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内寿一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国内的那些个贵族,大佬,尤其是海军之中,有不少人,早在他们日军正式进攻南洋之前就跟郑毅有暗通曲款,勾勾搭搭的出卖国家利益。
海防港那边的建设甚至是郑先生弄的总规划图。
这他娘的都是一群国贼啊!!
如果是以前寺内寿一早就大骂这些人国贼,甚至可能会亲自带着兵回去毙了他们了。
但现在…………
好像还真成了他们整个国家,整个民族的救命稻草了。
见状,蒙大帅脸上抽抽地深吸了一大口气,脸色尴尬至极,心中的怒火更是几乎要喷涌而出。
沉声对陈六使道:“陈先生是吧,你可能是有所不知,早在今天之前,我其实已经和郑先生通过话了,也十分诚恳的邀请郑先生和我一起,来新加坡接受日本投降。”
“我可以跟你们保证,我,以及大英帝国,绝对没有要来摘桃子,抢夺胜利果实的意思,我们愿意与你们南盟一同分享这胜利的荣光啊,是你们的郑先生他自己不来的啊!”
这其实也是蒙大帅感觉憋屈的地方。
他不是没邀请啊!
他甚至连远征军代表都邀请了。
是那个郑先生自己不肯来,他能有什么办法?现在他人不来,却不允许他们受降,这是什么意思?
陈六使很快就告诉他是什么意思了:“蒙大帅,我说了,只~!新加坡的日军,只,允许向郑先生投降,蒙大帅你是听不懂英文么?”
说完,蒙大帅的面色自是也愈发的变得难看了起来。
好家伙,联合受降都不许了是吧。
他们可是英军啊!是日不落啊!
这就实在是有点太欺负人了,蒙大帅一时也是绷不住了,
“海军!海军!”
蒙大帅拿出了无线电来大喊道:“帝国的巡洋舰呢?给我将巡洋舰开过来,开炮,告诉这些反贼,到底谁才是……”
都不等他说完,就见陈六使又是一伸手。
原本停靠在港口的两艘英国的巡洋舰的吃水线附近,突然就遭到了南盟快艇部队密密麻麻的火箭弹袭击,而空中,成群结队的战斗机竟是也全都纷纷飞来,嗡嗡的,宛如小蜜蜂似的,盘旋在英军这两艘巡洋舰的头顶,并毫不犹豫的投下了航弹,在其甲板上一顿狂轰乱炸。
本能的,蒙大帅便咽了口口水。
【南盟,真的是完全不介意和他们大英帝国开战】
陈六使:“在下再向您陈述一遍,新加坡的日军,只能向郑先生投降,听懂了没有?如果你听懂了,那么现在,请你,也请你们这些帝国主义殖民者们,滚!!!”
蒙大帅这会儿,身体都已经忍不住开始抖了,也不知是气得还是吓得。
点头道:“好,好,好,陈六使是吧,你很好,你们南盟也很好,你们竟敢这么羞辱我们伟大的英国人,我们英国人几百年来还从没受到过这样的羞辱呢。”
说罢,同样将脑袋靠近道:“你最好,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今天的这个事,我们没完,走着瞧。”
说罢,一挥手,带着自己的亲兵扬长而去。
都快被气得炸了肺了。
而南洋这些华人,见状却全都忍不住又蹦又跳地欢呼了起来。
陈六使都没搭理这蒙大帅的最后威胁,而是转过头,冷漠地对着跪在地上的寺内寿一道:“现在,请你们也都滚回到你们应该待的位置上,给我老老实实地等待郑先生亲自过来受降。”
“嗨!”
因为跳得比较突然,对我来说也有点突然,二战后的详细剧情还没来得及构思,所以写得比较慢,再加上昨天白天已经写了的内容都删了,是从昨天晚上开始写的,所以发的晚了一些,字数也少了一些,还希望大家多多包涵。
第218章 您是要,将英国人当狗来养?
亚罗士打城区,如今,整个已经建成了世界上数一数二的休闲娱乐度假胜地,如果只是粗浅的从外观上来看的话,这个城市的建设甚至比槟城都还要好得多。
因为在整个盟军反攻期间,这里作为后方基地,承担了很大一部分的疗养职能。
又恰好这里本来的定位之一就是槟城的休闲娱乐中心,槟城毕竟太小了,工厂和人口都太密集了,除了北城的富人区之外,绝大多数的槟南城百姓是缺少足够的娱乐,休闲服务的。
所以在整个战争后期,此地除了原本要搞的食品加工,食用油灌装和饮料灌装行业之外,那些温泉、度假园、海滩上的度假酒店,以及各种舞厅,夜总会,酒吧,饭店,桑拿,洗头房,乃至赌场,全都如雨后春笋一样的冒了出来。
既然是旅游休闲的城市,关键是地方宽敞,所以建设得自然也就漂亮,比槟城是要漂亮得多的。
事实上其实只要是热带地区,海滩就极少有不漂亮的,再加上它在二战中所担任的特殊定位,几乎是必然的会在一个极短的时间之内举世闻名,成为全世界数一数二的旅游度假胜地。
当然到了战争期间么,大家的压力都大,而且百业凋敝,很多人都没什么事儿干。
所以赌场和颜色行业,在这个时期自然而然的也在蓬勃发展,毕竟有美军的地方就一定会发展出情色业,而他们南洋华人,又大多都好赌。
战争期间,有今天没明天的,就连郑毅也默认了这个行业在亚罗士打的存在。
大多数的老板都是华人,尤其是洪门,华记之流,黑骨仁和杜月笙这两个外来的,如今却是也都成为了亚罗士打内明面上最大的大亨了,只不过并没有让他们加入南盟。
当然,只是明面上,在郑先生手下做事,这边的兄弟会现在行事已经很低调了,真的有实力的地头蛇也看不上这些生意,因此大家在搞黄赌的时候都是尽可能的躲在幕后。
故意把这两个外地来的,偏偏还在洪门、华记中有一定地位和名望,甚至连小弟也有不少(从港岛带来的)的外来大佬往上面推而已。
至于其中的从业者,大多数肯定都是马来人,日侨也不少,华人的女子不是没有,但却特别少,而且价格往往更高:南洋这地方本来就是男多女少,真没多大必要干这个,真要是干的话,在槟城干就行,槟城的北城区也是有藏污纳垢的。
“郑先生,目前的亚罗士打,共有大小赌场一百七十余家,舞厅四百余家,几乎都有皮肉交易,依托于这两个行当的从业者是……足有近三十万,带动的经济收益,更是难以估量。”
“这个……虽说现在战争都已经结束了,可要是取缔的话……这三十万的劳动力,会不会一时不好安置?”
亚罗士打的市长办公室内,拿督翁一脸小心地向着郑毅汇报道,想要留下这黄、赌两个行业的意思,已经非常的明显了。
正所谓,仓禀实而知礼仪,有的吃,吃得好,相比之下无疑永远比吃得健康更重要,至少是优先级要更高。
如今的亚罗士打已经是个人口规模超过两百万的大城市了,战争期间,大量没了生计的马来人都来到了这里避难,进而又投入到了这些吸纳就业最多的服务业之中。
三十万劳动力其实都是说少了的,这东西是存在一个很强的带动作用的,餐馆旅店高利贷,当铺中介叠码仔,这些东西都可以被这玩意带动。
要知道,郑毅上辈子的时候随着世界经济的下行,黄赌毒这东西在有些发达国家中为GDP能创造的贡献甚至可以超过30%,甚至是奔着40%的那个方向去的。
这东西是存在一个定位问题的,也既是,亚罗士打到底要不要保留现在的人口规模。
不要的话,至少几十万的马来人口怎么安置。
哪知郑毅却道:“你才是亚罗士打的市长,问我干嘛。”
拿督翁:“啊?”
郑毅将办公室的窗户打开,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和漂亮的街景,道:“我说,南盟又不是国家行为体,你们亚罗士打更是一个以马来人为主的城市。”
“说白了,亚罗士打要怎么发展,本质上其实就是马来人要选择怎么样的发展道路的一个问题,这世上是没有双全法的,要发展,就必然会有剥削,要平等,就必然会阻碍发展。”
“经济发展必然会导致贫富差距拉大,各种的龌龊和阴暗也必将滋生,要促进社会公平,就必然会影响经济的发展导致社会停滞不前,甚至是大踏步的后退。”
“所谓的政策,其实就是在效率和公平之间寻找度的问题,世上没有完美的政治制度,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这是你们马来人的事,干嘛问我这个华人呢?”
“我是南盟的主席,你才是亚罗士打的市长,只要不影响我们南盟在你们这里的利益,你们马来人到底要不要这两个产业,我可管不着。”
“今天来找你,就是因为有些话我要跟你说得明白一些,以前是战争时期,所以南盟需要集权,需要将大家的力量都集中起来,但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了,承担多大的权力就要同时承受多大的压力和义务。”
“而我这个人吧,实际上是个懒人,不喜欢承担义务,在南洋这个地方,我当个中华总商会的会长管管华人也就够了,你们马来人,老实说我真不想管。”
“日军投降之后,吉隆坡的伪军,现在也要投降了,电报打到槟城,让我们派个人去受降,也让我给拒绝了,那些伪军,几乎清一色的全是马来人,和少部分的印度人,我才不要接收他们的投降呢。”
“啊……啊?”
一时间,拿督翁也是若有所思。
说白了,亚罗士打整个城市的大部分经济命脉都掌握在他们南盟的手里,在这边做生意的也大多都是华人,都听郑毅的话,税收方面,作为南盟的加盟城,也是有着统一标准的。
整个亚罗士打的一切几乎都在南盟的操控之下,那我为什么还要行政权啊?
反正你们整个精英阶级都是我的买办。
只需要回头想想办法,让他们内部搞一搞民主化,让他们内部出不来一个有能力铁腕强权的领导人就行了,有什么阶级矛盾都变成党派矛盾,就互相发泄一下就好了么。
这样不就永远也威胁不到躲在多党派幕后的南盟了么?
完美。
这其实就是旧殖民主义和新殖民主义的区别,当然,新殖民主义也有个更好听的词儿,叫做全球化,亦或者是基于皿煮规则的国际秩序之类的。
明面上的行政权很麻烦的啊,民众有什么怒火,不满意的地方都会冲着你来的,再加上他还是华人,阶层矛盾会很容易的上升到种族矛盾。
任何国家,一旦内部的经济问题上升成种族矛盾,那就没法弄了。
后世经验来看,几乎全世界所有的多民族国家都会面临一个共同问题:主体民族的人普遍会认为他们对少数民族让利过多,而少数民族则往往会认被主体民族剥削。
经济上行的时候还好,一旦经济下行,那完蛋了,同民族的民众都还骂政府呢,这要是异族统治,是少数人统治多数人,那基本上就完蛋了,社会撕裂和内部动荡都是轻的。
看看叙利亚,少数派统治多数派,你对他们越好,你死得往往就越快。
所以马来人也好,南洋这边的其他土著也好,郑毅早就有自的一套相处原则:掌控经济命脉,友好和睦相处,可以适当让利,但绝不直接对其进行行政管理。
而至于亚罗士打的黄,赌两大产业,郑毅从来就没承认过。
他也知道那背后都是华人做的老板,明面上被推出来的黑骨仁和杜月笙都找到他多少回了,想要加入南盟,也希望拥有一定的南盟管理事务的投票权什么的,甚至托请都找到钱绮雯那去了,他也没松过口。
这玩意就不应该是他们华人碰的东西。
不出十年,不成为亚罗士打华人和马来人爆发矛盾的导火索都见鬼了。
但其实说实在的,他内心里又也是支持这两个产业在亚罗士打搞的。
反正祸害的都是马来人。
如果能将华人老板的这个因素摘下去,这说不定还能成为缓和民族矛盾的蓄水池。
而且实话实说,马来人这个民族没什么不好的,郑毅一直都是赞许民族融合的,但他们信的那个宗教吧……同化起来就很难。
而想要将宗教世俗化,最快的方式其实就是黄赌。
黄,那就不说了,巴林那边遍地都是脱衣舞女郎,全世界谁还相信那地方是个宗教国家。
赌这东西则必然生贷,而贷这东西实乃那个教派中的第一大禁忌,是瓦解其教义真正内核的核心中的核心的东西,远非什么酒,猪,罩袍这种表面的符号化规则能相提并论的。
说白了就是郑毅挺希望他们干这个的,但又不希望他们南洋华人掺和这个,但同时他也知道大部分的马来人没钱,目前还取代不了那些个华人。
所以郑毅的态度就是:干这一行的华人,不归我南盟管。
以后这些人如果被你们亚罗士打市政府欺负了,我也不会管他们。
他们是你的人,不是我的人。
说白了,他今天来亚罗士打主要就是来做这个切割的。
让拿督翁去出面受降那些伪军,就是一个明显的信号。
拿督翁当然也听明白这个信号了,却是壮着胆子的问道:“最近这段时间,许多我原先的那些老伙计们,都有找到我,提出过让我们马来人成立现代正当的做法,您看……”
“好事啊,这当然是好事儿了,我对此一万个支持,不过这是你们马来人自己的事儿啊。”
说着,郑毅笑着扔给他一根雪茄,陪着他抽了起来。
拿督翁:“那您看,马来亚这边,是应该追求统一加入南盟呢,还是……追求民族独立?”
郑毅笑道:“南盟是个商业组织,又不是个国家行为体,哪有政党加入南盟的道理,至于民族独立什么的,你跟我就更说不着了。”
“亚罗士打这边的事儿,你跟我说说倒是说得过去,毕竟这地方有许多我们南盟投资的企业,其他的地方,我们南盟的投资也没那么多啊。”
“如果以后你们建立国家,而我们来投资的话,那当然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情了,我们南盟对自己的投资当然也会有一定的政治要求,比如,我们南盟的投资必须由我们南盟自己的保安团队进行一个武力上的保护。”
“但这些都不是强制的,投资么,这种事都是你情我愿,你愿意接受我的条件,愿意接受我的投资,我们就投,不愿意了,那就一拍两散,我们就走,多简单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