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 第296节

  张韩嘴角一扬,他的心中已有一种想法,让奇兵之奇,变得更加诡谲多变。

  稍稍凑近曹操后,轻声商谈,将这段时日与麾下文武一同想出的布局计策详细告知。

  一直,说到了深夜,曹操也未曾有懒意之时,甚至越说越起劲……

  ……

  三日后,一队骑兵仪仗出发,从许都到郯城,历经五日,到达城下。

  此乃是天子仪仗,册封鲍信为之爵,加五百户,念其劳苦功高,又赏赐他升任了孙策心心念念的大司马一职。

  鲍信欢天喜地的接下了诏书,准备亲自安顿送来消息的使者。

  但是,却在即将于驿馆分开时,被使者拉住。

  “鲍徐州,而今安好,境内稳固,兵强马壮,守得泰山一线。”

  “丞相,另有所请,还望鲍公可以入车细谈。”

  “志才这话,可是太过见外了,”鲍信愣了愣后,哈哈大笑起来,“你我早年就已相识,又有千丝万缕的缘分,何故如此见外。”

  “我进来便是。”

  鲍信进了车驾,两人放下了竹帘,各坐在一侧,中间只隔着案牍,这空间其实狭小,小到两人转头就仿佛可触鼻尖。

  落座之后,鲍信还是率先坦然豪迈的打开了话匣子,朗声道:“丞相若是有军令,只管来说便是,不至于这般秘密行事。”

  “眼下,我军与北方冀州交战在即,难道还担心我徐州会内生乱事,担忧我鲍信不是当年的允诚吗?”

  “我的命都是他们翁婿救下的,此等情义每每想来,夜间无不鼻头酸楚,感激落泪,又怎会去生暗害之心呢!?”

  “徐州数万精兵,十万兵马,都仍然随丞相调配,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这我知道,”戏志才忙抬起手,面露惭愧之色,“这并非丞相本意,他岂会怀疑鲍公您。”

  “乃是,此时身份,不比当初,自然要遵循礼仪之度,二者,这不是丞相所求,乃是伯常之计,是他先前将计策献给丞相,而后让在下来寻鲍公。”

  “说来听听。”

  鲍信眉头一皱,但是明显来了兴趣,张韩最近几年的好事坏事,呀都听过了不少,有时甚至在院里捧腹大笑,乐不可支。

  但,他仍然惊奇的发现,张韩的作战本领,越发的强悍纯熟,早不是当年那个埋头猛冲,计策有缺的愣头青了。

  能学会军略布局,而不是听令行事,就是他最大的成长。

  “实不相瞒,我也好久,没有见到伯常了,甚是想念,志才你直说便是。”

  戏志才将当下敲定的计策告知了鲍信,让他轻轻点头,同时道:“我知道。”

  “臧府君手下的昌司马,和文则一直是好友,他们曾互通秘密之事,得知,袁绍这些年一直对他们许以重利,试图让泰山倒戈。”

  “而我,凭借威望,一直也能镇压,但若说他们手底下的那些贼匪出身之人不动心,自然是不可能的!”

  “如果有人动心,迟早就会发动乱事,我想,这也是袁绍一直不放弃拉拢的原因。”

  “对!”戏志才笑着点头,“他不放弃,就是为了成则有泰山相助,即便不成也能让上下猜忌,彼此不合,一旦滋生了内患,对于他们来说自然就是好事。”

  “嗯,”鲍信思索了很久,整个马车之内一直没有声音,只是均匀的呼吸声。

  过了不知几何时光,鲍信抬起头来,道:“此事或许可成,不如志才在我这里逗留十日,我命人前去探查一番。”

  “不行,”戏志才微微摇头,郑重的道:“五日吧,我们的时间没有这么多,毕竟大战一触即发,谁也不知道,何时袁军就会打过来。”

  “好,五日就五日,”鲍信爽快的答应下来,其实内心还是因为这是张韩的事,所以他也格外的重视。

  既然有这一条路,可以更复杂的接近青州,或许努力走通的话,对整个局面都有帮助。

  那如此说来,张韩还算是给他也送来了一桩不错的功绩,至少,能参与到冀州之战中。

  何乐而不为呢!?

  “呵呵,先行回府,与我共饮。”

  “走!”戏志才开怀而笑,欣然同往。

第296章 公之功绩,堪称令国固安也

  “五日之内,若是有回复,我将立刻告知志才,只是不知那昌豨,是否真的愿意真心归附。”

  鲍信似有担忧,不等戏志才多问,他立刻解释道:“志才有所不知,此人虽然早年跟随臧霸,看似劳苦功高,可实际上,乃是凶恶之徒,如果袁绍许以重利,他未必不会投降反戈。”

  “和文则相比,他的品性我是断然看不上的。”

  戏志才了然点头,“原来如此。”

  “我在来之前,伯常也曾提醒过,臧霸、昌豨终究属匪类,不可全然轻信,不能将希望寄托于这些贼寇出身的人身上。”

  “虽然他们的家小,有部分在许都,但若是临战时,以德行相逼,丞相未必能要挟。”

  “是。”

  鲍信也同意了这说法,毕竟现在和当年不同,曹操的名声已经太好了,如此德才兼备的名相,深得百姓民心,又有仁德之名,不容易再破坏。

  杀了别人的“质子”,以威胁其立场,以后难免会被倒反天罡。

  “这样一来,就需要鲍相从中以威名镇压了。”

  “好说,”鲍信成竹在胸的挺起了腰,“以往不说,不查,乃是因为臧霸是在我之后,起于泰山,为保当地安宁,还是需给他几分薄面。”

  再者,鲍信都已是徐州牧了,没必要去和他们计较。

  要知道,当初他可是在泰山一夜之间可以召集数万勇士的人,臧霸这些家底,都是积攒了数年,还不到鲍信一半。

  二人实在不可同日而语。

  戏志才听闻这话,方才能定下心来,徐州如今的状况,他不如鲍信了解,能否说动那泰山之地的豪雄,还是要看鲍信的意思。

  泰山众,因为地利,占据在了徐州和青州的交界之地,又全是山林覆盖,小道实在太多,官兵就算是在平盛时期也很难彻底剿灭,更何况现在是乱世。

  如果要用武力去镇压,威逼臧霸交出兵权,或者是让他安心接受曹军的子弟兵马来换防,自然不会肯,这个地盘,已经是臧霸等人用以待价而沽的根本了。

  唯有拉拢,同盟,让他们彻底的成为下属,这是最省钱省力而且没有风险的办法。

  不会流血漂橹,还能白得几万兵马,就算不是精兵良将,只是所谓的山匪“乌合之众”,那也是数万人力,白赚的军力怎会不要。

  张韩和曹操已经说明了计略,让戏志才来求见鲍信,实际上就是要打通这一条道路,虽然臧霸等人明面上答应,也要看他们此刻内部是否还有乱事。

  这条路一通,那就简单了。

  蔡琰的书信才可以送达到青州去,送给孔北海,让他暗中拥护曹军,也就是里应外合,将青州献给天子,回归于大汉之下。

  “鲍相如此自得,那在下也就放心了。”

  戏志才和鲍信喝了一顿酒,晚上早早睡去。

  第二日,他还不知是否该逗留的时候,鲍信忽然身穿武袍,雄姿英发一般,胡须整洁,双目明亮的站在了他的房门前,手持刀剑道:“志才,昨夜我思来想去,不如你随我去一趟泰山郡。”

  “我带你去见臧霸,”鲍信的话,让戏志才有点迷茫,而后道:“这次,伯常倒是派了一名将军跟随我而来,不如将他带上?”

  “何人?”

  “老将黄忠,字汉升,乃是荆州南阳人士,追随伯常数载,其子在许都就医。”

  戏志才拱手道:“昨夜我们饮酒时,他就在城中闲逛,被孙氏和糜氏的族人,请去了族中做客,应当很快就会回来。”

  “竟是如此!?伯常的爱将,自然也是极有才能之辈,那就一同随我们去见臧霸便是。”

  “好。”

  戏志才拱手。

  要有黄忠在身旁,方才稍稍安心些,否则一人前去,难免横生事端,我从许都来,他们只需听见消息,就能明白我是为何而来,既然如此,暗地里肯定会有人做出安排。

  无论是什么安排,总归是有乱子的。

  ……

  中午,戏志才到了徐州军营,于禁准备好了战马和兵刃器具,派遣数十人跟随保护戏志才,黄忠得到命令后,才从城内赶来,黑袍骑有六十人,都是黄忠平日里带的旧部,善射、善长枪大刀之辈,马术也在黑袍骑中可属高手之列。

  “哈哈哈!!”

  黄忠为人爽朗,人还没到面前,笑声就已经传遍了四方,正在交谈的戏志才和鲍信同时转头看去,见到黄忠长须飘扬,双目明亮,虽然年岁较大,但是精神矍铄,红光满面。

  特别是体魄,身高臂长,身后背着一张大弓,右手提着精良的斩马刀,光泽流转,颇为神武。

  “这位便是黄汉升将军,”戏志才伸出手介绍道。

  在来军营的路上,他已经和鲍信说过了这些年黄忠的战绩,故此让鲍信也逐渐敬佩,到了军营之后,于禁更是多加赞赏,明言黄忠有不下那赵子龙、高孝父之能。

  乃是善领骑军冲杀,又可骑射游猎的好手,在战场上,随时可以临场应变。

  “鲍公!”黄忠的声音略含沙哑,这是常年风沙行军,行伍所致,又是因为年岁大了,总有浑浊之物在喉咙里,用张韩的话来说就是“卡痰”,是不是就卡一口,张韩总学他清嗓子的声音。

  “老朽黄忠,黑袍骑末流之将耳,不过听闻要深入虎穴,自是兴致勃勃,敢虽鲍公前往!”

  “好!不愧是伯常麾下将军,胆略过人,既人已到齐,我们先行上马车之内,在车撵中商谈如何?”

  “甚好!”

  半个时辰后,准备妥当的一千余骑军出发,人数不多,但是军备精良,准备了足够多的干粮和弓矢,这些都是身经百战的将领之士,是因为贴身宿卫,不可随意调任出去,又同样是因为多年宿卫,关系已经亲如家人,方才没有到别的营中做将。

  都是一州之牧的心腹之人。

  黑袍骑自然不用说,人人都是以一当十的猛士,不必担忧在战场上临阵逃脱,遇到紧急埋伏会抛弃主君等隐患。

  到了车撵上。

  黄忠见两人都还没说话,忽然神秘一笑,从怀里拿出了一沓粗制的纸张,道:“其实,末将来此,乃是有君侯密信的,此信,连府君也不知道。”

  “啊?”戏志才顿生好奇,原来张伯常还暗中做了安排,“伯常竟早已料到此情,方才让你在此刻将书信拿出来?”

  “对了,”黄忠难得憨厚的笑了起来,神色依旧十分爽朗,拿出书信递给了鲍信,道:“还请鲍公亲自一观吧。”

  “好。”

  鲍信接过,只看了第一眼,心里暗道:是伯常的字迹。

  这一沓,足足三十来张,其中字体都是歪七扭八,但是已经小了很多,看来伯常应当也是时常练字,有人督促,现在也只是一笔深一笔浅而已。

  鲍信看到一半,抬头笑道:“伯常说他想我了。”

  “是,君侯时常在晚宴时,提及鲍公,”黄忠点点头,欣慰的道:“他说,虽然是他救下了鲍公性命,但是后来,鲍公待他宛如子侄。”

  “哈哈哈,那是自然,伯常这等年轻人,甚是讨人喜爱。”

  鲍信丝毫不吝啬口中夸赞,同时也看到了书信后面的内容,乃是张韩的诚信委托,看得许久之后,他放下书信,迭好收入到车撵的案牍之下,叹道:“伯常的确有暗探在泰山,看来已得到了不少消息。”

  “他千叮咛万嘱咐,昌豨一党恐怕有叛逃之心,他们不敢和臧霸交战,或许会撤离泰山,但带走之人,也许有半数之多,毕竟袁绍之威名,天下皆知。”

  “此刻,还未能知晓胜负之数,人总有自己的想法……”

  “伯常,想让鲍公做什么?”

  “杀泰山有不臣之心的人,动手之后,再去游说臧霸,他说叛乱只是个别人而已,若是臧霸有贼心,早就反叛了,岂会每年朝贡,听从徐州之名?所以不必动他,杀了昌豨等人之后,找出证据即可,这件事,或许文则去办最为容易。”

  “肃清不臣,再令臧霸立功。”

  鲍信双眸一眯,想起了张韩的最后一句话,“伯常说,吾之沉稳,宛如国柱顶梁,可与丞相之功媲美,有徐州鲍公在,国泰民安,他唤我‘国安’之称。”

  说到此时,他的心中已经是热情满怀,信心满满,如此高捧之语,若是不能成,岂不是太过辜负伯常的期望,如何也要将泰山彻底镇服才行。

  “鲍……国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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