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兴复汉室,从诛杀十常侍开始 第406节

还回心转意,为国效力……

小皇帝这个话的意思,岂不是在说,我早就知道你野心有点大?

“备一直决心为国效力,从未改变过初衷!”刘备拱手,沉声说道。

那人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块木牌,递给了刘备,“既然如此,若使君有事吩咐,可将此物悬挂在府外,自然会有人来寻使君,告辞。”

刘备看着手中绘有祥云纹的木牌,一时有些出神。

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人已经不见了。

刘备扭头四顾,对孙乾问道:“公祐,可曾看见那人去了什么地方?”

孙乾附身过来,在刘备耳畔低声说道:“隐隐约约的,卑职也没有看太清,但好像从侧门进了刘表的宅子。”

刘表的宅子和衙署中间就隔着一条街,只是刘表的宅子占地广,门也多。

正门也不在这条街上,而是在相距足有两里地的东侧。

和衙署毗邻的除了那洁白的高墙之外,便只有斜对面那条巷子里的一扇侧门。

“这人是刘表府上的下人?”刘备吃惊问道。

孙乾不太确定的说道:“看起来……似乎像是。”

刘备又看了看他手中那面绘有云纹的木牌,“可他方才明明说自己是云台镇抚司的人,好像还是什么……都尉是吗?”

“荆州都尉,卑职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官。”孙乾说道。

这就让刘备有些不解了,他说道:“镇抚司的州治都尉,按道理应该就跟以前督查地方的绣衣御史是一个地位的,只是他为什么又会变成刘表府上的人?”

“也许只是为了方便行事。”孙乾猜测道。

刘备颔首,他基本也是这么想的。

“主公,此人,我们是该信还是不该信?”孙乾问道。

刘备凝神沉默了足足好一会儿才说道:“再看看。”

他的第一感觉,此事该信。

可他又有些怀疑刘表的城府。

……

志得意满的袁绍,与郭图合兵之后,聚起足足七万大军气势汹汹的杀出了阳平郡,大军直逼朝廷控制的平原郡南部。

连败三场的马超,面对冀州军的锋芒,不敢再继续进攻,大营持续后撤。

那段他怎么走过来的路,好像又怎么退了回去。

这样的战果让袁绍相当兴奋,几乎整日都在宴饮群僚。

可就在这士气高昂之时,有人的脸色却一天比一天凝重。

在过境发干县之后,许攸终于忍不住对袁绍说道:“将军,此战有些诡异。”

“你为何会用诡异来形容这一场连战连捷的战争?”袁绍正在与几位美人饮酒,许攸口中的诡异两个字让他非常的不悦。

许攸说道:“只因,此战的确有些诡异。卑职这几日细思了一番,发现了几处非常另外不解的事情。朝廷诸路兵马,领军之将皆有独当一面之才,马超虽然年幼,但他在徐州时出兵势如破竹,甚至在攻势上都追上了接连用计的曹仁。”

“如此一员非常有潜质的将领,为何到了冀州却好像陷入了泥潭,连战连败!”

袁绍不悦说道:“这有什么诡异的?自然是我冀州将士骁勇善战,远胜凉州贼兵!马超所统帅的,是之前马腾的兵马,这些人说白了那就是贼寇。他们劫掠村寨,看似骁勇无敌,可遇见真正的强军,只能吃瘪!”

“在徐州马超能势如破竹,难道不是因为陶谦那厮所用的也是贼寇,泰山贼和黄巾军即便披上甲胄,那也是乌合之众。若非朝廷和公孙瓒横加阻挠,徐州早已被我所得!”

“我冀州兵马在徐州,更加的势如破竹!”

许攸颔首,“话虽如此,此事卑职觉得还是有些不正常。我军已抵达发干,前方便到乐平,可却始终不见曹仁的大军,将军难道不觉得奇怪?”

第420章 壶关的月

袁绍还真不觉得奇怪,在他看来这个事很简单。

马超连战连败,朝廷大军已失锋芒,此刻他又亲率七万大军浩浩荡荡而来,如果朝廷军的斥候不是瞎子,肯定早就发现了这一切。

曹仁麾下兵不过万余,肯定不敢和他正面抗衡,那就只有固守城池。

这有什么诡异之处?

听完袁绍的理由,许攸张着嘴愣了好半晌,才幽幽说道:“将军,您觉得这没有可能是曹仁的诱敌深入之计?”

听到这个,袁绍瞬间笑的前仰后合的,“你的意思是曹仁准备拿区区万余兵马,诱敌深入,来埋伏我?”

许攸点了下头。

但其实他并不太想回应,袁绍这个话说的,像是在嘲讽他。

“子远,你这个猜想,能助酒兴。”袁绍大笑说道,“来,坐,与我同饮几觥!”

许攸:……

他娘的,他真的被嘲讽了。

……

上党。

若非沮授的壁垒战术,上党郡应该早在去岁就已经彻底回归朝廷的怀抱。

现在的上党,就像是一个大染缸,汇聚着五湖四海的人,商队来往密接而频繁。

朝廷军和冀州军的斥候,也密密麻麻的遍洒在上党的几乎每一片土地上。

在这里,随便一个小村庄,也经常会遇见两边斥候相争的小规模战争。

壶关,沮授所布置冀西防线最重要的一个节点,也是上党兵力汇聚之地。

在袁绍派人将沮授罢官去职,带到邺城监禁后没几日,荀谌和高干就抵达了此地,接手了冀西防线的监军大权。

高干在巡视完城池壁垒之后,笑着跟荀谌打趣道:“沮授这是把自己当廉颇了啊,坚壁固守挡住了朝廷大军,却没挡住小人的嘴。”

荀谌有些诧异,“高将军也觉得沮授冤枉?”

高干随口说道:“他冤不冤枉我不知道,我只是看不惯逢纪。他那封所谓的皇帝诏令,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真假假,谁又能说的清楚呢,但沮授这坚壁固守之策,我倒是非常钦佩。”荀谌念叨了一句,转而问道,“不知这一仗,高将军准备怎么打?”

“你主我副,我听你的也可以。你要是想让我说一说,那我就尝试进攻,你负责御守,你看如何?”高干说道。

荀谌大喜,笑道:“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般想的。一味固守,也非长久之计,若有可战之计,我们还是应当尝试主动进攻,化解上党之危。”

“若东线战事出现危机,我们也好抽调兵马,及时驰援。否则有盖勋这一路兵马在外,即便东线发生天大的危机,我们也寸步难行,除非彻底舍弃西侧防线。”

高干一脸惊喜的笑道:“我只是随便一说,没想到荀监军竟真这么想?这可太合适了。你只需与我五千,不,六千吧,凑个吉利的数。”

“你只需给我六千兵马,余下的事我来办。我一定让他盖勋从今日起,再也睡不好一个觉,每日枕戈待旦!”

荀谌一脸欣喜的感慨道:“我说为何袁将军要将你我派遣到此地来,原来袁将军是早就看出来了啊。说来是真巧了,我方才想到的也是坚壁固守和袭扰战术。”

“你也这么想的?哎呀,这不得来碗酒庆祝庆祝!”高干高兴喊道,“来人,上酒!”

“快快快,上酒!”

卫兵很快搬了两坛酒进来。

高干挥手令士兵退下,亲自动手打开酒坛,给荀谌斟了一碗,一边说道:“我早先怎么就没看出来我与荀监军竟是如此的志趣相投,要早知此事,我一定跟荀监军好好亲近亲近。”

荀谌小抿一口酒,便将酒碗搁了下来,微笑说道:“此时也不算晚。”

“虽然并不一定是志趣相投,但今日之事,一定是英雄所见略同。”

高干哈哈大笑道:“正是如此,但以我之见,你我那也是志趣相投。”

荀谌微微颔首,笑看着高干像喝凉水一般连干了三大碗酒。

舒舒服服的打了个饱隔,高干说道:“我今日便带兵出城浪一圈,找一找盖勋的晦气。”

“好,我祝将军首战告捷,马到功成。”荀谌举起酒碗说道。

“借监军吉言!”

……

当天傍晚,高干就带着步骑六千兵马出了壶关。

荀谌站在城墙上目送这支兵马缓缓走进了夜色中,在山麓之间亮起了火把。

他转身对身后的亲兵问道:“盖将军应当可以让这一支兵马彻底留在壶关外吧?”

站在荀谌身后的亲兵浓眉大眼,颇为英武,只是因为长久的风吹日晒,脸上的皮肤红中透黑,且有不少的龟裂。

他淡笑说道:“荀监军不必担忧此事,盖将军用兵稳健狠辣,没有定下战术之前,他兴许会心慈手软,但一但战术决定,便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荀谌颔首,“这是一个自律的人。”

那名亲兵点了下头,“我跟随在盖将军身边,也学到了不少东西。他的名望,大概就来源于的他自身过硬的本事和为人自律,御兵自律。”

荀谌有些好奇的问道,“韩遂用兵也颇为了得,他就没教阎将军一些东西?”

这位亲兵竟不是别人,而是朝廷驻守并州的副将阎行。

他的目中带着一丝缅怀之色,说道:“学到的东西自然是有的,但韩遂的那些本事我并不是很愿意学。那个时候,我虽然从贼,但有些为人的东西,我还不想彻底抛弃。”

荀谌点头感慨道:“阎将军也是性情中人。”

说完,他仰头看了看天色,说道:“今夜看样子连夜色都是萧杀的。”

阎行闻言仰头看去,只是天地雾蒙蒙一片,刚刚升起的月亮周围萦绕着一圈圈惨白的光晕,看的人心头莫名有些不舒服,陡然生出一股荒凉感来。

“我去料理城中这些兵马?”阎行问道。

荀谌却摇头说道:“没必要,此事我去办便好。让将军暗中率军入城,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不出意外,城中这些兵马不动刀戈,也能倒戈。”

阎行还是不太放心的说道:“我率兵戒备,以免发生营啸,影响陛下大计!”

“……也好。”荀谌没有再坚持,点头说道。

他跟阎行只是初次相见,根本谈不上熟悉,也不好强行让阎行顺从自己的看法。

随即,荀谌下令击鼓,将各部将士汇聚在了城中。

点将台上,荀谌鼓足一身的力气,字正腔圆的沉声开口。

“陛下口谕,袁绍叛国谋逆,行僭越之事,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率领麾下兵马,藏于四周的阎行听着荀谌慷慨激昂的训话,不禁一怔。

竟然是假传皇帝口谕,这也能行?

但让阎行没想到的是,竟然真的……能行。

因为荀谌把朝廷西园军搬了出来。

说他们的军饷,说他们的受伤战死后都有朝廷负责的美好待遇。

然后话锋一转又说到他们自己身上。

说叛军的下场,为将者会被诛九族,从贼者子孙后代也不会安生之类的话。

虽然是简简单单一个对比,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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