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本就冲击力强,再配上更锋利的武器和更大的劈砍力,王经前方的军卒根本没有一合之力!
校刀手如砍瓜切菜般,将王经的兵马冲散!
如此威势,看得王经是心惊胆战!
“不可力敌!”
王经此刻也顾不得颜面了,扭头就跑。
关羽也没穷追王经,而是将目标放到了前方引骑兵而来的曹彰。
杀几个世家小将不是关羽的目的。
关羽的目的在于,将曹叡麾下最善骑兵的大将曹彰彻底击溃!
王经见关羽往曹彰而去,暗暗松了口气。
可又想到关羽这支骑兵的武器之利,王经的脸上又多了几分惊恐。
“遭了!”
“并州牧会吃亏的!”
王经有心提醒,可这冷兵器战场想要传讯是很难的。
曹彰也不会允许王经跑过来冲散骑兵阵型。
当曹彰觉察到关羽这支骑兵的与众不同时,引以为傲的并州突骑,已经被关羽给撕开了一道狰狞的伤口。
关羽仿佛无坚不摧的尖刀一般,将曹彰的骑兵阵型生硬而凶残的破开!
无人能挡住关羽一刀!
也无人能挡住校刀手的突进!
曹彰大怒:“夏侯霸,你来指挥!”
曹彰将兵马的指挥调度交给了副将夏侯霸,拖着长戟就要去战关羽。
若不能挡住关羽的突进,被关羽以少打多的杀个对穿,那曹彰可就丢大脸了。
今夜配合张郃伏击,曹彰是占了后发制人的大优势的。
若连关羽的五百骑都对付不了,曹彰就没脸回去见张郃了。
戏台子都搭好了,就等一战成名了,然后被个街头卖艺的逆袭了。
堂堂并州牧不要面子的吗?
夏侯霸也不含糊,接过曹彰的指挥调度权,配合曹彰对关羽实施合围。
只要限制住关羽这支骑兵的速度,让其无法利用马力冲杀穿插,就可以用兵力的优势形成碾压之势。
然而。
不论是夏侯霸还是曹彰,都没料到关羽这支校刀手的凶猛不仅仅是个人能力的优秀,更有武器上的绝对优势。
初一交锋,曹彰就脸色大变。
关羽天生神力,又精通骑术,是罕见的万人敌,这无可厚非。
可寻常的校刀手怎么也凶悍得令人难以置信?
曹彰甚至没能将眼前的校刀手震落战马!
要知道,曹彰的气力也是极大的。
寻常的骑兵正面对上曹彰,不死也得落马!
可眼前的校刀手,虽然嘴角渗出鲜血,却稳稳的坐在战马上!
那凶悍的笑容,看得曹彰有些不太相信眼前所见。
“不过如此!”
校刀手嘲讽一笑,瞬间让曹彰破防了。
区区一个小卒,竟敢嘲讽大将!
一瞬间的错马而过,曹彰将怒气发泄到了其余的校刀手身上。
可现实令曹彰更惊骇!
一轮冲杀。
曹彰竟然一个校刀手都没能斩落!
倒不是校刀手的武艺比得上曹彰,而是被曹彰斩杀的校刀手依旧坚挺的坐在马鞍上,让曹彰的判断出现了错觉。
再加上跟着曹彰的数百精锐骑兵,这一轮冲杀竟然折损了一般!
这样的战损,让曹彰难以接受!
“这不可能!”
“关羽从哪里找来这么多堪比偏将的骑卒?”
曹彰瞪大了眼。
眼前所见,是曹彰军旅多年从未遇到的。
一支全由偏将水准组成的骑兵?
这是什么样的天荒夜谈!
“这支骑兵,有武器之利。”
在初时的惊愕中,曹彰也终于觉察到了不对劲。
不是校刀手人人都是万人敌,而是校刀手有更锋利的武器!
在曹彰惊疑中,军号声有了变化。
指挥调度的夏侯霸当机立断的下达了“骑射”的军令。
曹彰也反应过来。
一开始自恃骑兵凶狠,又是后发制人,故而选择了骑兵穿插冲刺。
如今穿插冲刺比不过关羽,自然就得发挥骑兵的另一个战法优势了。
骑兵不止会近战,亦会射箭!
见曹彰变了战法,关羽只是轻蔑一笑。
想骑射?
先挡住校刀手的冲杀吧!
关羽一往无前的凶狠,直接将曹彰的骑兵杀穿。
随后。
关羽又在短暂的整军后,再次反向冲杀,压根就不管曹彰的骑射战法。
想骑射,也得射的中才行!
而在外围。
魏将王经、胡遵、徐质、王基合兵一处。
众将也被关羽这支骑兵的凶狠和所向披靡给惊呆了。
“曹并州数倍于敌,竟然被汉狗杀了个来回?”
“汉狗什么时候有如此锋利的武器了?倘若大规模装备,陛下纵然真的有五十万大军,也难以抵挡啊!”
“可恶!今夜分明是我等的算计更缜密,怎么会处于劣势?”
“此战,非战之罪啊。”
众魏将心中憋屈难受。
明明在算计上有优势,结果却被打了个半残。
诸葛诞、诸葛绪、文钦、司马师都死了,张郃亲自挑选的世家贵子,也折损大半!
这样的折损,仅仅用“非战之罪”四个字来解释是很牵强的。
“奇怪,左将军去哪了?”王经忽然问道。
都厮杀大半夜了,张郃到现在都未出现。
胡遵则是看向王基和徐质。
两人都是最后跟在张郃身边的。
王基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左将军在何处。我只是多问了一句话差点被左将军军法处置了。”
徐质则道:“不用多想,左将军用兵自有道理,就如同曹彰出现在此地。”
而在另一处。
临阵脱逃的陈泰,引兵欲回主寨。
刚到中途,陈泰就被一军拦住了去路。
“陈泰,你为何会在此地?”
冷峻的声音响起,来的正是一直未现身的张郃。
陈泰面色大变:“左将军,你为何会在此地?”
张郃冷冷的盯着陈泰:“老夫在何处,需要向你汇报吗?倒是你,为何撤出战场?”
陈泰见张郃质问,咬牙道:“左将军,司马师死了。”
张郃语气中多了几分嘲讽:“战场厮杀,谁都可能会死,难到司马师死了,你就不敢厮杀了吗?”
“尚书令的儿子,竟然也会怯战。”
陈泰扫了一眼左右,压低了声音:“左将军,今日之事,可否通融?”
“通融?”张郃厉声大喝:“临阵脱逃,坏我部署,以至于合围优势都能惨败,你让老夫通融?”
“若非老夫暗中请了曹并州助阵,今夜就得让汉狗斩将夺旗而归。”
“你身为尚书令的儿子,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来人!”
“卸了陈泰的兵甲,押入囚车,送与陛下发落!”
陈泰大惊失色:“左将军,你真要抓我?”
张郃冷喝:“老夫犯法,尚且要处以杖刑;你犯下如此大错,几乎令我军败阵,还想让老夫饶你吗?”
陈泰见张郃不肯留情,怒而大骂:“张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设计诛杀了军中的世家子,又想将罪责嫁祸给我,好趁机让家父引咎辞官。”
“你这等伎俩,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
“我要去面见陛下,拆穿你的无耻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