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战当财阀:开局拯救法兰西 第132节

  “的确是好消息!”克洛德上尉说,但他的反应很平淡:“前线人太多了,这批行军被分到我们手里,可能只剩下几根毛。”

  士兵们再次笑了起来:

  “夏尔是个很好的军官,他总给法兰西带来胜利。”

  “他还给我们送物资,从未断过。”

  “但他只有一个人,其它资本家把他当作敌人和对手,就因为他与别人不一样……”

  “不不。”克洛德上尉摇着头:“你们这些傻瓜!”

  看着一脸疑惑的部下,克洛德上尉解释道:“你们以为其它资本家把夏尔当作敌人,仅仅只是因为他与别人不一样?”

  “那是为了什么?”

  “您还知道些什么,上尉?”

  士兵们好奇的围了上来,在无趣、艰苦又充满危险的坑道里,新鲜有趣的话题总是最受欢迎的。

  克洛德上尉不答反问:“想想吧,资本家宁愿把牛奶倒掉也不留给饥饿的人,你们知道是为什么?”

  士兵们被问住了,他们虽然知道资本家的确这么干,却不知道为什么。

  这的确匪夷所思,一边是资本家把卖不掉的牛奶倒进河里,另一边是正要饿死的人群。

  为什么不把这些牛奶送给要饿死的人?这样还能为他们博得好名声。

  克洛德上尉用低沉的声音回答:“原因很简单,那些饥饿的人里,有可能还有1%的人能买得起牛奶,或者100个人凑钱能买上一杯,但如果资本家把牛奶送给他们,他们就不需要买了。而一旦需求压力减小,原本就降无可降的牛奶价格还会进一步下跌,那就是与他们自己作对!”

  士兵们恍然大悟:

  “这会让他们赚不到钱。”

  “真让人恶心,这些资本家居然为了这点钱眼睁睁的看着人们饿死。”

  “他们只想着能赚钱,别人丢掉性命那是别人的事!”

  不久他们又想到夏尔,有人问:“可这跟夏尔有什么关系?”

  克洛德上尉只是“嗯哼”一声,笑而不答。

  不久就有人想到:

  “夏尔动用自己的财力把大批物资免费送给前线的人,这会降低前线的需求。”

  “是的,这让资本家无法抬高价格,让他们赚不到钱。”

  “上帝,资本家是因为夏尔的善举与他为敌的!”

  坑道中马上就传出士兵们对资本家的一片骂声,也为夏尔抱不平。

  忽然,克洛德上尉急促的命令:“禁声,禁声!”

  士兵们瞬间安静下来,接着在上尉的命令下抓起武器冲出坑道,散开靠在战壕前做好战斗准备,他们以为敌人乘这时候偷袭。

  仔细一听,对面的黑暗中却传来一点歌声。

  中尉德尼小心的探出头听了一会儿,缩回头时脸上带着点怪异:“德国人正在过圣诞节。这些混蛋,真是个记忆深刻的圣诞节,祝他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士兵们小声笑了起来,但笑声中却透着苦涩,因为他们同样在享受这个“记忆深刻的圣诞节”。

  有人开玩笑的卷起手朝对面大喊:“嘿,德国人,圣诞快乐!”

  这幽默的行为惹得周围的士兵们“哈哈”大笑,还有人打趣道:“安德烈,伱这话比大炮管用多了!”

  然而……

  对面的黑暗中却传来“圣诞快乐”的回应,用的是法语。

  接着,“圣诞快乐”的喊声越来越多,有的显然是刚学会的,发音已经变调了。

  克洛德上尉意识到,德国人把部下的幽默当真了。

  但是,为什么就不能是真的呢?

  “圣诞快乐!”克洛德上尉喊了一声,语气中包含着真诚。

  士兵们愣了下,也跟着一声声朝对面喊:“圣诞快乐”!

  不久,德国人那边升起了一点火光,开始很亮但马上又黯了下来。

  不过法兰西士兵们还是看清了,那是一棵圣诞树,他们用蜡烛做装饰,只是从战壕里探出就灭了一大片,仅有的一点火光……

  上帝,那是一名德军军官用手遮挡着狂风。

  法兰西士兵应该开枪,那是敌人,而且是名军官,他暴露在火光下,上半身已完全探出战壕,距离只有一百多米!

  只要开枪,他就死定了!

  但没人开枪,似乎形成了某种默契。

  德军军官朝对面喊了声:“一切还好吗,法兰西人?我们快被冻死了!”

  克洛德上尉轻轻一笑,他听懂了德军军官的幽默:不需要你们来收拾我们,只要等着我们被冻死就行。

  “一切都好,德国人!”克洛德上尉回应:“我们只要看谁能坚持到最后就行了,你说是吗?”

  两边阵营的人都笑了起来。

  接着大家都明白了,在这种环境下似乎没必要再互相置对方于死地!

  人类天生有这种倾向,在危难和困苦中,他们会希望团结起来共渡难关,圣诞节不过是导火索。

  开始时他们互相隔着战壕大喊着聊天,不久就有人大胆的直奔中间的“无人区”交换礼物。

  这举动就像打开了一个潘朵拉魔盒,交换礼物的人越来越多,香烟、糖果、巧克力,什么都有。

  最后他们还邀请对方到自己战壕内喝上一杯,气氛十分和谐。

236.第234章 休战48小时

  236.

  达瓦兹镇,家家户户都亮着灯,装点着彩灯的圣诞树不断变换着颜色,屋内不时传来欢声笑语。

  夏尔家也是如此,他收到一份极为特殊的礼物:一匹马。

  那是一匹真马,德约卡和卡米尔半个月前就开始酬备这一天了,他们买下了邻居丹尼尔的杂物间把它改造成了一间马廊,甚至还用每月30法郎的价格雇了丹尼尔夫人照看这匹马。

  下午夏尔见过这匹马,它浑身雪白十分健壮,马蹄踏在地面的声音清脆悦耳,德约卡为它配了一套很漂亮的马具,全新的,闪闪发光。夏尔甚至还试着爬上马背走了一圈。

  夏尔明白德约卡和卡米尔的心意。

  过了这个圣诞节就意味着夏尔成年了,他可能要上战场。

  而夏尔还没学会骑马,这对一名指挥官是个大问题,万一部队受困时身边有马,而夏尔却不会骑怎么办?

  夏尔很想告诉他们,在有汽车、有摩托、有边三轮乃至有飞机的年代,骑马逃跑往往比步行更危险,尤其骑在马背上的还是名军官。

  不过夏尔没说,因为这会辜负了他们的心意。

  是时,夏尔一家正在享用圣诞晚餐:烤火鸡、肥鹅肝、奶油蛋糕、熏鱼……丰盛可口,就是火鸡的味道让夏尔一言难尽。

  不是卡米尔手艺不好,而是肉质干硬很考验咬合力,夏尔认为这东西本身就不太适合烤制。

  “这是神奇的一年。”德约卡看起来很开心,他多喝了几杯借着一点醉意发表感慨:“几个月前夏尔还是一名高中生,现在瞧瞧他……”

  德约卡拿着酒杯朝夏尔扬了扬:“已经是一名上校一名英雄了,一切恍如梦中!”

  卡米尔带着自豪的笑容瞄了夏尔一眼,举起酒杯说:“为了夏尔!”

  “为了夏尔!”德约卡举酒回应,两人一饮而尽。

  夏尔看了看桌面上还装着葡萄酒的酒杯,他们似乎把他忽略掉了。

  这时门外传来汽车的刹车声,德约卡和卡米尔脸色一变,听声音就能猜到是洛朗,而洛朗在这时候找上来多半不会有什么好事。

  卡米尔皱眉小声嘟囔了一句:“他们不会在这时候就要夏尔……”

  德约卡用眼神制止卡米尔说下去,他起身赶在洛朗敲门前打开了门。

  洛朗冲了进来,他匆匆向德约卡和卡米尔点头表示歉意,最后焦急的目光锁定夏尔:“紧急情况,上校,将军让您马上回司令部!”

  夏尔心下疑惑,难道是德国人发起进攻了?

  在这时候?

  当夏尔在汽车上时,才发现自己完全猜错了,不是德国人发起进攻,也不是法兰西人发起进攻。

  而是停战了,整条战线都停战了!

  ……

  巴黎城防司令部,指挥部内一片安静。

  这不是因为他们懒惰,而是没有任何事可以做,他们已经连续几小时没收到来自前线的电报了。

  即便有,也是很敷衍的“一切正常”。

  加利埃尼倒是不慌,他悠闲的喝着咖啡,看到夏尔走上楼梯,他放下咖啡杯说:“抱歉把你叫来,上校,但事情有关《功勋报》。”

  “我听说停战了?”夏尔问。

  “是的。”加利埃尼点头回答:“我们不确定是从哪里开始的,但它就像瘟疫似的传染了整条战线,数百公里长的前线听不见一点枪声,也听不见炮声,通讯员不愿意汇报发生了什么,有些直接回答‘电台故障’,我们已经失去对前线的指挥和通讯。”

  夏尔将目光转向正在办公桌前扎在报纸堆里的科布多。

  意思很明显,他担心科布多在报纸上号召停战之类的话,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不,上校。”科布多起身:“您放心,我查过最近十天的报纸,什么都没说。”

  夏尔点了点头,稍稍放心。

  “您误会了,上校!”加利埃尼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两下:“是总司令不满意现在的状况,他对此十分震怒,我们收到情报,说是前线可能达成了一项非官方协议,士兵们打算休战48小时。”

  夏尔觉得这事挺有意思的,他甚至在想,双方政府或许可以借这个机会坐下来谈判,好好讨论讨论为什么打这场仗,或者有没有停战的可能。

  比如:德国人撤回自己国家,英、法也不秋后算帐。

  如果一战是这结局,显然比最终死了几百万人好得多。

  但很明显,这是不可能的。

  虽然双方的士兵都不愿意打仗,但不用牺牲、不用作战的高层却不这么想,他们都认为自己能打败对手并从中获得巨大的利益。

  “总司令认为是《功勋报》发挥作用的时候了。”加利埃尼望着夏尔,眼神有些复杂:“他希望您在《功勋报》上发声,让他们废除这可笑的休战协议!”

  夏尔想也不想就回绝了:“不,我不会这么做!”

  加利埃尼有些无奈,他加重了语气:“这是命令,上校。”

  “将军。”科布多跳了起来:“这起不了任何作用,还会毁了《功勋报》。”

  接着科布多解释道:“《功勋报》是一份报纸,它任何时候都应该站在士兵一边,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士兵的信任并接受它的宣传。如果我们把它当作军方的工具赤祼祼的给前线士兵下令,士兵们很快就会抵制《功勋报》,它将没有任何意义,不过就是一张纸。”

  加利埃尼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他似乎明白总司令这道命令的真实用意,乘这时候打击《功勋报》甚至是夏尔。

  如果夏尔在这时候出面号召士兵们作战,士兵们同样会对他产生反感。

  但这又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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