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1931,从猪仔到巨枭 第200节

  这是可以作为基本盘的。

  马来人要是乖,马来人当然也是南盟的基本盘。

  但要是不乖,其实也不是不能取代。

  顺便还能给英国人添点堵。

  本来他还挺顾忌英国人的,怕这些阿萨姆人走私了军火回去跟英军干仗。

  现在。

  去他妈的,火箭筒也不是不可以卖给打工人么。

  李剑桥:“姑父您的意思是,由咱们华人的高层做好人,中底层和马来人的高层做坏人么?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这,如果,我是说如果拿督翁和阿南德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要是有人,尤其是那些英国的记者找到你,你也不好不管吧。”

  郑毅:“我不回去了。”

  “啊?一直待在印度啊?”

  “不,我们……去日本。”

  “日本?”

  “是啊,麦大帅已经催我好几个月了,好歹咱们也是胜者啊,战利品我都还没接收呢。”

第231章 宁杀错不放过

  啪

  黑夜中,陈策用一个金色的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微弱的火苗下,映衬着他满脸阴沉的脸。

  朦胧的月光下,足足三个村子的马来人,无论男女老少均已被五花大绑地抓了起来。

  “报告将军,此次抓捕行动共突袭马来人的村庄三个,当场击毙反抗者十一人,抓捕活口一千六百四十人,请将军指示。”

  “嗯。”

  陈策点了点头,随后拖着一条瘸腿,一步一步地走了上前。

  早有随从已经拿了凳子摆好,让陈策可以坐着。

  “你,过来。”

  陈策随手一指,一名圆圆脸的,裹着头巾的马来人美女,四下张望半天,而后哭着走了过去。

  陈策伸出手去,将女人的头巾给摘了,露出了一张在月色下还算清秀干净的脸蛋。

  一名小兵上前,却是毫无半点怜香惜玉的狠狠一下,用枪托击中了女人的腿弯,让其跪下,又拽住了女人的头发狠狠地往前一扯,让她趴在了地上。

  而陈策则是将自己的那条残腿抬了起来,竟是将女人当成了一个矮榻,放腿。

  那女人还在惊恐之中,就突然听到身后的村民们纷纷惊恐地大叫了起来,女人回头,竟看到了那些华人正在往村民们的身上浇汽油??!

  “呼~”

  陈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随意地弹了一下烟灰,女孩却是已经情不自禁地吓得浑身微微发抖,却又强迫自己不要动,生怕让陈策的瘸腿感到不舒服,让自己也被浇汽油。

  眼前的那个烟头,虽然只有星星点点,但看着却是特别的可怕。

  因为是男女老少都有,而且眼前的这些华人全都荷枪实弹,枪口全都端起来瞄准他们了,一时间谁也不敢动,而那些妇孺之辈,则是纷纷大声哭喊了起来。

  乓!

  一名小兵上前,突然朝天上开了一枪,止住了所有的哭哭啼啼。

  用马来语道:“三天前,一个在婆罗洲这边办农场的琼州老乡,人家就是种点咖啡,棕榈,结果满门老少一十七口,一夜之间,尽数被杀。”

  “我们不是警察,更不是法官,反正这附近一共就你们三个村子有人,凶手肯定就在你们这些人中,陈将军有令,有杀错,无放过!”

  说话间,蹭的一声,又是一个打火机打开点燃了一嘬小火苗,直将那一群马来人都吓得哇哇乱叫。

  “不要啊,我的孩子还小呢。”

  “跟我们没有关系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能不能放过孩子啊。”

  一时间,这些马来人纷纷求饶不休。

  直到突然有一个人大声地用英文喊道:“你们不能这样,郑先生没有命令你们这样,他是公然发表了声明呼吁两族人民保持克制冷静的,你们这么做跟土匪还有什么区别?”

  “呦?”

  陈策这下终于来了兴趣,却是勾了勾手,让人将这个说英文的给带到了自己面前。

  啪。

  两名士兵将手上一松,男人立刻就双腿发软地瘫倒在了地上一股混黄的热流顺着裤腿流淌。

  后方,原本还哭诉着哀嚎的一众马来村民纷纷停止了哭泣,眼巴巴地瞅着他们。

  陈策:“你说得很对啊,郑先生特意发表了公开的广播演讲,命令南盟华人保持克制,任何人不得升级态势,陈先生,钱夫人,许先生,庄先生,李先生,吴先生均在郑先生发表演讲之后不到一天之内纷纷附议,

  广东商会和福建商会都纷纷在公开渠道对下边下了死命令,谁也不许主动与马来人发生冲突。”

  那马来人闻言连忙道:“那,那,那你为何还要如此对待我等?”

  陈策却是一脸拧笑地道:“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从来也不是南盟的人啊,我是国府的将领,曾任国内海军次长,驻港军事代表,就连王夫人以前都是我手下的兵。”

  “昔日港岛沦陷之时,我为护港岛民众,与王夫人一同撤回槟城,只因交通不便,且槟城同为抗日战场,故而留下来帮南盟打打鬼子而已。”

  “现如今鬼子打完了,南京方面召我回去,中将军衔,老子一个琼州人,在路过婆罗洲的时候气不过,就算是把你们统统都给杀了,又能怎么样呢?”

  “郑先生……要是不满,能拿我怎么样呢?清算我一个国府海军中将?老子把你们这些猪狗一样的东西都杀了,怎么,谁还能去南京给你们讨公道么?”

  “老子他妈的一个国军,就土匪了,就草菅人命了,又怎么了呢?哦对了,你们知道这是什么么?”

  说着,却见陈策拿出了一个勋章来,道:“这叫‘K·B·E’爵士勋章,由英国皇室所授,用以表彰我在港岛突围战中救援英军的英勇行为,

  也就是说老子虽然是中国人,但却也是英国爵士,老子一个英国爵士,杀一点马来人,怎么了?轮得着他郑先生管么?”

  这其实就是郑毅之所以愿意让陈策来做事的原因了,因为陈策确实自始至终都不是他们南盟的人。

  虽说他不是南洋人,也没什么势力,但他在琼州商会的地位也并不低。

  说到底南洋华人么,一个个的刚穿上西装才几天啊,都是私会党的成员,哪有几个是现代意义上的守法良民啊。

  事实上即使是现在,南洋这边也没什么像样的法律,大家都还是比较认可各个行会商会自己的帮规的。

  犯了事儿的如果不重就打一顿,严重了的要么剁手要么跺脚,特别严重的就三刀六洞,都没什么人打官司的。

  只不过是郑毅现在的威望在这摆着,又是如今所有南洋华人都认可的总华商会会长,所以大家都听郑毅的话而已。

  现在是琼州人死了,大家本来就都义愤填膺,郑毅特别安排了福建商会的正副会长陈嘉庚和庄西言发表讲话,广东商会的李孝式和许生理发表讲话,下边的各大商会会长也几乎都吩咐到了。

  却是唯独没有安排琼州商会会长王兆松讲话。

  而且作为琼州人真正主心骨的,二夫人王兆云在此事中一直没有出面,而众所周知,与王兆云关系匪浅的,绝对称得上娘家人的陈策却是突然冒出来招兵买马来婆罗洲要为琼州乡亲们报仇了。

  虽然郑毅的明确意思是并没有跟下边传达,但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就都能品得出来这里面的意思。

  郑先生么,素来都是做老好人的那个。

  其实这么多年了,南洋华人们对于郑毅的行事风格已经很了解了,他们这位领袖做事,从来都是和宋江一样,干什么都讲究一个仁德,宽厚,但其实很多事做得是十分阴损的。

  此次这陈策往出一站,所有人都看明白了:这不就是每次宋江出来装好人的时候,身后那个拿着俩板斧瞪眼睛的李逵么。

  自然,琼州帮就都跟过来了。

  事实上这些南洋华人的手黑着呢,干出什么事儿来都不奇怪。

  而当陈策拿出英国勋章的时候,这一盆水实际上就已经被彻底搅浑了。

  地上那人,也已经彻底的面如死灰了。

  “哥们,英文这么好,还这么关注郑先生说了什么,你说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我肯定是不信的了,要不,你将此事的前因后果说给我听听?不说,我可真要拉着他们所有人陪葬了。”

  说罢,陈策刚好一根烟抽完,将剩下的,仍在燃烧着的烟头,在所有人心惊胆战的目光下漫不经意地扔到地上,也不踩灭,任凭微微吹动的晚风吹着它四处乱滚。

  而后又十分淡定的拿出了火机又点了一根。

  他没说话,而后面的一众马来人村民却都受不了了,纷纷用马来语对着他破口大骂,更有无数人用马来语大喊着:“我知道,我知道,那天晚上他们家所有人都出去了,接近凌晨才回来。”

  “我知道是谁干的,我知道是谁干的!”

  谁都不想陪葬,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一共二十一个男性凶手就全都被抓了出来,众人见到大势已去,倒是也熄了狡辩和负隅顽抗的心思,纷纷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将他们的罪行都一一交代了。

  原来,这些人认为那些琼州人所耕种的土地是他们的,与这一家琼州人的矛盾就很深了。

  这里是婆罗洲么,日据时期日本人因为要挖石油的缘故,素来都是挑拨对立的,而且对待这些马来人也着实是还算可以。

  而早在日本正式进攻之前,这一家的琼州人就和大部分南洋的华人一样,扔下了全部的不动产,全家一起去润槟城了。

  所以日据期间,日本人就将这片土地就给了这户马来人家,也一直是由他们在耕种。

  抗战胜利之后那些华人当然就回来了,日军既然是战败方,这些作为日军狗腿子的伪军自然也没什么可说的,只得让出了土地滚蛋。

  华人都是有枪的,也没人敢惹。

  但他们却因此而对这些抢夺了他们土地华人感到十分仇视。

  直到不久之前有人找到他们,却是给了他们一批枪械武器,并告诉他们,整个婆罗洲,现在到处都有起义军要驱逐这些贪得无厌的华人,华人的财产都是无主之物,谁抢到就归谁。

  然后这些傻了吧唧的马来人就动手了。

  “给你们武器的人是谁?”

  “我,我不知道,他们是坤甸的,只知道他们是坤甸,开公司的马来人。”

  “坤甸?”

  陈策倒也并不觉得奇怪,坤甸这地方华人很多的,曾经是兰芳的首府,郑毅也似乎在坤甸和山口洋中稍微犹豫了一下,才选择山口洋作为南盟在加里曼丹岛上的据点的。

  二者都是华人为主的城市,只是郑毅认为山口洋城市规模相对更小一些,适合从头开始,而且坤甸作为兰芳故地,在这里建城的话,恐怕有些人会对此进行一些政治上的解读。

  然而即便郑毅没有选择坤甸,坤甸城内的华人最近也是在越来越多,而且在郑毅的主心骨下逐渐也变得团结了起来。

  整个加里曼丹现在几乎就是无政府状态,日本人滚蛋了,荷兰人却还没回来,至少是没有明目张胆的回来占据主要城市。

  华人既团结,又有枪,自然也会抢到更多的利益,占据更大的便宜,与南盟的联系自然也会非常得多,甚至压根就是以南盟自居,而且也不打算还让荷兰人回来了。

  城市么,自然会有一大堆的买办阶级,会有亲英亲荷的马来人倒是也很正常,而且客观来说,坤甸那地方如果正常按部就班的竞争的话,不管是有法制的竞争还是没有法制的竞争,都必然,也只能是他们华人说了算的。

  除非能搞得彻底混乱,让整个南婆罗洲都陷入种族战争之中,有些人才能够因此而浑水摸鱼,这背后再有英国人存心挑拨,发生这样的事情也就不奇怪了。

  “如此说来……恐怕整个南婆罗洲,拥有枪械武器的马来人恐怕并不在少数啊。”

  很明显的,这伙人就是存了普遍撒网的心思,只要给那些对华人感到不满的马来人发了枪,自然会有缺心眼的会主动站出来做出头鸟。

  因为是普遍撒网,没有重点捞鱼,导致出了事儿也一定是随机性的,而这种随机,其实才是最可怕的。

  低烈度,高持续性的种族战争,其实对经济的伤害才是最大的,而且仇恨的种子一旦种下,必然都能开出罪恶的花来,或早或晚而已。

  陈策挥了挥手,道:“毙了吧,看在他们还算诚实的份上就不烧了。”

  说罢,立刻便有人会意,直接端起枪来乒乒乓乓的一阵乱射,就将这一众罪人乱枪打死

  “这样,这些个罪魁祸首,一会儿将人头割下来用石灰蜡好,送去坤甸当地的华人帮会,让他们看着办,我听说这边的华人大多都是洪门中人,可以暂时让黑骨仁过来主持大局。”

  “至于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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