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 第221节

  “唯。”

  杨修收拾了衣袖,坐到一旁拿起纸笔,曹昂打算给张韩回一封长信。

  数日之后。

  许都的书信送达,杨修和曹昂才真正知晓了如何退出荆州战场,看到计策时,两人都是拍案叫绝。

  于是杨修也马上给荆州的一些旧识,送去了几封书信,并且向前线的张辽等将军,送去了几道命令……

  ……

  荆州,襄阳。

  刘表召集文武多次集会商议之后,知晓此时形势不容乐观,若是拖到秋收,今年不知损失多少。

  百姓的田土均不在高墙固堡之内,需要出城去收割五谷。

  但那时若是被袭扰,怎么敢安心收获呢。

  这损失,就会不计其数,甚至还有更多隐患在其中。

  商议好几次,还是觉得无计可施,只能在秋收之前,与张韩罢手言和。

  否则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

  “混账,混账……”

  刘表这段时日因为操劳战事,明显人已经苍老了许多,但是现在依然不敢安心下来,张韩夺取了新野,彻底稳固之后,便是将一万精兵置于自己卧榻之侧!

  随时可能来咬上一口,难道为了他一个张韩,还要驻兵数万防备。

  “那华歆,还在襄阳否!?”

  “仍在,他是天子派来的使者,也持节有调解之意,现在战事稍稍停歇下来,或许我们可以通过他,去请张伯常来商议一番,双方先行停战,若是有所误会的话,解开误会也就好了……”蔡瑁在刘表身前,面带笑意的劝说道。

  他也不敢再如此前那般自信嚣张的说话了,毕竟张韩斩了不知多少荆州叫得上名号的将军。

  最近更是一计让马通直接被罢免驱赶,声名扫地。

  匆忙换了蔡中为将、魏延为先锋副将,前去驻守朝阳城,为襄阳之屏障。

  蔡瑁其实是亲曹的,但他之前一直打压韩嵩、刘先,是害怕日后与曹氏亲和的功劳全在此二人身上,他们的地位反而会变得炙手可热,于是才会从中作梗。

  可以说,如今这局面,其实蔡瑁才是最大的推手。

  毕竟刘表当初是想付钱的,得蔡瑁进言几次后,逐渐感觉自己的威严被人戏弄践踏,于是才愤而走此险路,让张韩忍下这一次。

  谁知道张韩不忍,还搞得这么大……

  “你现在倒是想去亲和了!”刘表略带责怪的看了他一眼,“又该叫谁去请张韩!”

  蔡瑁缩了缩脑袋,讪笑道:“既然最初与张韩有所往来是因刘别驾而起,此时最好也是请刘君去,或许能与张韩说得上话。”

  “再者说,刘君的侄儿,在张韩那里为徒,恐也是带在身边,一同来到南阳居住,或许……”

  “可以用去看望侄子的名义,让刘君去新野探探张韩的口风,也许能够套得一些消息,看他现在是何想法。”

  “之前,我也让一些境内文士,写信去问了杨德祖,这进攻荆州是否是曹公的意思……”

  “但是暂且还未曾回信,不如让刘君直接去张韩那里试试。”

  刘表听完,觉得也颇有道理,于是暗暗点头,“嗯”了一声,道:“那就这样吧,让他们再去为我游说一次,先将现在的局面拖过去再说。”

  ……

  过了两日,刘先得到命令之后只能再次出发,前往新野。

  花费一日时间在路途之中,到达关口后说明来意。

  因为和张韩本是旧识,军中不少将校也都听闻过,所以一路通报下来,也未曾有阻拦。

  张韩在新野设下了宴席迎接,晚上喝了几坛酒,邀请刘先到主帐议事。

  这一次来南阳,其实没有把周不疑带来,那小娃在荀彧处学习今文,估计没有个一年出不来。

  等一年后,就是个翩翩君子了,荀彧重礼,本身有冰清玉洁之名,有留香君子之称,张韩花了极大的代价,让他帮忙教导周不疑一段时日,肯定是要尽心尽责的。

  特别是在礼度上。

  荀彧教不了张韩,全身心都会压力在周不疑身上,所以张韩很放心。

  酒过三巡。

  刘先直接说明了来意。

  张韩左看右看之下,失口而笑,“哈哈哈……”

  “这件事,你和我说做什么?!应该是和公祐说嘛。”

  “当初怎么得罪的,现在请他过去再谈一次就行了,你说对吧?”

第227章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这,这……”刘先在张韩面前愣了好一会儿,面色尴尬到想起身便走。

  不过终究是有素养,刘先笑了笑道:“君侯说得在理。”

  但毕竟当时孙乾是负气而走的,这要是再请回来,或许满堂的文武都要被他讥讽嘲弄。

  到那时候,当初对他恶语相向的文武,恐怕脸色会非常精彩。

  “刘表怎么现在想起来做这桩生意了?”张韩举碗来喝了一口醒酒的汤,平淡的道:“这生意不是不做了吗?上次的五百匹战马,用于资助荆襄驻军,抵抗江东、境内之贼寇。”

  “结果转眼就用在对我新野的冲锋上了,现在陛下拜我为南阳太守,按道理,我应当从属于荆州牧,但是这上司要对我用兵,而且身为一州上司,竟然强要下属的资助……”

  “这些事,我已着人写成了讯闻传到各处,这些年一直都会传开,让世人也都评判一下这位荆州横江的品行。”

  张韩说到这似乎回味的咋舌了一声,“啧啧,嘿……这就耐人寻味了,一州之州牧呀……”

  刘先:“……”

  这是要把名声先慢慢毁掉,至少南阳之内,在多年里,张韩将会一直致力于诋毁刘表的名声。

  襄阳当然也会诋毁张韩、曹丞相的名声,当然说来说去也就是那些事,最终都说成是他们的出身问题。

  儒生骂人,如果心不黑的话,其实也并不算太过难听。

  “君侯,其实呢……”刘先迟疑了一会儿,决定将真正的实话告诉张韩,“其实这一次来,是我主刘表,荆州文武之愿,他们都愿停战,想君侯能和荆州解除误会。”

  “嗯,”张韩点了点头,笑了笑道:“我没问题,若有误会,解开便是了。”

  “明日,我让公祐跟随你一同回襄阳,他一直是我的外使,自六年前就跟在我身边。”

  “还请襄阳诸多文武看在我张韩的一分薄面上,就算谈不妥,也不可怠慢呀。”

  刘先连忙立起身,当即鞠躬,“君侯言重了,绝不会慢待了公祐,请君侯放心便是。”

  “好。”

  ……

  第二日,孙乾从新野出发,随刘先一同回襄阳去,沿途两人聊了许多,丝毫不曾提及最近战事,也不说当时的那一笔账。

  两人所聊都是沿途风景,以及荆州的些许人文风评。

  甚至还聊了这些年来发生的一些当地奇闻异事,主要刘先的确是有心把话题引到上次那五百匹马的生意上的。

  但却没有机会,每每快要说到的时候,孙乾就会顺势把话题岔开。

  故而一路走来,实际上两人已经在不断暗地攻防了。

  不知不觉间,一日夜过去,已到了襄阳城门外,这一路来得缓慢,孙乾为使者自然是不疾不徐,他在来之前就已经得到贾诩等人告知近来的境况,也说及了秋收将近之事。

  孙乾自己自然也是明白此节,但得到他们这般告知后,心里则更加有数。

  到了襄阳之后,孙乾也没有急着去拜见刘表,而是现在驿馆休息了一日,第二日去采买了些许贵重吃物,下午、晚上都去拜访故友。

  第三日,更是和一伙人去野外游玩,也不急着接受四族的士人宴请,只是在外游山玩水,看似闲暇,其实也关注着襄阳士人的态度。

  第四五日,他都去请见了御史中丞华歆,又送了几封张韩、曹昂以及许都送来的丞相私信给他。

  两人相伴了两日,畅谈许久。

  直到此刻,襄阳才是真的坐不住了,刘表在衙署堂前狠狠地痛骂了孙乾一番,直言他不守使臣之礼节,不先行来拜会当地主君。

  但发完脾气之后,还是满脸微笑的与人一同商议,发出书信好声好气的去请孙乾来见。

  七日过去,孙乾早起来沐浴更衣,换上崭新的衣裳,方才在主簿接引之下,去衙署大堂再此拜见刘表。

  而这一次,两旁的宿卫、文武,脸色好看了许多,不想上一次那般倨傲。

  甚至有不少人都是笑脸相迎,孙乾到了堂上正前,给刘表行礼,笑吟吟的道了声好。

  刘表也是颇有仪度的露出笑容,坐定身姿,抬手让孙乾先行起身,道:“公祐先生一路辛苦。”

  “许久不见,明公风采依旧,此次在下前来,乃是奉我家君侯之命,听听诸位荆州高士之言,解除此前的误会,”孙乾偷偷的扫视了左右文武,淡然一笑,接着道:“至于是何误会,我便不太知晓了,明公能否提醒在下?”

  “哼,”孙乾的话音刚落,当即就有荆州文士冷哼了一声,脸色迅速冷肃了下来:“足下这是装疯卖傻了,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为之?是觉得战事占优,于是敢于不敬我主吗?”

  孙乾略显富态的面庞一抖,微转身来向这位文士拱手笑着,慢条斯理的道:“当然,不敢。”

  “在下区区一介门客,怎敢在这州牧的治所衙署里大放厥词?”

  “实在是,未曾知晓有何误会,至于战事得胜,也是君侯他们的功劳,在下无寸功立下,此时来襄阳,也是奉命行事,故而一到襄阳,不知何为,只能依寻本心处事,待令主公召见。”

  “但,若是诸位想要听在下来解释是什么误会,那……有些强人所难了,在下出使不得力,自行回去君侯处领罚。”

  他说这,对刘表又躬身行礼,竟然是要告退。

  刘表腰板不自觉的一听,下意识的就抬手想要拦住,但看左右目光都看了过来,一时间又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这个孙乾,言语之中进退有度,竟拿捏得如此得体,我就算是心中有火也不好立即发出来。

  他此刻若是走了,回去之后将话和张韩一说,非但不会有责罚,反而会挑起张韩的火气。

  之前不就是因为这个,落了张韩的面子,方才会出这等事的吗?

  刘表此时面色一肃,道:“公祐先生,也不必这般干脆,我堂内文武其实并无恶意。”

  “好,既然先生不知,那我来告诉你便是,”刘表左右看去,以眼神示意,众人不可随意出言不逊,而后对孙乾说道:“先生,上一次你来时,我曾说将那五百匹战马当做资助我荆州军马扩充。”

  “或许君侯以为是我荆州要吞下这五百匹战马,以补当初丢失的一千五百匹西凉宝驹。”

  “其实的确是误会了,”刘表终于在脸上挤出了很不容易的笑容,扯得面皮有些僵硬,“是真的资助。”

  “既是资助,自然有回报,如今我军马扩充已达今年征募之数,而此时,临近秋收,我荆州屯粮多年,仓中满粟,想来收成又会极好,愿用三万石粮草与公祐先生,作为资助的回报。”

  刘表此刻的笑容和亲和的语气,像极了一位仁义主君,真正善待众生的那种。

  可惜的是孙乾也见过了太多人,这些年跟着张韩走南闯北,也沾染了一些和张韩一样,略微自在无畏的心性。

  心里并不觉得感动,也稍稍能猜得到刘表的底线所在。

  现在正是他已将梯子送了过来,要不要借此下去,便是自己的选择了。

  但,即便是要下,也应该想好怎么下,如果显得太过兴奋,反而让君侯的脸面扫地,日后也会在荆州沦为笑柄。

  对未来长远可不好。

  孙乾笑了笑,再次拱手道:“原来是这个,那明公应当是有所误会,这件事,在下当初的确很是气愤,准备回去之后告知君侯,也想要让他为在下主持公道。”

  “可回到许都,告知他后,明公可知我家君侯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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