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血国门之无名碑 第667节

  “正好..”

  “新账旧账一起算...”

  矿洞营地一侧。

  李长生大步走了进来。

  他来到桌边,拿起开水壶往搪瓷杯里倒了倒,接着话问道:

  “怎么?”

  “有新任务?”

  梁辰看向李长生点点头回道:

  “团部命令,希望我们配合侦察314高地的兵力火力配置。”

  “还有后方的火炮阵地,以及他们的兵力支援。”

  “最好再抓个舌头回来。”

  梁辰将手里的文件轻轻合上,皱眉思索着喃喃念道:

  “白昌镐...”

  李长生眉头皱起,话语一转地追问道:

  “是逃了的那一个?”

  梁辰感叹着回道:

  “擅长四国语言,精通化妆、暗杀和跟踪。”

  “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对手啊。”

  李长生手捧白瓷杯,冷静地轻轻言语:

  “现在我们已经扩大了搜索范围,也加派了搜索人手...”

  “假设我们没抓到他...”

  “那他一定还躲在铅锌矿区的什么地方,在偷偷看着我们呢。”

  “你说...”

  “我们去执行侦察任务时候,如果被他看到...”

  “会发生什么事?”

  梁辰将桌面的文件放个端正,却是眉头舒展地回道:

  “如果我是他...”

  “我们去执行侦察行动,他一定会跟着我们的后面,趁机离开包围圈,离开铅锌矿区。”

  说完这话。

  梁辰抬头看向李长生。

  李长生端起搪瓷杯,朝着梁辰举杯示意。

  两人相互对视一笑,心有默契。

  今夜,消瘦月亮隐藏在天空中,消失不见。

  一转眼。

  天亮了。

  阳光悠悠,洒遍青灰交错的矿区。

  冬末树枯,初春又新绿。

  在灰败与新生交织的山头,有三位志愿军战士警惕搜索而来。

  可是他们并没有发现...

  就在他们身侧的高树上,躲着一个人。

  那个人的身上同样穿着志愿军的军服。

  此人正是白昌镐。

  白昌镐死死抓着手里的50冲锋枪,枪口牢牢对准树下经过的志愿军战士。

  志愿军战士从这头走到那头,那50冲的枪口便从这头移到那头。

  白昌镐的一只手,还包扎着沾满鲜血的绷带,伤得不轻。

  断指之痛,加上一夜逃逸的疲累,让白昌镐脸色多为发白。

  只是虽居高临下,枪口瞄准了树下的志愿军战士,他也没敢开枪。

  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开枪,他必死无疑。

  枪口牢牢朝着树下经过的志愿军战士,直到他们离开,浑身紧绷的白昌镐这才松气地无力靠在树干上。

  他掏出腰侧望远镜,透过密密树枝,眺望铅锌矿区四地。

  入眼,是左三丛右三丛的志愿军巡逻小队。

  那密密层层的长长搜索线,完全把山头给包了大圆。

  看到这一幕,白昌镐心中很是绝望。

  白昌镐知道,自己暂时是逃不掉了。

  只能等。

  他收起望远镜,却不小心牵扯到断指之伤。

  “嘶!”

  面容痛苦的白昌镐伸出手,小心地摘去断手上的绷带。

  他的一根手指被炸断了,还有一根手指满是伤痕。

  白昌镐脱开血稠干涸的绷带,痛得嘴皮子直颤。

  旧绷带取下之后,白昌镐谨慎将肮脏的绷带收好。

  他掏出新的绷带,为自己重新包扎伤口,以保持伤口的干净。

  可由于手中动作不便。

  那原本包裹手指的沾血绷带掉下树去,轻轻落入草地。

  血白绷带落在了遍布干枯杂草的地面,尤为明显。

  白昌镐见此大惊,赶忙环视四周。

  眼见四方无人,他一只手摘下那马尾松细细的针叶子,将针叶子朝着地上醒目的绷带撒去。

  松树针叶一段一段细碎洒落,渐渐盖在那绷带上。

  白昌镐再扯下一枝树叶丢了下去,遮挡略微醒目的绷带。

  沾着鲜血的绷带就这么被新绿树枝盖住了。

  白昌镐吞了吞口水,看了眼那伪装的地方,再次抓起了手里的冲锋枪开始戒备。

  他现在是又困又累,很想好好睡一觉,却如何能眠。

  白昌镐在等。

  等,就等一个机会了。

  画面翩然。

  来到铅锌矿区,侦查科营地。

  侦查科营地里。

  李长生正和指导员陈述民悠悠走着。

  两人穿梭在松树之间,话语悠悠:

  “我现在是该叫你陈参谋呢?”

  “还是叫你陈指导员?”

  陈指导员年纪并不大,其实也才二十出头。

  他看着老兵李长生,那是羞涩腼腆地回道:

  “小陈!”

  “你叫我陈指导员,我哪敢啊!”

  “就叫小陈,多好!”

  李长生笑了笑,却是坚持着说道:

  “还是叫你陈指导员吧。”

  他看了眼那透过高松的阳光,望了一眼苍天白云后,话语悠悠慢慢地说道:

  “你从正治部调到侦察连队呢,也有一个月了。”

  “感觉怎么样?”

  高高瘦瘦的指导员陈述民斯斯文文,笑着点头回道:

  “感觉,很好啊。”

  “我一直想从机关到一线部队锻炼。”

  “真的不一样。”

  “但是...”

  指导员陈述民也是难为情:

  “当指导员做思想工作...”

  “还真是不容易啊...”

  “咱们连队里的同志,都有各自的...”

  陈述民憋了半会,才讪笑地扭捏继续说道:

  “性格脾气...”

  “想要沟通啊,还是不容易的。”

  不容易,自是不容易。

  许多兵,都是老兵油子。

  这新来的指导员陈述民又年轻。

  想要融入其中,尚有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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