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 第311节

  袁军大营之中。

  在白马之外,设下连营几十里,更是安排了数千人埋伏各地,探哨数十步而列,随时等待曹军前来突袭,在袁绍麾下文武的估算之中,黑袍骑恐怕会忍不住趁夜来偷袭。

  毕竟,这段时日袁绍日夜让兵马在前营饮酒作乐,嚣张欢庆,那是为了迷惑曹军,让他们以为袁绍兵马得胜几次之后,已经是骄傲自满,目空一切。

  可是,接连六日过去,料想中黑袍骑的突袭也并没有到来。

  曹军也就龟缩在濮阳坚城之中,根本没有出来的意思。

  这让袁绍改变了此前的想法:“难道说,黑袍骑其实并没有全数都在濮阳城,而是只有赵云这一支,他们来到城中后,斩杀我军数名将领,让我误以为张韩在此。”

  “诸位且想,从始至终我们都只是看到了那自称白马余部的黑袍骑骑将赵子龙,却没有看到张韩的旗帜。”

  袁绍在思来想去之后,人已经有些迷糊了,他不敢随意下定论,因为现在实在不知张韩到底在何处。

  可是,又有一种,根本不需要怕一个区区小儿的感觉,张韩不过是后生之勇,不需要惧怕。

  “不对的,”沮授面色板正的拱手道:“张韩本来就没有旗帜,他是黑袍骑的军师,而黑袍骑的统帅典韦,是他的宿卫。”

  袁绍:“……”

  他听完之后稍愣了愣,眨了眨眼显得有些茫然,一时没明白这两人的关系状况。

  典韦是张韩的顶头上司,而同时他也是张韩的宿卫。

  张韩敢让自己的上司统帅来做自己的宿卫,那他们谁听谁的?

  这就好像,我去给沮授当文学掾属,每日为他抄录书籍,听从吩咐、照顾夜晚研读一样离谱。

  “那沮君觉得,张韩在不在濮阳城内?”

  “若是不在,他该在何处?”沮授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转而把问题又不动声色的丢还给了袁绍。

  “在何处……”袁绍沉吟片刻,当即眼前一亮,道:“延津小道,欲绕行突袭我后方。”

  “不错,”沮授登时正色点头,深以为然,“张伯常如果真正想要突袭的话,肯定不会选择此地,因为白马囤积了大量的兵马,他无从下手,而且即便攻占得手,也只是解除眼前的燃眉之急,以我对张韩的了解,他不是这种用兵的风格。”

  “他应该会选择可以取得更大战果的计略,兵行险招。”

  “那就肯定是延津了!”袁绍叫人取了地图来看,特别是张郃送来的军营布置图纸。

  袁军在百里推进之时,两边兵马都是齐头并进,同时清扫沿途的大小山道,甚至是可能成为奇袭之地的险路。

  但是,他们却也很机敏的在这些道路之中,留下了一两条窄小隐秘的小道,这是引张韩前来突袭绕路,一旦他真的来了,监视在周围的探哨可以立刻得知,并且告知于各部将军,仿佛张开一道巨大的口袋,引张韩来自投罗网。

  在延津渡河之后的地界,已经埋伏了超过六万兵马,并且袁绍让二子袁熙从幽州而来,坐镇军中,仍然还在一边等候,一边招兵买马,收治流民。

  这六万兵马之中,有三万为张郃所部精兵,多年征战悍不畏死,可舍命血战而不退。

  另三万则是袁熙自幽州带来合军的兵马,虽是新兵,但如今士气振奋,人心凝聚,也不容小觑,这六万兵马,就完全是专程为了张韩一人而准备的。

  只要他敢来,定叫他有来无回!

  ……

  南临山。

  驻留十余日的张韩已经等到了许贡来到许都相见,二人交谈之下,得知何通已经落入了孙策之手,受严刑拷打,但是却仍然以当时张韩教导的说法,一直在误导孙策。

  甚至,他没有说出自己曾与张韩相见这件事。

  否则,孙策早就罢兵了,而现在,却是在与荆州陈兵于边境,又起剑拔弩张之意。

  “此人,果真是义士,他献自己性命,方才使得这一计能达成,安我大汉后方隐患,如何不是豪士?”张韩由衷的感慨道。

第314章 跟随本心的选择,有惊喜

  “只可惜,何通落入孙策之手,恐怕性命堪忧。”许贡深深地叹了口气,但脸上也只是可惜,并没有太过伤心的表情。

  张韩双目微微一凛,刹那间便看清了许贡的真面目,他可不是觉得伤心。

  这种感觉,和真正看重情义的人完全不同,这十年张韩见过的人也太多了。

  譬如刘备,当初把牵招给他,以抵消关羽的恩情,刘备眼中虽有挣扎,可的确是心疼旧友。

  那种情义,不像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愿意舍弃自身利益,去换得牵招回到身旁。

  对关羽、张飞,乃至是麾下的些许义士也同样是如此。

  和许贡如今这假慈悲的模样全然不同。

  “如果此刻不死,我倒是还可以救回来,”张韩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许贡已经平静了下来,拱手笑道:“君侯神通广大,若是可救自然极好,想必他日后定然会肝脑涂地,以报君侯之恩情。”

  “在下跟随而来的三百余门客之中,何通在列亦属上游,相信君侯应当会用得上。”

  好好好。

  张韩心里暗暗惊异,果然乱世能有名望者,无不是拔雕无情人,这话的意思就是:你救他就是你的了,他在我这里还蛮不错的。

  “嗯,”张韩语气平淡了许多,但是这一瞬间,仿佛和许贡就少了很多话聊一般,“许君先行在南临山住下吧,这里隐士高贤众多,许多人平日我都见不到。”

  “如是有兴致,可以至山中拜访,日后待丞相回来,再为许君任用。”

  “好,那就多谢君侯了!”许贡听闻此话,又喜又失落。

  欢喜是因为他早早就听说,许都南临山里,乃是天子脚下的隐居之地,昔年为官的大吏、做学之大儒、当世之名族,近乎都有隐居此地者,更是不乏一些年轻学子,旷世之才,甚至还有神童。

  现在看来,张韩说是功绩武艺盖世无双,在丞相治下的地位很高;其实,可能也只是这些当世大儒的看门人而已,为他们保证南临山的安全,以及各种补给。

  同时,也会偶尔放一些资质足够入人法眼,或者家世渊源较深的贤才高士进去。

  毕竟士族现在隐居山林,只是一种低调的姿态而已,不去与当世豪杰争锋争雄,然他们之中人才辈出,掌控了治世之学,日后定然也会得朝堂重用,乃是举国不可或缺之瑰宝。

  这才是,他们这一类人存在的底蕴和气势,果然,乱世起于微末之人,最后也必须要结交这些当世的中流砥柱。

  许贡心想。

  而且他现在记起了当时好友许靖兄弟,因为月旦评而在大汉呼风唤雨,权贵青睐、士人追捧。

  那时候是何等的风光。

  想必,日后这等状况也一样会重现。

  “我记得好像许都重开月旦评了来着……”许贡隐约想起刚来时听人介绍,知道了一些风闻。

  ……

  “跟南临山那些老儒生打个招呼,谁也别见这许贡,让他在南临山奔波几年再说。”

  “向圣贤之心,以结交名族,怎么也要有点诚意吧?”

  张韩眉头一挑,和孙乾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表达了内心的不屑。

  孙乾跟随多年,也是明白张韩的性子,对真正品质败坏而无好感者,君侯向来是哪怕表面和气,其实暗中狠辣无情;对心怡之人或者品行高洁的儒生,君侯哪怕是表面喜欢折腾人,但暗地里却反而容易相助。

  “只是,那些本身和许贡曾有来往,或者是世交素有往来的,又该如何是好?”

  孙乾拱手问道。

  他明白许贡之所以能有权势,经营自己的人脉名声,而且官至一地二千石太守,怎么可能在大儒名族之家没有人脉呢。

  那些人只需要暗中警示告知,许贡应当立刻就可以得知缘由,而后识趣的离开,自然也不会耽搁太久。

  张韩闻言,想了想抬头道:“那就现在去问问,谁家和许贡曾是旧识,马上搬离南临县。”

  “呃,好,”孙乾愣了愣,马上派人去挨家挨户的询问,到下午回来,都说没有,不认识许贡。

  杨彪更是直接说“不识得沽名钓誉之辈,毫无真才学存于世,听都没听过”,由此谁也无需搬离此县。

  刚好,孙乾带人回来后,张韩也命贾玑执笔,帮他写完了两封书信,一封送去给张辽,另一封则是找人过江送去给孙策。

  “让文远在广陵与孙策交涉,或许能行,这一年来,文远三次提防孙氏兵马入侵,都击溃得特别漂亮,想必他对孙氏麾下各将领,也都已了如指掌。”

  “这给孙策的书信,如果找不到人送去,那就让文远想办法。”

  张韩面沉如铁,说这话的时候完全不像是以往用计那般神采飞扬、成竹在胸,这就足以说明他其实是并没有把握的。

  他的确也不知道自己的书信能不能起效,孙策并不一定会听取,况且这何通还是刺杀他的人。

  都要命了,谁会在乎你张韩说的话,主要是这时候还写书信进去搅和,等同于告诉孙策,这其实是自己的挑拨之计,让之前的一切都付诸东流。

  当然,张韩自然明白这些,不过既是书信往来,彼此若是能各退一步,或许是好事。

  “君侯写书信给孙策,难保他不会信。”贾诩在旁拱手而言,神情略有不解,“这何通可是要去杀他的呀,生死之仇,岂能听劝?不如不管了,他再是忠诚之士,也不能因为他丢失大局。”

  张韩挠了挠头,面色尴尬的道:“可是,我总有一种感觉,如果我不惜以此救了他,也许能获得很多惊喜。”

  “你这个就,就,无法反驳了……”贾诩眉头一皱,狗日的你和我说这些我要怎么回答?!

  这玩意儿也不是书上可以学来的学识。

  君侯你这种狗运不可能每一次都有的,你真当你是上苍福佑之人,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吗?!

  “不是的,父亲……”这时候,站在一旁的贾玑忽然开口,打断了贾诩的注意力,有些汗颜的笑道:“君侯这封给孙策的书信,儿觉得不会被看出来……而且,多半能奏效。”

  “为什么呢?”

  贾诩眼睛一瞪,然后柔和的看向张韩,又不明就里的与左右文武对视,最后道:“君侯能否让我们看看。”

第315章 伤天和怕什么!这计毒吗?

  “看呗……”

  张韩摸了摸鼻头,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贾老儿看了说不定还能帮忙润色一下。

  贾诩从儿子手中接过书信,只看了几行,就很诧异的抬头来瞥了张韩一眼。

  然后又接着低头往下看,有些奇异的喃喃道:“何通是许贡的私生儿子,方才这般憎恶怨恨,欲杀君为父报仇……”

  “君亦曾有父亲被害之经历,当将心比心……何通本名许通,因在外自小养大,故性情刚烈,为人忠义。”

  “其父许贡逃脱后,至许都各处相求,寻师访友,只为能救出其子,这是他唯一的儿子。”

  “而许贡,亦有秘密,而今已经绝无再生之可能,乃是密症并不能告人,故此何通为许氏一脉唯一的儿子,现今既求至我处,我张伯常有许都孟尝君、大汉及时雨之称,自当不能袖手旁观。”

  “我知你与荆州刘表素来有仇怨,而我虽为南阳太守,却与他并不对路,迟早为之所害,你我实为同道中人。”

  贾诩看到这里实在是有点读不下去,抬头问道:“这何通是许贡之子,真的假的?”

  “肯定假的啊,”张韩白了他一眼,总得扯个理由才是。

  这书信里,交易合作的内容才是最重要的,这些所谓的理由,不过是给孙策一个答应的台阶罢了。

  真假重要吗?根本不重要好吧,主要是事情大不大,能不能扯到大孝、大忠、大义这等事上,孙策只要想通了,再碰上这种故事,直接顺台阶就下了。

  给何通好酒好菜招待一通,假意说点推心置腹的话,让他再带着密信回来,彼此达成共识就好。

  “那你这也太扯了……”典韦都麻了,“怎么能胡乱拿人父母伦常之事,古语云——”

  “你云个屁!”张韩白了他一眼,“字认完了吗就在这云?你连书法都比不过我。”

  “噗……”这句话给贾诩逗乐了,原来你知道自己书法烂啊,以前不知嘴有多硬。

  他接着往下看去,但是后面的内容也就不再读出声来了。

  那些内容,才是真正的交换利益,乃是让张辽打开合肥的口子,让孙策水军可以通行,渡江两夜,可以到达江夏。

  这样一来,之前江夏丢失的所得之地,又可以突袭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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