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 第90节

  所有人拉开长弓,横向骑射,射倒一排骑兵,打乱他们的阵脚,而后再冲锋陷阵,几个来回厮杀之后,匈奴骑兵不能力敌弃货物而走。

  他们向来狡猾,能自塞外入大汉领地劫掠,又可存活至今,便是如游鱼一般滑溜,见风不顺立刻奔走,但也会留下探哨,若是敌人不备,立刻又会卷土重来。

  靠着游斗的战略,曾经几次逆转战局,高顺明白这些人肯定是先行撤退,等待其余劫掠的同伴聚集,再伺机而动。

  立刻将猜想告诉了张韩。

  “你说得很对!”张韩登时目光凝重,四顾看去,此刻月夜渐深,不可再深追,见好就收吧。

  “这里,应该是他们集结的地点,抄掠来的财物都堆放此地,留数百骑看管。”

  “先去放人,然后收取战利。”

  张韩将长枪垂下,一拍绝影的后背,它便心领神会的动了起来,向那几辆马车走去。

  等离近之后,张韩才听见窸窸窣窣的啜泣声,顿时眉头一皱。

  朗声道:“我是大汉子弟兵!不必害怕!”

  “马车上可有被被抓的大汉子民!?”

  这时候,在马车上先探出一个头来,是个女孩,头上扎了两个辫子,头发垂落肩前来,眼波荡漾,有点婴儿肥。

  看清来人果然是大汉将铠装束后,忽然深色一松,大哭了起来。

  “别哭了,还有多少人在车里面,都出来吧,问清之后要立即回去,否则匈奴再杀将回来都得死!”张韩恶狠狠的吓道。

  那婴儿肥的姑娘吓得猛然收声,又因为本来在哭泣,收不住发出了一声鹅叫。

  然后红着脸转头回车里去,“少夫人,有位年轻的将军在外,伱出来见一见。”

  少妇?

  哦,少夫人。

  张韩为自己的幻听感到一丝羞耻,他刚才甚至还兴奋了一下。

  听清之后竟又有些许失落。

  这丫头下了马车,踮起脚掀开一边门帘,从马车里又出来一名清瘦的女子。

  头上盘发,有一发钗穿过,露出天鹅般的修长脖颈,身穿桃色裙袍,此女长相可用清秀形容,出水芙蓉一般,标致的瓜子脸,嘴唇薄而修长,抿嘴时可呈现一条极具美感的弧线。

  张韩刚看了会儿,她下了马车后却又不再抿嘴,薄薄的嘴唇收拢又有些樱桃样,小家碧玉却又不失大家风范。

  她站定后,便显得挺拔,曲线却又婀娜,一举一动自有优雅之感。

  这人美,美在骨,此女便是生得好骨骼,颧骨稍宽,自侧脸到下巴这一条下颌线,显出立体蜿蜒、锋锐修长的曲线。

  而她的下巴略短而圆润,前额饱满白皙,却显得这瓜子脸十分精致立体。

  她这骨,当属是媚骨。

  她现在未曾有任何装容,所以看着淡雅清瘦,我见犹怜,好像邻家的姐姐。

  若是画剑眉,则可有锋锐英气,英姿飒爽。

  淡眉则淡雅,浓眉则妩媚。

  此时,这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悲伤,淡淡的走近张韩,欠身道:“民妇蔡昭姬,是,是蔡邕之女。”

  蔡琰。

  张韩心里莫名的叹了口气,她果真不是少妇,这应当是未亡人。

  蔡昭姬也是个悲情女子,今日若非是遇上自己,估计已要被劫到王帐中去了。

  她本来不知道怎么自称,因为不知眼前这名将军的从属。

  而且方才也差点想说一句“罪臣蔡邕”,毕竟父亲的罪责,仍旧还未撤去,乃是以董贼同党论处……

  但她终究说不出口,为父亲这一生不甘,于是强硬的直说其名。

  说完后,就微微咬着下唇,低头等待回应。

  她这辈子,已太苦了,仿佛天生招灾一般。

  早年嫁如门当户对的卫氏,本以为要安定下来,结果不久后丈夫病逝,忽然就守了寡。

  后来父死、母死,自己非但没能见到最后一面,父亲一生心血所藏书籍,还丢失数千卷。

  等回到河东接受现实,又遭匈奴劫掠……世道何等悲苦。

  眼前这位将军若还是贼将,却该如何是好?

  “果然是蔡大家的女儿,”张韩脸色一松,翻身下马,走到近前低头看她,展颜笑道:“实不相瞒,学生久慕蔡大家,不得入其门,只能偷偷拓碑学其书法,略有小成。”

  “在下张韩,字伯常,属兖州牧、费亭……算了太长了,我是曹公帐下主簿,特来寻姑娘,护你回关东颍川安置。”

  “噗,”蔡琰听到一半,忽然眼红鼻酸,清冷的面庞在笑的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呜啊啊……”

  “啊啊!!!”

  她这一声哭,接下来就好似决堤一般,倚靠在了马车旁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刻,她好像是漂泊无依的孤舟,终于看到了能够停泊的港湾。

  心里不知为何,登时安定了下来,她哭声不断,眼圈顿红,看向张韩时表情不知是笑还是哭,眼前这小将军身上,有一种让人安宁的力量。

  安全了……

第110章 坏了,我成奶孩子的了!

  “夫人路上再哭,”张韩抱拳道:“是曹公特意命我来寻你回去,他料定河东必定遭劫。”

  “竟然,竟然是曹公还记得父亲当年情义,特意派遣兵马来寻我……”蔡琰听完张韩的话,一时心中百感交集。

  “嗯,对对对,”张韩连连点头,但眼睛却瞄向四处,暗中观察这些正在搜刮清点附近财物的将士。

  曹操少时求学于其父,父亲虽知晓他是阉宦过继之后,却不曾有过嫌隙,悉心教导经学。

  古学大儒蔡邕的教导,以礼记、易经为先,主史与礼,至于后来曹操深谙兵法、治理之道,那就是他自己的家学了。

  张韩郑重的抱拳,这时候典韦从远处纵马而来,轻声道:“先生,全是金银玉器,还有玉石布匹!”

  “那还等什么!?把那些跑出去的战马拉回来!全装马背上,包裹不够就把布匹先展开来用,打包捆好!!”

  “诶!”典韦两眼放光,和张韩同时露出了压抑着的狂喜。

  这让在旁偷瞄的蔡琰一下子陷入了冷静之中。

  她脑海中这位儒雅将军、玉树临风宛如话本中天人下凡的形象稍微幻灭了一点点。

  看着张韩欢快的拍打着黑鬃宝马的臀部,“哒哒哒”的雀跃远去,她不禁陷入了沉思。

  真的是特意来寻我的吗?

  ……

  “你是曹公的女婿?”蔡琰的美眸忽闪,清瘦的面容上略有惊异,因为刚发泄般的大哭过,现在她眼睛还有些微红。

  在回去的路上,她刚听闻了张韩的自述,略微有些惊讶。

  再听到他出身白丁,因为战功入营,而后献出屯田策安置百万青徐降卒,且其策沿用三年后。

  更加欣赏眼前的男子,能沿用三年,并且不断补充流民进入屯民之列,说明这一策设得完妙,让人有活下去的希望。

  此策,在乱世之中宛如一条水流,流民入群鱼,自然会顺流而入其中,争相呼伴而拥戴。

  “嗯,主公以蔡大家为师,而昭姬姑娘是蔡大家的女儿,如此算来,我应该叫你一声……”

  蔡琰掩嘴轻笑,插嘴道:“小姑。”

  “姑姑。”

  张韩微微点头,现在不光有姑姑,迟早我要把我那位当年日夜操练左手的大雕兄介绍给伱认识!

  他自心中口嗨道。

  其实细看下来,他和蔡琰的年纪相差不大,应当在两三岁之间。

  正是如邻家姐姐一般,说话也温柔体贴,而且学识渊博,无论张韩说什么,她都能对上。

  诗歌小赋同样信手拈来,张韩提及了之前在那营内所看到的蔡邕写下的小赋。

  蔡琰对其中故事十分熟稔。

  一路上,有聊不完的话题。

  只有聊起当下乱世、百姓离散的时候,蔡琰的脸上才会浮现一种清淡之中带着些许怜悯的表情。

  她是个善良的小姑,张韩心里评价道。

  “伯常,方才我见你厮杀勇猛,武艺出众,你又是行伍出身,日后若是公务繁忙,也切莫疏于武艺,还是要每日操练。”

  “自古儒将大多是如此,文能提笔书宏志,武能马上镇敌军,平日藏锋,该意气时便意气。”

  “伯常,你当真是聪明人,当世消息阻塞,自命英豪者众多,若非声名太盛,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蔡琰的声音好听清脆,她记得张韩方才见面时说将父亲当成老师,若见碑帖则会拓回去练习。

  听见这些小事,其实让蔡琰觉得更安心真实些,张韩英气之中带有儒雅相,像是个寒窗苦读的儒子。

  所以越看越顺眼,心中莫名的安宁。

  “诶,多谢小姑。”

  旋即,蔡琰的目光看向了远处几十匹马拉着的辎重货物。

  张韩察觉到了她的目光,问道:“这些钱财,都是民脂民膏……”

  蔡琰轻笑了起来,看向张韩道:“伯常,这些是从河东卫氏里劫掠出来的财物。”

  “那些奴籍人丁也是,价值恐有两万余金,其中书籍更是无价之宝。”

  “婢女二百余名,奴籍壮丁有三百余人。”

  她眼睛明亮,盯着张韩看,仿佛直透人心,小心思无所遁形。

  张韩尴尬的伸手去摸绝影的后背,看向别处。

  这就是女文青的知性吗?太聪明了,有些话瞒不住她也就算了,她会强硬的把话挑明了说,自有风骨气质。

  “不过,”蔡琰旋即又说道:“我已无家可归,唯跟随伯常去颍川安置。”

  “那,这些卫氏的奴籍可留一些给我,其余财物,我做主赠予你这支黑袍甲骑,以犒赏精锐相救之情,如何?”

  “诶?”张韩惊喜的回过头来,这善良的小姑会来事儿。

  这样的话,缴获所得连上报都省了,日后被问起来,绝对不可能有私藏战利所得的罪名。

  我缴获了当地世族被劫掠的财物,如数退还卫氏。

  奈何卫氏为表感激之情,非要犒赏我军,我是万般推脱不得,无奈收下。

  张韩顿时露出厚道敦实的笑容,连忙点头:“好,好好……多谢姑姑。”

  “你这一口一个姑姑叫得……”蔡琰苦笑摇头,道:“按年岁,我长你些许,叫我昭姬吧。”

  “昭姬,昭姬……”张韩一听见这个“吧”就奇怪,连忙改口。

  “伯常,此去何处,可是立即回函谷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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