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凶神:曹贼的贴身女婿 第172节

  陈丛敢打赌,他要真敢一口应下,保准在卧榻之侧养个心腹巨患出来。

  到时候这郭太大可吃着晋阳运来的粮,带着晋阳送来的甲,继续勾结着南匈奴部维持表面安定的同时,往死里压榨西河乞民,使他们承担本该属于白波贼众的耕种任务,从而使郭太本人获取巨大的内部威望。

  人质?

  看似重要,其实一点不重要。

  跟国中国的土皇帝比起来,数万老弱妇孺算得了什么?

  真等郭太做大做强,到底是谁投鼠忌器还真不好说。

  毕竟人家带甲数万就在晋阳之侧,还和南匈奴不清不楚,就算听调不听宣晋阳又能如何?

  陈丛敢杀人质,他正好裹挟着部下仇恨反攻了晋阳。

  可惜...

  陈丛周围要么奸雄,要么魔王,要么毒士,要么人厨,早踏马百毒不侵了。

  就算再不擅长政治,也不至于让个小小贼酋给坑了。

  “郭太,你觉得自己很聪明是吧?”

  “小人卑陋之身,不敢在州牧面前言智。”

  陈丛冷笑声,取下腰上工布搭在桌上。

  “好叫你死个明白。本将军来前,曾有人谏:扼住西河太原通路,尽起虎豹精骑突入西河各县,旦见耕、草、林、畜,具焚之,驱一郡乱民西入上郡,提领兵马顺取两郡之地。你以为此计如何?”

  郭太心头猛跳,下意识就要往腰上摸刀,突然听到堂外胡才若有若无的惨呼。

  立马反应过来,跪地道:“小人真心投效,望州牧大人明察!”

  陈丛指着工布笑道:“郭太,要么你自裁吧。或者...”

  陈丛抬眸,目光在杨奉、韩暹、李乐脸上一一扫过。

  “你们谁来送送老友?”

  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

  时间缓逝,堂外的惨呼越来越弱,直至完全消失...

  气氛愈发压抑,仿佛非要将人压垮不可。

  终于。

  韩暹遭不住了,率先开口劝道:“州牧大人,郭太的自荐就算唐突了些,罪不至死吧?”

  陈丛给他个眼神都欠奉,倚着破椅一动不动,好似睡着了般。

  “这...”

  杨奉拉住韩暹,轻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过后就要上前取剑,却被李乐抢先一步夺下工布。

  “老郭,虎豹骑就在城外,凭狼皋小县城高不足一丈根本抵挡不住,为十万生死计,便委屈你一人吧?”

  再听到‘为十万生死计’,郭太只觉得讽刺。

  索性也不装了,抬头看向陈丛。

  “陈丛,我不服!你真就不怕错杀了贤良?”

  “几个菜喝成这样?本将军都不好意思当众自称贤良,就你也配?”

  “太引流民成军,活人十万,纵横西河三载无有敌手,怎就称不得贤良?”

  陈丛算是长见识了,原来账还能这么算的?

  “你说是就是咯,本将军不与死人分辩。”

  “哼!”郭太站起身来,朝着李乐伸手:“剑给我,我自己来。”

  “老友一场,岂劳亲自动手。”

  “你!”

  李乐还怕郭太狗急跳墙呢,哪肯交剑,持剑便刺。

  工布利,剑锋轻而易举地就穿透了郭太小腹自后背没出。

  李乐尤不放心,一连又补六剑,直至郭太怒目圆睁仰倒在地彻底没了动静,才收剑归鞘,恭敬递回案上。

  可怜一代枭雄最后也没落个体面,肠子流了一地,死状甚是凄惨。

  陈丛起身挂回工布。

  冷声道:“十日之内,老弱妇孺送往晋阳,青壮聚于离石等待整编。”

  “喏。”

  出了县衙,再从立柱上抽回飞虎戟,胡才早已没了气息,身子破布袋子般摔在地上。

  剩下的事便与陈丛无关了。

  书信传回晋阳。

  新任西河太守由州牧府长史程昱兼任,褚庆暂任都尉协从兵事,携三千奴兵、两千破虏屯入离石。

  再有华雄提领虎豹骑暂屯离石,镇守整编事宜过后,再由南及北大致清扫一边匈奴余部。

  如此,西河初定。

第82章 糟了,我成冤种了!

  八月廿二。

  袁绍自领冀州牧,表韩馥为并州刺史。

  韩馥不敢就任,又惧袁绍势大,匹马出逃至陈留张邈处,冀州基业尽归绍。

  冀州既定,袁绍为防备北边强邻公孙瓒,任名士许攸为议曹从事,出使洛阳议粮马二市及结盟事。

  征西将军府。

  中年男子侃侃而谈:“孟德,我主之意,以林虑、沾县二地通商事,以粮易马,双方以使者依时价定好数、价,则粮从邺出而入林虑,马由沾出后至上艾。不知孟德意下如何?”

  曹操倚在软垫上瞧着昔日发小,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案几。

  林虑地处河内郡最西头,距离邺城不足百里之遥。

  沾县却在上党郡北,挨近太原郡处。

  马由并州转出,粮却由司隶转入,如此互市?

  曹操心中冷笑不止,面上却不显露半分,沉沉拧着眉,看着就像真的在认真思考着事情的可行性。

  荀彧见状大急:“明公...”

  话未出口,却被曹操抬手打断。

  曹操长舒口气,朝着许攸拱拱手:“子远此议甚好。”

  许攸眉间闪过一抹得色。

  朝着曹操拱拱手:“另,我主欲为大公子谭求娶曹氏女为妻,两家共结秦晋之好,互不攻伐,孟德以为如何?”

  曹操故作为难道:“操亦愿与本初盟,然家中二女皆以许人,惜之!痛之!”

  许攸也不强求:“如此倒是可惜,然姻亲不存亦可盟好,不知...”

  曹操哈哈大笑道:“大善!不若子远暂歇片刻,稍后操做东,同饮再话少时谊?”

  许攸亦笑:“固所愿耳,不敢请也。”

  说罢轻拜,转身而出。

  待到许攸走远,荀彧立马出列合揖而拜。

  “明公三思,此议绝不可行!”

  “哦?文若有何高见?”

  荀彧斟酌用词道:“互通有无方为互市,冀州缺马而并州缺粮,若依此议,并州所出战马一日可至魏郡,而邺城之粮却需横贯整个河内方至并州上党,路途所耗何其多也?”

  曹操看着荀彧,笑问道:“但此议却可加强司隶对于并州钳制,文若以为不美乎?”

  荀彧怕的就是这个!

  他为曹操所诓,认为陈丛是需要防备的对象。

  但防备从来使在暗处,如此明目张胆地制约,岂不是逼着陈丛倒向关中,或者自立?

  “明公!陈并州一时人雄也,断不可如此欺之。”

  曹操笑得一脸无所谓。

  摆手道:“好了,我意已决,此事揭过吧。”

  荀彧还想再劝,却被身侧荀攸拽住,轻轻摇了摇头。

  如此便只得作罢。

  出了正堂,二人并行一段,荀彧终究没忍住。

  “公达先前为何相阻?”

  荀攸摇了摇头:“小叔着相了,我等谋臣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主公已有定计何必再劝?”

  “可如此行事,恐并州有异啊!”

  荀攸深深望了荀彧一眼,淡淡道:“小叔慎言,疏不间亲。”

  “可...”

  荀彧乃是世间一等一的聪明人,瞬间明悟过来。

  之前不过是一叶障目钻了牛角尖。

  时至今日局势已明,掀开了眼前那层迷雾,他还有什么看不懂的?

  并州不仅无异,而且稳如泰山。

  所以曹操自然不在乎许攸拐弯抹角兜了一大圈的离间计。

  甚至可以将计就计多向邺城讨要路耗。

  毕竟兜了这么大一圈,路上稍有损耗一家一半总没问题吧?

  至于并州粮草。

  稍微转换一下思路,有三地商道在,洛阳这边只需要转交部分盐业之利,在西河已定的前提下,粮草可由关中直运离石...

  至于什么并州有异...

  分明是先前陈丛假传捷报,曹操有意包庇的托词罢了。

  不,甚至连托词都算不得。

  因为并州有异,是他在曹操诱导下猜出来的结果罢了...

  念头通达,身心舒畅,荀彧旋即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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