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救糜夫人开始 第270节

王元姬凑到郭太后跟前,把多日来的想法合盘托出。

男人论胜败,靠武力。

女人看胜败,靠诡谋。

王元姬本来就心思甚多,又在司马懿府上任少夫人,手段心计更是上了一层楼,在发现魏国朝堂对刘封似乎没有办法后,她决定向郭太后献一下计策。

“刘封和夏侯氏,乱....举?”郭太后心中猛然一惊。

大汉以儒立国,孔家圣人之说,深植于士人之心,仁义礼智信为儒家“五常”,刘封要是真和夏侯氏有什么,那真的是千夫所指,翻不了身了。

王元姬嘿嘿一笑,伸手指了一下南方,道:“太后,可还记得,董太师当年入朝,对大儒名士也是礼遇有加,后来是怎么名声坏了的,司徒王允将美女貂蝉献给了董太师.......,对付刘封,我们这也学一学王司徒毁人名誉的方法。”

“刘封早年在长坂坡时,就从乱军中救下了义母糜夫人,当时就有传言说,两人之间暗有情愫,可惜的是,刘备死的早,这段传言也就只是传言,追究不得了。”

“臣妾私下以为,要是刘封与糜夫人没有私情,断断不会将府中大事交与一个无血缘的女人,太后你说是不是?”

郭太后被王元姬撩拔得心痒难耐,拍着大腿叹息道:“怪不得甄宓这女人私奔了一次后,会不顾一切的再往荆州去,原来是去私会姘夫了,这真是太无耻了。”

两个女人一说起这些见不得人的隐事,一时就收不住话头,一直到夜色渐晚,王元姬才见好就收的起身告辞。

郭太后心情高兴,对王元姬也分外的满意,这司马家的少夫人,又会说话又能宽慰人,在她的开导下,郭太后郁闷的心情也好转了不少。

“元姬,你的计策我明日一早,就和朝堂的诸公好好议议,刘封既然做下这等不齿之事,就要承受纲常的雷霆之怒。”

“臣妾也想多进宫来与太后说说话,可惜的是,外朝总有人盯着,要想进来不容易。”王元姬低头,神情怯怯的说道。

郭太后对王元姬信任有加,迭声道:“元姬,你能进宫来陪我,真是太好了,自此之后,你要多多入宫来才是,宫门那里,我会嘱咐郭德,给你一道令牌出入。”

王元姬低首出宫。

在走出宫门的一瞬,她的头一下抬了起来。

刘封算什么?

就算能够在战场上大杀四方,又如何?

只要把舆论的风潮给掀起来,洛阳的那些风流名士就会写诗作赋,将刘封骂成一条狗,只要能将刘封的名声毁了,那投奔蜀国的人才就少了。

刘封现在走的就是曹操之路,王元姬可不认为,刘封最后能走到曹操那一步。

不是谁都能成为曹丞相的?

王元姬未嫁之前,熟悉建安年间曹操的诗赋,对这位挟天子令诸侯的曹丞相评价甚高,对其喜人妻的行径,也不是那么反感。

不得不说,王元姬的这一毒计,看似是阴谋,但实是阳谋,要是魏国真把这一股舆论之风掀起来,刘封一时半会倒也不好解释。

当年,曹操好人妻,也被边让等名士喷成了贼。

因为有好色之名,曹操还多次差点翻船,最为惊险的就是宛城那一次,宠幸了张济的女人邹氏,结果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亲将典韦俱战死。

郭太后、王元姬意借刘封、夏侯氏、甄宓、糜夫人之间的关系,掀起一场舆论风暴。

刘封对此尚不知晓,就算知道了,他也只会对这两个意想天开的女人来一句:老子没空上你们,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

要是能靠嘴来骂死人,那祢衡、虞翻、秦宓这些喷子还不翻了天。

——

宜阳周围,无大股的魏军出现,汉军也就没有必要全军驻守于此。

刘封在安排鄂焕为守将,领一部人马守宜城后,即率主力向南倒卷而去。

宜阳以南,是熊耳山区的陆浑诸县,这里是南阳黄巾的发源地,廖化、周仓昔日就跟着黄巾渠帅赵弘的余部征战于此。

一路之上,重归故土的廖化很是感慨,不时的向刘封介绍起熊耳山的地形地貌来。

刘封仔细的观察熊耳群山,对当年赵弘选择在这一片山区发展力量很是赞许,黄巾举事声势浩大,但又旋起旋灭,根本在于走了一条错误的路线。

廖化深有感触,轻喟道:“丞相,化听孙狼等先辈所说,赵渠帅当时是想过留在熊耳山的,只不过张神上使在宛城战事吃紧,要是没有援兵的话,这宛城就要失了。”

廖化加入黄巾时,南阳黄巾早已覆灭,他真正参加的,只是熊耳山中的一伙黄巾余众,陆浑渠帅孙狼倒曾是赵弘麾下的小渠帅,对当年的情况甚是熟悉。

刘封在廖化的陪同下,巡视了一番赵弘当年在熊耳山扎下的山寨之后,不由得发出感叹。

“元俭,以弱小对强大,最好的办法,就是走乡野包围城池的道路,赵弘当时要是不去宛城,坚守在这一片根据地,说不定结果会好很多。”

第568章 叔母有我在,不用担心

廖化怔怔的看着刘封,眼眸中一片迷茫。

乡邑和城镇,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

城镇,繁荣而富庶,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乡邑,除了田里能种出稷稻谷物、山林能猎到野物外,没有其他的东西。

自春秋战国以来,但凡战事,无一不是以占领城镇为目的,只有脑子不正常的人,才会守在乡野,而不是占领城池。

现在,刘封却说乡野包括城镇,这是何意?

廖化百思不得其解。

刘封看了一眼茫然无措中的廖化,笑着摇头,廖化出身寒门,读书不多,一时半会理解不了也是正常。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元俭,可别小看了乡邑的作用,有道是:广阔天地,大有可为,我看这熊耳山的位置不错,寨子也还能修葺,不如这样,我给你留一支人马,再上山当一回黄巾渠帅如何?”

“丞相,我廖化既投大汉,自然忠心耿耿,不敢有二心,要是丞相不信,我愿自刎于前,以证清白。”

以为刘封怀疑他的忠诚,廖化下马单膝于地,猛得拔出佩剑,自架于颈项上。

刘封一怔,连忙取亮银枪在手,将廖化手中剑挑落,他和鄂焕这个直肠子说顺了嘴,没有想廖化和鄂焕不一样。

“元俭,你这是何意?我若不信你,又怎么会让你当亲将,也是怪我,没有说清楚具体的情况,你可知道,丁奉在灊山,邓芝在义阳,已经开辟了新的根据地。”

“这熊耳山南接宛城,北靠宜阳、洛水,西面是茫茫的商洛群山,东面是洛阳至宛城的大道,端是一处藏兵伏击的好所在。”

“要是我们能有一支伏兵驻于此地,则进可以袭扰魏军的后方补给,退可以依托山地有利地形据守,如此安稳又紧要的根据地,除了熊耳山外,还能找到更好的吗?”

听到刘封这么一细细解释,廖化失望的心情才算明白过来,他是真误会了,原来刘封是真看上了赵弘起事的地方,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让自己这个黄巾出身的贼将来统兵据守。

“丞相恕罪,化以前在关君侯帐下,大军征战的目的,多以占据城池为主,对乡邑不甚重视。”廖化低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刘封对廖化的误会倒没有在意,重城镇轻乡村,这是汉末将领普遍的想法,廖化这么想,其他人多半也是一样。

“元俭,此番收复南阳郡之战,我大汉已经从东、南、西三面对其形成包围。司马老贼要是不跑,那我们就效仿朱儁,围攻宛城,一举歼灭魏国的这一支野战部队,要是跑了,那就只能一步步的稳扎稳打,先收复了南阳郡再作计较。”

“不过,从种种迹象来看,司马懿很有可能会留下一支人马留在宛城,宛城是南阳郡的郡城,城垣高深,易守难攻,我军要是强攻围城,怕是久攻不下,若是损兵折将,则汉魏大势又要发生变化。”

“所以,目前最好的应对手段,就是以变应变,你部在熊耳山扎下根来,就是在宛城与洛阳之间插上了一把利刃,魏国既然想要用宛城牵制,那就不得不补给辎重,而你的任务,就是千方百计,抢了魏军的军资,让宛城之敌坐困孤城,食无可食。”

刘封难得的循循说出自己的全盘战略构想,从战略防御转向战略相持,然后再逐渐进入到战略进攻,这中间需要一个转折,蜀汉军队也需要提高自己的城池攻坚能力。

从各个方面来综合考量,宛城都是一个很好的试验点。

廖化听得认真,他已经明白过来,刘封在用兵方面的想法,和关羽、诸葛亮都大不一样,从正奇结合的角度来说,刘封用兵更倾向于诡,也就是喜欢用奇谋。

在教导了大器晚成的廖化一番后,刘封即带着中军一部准备回返南乡郡,在前行到卢氏县时,却遇到夏侯涓带着一小队仆从等在那里。

见了刘封的面,夏侯涓的神色却颇不自然,在刘封入城于驿馆住下后,夏侯涓单独来到刘封的住处,还未出声眼眶就红了。

“叔母,你怎么在这里?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刘封见夏侯涓如此神情,心中不由得一紧,连忙问道。

夏侯涓这一次,成功的帮助刘封说服夏侯霸归汉,居功至伟,刘封对这位叔母的精干作风也是深有体会。

在他的印象里,这位夏侯叔母似乎没有过急切的时候,每临大事,都是风清云淡,举重若轻,处理事情也是井井有条,不见慌乱。

“元通,你还笑得出声,出大事了,魏国那边忽然传出谣言,说.....,说你和我.....,这真是无妄之灾,我一个妇人,倒是没什么,可你是大汉丞相,这样被抵毁了名节,那影响就大了。”

夏侯涓声音哽咽,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口将谯郡夏侯家中写来的书信拿了出来。

刘封接过书信,待展开看去,信是夏侯家的族老所写,内容却是一群所谓的名士在清淡会上的喷言。

这些人的来头还不小,有颍川“四大名士”之一的赵俨,有“四聪八达”除何晏之外的其余诸人,还有名士嵇康、阮籍都在名单之列,可以说,魏国的文学圈已经被发动起来,对刘封的私生活进行围攻起来。

夏侯涓出身夏侯家族,与中原士人圈子关系紧密,特别是夏侯玄更是清淡玄学大家,在夏侯玄的眼中,这个姑母身为长辈,却与后辈行不齿之事,实在是不知羞耻两个为何物?

夏侯涓人再精明,再坚强,也是要脸的。

被家族中一个后辈这么指责,脸上如何挂得住。

刘封看罢书信,脸色也不好看,魏国这一波舆论操作正是太下作了,战场上打不过,就搞抵毁人的勾当,要是只说自己也就罢了,还带上了夏侯涓,真是自寻死路不想活了。

“叔母不必担心,大丈夫立世,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这些虚妄之言,我早不放在心上。”

“再说了,不要说我们没有什么,就是有了什么,谁又能够阻止?”刘封眼眸中厉色一闪,上位者的霸气尽显。

第569章 叔母,你可好些了

“元通,真无事?这些话要是传开,世人会怎么看你,到时候一个个贤才离开,那大汉基业就要毁了。”

夏侯涓的心碰碰乱跳,刘封身上的气势太强大了,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刘封把夏侯涓扶住,宽言道:“叔母,你想多了,这世上的贤才,若是多以谣言而辩明主,则非贤才而是伪才,这样的人,用之反而是灾祸。”

“更何况,我大汉有学堂可培育后辈学子,有军中可历练崇武子弟,有这些忠心于大汉的年轻人,我又何必在意,魏国那帮宵小抵毁什么?”

夏侯涓听刘封这么一说,忐忐不安的心情才安定下来。

她这一次情绪失控,也不单单是被人中伤,还有担心刘封无人拥戴而召致失败,真要到那个时候,那张星彩、张莺两个女儿的结局就惨了。

成者王侯败者寇。

失败的国君、诸侯,结局好的一点,被俘虏后闲居起来,过半囚禁的日子,一如刘璋的下场,结局一般的,则是兵败直接被杀,倒也省心省力。

最惨的就是吕布那样的,不仅被俘命丧白门楼,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妻子成为别人的玩物。

刘封会不会失败?

夏侯涓一直心里没底,这会儿近距离一靠近,感受到刘封身上散发出的强烈的自信,她忽然明悟,这样一个极度自信的人,怎么会被区区谣言所击倒?

“叔母,你可好些了?”刘封见夏侯氏脸色恢复过来,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夏侯涓被刘封扶着,刚才心情紧张没觉得异样,等她抬头与刘封的眼神一对上,才发现异样,刘封居高临下,眼神从她的脸上,逐渐移下,最后定格在前襟的一个红点上。

“元通.....我们......。”夏侯涓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几不能闻。

......

十月的荆州南乡郡,谷城。

已是秋风瑟瑟、黄叶飘落的季节,一队从北方远行来的车驾正在徐徐而行,他们的速度很慢,每个人都步履蹒跚,就仿佛要随时倒下一样。

从邺城到谷城,由北到南,甄宓、杜夫人、秦朗一群北来的“客人”,在路上已经整整走了四个多月,中间的路程之艰辛,遇到的困难之大,是她们出发之时没有想到的。

幸运的是,在渡河之后,刘封立即遣了人马沿途迎接,并安排亭驿准备吃食、安置歇脚的地方,就算是这样,到达汉境的时候,甄宓和杜夫人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从丰腴华贵的妇人,一下变成了楚腰纤细的美人。

甄、杜两人早上起来梳洗,对着铜镜细细打量,姣好的脸庞上皆露出欣喜之色,她们之前在邺城铜雀台宫中,行走的步数极少,而这一趟远行,倒让她们有了意外收获。

谷城城外,另有一群人正打着伞盖,正在焦急的张望等待,时不时有几个报信的仆从,策马扬鞭向北面的沂水道上打探情况。

金乡公主曹婴、南乡公主曹绫,听说了甄宓、杜夫人千里迢迢来到蜀汉,姑侄两个也是好好的收拾了一番。

两人一个穿着大红色的蜀锦绸缎袄裙,一个披着用皮裘缝制的大氅,裙氅的下摆处,绣着红黄蓝绿图案的蜀锦袄裙,甚是雍容华贵,让人一看,就知晓两人在刘封这边日子过得不错。

“来人,邺城的两位太夫人来了?”随着仆从的叫喊之声,甄宓、杜夫人一群人风尘仆仆,终于来到最后的歇息地:南乡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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