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让我去他的新宅子,找痘症的解药!”
“并交给皇上!
徐妙云如是说.
188 种牛痘之法,老五的宅子就是宝藏呀
“宅子?”
老朱听到这个词,又是高兴又是恼火。
这货还有多少宅子没有曝光?
上次的化妆品宅子,他还没去看过呢,如今朱橚又主动爆出一处新宅子?
高兴,是因为朱橚每一座宅子,都可以算作宝藏,
可是老朱在高兴之余,恼火的是这货真的把欺君之罪当做无物,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这个逆子,是把朕当傻子耍呀?”
徐妙云本来忧心,听到这话,差点笑出声来。
朱橚这货,三天不惹皇帝生气,他就皮痒。
尤其是徐妙云在密奏中看到,朱橚为了赶过去通知朱标,抢了锦衣卫的马就走。
说好的不会骑马呢?
估计皇帝现在还没注意到这一条,不然会更加生气。
“妙云,这逆子的密信上,说了什么?”
“殿下说,他早年在宫外游荡的时候,曾经遇见过出花的病人,他记录下了这些人的症状,研究出一种可能可以预防痘症的方法!”
“只是因为时间不多,他研究了一阵子,就没再研究下去了!”
“但中都的事情,让他想起自己那座宅子,让我去那里取出他以前留下的牛痘苗,为身边人种痘,以防万一!”
“且,殿下让我,公开种痘之法!”
“将剩下的牛痘苗,跟萧先生一起,带往凤阳!”
“什么?”
老朱闻言,神色微变,
老五这个家伙,竟然有治疗痘症的方法。
痘症,从古至今,尤其是唐朝之后,广泛流行于世界各地,被痘症导致夭折的孩儿,不计其数。
以至于民间都有俗语,
“生了孩子只一半,出了天花才算全。”这句话。
意思是说,没有出过痘症并且活下来,这个孩子就不算能保住,随时可能夭折。
痘症,是除了风寒之外,导致孩童夭折的大杀手,
就算是皇家中人,也无法避免。
“不,是预防,不是治疗!”
“妙云也不是很懂,因为殿下说他的研究资料,就在那处宅子之中!”
“走,朕跟你一起去瞧瞧!”
“拉上萧九贤!”
皇帝雷厉风行的性子,说干就干。
凤阳出现这种情况,他也坐不住。
皇帝是出身贫苦之人,元末,黄河夺淮,
他亲眼见证了自己的父母,兄弟,还有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
或者饿死,或者在扛过饥饿之后,
被瘟疫带走。
百姓苦,皇帝深有体会。
所以他没有等徐妙云事后汇报,而是微服出宫。
皇帝出宫,锦衣卫自然要做好保护。
在一个时辰之后,在朱棣亲自守护的情况下,朱元璋带着徐妙云还有被临时召唤而来的萧九贤,
来到一座不起眼的宅子前。
这座宅子,被锦衣卫打开之后,庭院里的落叶,表明朱橚确实很久没有来这里了。
朱棣指挥锦衣卫,开始搜查院子的情况,很快他们就找到了皇帝想要的东西。
其实这些东西并不难找,朱橚的每座宅子,都相当于他专门研究某个项目的工作室,
有工作室,自然有工作间。
朱橚的工作间又没有特意隐藏。
皇帝进入其间,就看到密密麻麻的玻璃瓶,玻璃瓶里,有许多白色的粉末。
与此同时,里边还有一份实验记录和朱橚随手留下来的笔记。
因为人多的关系,皇帝让人将笔记读出来。
当听到第一段话,众人就倒吸一口气。
“痘症,又名天花、虏疮等名…~」…”
“晋葛洪《肘後备急方》有云:“比岁有病时行,乃发疮头面及身,须臾周匝,状如火疮,皆载白浆,随决随生,不即治,剧者多死。治得差者,疮癜紫黑,弥岁方灭,此恶毒之气。”
“此病唐宋以来,此病逐渐增多,纵然深宫之内,被天花盯上者,也死伤无数,虽然有华夏多医者,试图开出验方,但大多数证明无效……”
“天花,其实是一种一种滤过性病毒……”
朱橚的笔记中,先将痘症的来龙去脉,引起疾病的机理大概说了一遍。
因为异虫录流行的缘故,这里大多数人都还能勉强看懂,
但是朱橚说出来的内容,却让带着寻找治病良方的众人,看得有些失落。
因为从朱橚的描述来看,治疗痘症的办法,几乎没有。
因为痘症的发病,实在太快了,
包括青霉素在内,没有什么抗生素能扛得住那么猛烈的冲击,
基本上得了天花,只能拼人品,凭运气,熬得过就活下来,终生免疫,熬不过就去跟阎王爷聊天。
老朱看到这里,正微微失落,
可是朱橚的笔记,画风一转,
却从另一个角度,分析了关于这个病的一些处理方式。
不可治,却可预防。
这是因为他发现了,那些熬过去天花的人,也就是所谓出过花的人,终身都不会得这种病。
这是因为,人的身体能自动识别,免疫这种病毒,
所以如果能以毒攻毒,在人没有得过天花之前,先用很微弱的病毒,刺激人体,让人得上非常轻微且不会使人死亡的痘症,
朱橚提到,如果能人人都用这种方法,从此天下将无得痘症之人,
也再无孩子死于痘症。
他的思路,就是从痘症病人这里,提取原始的痘症病毒,所谓人痘。
而且,他实验成功了。
当听到这里,萧九贤首先感慨:
“殿下,真是个天才!”
“自古以来,多少神医,都想攻克这痘症,但是都以失败告终!“
“殿下开启异虫之道,方是真正揭开痘症面纱的一步,可是就算认识痘症,想要治好,正如殿下所言,药食很难起效!”
“唯有这以毒攻毒,主动试毒之法,才是正途!”
“这叫,什么苗来着?”
“痘苗!”
徐妙云打断萧九贤的感慨,让读笔记的人,继续读下去。
大家以为,研究出人痘之后,朱橚的笔记应该结束了,
可是他画风再转,又数落了人痘的副作用而安全性,朱橚提出了一种,更加疯狂的种痘之法。
牛痘术!
至此,这本笔记,才彻底读完。
“这逆子,朕心服口服了!”
笔记读完,大家陷入短暂的沉寂之中,最后还是皇帝舒了一口气,给这本笔记下定论。
朱元璋望向架子上的玻璃瓶,
那些就是朱橚留下来的牛痘苗,
他本来做完这些实验之后,是要将牛痘推广开来的,
可是因为皇子无法出京,应天府附近暂时也没有发现痘症传播,朱橚将这件事放下来,
可是,这几百份痘苗,却是无价之宝。
“老四!”
“皇上,儿臣在!”
皇帝一句话,惊醒还处在震撼中的燕王朱棣。
“太子还有几天回来?”
“回陛下,太子还有一天的路程,不过他已经向皇上禀告过了!”
“他按照吴王的吩咐,准备自我隔离几天!”
“确定自己没事之后,再入宫面圣!”
“很好!”
读过笔记之后,皇帝也明白所谓隔离的意义,
“¨々那就不等他了,你挑选几个人出来,给他们种痘!”
“如果老五的痘苗确实有用,让宫里的人都给种上!”