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刘辩,三兴汉室 第116节

  黄忠自信足以突破敌军。

  徐晃被他安排在侧翼,随时准备再次撕破伤口。

  而事实证明,在黄忠面前,无人是他一合之敌。

  他所向睥睨。

  甚至都无需徐晃发挥奇兵的作用,羌人骑兵缺少甲胄,有些羌人甚至连牛皮甲都没有。

  西园军的突破无比顺利,但北军这边,进展就要稍稍缓慢些了,王匡虽通军旅,但不以武力见长,鲍信和毌丘毅倒是颇有勇力,但与黄忠和徐晃比起来便相形见绌了。

  反倒是不得他们重视的南匈奴人屯屠冲在了最前列。

  明面上的鄙视好改,大不了政治正确,但人心哪是这么容易改变的!

  王匡他们就是这么以为的,在出击时,屯屠所部骑兵被安排在北军侧翼。

  但值此时刻,身为北军校尉,岂能让北军被西园军彻底压过。

  进度受挫的王匡当机立断,带领身后的骑兵支援起了屯屠,鲍信和毌丘毅先后发现了这一点,以屯屠为冲杀所向。

  北军终归是精锐之师,近些年屡经战事,在冲杀中完成了阵型的重新调整。

  ……

  阎行奉韩遂之命统率中军,他直面的是老熟人孙坚。

  他的麾下包含了韩遂的部分亲卫,这些人俱是各個羌人部族的勇士,放到羌兵里,至少也能当个百夫长。

  有此勇士,阎行自认为他不会落入下风。

  阎行自诩勇猛,不惧孙坚。有韩遂坐镇后军,为了表现自己的勇猛和忠诚,阎行选择亲自领军冲锋。

  勇士们簇拥在他的周围,这些勇士装备着他们最锐利的刀枪、最坚实的甲胄、最强壮的骏马。

  他们和阎行一样,毫无畏惧。

  耳边马蹄声不绝,牵扯着阎行的心跳,让他血脉贲张。

  在短兵相接之前,阎行忽然在孙坚旁边发现了一个曾经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人,尤其是那张有些红的脸和标志性的美髯。

  “我打不过他。”曾经交手过的经历让阎行心中浮现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他见孙坚的另一侧有一个远远看起来似是年轻的小将,骑着白马,手持银枪。

  战场之上敢让自己这么显眼?简直是找死!

  看起来这般稚嫩,说不定是哪个大族放到军中镀金的。

  阎行很快做下了决定。

  他要避其锋芒!

  这不是怕了关羽,而是他找到了孙坚军的突破口。

  一时的退缩都是为了胜利!

  至于关羽,就交给那些一直跟随着自家大人的勇士们吧。

  阎行记得,这叫田忌赛马。

  反正他都已经亲自率兵出击以示忠诚了,还能要他怎样!

  谁能说他不忠诚!

  很快,阎行就没时间胡思乱想了,他忽然发现,不远处的白马小将离近了看也没那么面嫩。

  他心中有了点不详的预感。

  他座下的战马不知主人的小心思,沿着既定路线奔驰着。

  两人错位而过,只有这一回合兵刃相交的机会。

  阎行的速度很快,力量很足,但对面的白马将速度更快,力道更足。

  阎行甚至听到了自己肩膀上的用来护肩的披膊发出了痛苦的嘶鸣。

  那是兵器与甲胄摩擦的声音。

  他握紧手中长矛,死死地抵住对方的长枪,不让对方的枪头再进一步。

  说来漫长,但交手不过一瞬,阎行便感受到了生死危机。

  此将不弱于那个红脸汉。

  二人兵器脱离后,阎行已无暇思考太多,因为后面汉军的长矛已经招呼上来了。

  越打下去,阎行的心头愈发沉重,他明显感觉到了两军的装备和战力差距,待他一路冲杀到战场边缘,回头一看,追随他的骑兵只剩下十之二三,余下的或阵亡或被冲散,俱陷在了战场之中。

  阎行明白,此战必败无疑。这时,他才感受到肩膀的酸痛,若非披膊够坚固,他的胳膊已经无了。

  “走,去找大人!”阎行带着余下的兵马沿着战场边缘一路撤退。

  是日,皇甫嵩击鼓挥军奋击,大破韩遂叛军。

  ……

  败了,韩遂再一次败了。

  他输给了皇甫嵩的阳谋。

  在逃亡的路上,韩遂仿佛回到了当初在右扶风被追杀的日子。

  甚至还不如那时候,那次至少有王国替他殿后。

  但现在,没有了。

  榆中县城,韩遂带着溃兵刚要抵达城下,后面的追兵已经袭来,根本不给他躲进城中的时间。

  有的羌兵直冲未打开的城门,韩遂则策马绕着城墙而走。

  但汉骑仿佛盯准了他,即便他已经抛弃了代表身份的大纛,还脱下了铁甲,换成了不太显眼的皮甲。

  韩遂明白,这是因为他身边跟着的羌人溃兵有些多了。

  但他不能驱逐这些羌人。

  在城外呼喊着让守将收好县城之后,韩遂策马朝下一处县城逃亡……

第202章 谁敢贪朕的钱

  雒阳。

  宫中之内。

  “渠公,这样不太好吧……附近人多眼杂的,万一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嘿!你这竖子,昨日一口一个仲父的,叫的亲热,不过一日不见,竟装起来了?”

  “唉……仲父,我也不想的,昨日赵公又将我叫去训了一顿……”

  “他姓赵的安敢如此!他还不知道你是我的人了吧?”

  “应还不知,不然昨日就不是骂我这么简单了。”

  “那就好,真是委屈你了……”

  “仲父——”

  一番感人肺腑的感情交流之后,说话的两人终于开始直入正题。

  被称为渠公的,正是中常侍、尚方令渠穆,而与他交谈的,则是大长秋赵忠手底下得用的小黄门孙仑。

  渠穆附在孙仑的耳边,悄声道:“明日你出宫采买,要带出去的东西再加上五柄百炼剑。”

  孙仑瞪大了眼睛:“渠公,仲父,我等往日里倒卖些宫中的器物,只需注意些特有的样式和宫中的标识,然后再以次充好即可,但这宝剑可做不了假!”

  渠穆笑道:“这种小事我当然考虑过了,不用你担心,没人会知道这剑是从宫里出来的。”

  尚方令掌管宫中刀剑器物等的制作,而孙仑则因赵忠的缘故在宫内外行走无人敢查,二人勾连,便有了这么一条倒卖宫中器物的勾当。

  “外面一把寻常的百炼刀都能卖到一万多钱,咱这儿的宝剑装饰精美,工艺繁琐,一柄剑少说也能卖个三、五万钱!都快抵得上咱们一次的收益了。”

  “先拿出去试一试,要是好卖,尚方监内还有不少呢!”

  别看单样器物来的钱少,但这些本来就是无本的买卖,卖掉就是赚到,聚少成多,日日积累下来绝非小钱。

  过去,来钱的方式多,渠穆不在意这种劳心劳力的小钱。但随着新君逐渐掌权,曾经最重要的来钱路子——贿赂,竟都快要消失了。

  摸到手里的钱财才是真的,与渠穆抱着同样想法的孙仑不再犹豫,应了下来。

  反正与往常一样嘛!

  次日,居住在宦官庐的孙仑天还未亮便起来了,拿上了早就规划好的采买单子,打着哈欠出了门。

  他采买时从来都是在宫外吃白食的。

  装货的多辆马车和驾车的内侍早已在等着了,孙仑随意地掀开一辆车上的木桶盖,见有东西在,马上坐上了属于他的马车,手一挥,出发!

  宦官庐在皇宫和最外层宫墙之间的宫中,外出只用过一道宫门。

  孙仑最爱走北门,因为负责北门的北屯司马与他相熟,不管他在不在,其部下都不敢查车上的东西。

  抵达北门,自有人替孙仑向守门的卫士递上专门的铁印文符,言明身份。

  就在检查完这些后,孙仑准备招呼出发之际,他却听为首的卫士并未放行,而是让身旁的卫士开始检查车上的木桶……

  “好大的胆子,竟敢查我的车!”孙仑在马车上坐不住了,钻出了马车大骂起来,骂了几声后,见那卫士来到他面前,孙仑借着灯笼的火光见这卫士看着眼生,遂又换了个口吻,“看你是新来的,我今日不与你计较,等白日你自己去问潘司马!”

  “旁边没老人了吗?没人告诉他该怎么做?”

  但却没有人回应他。

  卫士们坚决地执行搜车的命令。

  “住手,伱们快住手!”

  孙仑终于慌张起来,他跳下车,色厉内荏地再度质问道:“此乃大长秋赵公命我出宫,你们真敢搜查?”

  ……

  “为何不敢?”一道身影从阴影中迈出。

  孙仑见了,跪伏在地,浑身颤抖。

  全然没有之前的嚣张劲。

  “赵公……”

  “但凡你听一次我的劝告……”赵忠望着曾被他寄予厚望的孙仑,终究被贪念毁了。

  “拿下吧!”赵忠摇了摇头,背过身去不再言语,迈步离开。

  五六个中黄门冗从跟随在他身后。

  被留下的孙仑瘫倒在地,先前被他骂的那個卫士靠了过来。

  一张脸凑近了孙仑:“先前骂我的胆子去哪里了?”

  “提醒你一下,我姓董,家中小女不才,在宫中为贵人……听说你对小女不够恭敬?放心,我会拜托诏狱那边好好关照关照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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