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 第299节

  臧霸在天刚亮的时候,率领一百骑直接冲到关口,城门上的那些守备听闻动静,准备张弓搭箭喝止,再用此前的说法把人骗退。

  不过,眼尖的守将王沛一眼看到了来人乃是臧霸,忙张手向左右,大声喊道:“来人是府君,不可放肆!立刻收起弓箭!!”

  “收!”

  哗一声,城墙上的守军全部收起了弓箭,脸色却是大变,一眼看去,大多数人都是猝不及防,不知所措。

  臧霸气势沉凝,在下方朗声而喝道:“城上守将何人,出关见我!”

  “唯!”王沛年岁较大,四十余岁,精瘦身材,但背已经有点佝偻,连忙脱下了头盔,跑下关口去。

  同时派人飞骑回去营中,将此事告诉昌豨,就说府君亲自到来,只带了护卫骑兵百人。

  做完这些,他才慌忙命人打开关门,自己小跑出关去,在臧霸面前单膝跪地,道:“末将不知府君到来,乃是后方有战事,最近流民甚多,担心有探哨混于其中,不敢开关门。”

  “这份说辞是不是真的,你心里清楚!”臧霸厉声而喝,而后冷笑道:“怎么,王将军要在关城外和本府君交谈吗?”

  “还不让路!”

  “府君!”王沛汗流浃背,他没想到臧霸来势竟然这么凶,一点转圜拖延的余地都不给。

  好在这关城里面,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让府君先行进入关城,再等将军来与他亲自交谈便是。

  “不敢!”王沛连忙躲开,叫人开关口,迎臧霸进入营中。

  没想到臧霸并没有停留,直接过营继续行进,直奔昌豨所在的大营,任由那些将士在后面叫喊也浑然不理,最终则是又有数百人在后飞骑跟随。

  那些守关的统领也怕,这要是府君到了大营,知晓了他们的秘密,恐怕会有一场冲突大战,到时候他们守这关口也就没有意义了。

  就这样,守军五百,有三百人都上马去追,太阳逐渐升起时,他们便也到了大营之中。

  昌豨和副将们正在地图之上商议行军,没想到臧霸直接打翻了门外的宿卫,闯入了大营之中,让他们目瞪口呆。

  “昌司马,你可真让我好找啊!”臧霸一来,语气便已经极其不客气,“你为什么要封锁琅琊境内,将军营附近关口设防!究竟意欲何为?!”

  “难道说,你真有狼子野心,觉得我臧霸对不住你?!”

  “府君!”昌豨的眼睛较细,而胡须也是稀拉细长,身高臂长,面容刻薄尖利,一副狡猾相,但眼中有狠意。

  见到臧霸这般兴师问罪,却也还是在愣神之后,连忙赔笑。

  “府君,府君来得正好,我正要去请援,”他一面走,一面悄然伸手到背后向副将挥了挥,意思让他们准备好叫人。

  同时解释道:“府君有所不知,青州兵马,近日忽然袭击我边境,欲渡河越山,攻占各关口要道。”

  “你放屁!”臧霸直截了当的打断了他,“依山而建的防备,牢不可破!呵,你还用这等说辞。”

  他背起了手,眼神一凛,沉道:“直说便是,袁谭许了你什么好处,让我也来听一听。”

  “这……”昌豨愕然,悄悄看向左右,这些话说来,倒是极为符合臧霸的性子,他向来是如此直来直往。

  于是,心里想通的昌豨,慢慢的脸色也变得镇定起来,不知不觉之中,直起了腰。

  “既然大兄要听,那小弟,自然会一一告知,还往兄长念旧情,给条活路。”

  “哼,”臧霸冷笑,“你说来便是。”

第299章 叛逆者,已伏诛

  “我们兄弟在汉末起事,实际上都是图一口活路,吃上一口饱饭,现在我觉得在泰山郡吃不饱,那谁能给一口饱饭吃,我们兄弟就去投身谁人麾下。”

  “呵!”臧霸听完直接不可思议的冷笑出声,“你这话不就是,谁给你吃口奶,难不成就可以认她做娘了?”

  “话也不至于说得如此难听,我与府君一一说来便是,”昌豨没有发怒,毕竟臧霸听闻自己承认有反叛之意后,肯定是会怨怒的。

  不过即使是到了此刻,他仍然觉得还有和臧霸再商议游说的机会。

  如果能把这位府君也拉拢过去,那在袁氏的眼中,定然是一桩不可磨灭的功绩,日后论功行赏,也要轮在前列。

  “你说。”

  “兄长,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将大汉陛下囚禁于许都皇宫之中,连年向各地勒令讨要朝贡,难道不也是为了自己的鸿图大业吗?”

  “现在他们两军对垒,正是我们待价而沽的好时机,当初兄长与我们共聚,就是为能投身一方,成为稳固之功臣,从山贼摇身一变,变成扶汉功勋。”

  “袁氏一门,势大敌国,天下故吏名流,无不是出自其家族之中,袁绍年少时广交高朋,揽财无数,在冀州根深蒂固,连韩馥都要将州牧之位,让与他手,现在,袁已有四州之地,坐北方大营而拥百万之军,向南动兵如有神助,横扫千军之势耳。”

  “其子谭,如今正在青州治理,得十万雄兵于此,兵精粮足,所守固若金汤,依山而建关卡上百,城池重镇五处,军营四盘。”

  “他向我许诺,至青州之后,可以领军上万,拜官都尉,甚至可封列侯。”

  “小弟今日斗胆,与府君再多说一句。”

  “若是府君也肯通往,只怕官位、爵位只会更高,绝不仅仅只是一个泰山府君而已。”

  昌豨拱手而下,神情凛然郑重,颇有语重心长之感。

  臧霸在听的时候,就已经慢慢的站了起来,左右来回走动,背着手在细细听取,直到听见了袁绍开出的条件,才顿住脚步,认真的盯着昌豨道:“一个侯爵,一个都尉,领上万兵马,就让你出卖了自己的良心、忠义,选择背主求荣,做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话不能这么说,”昌豨收起之前谄媚讨好的笑意,颇有傲气的说道:“人各有志,你把这当做背信弃义,但是还有一句话叫良禽择木,难道府君没有听说过吗?”

  “好一个良禽择木,你要背弃于我,为给鲍公、丞相一个交代,我今日只能斩你。”

  “呵呵,”昌豨冷笑了一声,眼神示意在主帐之内的这些校官宿卫,道:“这可由不得你,拿下!”

  “我看谁敢。”

  臧霸背手而立,微微转头扫视了这些人,沉声道:“谁敢以刀剑向我?”

  “我,我……”

  “府君……”

  “将军,这可是府君,我父母快饿死时,是他救下的。”

  “我恕难从命!”

  “杀!”

  昌豨示意其中一名心腹,那人面色一狠,抽刀挥手砍去,将方才拒绝动摇者直接斩杀当场。

  “谁敢不听军令,形同此人。”

  “昌豨,你真的要反,”臧霸终于舒了口气,回头向左右道:“此时回我麾下者,仍不算谋逆,劝诸位不要误入歧途。”

  “一旦叛走,从此可就是流民浪子,再无归汉之可能。”

  “府君,我一家老小都在将军手中,不得不听从命令,还请您原谅!”

  一名壮汉慌乱之中,口齿不清的呐喊着,抽出长刀大喝之下,冲向臧霸身后,却被站在一侧的宿卫后发先至,一剑刺穿了肋侧,踢飞出去。

  臧霸回身道:“谁人家小受威胁者,若斩杀了昌豨,我自会营救其家人,如是因此而受伤离世,我亦会给予抚恤赔偿。”

  “但你们该恨的人,不应是我,而是昌豨才对。”

  “对,昌豨狼子野心,欲叛汉自立,我们也是迫于无奈,方才听令。”

  “是啊!这可是,可是府君,万万不能伤他!”

  “咱们护府君杀出去!”

  “好,杀出去!!”

  “府君快走,此地已埋有刀斧手,不是久留之地!”

  很多头戴黑巾的将士涌了过来,护卫在了臧霸的周围,将他向外拉扯。

  此时臧霸眼神一凛,远远地看了一眼就近在眼前的昌豨,可惜,他的身前也已经围了数十名披坚执锐的刀斧手。

  凭借自己这十人,想要冲破防备去斩杀昌豨,很难。

  臧霸毕竟没有张韩的那种能力,以其勇武之能若是在场,恐怕早就破阵杀到昌豨眼前,将他一刀斩杀了。

  奈何,现在并非是最好的时机,“撤出去。”

  臧霸下令之后,转身大步流星向前走,此刻因为离主帐很近,弓箭手根本不敢张弓搭箭,而到了门外,臧霸翻身上马与此前来时百骑一同退走,他在军中极其有威望,这里的不少将士都是当初生死相随的苦命人,历经多年,已经享受了安宁太平,虽然仍是乱世,但在臧霸这里,还可以找到归宿感。

  这时候见到臧霸出来,人人都明白发生了什么,那些本来就不打算和昌豨再去掺和叛乱之事的人,还是很清醒的选择跟随臧霸一同离营。

  于是数千人从昌豨军阵里割裂出来,奔逃而出。

  跑得数百步,臧霸回头看时,身后跟随均是将士,虽丢盔弃甲,但手中仍执有利刃相随。

  他勒主缰绳,心中无比动容,立马大喝道:“诸位,回去救援兵马,归属我者不可令其寒心!”

  “随我调转马头,杀退追兵!”

  “唯!”

  “遵命!”

  骑兵调转,又冲杀回去,忽然起势让身后追兵也都愣神,臧霸提长枪在手,一马当先杀进了重重骑兵之中,很快杀出一条血路,止住了追兵的步伐。

  此时,又有不少兵士见势不对,不敢下手,投降跟随,人数倒戈越多,则臧霸之势越盛,而昌豨军中更是人心惶惶。

  但终究,昌豨准备多日,自然提前威逼利诱了不少人,他本身旧部也有两千兄弟,这些年一直占据最为精良之装备,不让他人染指,新入营的兵马更加是只用与农具相差无几的兵刃军备。

  剩下的人,也都是精良悍猛之士,两军是以在这原野上,拼杀鏖战,如同雷动地火,不可收拾,非要杀退一方方才罢休。

  这一战便是两个时辰之久,人人精疲力尽,死伤无数、尸横遍野。

  臧霸在战场之中近观,仍然觉得心痛不已,都是自家兄弟,一同起事至今,这又是何至于此。

  战至此时,昌豨自然也是加入了战场,使一杆长枪在远处气喘吁吁,和臧霸对望,如此情势,仍有胜机,他们人数还占优。

  “将军,现在该当如何?臧府君那里,还剩数百人,其余均已经奔逃。”

  “再振一次军心,整齐杀过去,你带头,”昌豨眼中凶光四射,看向身旁副将,“王沛守后关,肯定已经堵住了臧霸退路,我们只要把他杀了,回去开关门,放袁谭兵马进入泰山郡即可,接下来便是荣华富贵。”

  “杀了他,一定是大功一件!”

  “好!”

  那副将眼中热切一闪而过,都是好利之辈,岂能不对大功重赏动心?他回身扬起武器,呼喝了几句,又有几十骑翻身上马,整顿军铠,拍马随他冲向臧霸,去势汹汹,显然要直取其人头。

  此刻,远处飞来一箭,嗖一声笔直如流光没入了那首领的脖子,喷出血柱翻身倒地。

  这一队的骑兵都是满脸惊恐,望向远处,只见黑袍黑甲的骑兵,正整齐狂奔而来,这些骑兵个个都能战马之上张弓搭箭,有一半的人甚至可以左右开弓而箭矢有力。

  只是片刻间,又是一轮箭矢射来,当场倒下了十几骑。

  两军的作战能力,一眼便能分辨出来,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一旦短兵交接恐怕更是打不过,更何况,黑袍骑身后还跟着大量的骑兵,数百人!

  之后尘沙漫天,一看便是仍有步卒跟随在后大步狂奔,这种军势,又是在这等关键时刻到达,肯定打不过!

  昌豨眼睛都瞪大了,奈何身边最后一名宿卫也已经在方才被射杀,他连一个为自己奔走下命令,喝令小兵的副将都没了。

  只能大声下令冲锋厮杀,而后带着几名平日里亲近的兄弟,拉住缰绳便逃。

  “跑!我们离边关更近,很快就能逃出去。”

  话音刚落,几骑马上脱离了队伍,向后奔逃。

  昌豨在路途之中忙出言稳住跟随的几人,“我们到了青州,仍然可以透露布防、粮草、关口薄弱之处,仍然是大功一件,不会被袁大公子抛弃。”

  “诸位跟着我去享荣华富贵就是了。”

  “唉!!”

  这些骑兵也是敢怒不敢言,但是心里都明白,已经是这种情况了,还去享什么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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