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大明的五星天皇 第150节

“这次惨胜,原因有三。其一是我军水手素质极差,除了阿丽娜的荷兰水手技术高超之外,其余水手都品质凡劣,甚至不太懂的如何在船上打旗交流和控制船队阵型。但即便是阿丽娜的荷兰水手,也因为软帆和硬帆的区别,打的笨拙不已。”

这是无法短时间内改善的现状。即便是硬帆战船,船上的水手也大都是新丁,打仗有把子力气,可操船却有劲没处使。

“第二,我军软帆硬帆两种船不能共存,软帆转向困难,不适合在东海作战。是我没能及时更正。”

然后,郑诛和就开始自我剖析。

东亚的自然环境天然就适合硬帆。因为这里季风气候,一年四季风向多变,水文环境也非常难以捉摸。所以能八面受风,方便操纵的硬帆船更适合在这里使用。

许多欧洲来的商人,直接把自己的软帆船在东南亚拆了卖掉,原地换购中式福船继续跑生意。

今天打仗的时候,船只速度有快有慢,有的转向灵活,有的转向笨重,导致阵型迟迟摆不起来,还让施琅施施然的开着船跑了。

所以就目前为止,郑诛和得承认,还是硬帆好。

“第三,就是我点错了将。我以为王总兵纵然不是蛟龙,也得是东海大鱼、玄武龟蛇。结果堪堪一个虾兵蟹将的水平,白白牺牲上千忠诚战士的鲜血,王缚蛟,等你九泉之下的时候,面对战士们的责问,你要怎么回答?面对诸将妻

子儿女的追问,你又怎么回答?烧埋抚恤的银子我能出,人命我能追回来吗?”

自我剖析完了,当然要开始抓主要负责人。

王缚蛟被郑诛和当面斥责奚落,伤疤一刀一刀的揭开,那张肥脸从白到红,从红到紫,又从紫变成锅炭黑,整个人就像河豚一样气得发涨起来。

他紧紧的盯着郑诛和,想他王缚蛟好歹也是国家老臣,竟然被一个二十几岁的黄毛小子评头论足。

最可恨的是,旁边的河东郡主也很赞同,觉得王缚蛟打水战实在不行。

生气坏了的王缚蛟把衣服一扯,拿起刀一刀割下自己的耳朵。

他举着自己的耳朵,恶吼着发誓:“我知道河东王和郑宣抚都瞧不起我老王,没关系!岸边就聚集着一群鞑子,老王我请为先锋,看我破阵、斩将、擒贼、杀敌!倘若我老王能做到,那就一笔勾销,倘若老王我做不到,那就砍了我的头,挂在京师东门!”

说完,王缚蛟气得甲也不穿,带着忠诚的家丁、水手二百多人,趁着夜色跳进海里,嘴衔着刀冲向岸边警戒的一大群满洲八旗。

郑诛和打眼看过去,那边至少有四五百披甲士兵,怎么也得有两百真鞑子吧?

王缚蛟与家丁、属兵们都没带甲,就光着膀子含怒冲锋,四根梭镖解决放哨,撞开营门杀了进去。二百多裸男连夜冲进满清五百人的军营砍了一百多人头,然后潇洒归来,竟然一个没死。

一百多个鞑子人头扔在地上,王缚蛟拍胸脯质问:“我老王的本事到底如何?”

面对此情此景,郑诛和不禁要问:

“当初谁让你当水师总兵的?”

作者的话:早上要回老家,却没能及时睡觉,被一通训

第二百四十四章 活捉张妖妃,打到

谁让你加入海军的?

这是一个好问题。

“我爹。”王缚蛟一屁股坐下,表情略显惆怅。

还是在辽宁混的秦昭义一边裹着胳膊上的伤,一边走过来解释:“王总兵他爹是当年山东的渔民,带着几百条船袭扰渤海湾,很有威名。起兵反清后人称‘王飞豹’,后来受朝廷招安,水师总兵就一直传了下来。”

看来他老爹就是这样,难怪指挥正规水战不行。

广宁左卫三千人今天也受损不小。秦昭义为了弥补想回家而给郑诛和拆台这份愧疚,今天打的极为卖力,差点死在沉船上。

郑诛和其实不太记恨秦昭义这点,她家小业小,扛不住很正常。所以他安抚道:“王总兵与秦总兵今天都辛苦了,着派军医来治疗。我也多说两句,王总兵一时激愤,何必割耳朵,学曹操断发也可以啊。”

“我大好男儿,怎能剃发?”王缚蛟大怒,但嘴角一扯牵连到耳朵上的伤口,又疼的呲牙咧嘴。

“郑宣抚也是为你好,少说两句吧。”秦昭义让自己的侍卫亲军上来,给王缚蛟炙烤伤口,敷上金疮药,再缠上净布。

剃发易服,对此时的明国人还有着刻入骨髓的仇恨。王缚蛟宁可割耳朵,都不剃发。

这天夜晚,对郑诛和,对李海月,乃至所有战士来说,都是最开心也最难熬的夜晚。

郑诛和几乎彻夜没睡,一躺在床上就想事情,最后干脆爬起来,把酣睡的佑子也弄醒,让她开始写给朝廷的新题表,将此次大战的前后始末详细记述,尤其是关于王缚蛟一系没有职业水战传承的问题,希望朝廷能酌情考虑,从福建调正规战将来当登州副总兵。

而到了次日,明军终于开始下船,在仁川第二次正式登陆。

三千斤、千斤炮成群的卸下来,用新式四轮跑车和两匹马解决运输问题后,明军一万多人高举吊民伐罪的旗帜,沿着郑诛和走过的路线,打过仁川郡、在富平郡转向东,破阳川郡城后,杀到八百壮士隔江唱白马,横行汉江右的渡桥。

一路上旌旗招展,朝鲜人民震动,带着妻子儿女,背着老父母追随明军的朝鲜百姓怎么赶都不走。地主抛弃了自己的耕田,商人也扔掉了摊位,读书人背着书箱,各种手艺人也抱着养家糊口的工具追随在军队左右。

郑诛和怎么赶都赶不走,望着狗皮膏药一样的几万百姓,只能命令人把他们安置在军营外处,不要妨碍了明军前进。

“你很像我爸爸。但你要多警惕,别仁心泛滥,把自己害了。”

李海月由衷的说。

她父亲李定国当年在两广云贵威名赫赫,各族人民见到他就追随着一起走。可也因为仁心太厚,不对死心塌地追随满清的百姓动手,也曾导致军队东征失败。

费扬古与四千满清马队,当然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面色冷峻的费扬古端坐在马上,却忍耐不住心中的焦躁,他扬起皮鞭指着汉江对岸:“郑小杂种去之复来,一年里两次进攻汉城,我看是得了失心疯。擎之,你怎么看?”

擎之是赵良栋的字,从咸镜道不情不愿,拖沓到前几天才回开京衙门的赵良栋能有什么看法,他只能说:“只求这次能打断他几条腿,以免他年年都来。”

虽然是废话,但恰好说中了费扬古内心最担忧的部分。

他是想借郑诛和养寇自重,提升朝鲜驻防八旗的地位,但郑诛和眼看就养不住了,两万军队已经冲上岸边,这寇养的也太肥了。

在渡江的过程里,江心洲是最大阻碍。所以清军在洲中设置了一个土木碉堡,驻扎着几百朝鲜八旗假鞑子。

几百个假鞑子有枪有炮,还算镇定的准备倚城而守。

郑诛和直接号令炮兵部队:“前面那片江心洲,给我狠狠地轰炸,一个鞑子也不留。”

三千斤大炮列开阵势,炮兵用望山与标尺测算好距离,然后纷纷开火。

炮弹横飞,纵然精准度比较玄学,但假鞑子驻守的小碉楼还是迅速崩溃,大半假鞑子狼狈逃窜。

对岸这边,费扬古与赵良栋纷纷变了脸色。

郑诛和的大炮可以从江对岸轰死朝鲜八旗,自然可以江心洲一炮轰飞满清马队。

与铁疙瘩炮弹相比,人与战马都太脆弱了。

“妈的,想养一只狐狸,养出一头虎来。”费扬古气得破口大骂。

打败朝鲜八旗后,明军已经开始抢占江心洲,设置炮兵阵地,派遣步兵进攻。

这时,赵良栋拉住费扬古的马笼头,苦心劝谏:“扬古,明军枪炮犀利,大炮一轰数里,隔着江都能轰到我军阵前。咱们好不容易攒下的四千马队,一旦有所闪失,这开京可就要换人驻守了。等把咱俩送到齐齐哈尔,或者尼布楚那样的苦寒之地,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多久?”

赵良栋说的是真心话。

清军的确靠着小而精巧的方式抵抗着十倍国力于自己的明国,但长期以来的资源匮乏,还是导致了深度的内卷。

一旦费扬古和赵良栋把手上的四千马队打空,那就等着被派遣到边境地区看野人吧。

“我...老大,你带四百马队冲一冲看。”

费扬古终究咽不下这口气,让老大常保带着四百马队试探性的出击。

常保立即驱策出阵,举着四米长的骑矛与马队们熟练的列出冲锋队形,如大雁一般,一人带头,两翼跟随在身后逐渐展开。

但不幸的是,明军这边渡河的第一主力,就是郑诛和的精锐部队,那最核心的两个千户,还有一个辅助千户。

他们都由经历过伊豆大岛练兵的军官集训,还在济州岛上被曹红教授了刺刀动作,眼看马队来袭,还能不慌不忙的踩着鼓点横向展开,列成三队。

蹄声震震。

突然,鼓声停滞,唢呐一声嘹亮的尖啸,引开了占整个战争里最高潮的序幕。

一排排铅弹随着硝烟飞向马队,队伍里的小炮也开始发威,子弹与炮弹奏响死亡的乐章,三排轮射的将士紧张有序的填装、射击,如同战争机器一样轮转。

尽管里面不乏把通条射出去的蠢蛋,但总体上无伤大雅,明军依然做到了面对骑兵不恐惧,还能熟练射击的高水准发挥。

在硝烟弥漫中,整齐划一的三千明军穿着光鲜亮丽的对襟曳撒军服,随着腰鼓与唢呐的隐约踩着相同的步频,高举手中的步枪,唱着嘹亮的军歌重新踏上曾经血战过的汉江北岸。

常保的四百马队,只剩一百多人,狼狈的逃回。

费扬古和赵良栋对视一眼,直接打马离开。

虽然理论上,四千马队只要冲过去,还是有较大概率打败郑诛和,可想想自己的老本,俩人都舍不得拼光了,只能撤回开京,等待背后的辽东和吉林派出援军救援。

“这床戏才刚开始,清军就受不了了?”

郑诛和大笑着,亲自策马奔驰于阵前激励士气,所到之处欢声动地,震撼山河。

过江的明军也喊出了这次战役的口号:

“打到景福宫,活捉张妖妃!”

作者的话:下午好

第二百四十五章 朝鲜上单

打到景福宫,活捉张妖妃。

这个口号的政治意味非常非常的有趣,有趣到郑诛和自己都不好意思跟人解释。

首先,就是不完全刺激到清军的大军南下。因为郑诛和到目前为止,还不可能占据汉城,和满清在朝鲜南北对峙。毕竟他手上只有三千正规军,连打下江户城都有点捉襟见肘,更不提汉城了。如果康熙真的生气,从各个边疆拉回十万老兵劲卒,那郑诛和就得乖乖的被撵下海,拉着朝鲜王后闵骊继续当船上王子。

不直接提在朝鲜驱逐鞑虏,就是没准备占领汉城。康熙的反应不会很大。

另外一点,自然是因为被郑诛和带走的闵骊王后在民间声望极高,是人人皆知的慈母。而她却被张妖妃恩将仇报的赶出王宫,在家里服丧,很受人民同情。郑

诛和来铲除张玉贞,恰好呼应了闵骊的身份,能让民间百姓同情并支持明军。

所以,郑诛和口号喊的震天响,但尺度却把握在一个不引来满洲大军围攻的巧妙尺度上。

堪称是踩着康熙的敏感点边缘反复横跳。

“我也有难处,总不能让我来表演单杀康熙吧?”郑诛和反复的跟佑子强调,让她别什么都瞎几把写,有些事麻烦不要写的那么真实。

单杀康熙,那不就是朝鲜上单吗?

郑诛和觉得自己目前还做不到。

佑子连连点头,然后把‘宣抚想与康熙伪帝单挑摔跤,效仿康熙擒杀鳌拜故事,颇有古英雄气’这句话记了下来。

她感觉自己懂了,但实则完全没懂。

在景福宫,李焞的领议政权大运匆匆忙忙的带着人冲进景福宫:“不好了,王上,海寇郑贼复入汉京!”

一个复字,非常巧妙的表达出了李焞政权对郑诛和的恐惧。

权大运等人更是害怕的要死。

要知道,如果李焞被郑诛和抓到手,那还有活命的机会,可他们就完犊子了!

朝鲜政局,一直都是你死我活的死亡游戏。权大运等人领导的南人党刚刚在两年前击垮了西人党,把西人党领袖宋时烈、金寿桓都打倒在地,还罢黜了西人党支持的王后闵骊,正风光呢,突然郑诛和就闯进来了!

这个狗贼不但劫走闵废后,还获得了宋时烈等西人党的支持,在南方海岛里面游击作战,打的王师溃不成军。

因此,国王可以活,南人党被抓只有怎么杀的问题。

权大运带着自己的几个忠实同党,拉起李焞就跑,跑到了景福宫北门柛武门时,李焞的大脑才从缺氧中恢复过来,他大叫:“太子,太子在哪里?”

权大运等人才一拍脑门,才想起来李焞和张玉贞的独生子李昀丢了。

还好,右议政金德远此时匆匆抱着这刚出生一年的孩子跑了过来。

“我王后呢?”

人群里,李焞再次撕心裂肺的发问。

为了张玉贞,李焞把自己的正妻老婆都丢了。闵骊到了郑诛和那边,那还不是随便搓扁捏圆,想怎么把玩就怎么把玩?

在郑诛和第一次杀入汉城的时候,他和张玉贞躲藏在宗庙的小树林里,战战兢兢的熬过那一晚,此李焞也不确定,如果郑诛和长期控制汉城,张玉贞还能躲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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