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战当财阀:开局拯救法兰西 第186节

  夏尔疑惑的问:“你要签名有什么用,我在学校时,每本作业本上都写有名字。”

  “不是我要的。”特迪带无辜的眼神解释:“是别人雇我这么做的,他们认为我是您的同学,更容易要到签名。”

  “雇你?”夏尔手上飞快的在笔记本上写名字,目光则疑惑的望向特迪。

  “是的。”特迪点了点头,一脸天真的回答:“一本1法郎!”

  夏尔翻了翻白眼,把签好名的笔记本逐一递还给特迪:“那你应该分我一半。我有一个主意,我们或许可以合作,我负责签名你负责联系买家,你看怎么样?”

  特迪眼睛一亮:“你说的是真的吗?那太棒了,非常好的主意!”

  邻居们哄然大笑,他们都知道夏尔是在开玩笑,以夏尔现在的财力和实力,怎么可能做这种卖签名的事。

  然而,夏尔心下却想,如果写一个名字就能赚一法郎,那么他一天可以轻松赚几百法郎,这或许也比在资本和军工领域与资本家明争暗斗强得多了。

  ……

  再次走进家门时,对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小家忽然有了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它无法用言语形容。

  这一刻,夏尔不自觉的重新审视这个世界,并体会生命的气息、味道和意义。

  像是灵魂触摸着肉体。

  过去的经历是一场噩梦,他从恐惧中走出来后依旧无法完全抹去,因而对幸存的喜悦爆发得更为激烈。

  恍愡间,卡米尔为夏尔端上了一杯热牛奶,再端上一盘早餐剩下的蛋糕。

  夏尔其实一点都不饿,在战场时他的饮食规律完全打乱了,只有饥肠辘辘时才会啃几口面包,但他还是满怀感恩静静的吃着。

  这才是生活,夏尔想。

  “他们说你登陆了加利波利?”卡米尔眼神带着一丝紧张。

  “是的。”夏尔点了点头。

  “那怎么样?”卡米尔问得很艰难,似乎担心揭开夏尔不愉快的经历。

  “别担心,妈妈。”夏尔一脸轻松的回答:“那是海边,而我是一名参谋,我始终都在别人的保护下作战,只是换一个地方而已。我甚至可以在沙滩上晒晒太阳,然后在摇晃的吊篮上睡觉。你看看我,都晒黑了。”

  反正卡米尔不知道战场是怎样的,怎么说她都会信。

  卡米尔似乎松了一口气。

  但德约卡却看出了夏尔在说谎,如果真像他说的那么顺利,就不会走进家门时每个眼神都是满满的庆幸和回忆。

  不过德约卡没有说破,只是微微点头。

  ……

  夏尔的谎言几乎被戳破了,他足足睡了两天,每天只起来吃一餐,然后又接着睡。

  这是他体力透支严重,在战壕里几乎无法入睡,现在似乎要把这一切都补回来。

  有时夏尔忍不住想,那些一直呆在战壕里与敌人对阵的士兵们怎么办?

  夏尔实打实呆在战壕里的时间不过两周,而士兵们普遍都要在前线呆足三四个月,如果还能活着就能获得一个难得的假期。

  夏尔想,他们或许已经把战壕当作一种习惯了吧。

  第三天早晨,夏尔是被德约卡叫醒的:“洛朗少校在楼下等着,他说你今天要接受议会的质询。”

  “哦?”夏尔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了一会儿呆,才想起的确有这么回事。

  “是因为什么?”德约卡进来后小心的把门掩上,坐在椅子上压低声音问:“是为了你战场的事?”

  “不,父亲。”夏尔回答:“应该是因为军装,我希望换一种军装。”

  德约卡小心翼翼的问:“如果可以,你是否能做出某种妥协而不上战场?我的意思是,就像某种交换。”

  夏尔沉默了。

  他能理解德约卡和卡米尔的想法,他们宁愿什么也不要,放弃所有的一切向资本家投降以换取自身的安全。

  夏尔起身穿着军装,回答:“我们没有回头路,父亲。就算我愿意放弃一切,你以为资本家就会放过我?”

  “没有其它办法?”德约卡还抱着一丝幻想。

  夏尔轻轻摇头。

  夏尔的存在对资本家是个危险,资本家害怕的不是夏尔拥有的工厂、工人和资金,而是夏尔脑袋里的想法,是法兰西人民的支持。

  夏尔能怎么投降?

  把脑袋交给他们吗?或者在法兰西人民面前自毁形像?

  夏尔穿戴完毕,对德约卡说:“安全是自己创造出来的,父亲,我们永远不能寄希望于别人的怜悯,那恰恰是把自己生死的决定权交到敌人手里!”

  说着,夏尔就开门下楼了。

  德约卡愣愣的望着夏尔的背影,忽然发现夏尔已不是以前的夏尔,他似乎长大了,也坚强了许多。

  甚至,还从骨子里透一股杀气和狠意。

  接着德约卡就明白了,那是在战场上磨炼出来的。

  他几乎可以肯定加利波利的情况不像夏尔说的那样。相反,它是一种残酷一种折磨,乃至生死考验!

  ……

  在赶往众议院的汽车上,夏尔随手翻看着洛朗上校递来的文件,那是加利埃尼这两天为夏尔这次质询做的准备工作。

  夏尔原以为议会质询就是他们问什么答什么,或者跟议员们说明更换军装的理由。

  看了文件才知道,他应该了解一些基本常识,比如哪些议员反对更换军装,为什么反对,有什么不同的原因等等。

  不过,夏尔只是翻了翻文件就它们放在一旁,打了个哈欠紧了紧步兵大衣,闭上眼睛小睡。

  “它们没用吗?”洛朗好奇的问:“那是将军命令费尔南中校收集的。”

  “不,它们很有用。”夏尔轻声回答:“但是,它们无法左右结果!”

331.第327章 夏尔理论

  331.

  巴黎众议院,它的常态是喧闹凌乱,争论着的议员们看起来就像菜市场里讨价还价的大妈,丑态百出毫无礼节。

  然而,当身着军装的夏尔出现在门口时,整个会场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向夏尔投来了注目礼,看着他穿过座椅前的通道稳步走向演讲台。

  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就连加利埃尼接受质询也不至于全场鸦雀无声。

  议员们表情不一,有欣赏的、有感激的,但更多的是妒嫉和愤怒。

  格雷维的表情有些复杂,有时他忍不住想,他真的希望夏尔上战场后回不来?

  或者某一天这真的发生了,他会因此而高兴?只怕未必!

  夏尔在演讲台上站好,不卑不亢的说:“你们好,先生们!”

  接着他松了一口气:“总算不需要在枪炮声中说话了,这种感觉很好。”

  议员们笑了起来,斯蒂德带头鼓掌,大喊:“好样的,夏尔,你是法兰西的骄傲!”

  其它几人也跟着喊:

  “你打败了德国人、奥斯曼人,还打败了英国人!”

  “你拯救了许多人的性命,还有这场战争!”

  ……

  这是在为夏尔造势。

  但他们说的都是实话,反对夏尔的议员即便脸上不悦却无从反驳,只能静静的等掌声和喊叫平息。

  夏尔先声夺人,不等议员发问抢先说:

  “我说明我的来意。”

  “我来此不是为自己发声,改变军装的款式和颜色对我没有半点好处,我拥有的工厂没有纺织厂、没有染色厂,更没有生产军装的服装厂。”

  “我来此只有一个目的,不要让我们勇敢的士兵们因为某些不必要的因素冒着生命危险。”

  “这会让战斗变得更复杂,胜利变得更困难,活着变得不容易。”

  ……

  坐在座位正中的韦尔斯在台下暗赞了声。

  很高明的话术,夏尔一开始就申明是“为民请命”,如果有谁反对,那就是与人民作对置前线士兵的生死不顾,这个“罪名”可不小,它会让议员瞬间失去支持者甚至被人民唾弃。

  但议员们却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

  阿曼德起身打断了夏尔的话。

  “上校。”阿曼德问:“你反对的是军装鲜艳的颜色吗?”

  “是的。”夏尔平静的回答。

  “那么。”阿曼德说:“英国人的军装也有鲜艳颜色?”

  “不。”夏尔回答。

  议会质询通常很简单,别有用心的议员往往不会给受质询者解释的时间和空间。

  “那为什么是身着鲜艳军装的法兰西军队获得胜利?”阿曼德问:“而英国人却一败涂地?”

  会场瞬间一阵起哄:

  “是的,胜负与军装是否鲜艳无关。”

  “或者鲜艳的军装更能带来胜利。”

  “这是法兰西的传统,更换军装就是向敌人妥协!”

  ……

  夏尔等他们喊完,冷冷的回了一句:“先生们,如果你们这么认为,那么,我可以请你们穿着鲜艳的军装到战场走一趟吗?”

  反对的议员瞬间势弱,他们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回答都不合适。

  肯定,那意味着他们要走上战场。

  否定,那就是要求别人穿着鲜艳的军装在战场上英勇作战,而自己却躲在后方当懦夫。

  斯蒂德一众议员纷纷附和声援夏尔。

  这时一名议员起身,他正色问夏尔:“上校,您是否意识到一点,这些鲜明的色彩不只是审美,它们还能让士兵仪容看起来生气勃勃,让士兵们振奋,这或许才是胜利的关键!”

  “是吗?”夏尔微笑着反问:“为什么我没感觉到。”

  “这是一种潜意识,上校。”议员回答:“红色代表一种冲动,它象征着鲜血,而进攻的基本要求就是冲动,它使士兵们更容易挺着刺刀冲向敌人而不是害怕甚至逃走。”

  听到这夏尔似乎明白了。

  法兰西的红军帽、红军裤似乎并不是“好看”与“不好看”这么简单,它还与法兰西的“进攻理论”有关。

  打仗需要激励士兵向敌人进攻,当权者希望看到的,是士兵们在红色的心理暗示下,脑袋一热就挺着刺刀冲向敌人战壕,然后就取得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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