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 第194节

  在定都许昌之后,那时还没有校事府,各地来朝贡的官吏,各地诸侯,为了打探到各种情报,以评判曹氏形势,暗中送来了很多金银。

  其实就是趁局势未稳的时候,先建立一条能够通达到许都的“暗道”,所以在很多官吏身上都花费重金。

  这些钱,当然都是见不得光的。

  不过这样一来,此想自然也就落空了,伯常估计也是不想局势太过混乱吧。

  “好了,我都已明白了,去忙你的吧。”

  荀彧对陈煦微笑道,转头便将这一类事全数放下,也不再顾虑这些事。

  ……

  南临山军营的张韩,则是不知朝堂诸事,在数日之内,已再研制了一百罐自制鸡精,放置在院内。

  将配方、制作流程都教给了匠人,又招手百名女子来负责制作。

  于是,张韩高枕无忧的休息了三天,据说是用脑过度,准备吃点好的。

  宽敞的院落内,张韩在躺椅上坐着,他身前不断有个少年来来去去,端着碟子、酒坛,放到张韩躺椅前的案牍上。

  摆好果蔬之后,还去挑水到院中大缸里来,又生火烧水。

  因为君侯不吃生水,必须要烧过之后才肯喝,否则就喝井水。

  做完了这些,张韩已经小憩了一觉醒来了。

  刚醒来就看到周不疑在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眼中还有点可怜。

  “老师。”

  “怎么,想刺杀我吗?”张韩眼皮一抬,打了个呵欠。

  他在视野之中,没看到周不疑的敌意,其实就是在委屈撒娇而已,因为干了太多的体力活,就这一天,都比在家里半个月多。

  而且,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十几天了,周不疑感觉离开了叔父,日子越发难过。

  刚开始,他每天晚上虽然睡的床又大又舒服,却还是夜夜哭泣。

  因为他感觉自己就是个奴丁、佣人,君侯丝毫没有疼爱之意。

  唯一的成长就是,在接下来的几日,周不疑的心性飞速成长,已经学会了接受,不会再那么脆弱的偷偷哭泣。

  “不是,”周不疑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虽然疲惫,但却在眸子深处还留有些许明亮,他清脆的童稚声音响起:“想问君侯,为何要这样对不疑。”

  “这些苦力活,难道没有别的下人可以做吗?那些奴籍之人,不是善任此职吗?”

  张韩瞥了他一眼,没立刻回答,撑了一会儿才道:“这是丞相的主张,伱懂吗?”

  “丞相专门为了你,曾说过一句话,此话现在已经名扬四方,你知道是什么吗?”

  周不疑茫然的摇头,同时心中还稍稍有些震撼。

  丞相,那位大汉丞相曹操?!如此中原雄主,居然会专门主张为我说一句品评之语?

  怎么可能?

  我读书还不多,但是聪明着呢,君侯这话不是用来诓我?

  堂堂一国丞相,怎么可能专门为我说一句广为人知的品评?!

  不对,君侯没必要撒谎,而且他对我的态度,的确和传闻之中的仁义君子有所不同。

  听闻,君侯也是仁爱谦逊的师长,知识偏爱酒色财而已。

  “老师,请问是什么话?”

  “你肯定听过,”张韩眼皮一翻,吊儿郎当的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啊?”

  “疑人不用,佣人不疑!”张韩加大了音量,“丞相在数年之前,就已经知道你最适合做什么了,佣人者,为人所用也,乃可造之材,需雕琢打磨,苦其心志,方得笃学之性,方可务实弃虚。”

  “我……”周不疑两手垂下来,竟不能反驳。

  张韩说的话,他半个字都不敢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是广为流传不错,但这句话真的是这个意思吗?

  太扯了!

  佣人不疑,我叔父若是知道这句话,指定不会让我留在这里。

  周不疑欲哭无泪,想一头倒在张韩的肚皮上,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但“啪”一下被张韩一手托住,茫然的盯着他:“你干什么?”

  “我不干了!啊啊啊!!”周不疑被托住,整个人全力往下倒,想撞张韩的腹部,却纹丝不动,而后崩溃大哭。

  “什么用人不疑!这话绝不是用在这的,只是与学生名字相同而已!”

  “老师不可这般欺负不疑,我,我还是个孩子啊!!!”

  “你是个屁的孩子,”张韩伸出另一只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

  周不疑“嗷”一声抱着脑袋在地上来回滚,眼泪都弹出来了。

  火辣辣的疼,而且没有消散的意思,是在短时间之内越来越疼。

  “老师,你这是干什么呀!!我就是,孩子的天性呀!!”

  童稚的声音了一直响个不停,响满了整个院子。

  到这时候,张韩才重新躺回去,道:“你这段时日,学会了打水,也就学会了农耕之中的水利布局,在南临山依然也有溪井存在,想必也见过了。”

  “溪井在荫凉处,为的是储水防止大汗使得小河干涸。”

  “你学会了煮汤做饭,也就明白了一斗米,百姓之家可食用多少顿,你学会酿酒,就懂得粮食若是有余剩,可用于酿酒所藏,丰富百姓食物。”

  “知政之人在于野,而不是在于书本之间,你要学会将所见所闻,以多思玲珑巧于心间。”

  “嗯,”周不疑抱着脑袋站到了张韩身旁,垂首而立,虽然还瘪着嘴,但是已经服气了很多,接受了张韩的说法。

  “学生懂了。”

  张韩躺着歪过头来,道:“你要学书本,我可以问荀氏、杨氏借藏书来给你看,其中意思不明之处,也可让杨德祖、董公仁教你;你想学音律,我可以请蔡大家之女,昭姬博士教你;若是学书法,钟——哦,钟寺卿已经不在了……”

  张韩话音一顿,神情之中颇有怀念之意。

  周不疑心中一震,忙关切的抬头问道:“钟寺卿离世了?”

  “啧,在长安呢,督关中军,这孩子嘴怎么这么毒!”张韩双眼一瞪,给周不疑吓得一激灵。

  “那你说他走了!”周不疑闭着眼后跳了一步,连忙伸手捂头。

  张韩又白了一眼,接着方才的话道:“山水之间的所见所闻乃至所悟,是你自己的。”

  “若要懂得知政之道,你还需继续去感悟,同时,晚上不能休息,仍要读书。”

  “今夜读完书后,写一篇小赋,歌颂一下我,主题就是……《我的君侯师父》,就这样。”

  张韩起身,在周不疑委屈欲哭的表情中,直接出院,末了道:“这些你自己吃吧,边吃边看书,我去军营了。”

  “谢谢老师!!”周不疑还是孩童性子,一听见这话,再看满桌的吃食,整个人眼睛都亮了起来,连忙开颜道谢,不往朝着张韩离去的背影鞠躬行礼。

  辛苦还是美滋滋的,老师心中还是惦记我,他只是外冷内热而已,而且说的话都还是至理名言。

  知政之人在于野。

  他决定,先把老师的那一篇《寒窗赋》再默几遍,而后深思其中的道理。

  因为今日张韩所说的话,这段时日让周不疑做的事,和《寒窗赋》里面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在南临山庄的山腰住着,每天可谓锦衣玉食,虽要早起做事,出门行走,但都有铠甲精良如同将校的宿卫陪同。

  这些叔叔都待他非常和善,走累了还能抱着他走,不肯的他就威胁和典韦叔叔撒娇告状。

  因为典韦宠他,这些宿卫惹不起,被周不疑说几次就不敢不听了。

  他们发现这孩子阴里聪明,虽有仁心,但是也能拿得住这些宿卫叔叔的脉,没几日,就已经把他们治得服服帖帖的了。

  整个军营,不吃周不疑这一套的,只有目前只有张韩、贾诩。

  周不疑一直写到了晚上,又仔细想了想张韩今日说过的话。

  一累,顽皮的心思就起来了,呸!肯定还是想奴役我!老师自己去吃香喝辣!

  周不疑烦躁的放下手笔,然后偷偷去了正院。

  还没进去就已经听到了人声鼎沸,听见了张韩的高喝之声。

  周不疑就偷偷听了一耳朵,不多时,就听见有人说了句“现在许都官吏均有谈何南临营”之行,“恐遭拆除,调回,提请大理寺清查”,又有人说到“当下亦有宗亲要弹劾君侯”一番话。

  周不疑一下挑了挑眉,趴在墙角十分安然的笑了笑。

  出事了。

  看来,这位老师不可一世的时候也没多少了。

  ……

  许都,皇城之内。

  这几日刘协又开始犯愁了,最近庖厨的餐食,都失去了一种味道,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最近食监都在做些什么?怎么每日餐中总觉少了些味道?”

  刘协有些烦躁的向温瑞问道。

第201章 毁灭吧,都别活了

  温瑞一直在旁陪伴,听到刘协不悦的问话,小步走到近前来躬身而下,轻声道:“奴婢知道陛下最近食肉无味。”

  “于是,也派遣黄门去丞相府请见丞相,原是因那鸡精没有了……”

  “嗯?没有了?”刘协吃过之后知道味鲜美,丰富,于是更想吃食,现在忽听没有了,自然明白是珍贵之物。

  “去让丞相为朕再寻一些。”

  “哎呀,”温瑞细声细语,唉声叹气,满脸苦涩道:“寻不到了,奴婢也是今日方知,世间本无此物。”

  “是,是——”

  “是什么?!”刘协也觉得奇怪,怎么今日温瑞说着话都是怪怪的,立刻横眉竖眼,回头有些愠怒的看着他。

  “有什么话,说出来便是,为何要这般遮遮掩掩?”

  刘协想到这,还补上一句:“若是丞相自己想要,朕也不会动怒,丞相有恩于大汉,奉他为长也并无不妥。”

  “哦……”温瑞松了口气,细长如马脸般的面容露出笑意,“那倒不是,此事说来话长了。”

  “这鸡精,实际上也不是从何处购来,是丞相之子,哦,也就是五官中郎将去南临山大营的时候,从青亭侯手中讨来的。”

  “而后进献给了丞相,丞相听闻陛下食欲不佳,就送入宫中让食监试一试,哦,这东西太医署的仲景先生说有药补之用,常食可键骨。”

  “哦?!伯常!”刘协两眼放光,他最近常听到这个名字,但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还以为现在张韩居功之后已经腐朽了。

  看来还在发光发热!!

  “他从何处得来?”

  因略微激动,刘协竟忍不住先问了,本来温瑞就打算立刻说不卖关子的。

  这侍中苦恼的笑了笑,两手轻轻一拍,道:“问题就出在这了。”

  “这是伯常君侯,花了很多精力,钱财等请人研制之物,制作之法现在也只有他那南临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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