴权说道:“快去将首辅请来,就说徐州城丢了!”

第177章 夏日京城

  贾母院内寂静无声,有几个老婆子与小丫头们在回廊下坐着,这时都不断地伸长了脖子望着院子的月门。

  竹帘掀起,周瑞家从贾母屋内走了出来,众人慌忙起身。

  周瑞家摇了摇手,这时院外传来了脚步声,众人的眼睛都睁得老大。

  只见几个婆子手里都捧着一色捏丝戗金五彩大盒子走来。

  “饭摆在哪里?”一婆子问周瑞家。

  周瑞家没好气地:“这会子哪有心情吃饭?送小厨房等着。”

  “是。”众婆子答应着去了。

  一个婆子忍不住了:“这都一个多时辰了!”

  自打进入七月份,贾母、邢夫人等人就在担忧一件事,担心王熙凤会在七月初七这天临产,七月被称为“鬼月”,七月出生的婴孩命格八字弱,身子弱,容易生病等等。

  在七月出生的人,都不算特别吉利。而七月初七却是不吉利中的不吉利,七为阴,七月初七是阴中之阴,是纯阴的日子。

  老话说,怕什么就来什么。

  偏就在申时初王熙凤突然临产了。

  周瑞家眼中掠过一道复杂的光,又望向了月门。

  屋外十分安静,屋内也一片沉寂。

  王子腾的夫人李氏早已赶了过来,这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一面忧急王熙凤的生产,一面心中忐忑是男是女,因为王熙凤身子有些弱,王太医等人并不能断定腹中胎儿是男是女。

  她并不在乎七月初七吉不吉利,她更关心王熙凤能否诞下男婴,若是男婴,王熙凤在大房的地位权利无人可动摇,再加上王夫人,王家在荣国府后宅就彻底稳了。

  邢夫人坐在那儿默默地喝着茶,像是个置身事外的看客,而不是王熙凤的婆婆。

  李纨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静静地侍立在贾母身侧。

  尤氏陪着迎春、探春、惜春和林黛玉、湘云、宝钗还有邢岫烟在大圆桌旁坐下。

  桌上摆着各色时鲜瓜果,一大盘什锦点心,一大盘瓜子,秦可卿站在一旁默默地给众人续着茶水。

  薛姨妈则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方才婆子来报,薛蟠过了居庸关了。

  王夫人今天格外安静,一直低着头,这时看不清表情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贾母不动声色地把众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瞥了一眼旁边的自鸣钟,酉时三刻了,转头对李纨说道:“你和你大嫂子还有蓉儿媳妇领着她们姊妹下出吃饭吧。”

  “是。”

  李纨行了一礼,转身朝尤氏等人走去。

  这时,外间传来了脚步声,接着周瑞家满脸笑容走了进来,“老太太大喜!琏二奶奶生了,母女平安!”

  所有的目光都望着贾母,所有的人都沉默着。

  薛姨妈回过神来,立刻站起身,接着走到贾母面前,“给老太太贺喜,恭贺府上喜添千金!”

  李氏和贾家众女眷也紧接着走上来,“给老太太贺喜!”

  鸳鸯等大丫鬟也纷纷围上来,“给老太太贺喜!”

  无论是真心欢喜还是装出欢喜,这时脸上都带着笑,毕竟这是贾琏的第一个孩子,是大房添的第一个孙辈,是一件大喜事。

  贾母的脸也舒展了,露出了笑:“好!好!坐下坐下。”又对邢夫人说道:“立刻安排人给各家老亲报喜。”

  “是。”邢夫人应声走了出去。

  贾母又把目光转向李氏,笑道:“知道你心中记挂着凤丫头,我就不留你了,快去瞧瞧吧。告诉凤丫头,就说我晚些去瞧她。”

  “是。”

  李氏脸上露出了些疲倦的笑容,不经意地望向王夫人。王夫人坐在那儿,脸上也露出了些笑容。

  贾母望着王夫人:“你也去凤丫头那儿瞧瞧吧。”

  “是。”王夫人的声音小得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薛姨妈连忙说道:“老太太,我先瞧瞧凤丫头,晚点过来。”

  贾母淡淡笑道:“姨太太费心,你是长辈,你去开导开导她,我也放心。让她好好将息。外头暑气未散,注意身子,不用过来了。”

  王夫人、李氏和薛姨妈一齐走了出去。

  贾母慢慢站起身,对李纨说道:“咱们吃饭吧。”

  太阳已经沉下去了,地上的馀热未散,荣国府东路院小花园里蝉鸣阵阵,依然高亢有力。

  一阵阵蝉鸣声传进书房,贾赦手中捧着一本书,这时正坐在书案前看着。

  突然,书房门被推开,王善保走了进来,说道:“老爷,甄家押解进京了。没有下狱,被送去了东城甄家老宅。除了几个提刑司的大太监和一队番子,并无禁军看守。”

  贾赦把书往书案上一摆,身子向椅背上一靠:“如果甄家来人,就说我病了,不能见客。”

  王善保:“是。”答着连忙走了出去。

  贾赦有些烦躁地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站住,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眼中闪过一抹忧虑。

  这时,一个身着军服的汉子从院子的月门里进来了。

  贾赦认识他,是焦大身边的人,将窗户轻轻推开,问道:“什么事?”

  那汉子大步走了过来,双手一抱说道:“兵部送来的急信。”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奉上。

  贾赦接过那信撕开展看,脸色一变,接着走到书案边,拿起笔写了起来。

  写完后,贾赦又拿起那张信笺朝着墨迹吹气,然后将信件折好塞进信封中封好,接着走回窗边将这封信交给那汉子,说道:“你立刻出发,务必在五天之内将这封信亲手交到你们大帅手中。”

  那汉子:“是!”接过信,转身向院外走去。

  贾赦望着那汉子消失在月门外的背影,脸上浮出了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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